他们这样 战胜癌症

时间:2022-07-26 01:26:07

他们这样 战胜癌症

没有得过大病的人,恐怕很难体会患病者的那份孤独和无奈。也许下面两位女士的抗癌经历能给您一些启发――

坦然面对失去的

口述人:姜力

如果没有那场因游泳而引起的感冒,我也许会因为乳癌晚期而命丧黄泉。

事情还得从7年前那个秋天说起。当时,我刚从教师岗位上退下来,身体不断发胖,虽然早已过了讲究外表的年龄,但自己是学护理、教护理出身,深知肥胖有碍健康,便痛下决心减肥。于是,我选择了游泳运动,每天都到游泳池报到。

一次,我下水后不慎着凉,觉得是感冒,很难受,身体非常虚弱,便自行前往医院打点滴。因躺不住,我便拿着点滴瓶四处游走……可就在拿点滴瓶的右手高举时,我无意间摸到右胸有个硬块。我以前在课堂上常拿着茶壶盖教女生如何自我检查肿块,所以一发现自己胸部有硬块,便立即就诊。

经过穿刺、切片等一连串的病理检查后,医生终于证实我罹患的是乳腺癌。想起来好笑,当时我第一个反应不是担心自己能活多久,反而是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恐怕要毁于一旦了。因为数十年来,我一直教人要定期自我检查以便早日发现乳腺癌,自己却未知行合一,但我决心今后做一个绝对配合治疗的模范病人。所以当医师要为我开刀切除肿瘤时,我二话不说便一口答应了,并于几天后上了手术台,无情地拿掉了右侧。

事后有人问我,难道一点都不考虑身材美?说实在的,我都50多岁了,早已无心计较身材。但由于乳腺癌很容易复发,我十分担心癌细胞扩散而死灰复燃,甚至另一侧也遭癌魔毒手,于是,我开始幻想死亡的滋味。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么无休止地想下去,后半辈子势必要活在癌症的阴影下。不行!我静静地调整了心态,很快便从这些虚渺的念头里跳了出来。

我想死亡是此生必经的大事,是唯一无法学习和体验的经历,仅此一次。当死亡来临时,我们能否不惊慌恐惧?能否看得破、放得下?与其天天担心身后事,不如把精力放在眼前。

如今7年过去了,我过得非常坦然、快乐。在担任乳腺癌防治宣传义工时,为了取得更好的教育效果,我非常自然地敞开胸口,让人们目睹去掉一只的瘢痕而不会为之伤神;我还戴着假乳照样天天游泳,有时一不小心假乳会滑落下来,但对这种“穿帮”,我至多一笑置之。没错,我曾经因罹患乳腺癌而去掉了一只,那又如何?

对于身患癌症的过程,我的感谢多于怨叹。若不是这段与癌症搏斗、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经历,我或许根本体会不到生命的可贵与美好。我要精彩地活到谢幕时刻!

公园里的8年抗癌

口述人:李依

我是8年前在厂里体检时发现患上癌症的,那年43岁。当时,厂医务室的大夫怕我不懂,陪着我到市里的大医院看病;住院时车间十几号人都来看望我,现在想想都挺感动的。我进厂几十年,没想到因为得病成了名人,因为我得了癌,前往医务室咨询的女工也多了起来。

我住了院才知自己属于原位癌,早发现早治疗成活率高,尽管这样我心里还是慌得不行。我年轻的时候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没轮到下乡,高中毕业就进了工厂,觉得挺知足的。嫁的丈夫也是个闷葫芦,两人原本就没啥话说,我住院时,他给我送饭要先遛完鸟才去医院。我自然知道等不来他的体己话,他也不可能竖着耳朵听我抱怨。唉,没病的人怎能体会到有病人心里那个难受!

从医院出来,先是办了病退手续,后来天天窝在家里哭,不愿意见人,连娘家也不想去。我常常在家里一动不动坐半天,直到孩子放学回家了,才想起没做饭。给孩子做饭,成为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也不知道在家里背着人哭了多少日子,有一天特别想到公园换口气。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有不少人跟我一样患癌症。大家围坐在一起,交流经验,老病友为新病友现身说法,在哪里治病,吃什么药,怎么保健,家里人啥态度,夫妻关系好坏……啥隐秘的话都说。我一伤心,马上就有人来开导我,还有人给我抹眼泪。我被这群人深深吸引了,有时间就往公园里跑,跟着他们一起做保健操,跳健身舞,看着那些姐妹真比家里人还亲,一天不见就想念。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把心结打开的,奇怪的是,从此身体也越来越好。

在这期间,我还遇到一桩难事,我住的房子要拆迁,开发商给的拆迁费只够在城郊安家,要离开这群朋友,我怎么受得了?那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有位朋友给我出主意,可在城里租房子,可是城里的房子贵我怎么租住得起。就在我灰头土脸地四处打听女儿转学、搬家的事情时,一个病友跟我说,跟家里人商量好了,愿意把房子租给我,只象征性地收200元,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听了这话,眼泪哗哗地淌,承人家这么大情,不知道怎么回报好。我说,我也没别的本事,只剩下热心肠了,多为大家张罗活动吧。朋友们说,非把你留下不可,我们凑钱给你租房,也不能让你落了单。

现在我的女儿工作了,我还是租住在病友的房子,女儿说,我们现在可要多付些房租。这当然不是钱多少就能偿还的,只要好好活着,才能更好地报答大家。如今,我们在这个公园里形成的小组织,已被北京市抗癌协会“收编”了,从此有了“娘家人”。

后记:患了重病的人,在接受身体治疗的同时,还花时间和金钱去找专业人士进行“话疗”,这个谈话对象可能是牧师、心理治疗师或者其他人,这种将身心一起调整的治疗模式在国外司空见惯。五花八门的团体治疗组织,使受同一种疾病困扰的人经常聚集在一起分担疾病带来的痛苦,同时分享治愈后的快乐。而目前在中国,人们更多注重身体的治疗却忽视了心理的理疗。这些走进公园自发聚集的病友,他们很多都经历了“孤独奋战”的挣扎绝望,而在他们融入这个小团体的那一刻,纠缠于精神的心病终于被慢慢解除,身体也随之健康了,他们的康复与高质量的生活,已为病友们提供了一些借鉴。

(责编:孙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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