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细腻中诉说真爱 在神工下塑造经典

[摘要] 由顾长卫导演的影片《最爱》实现了票房和艺术的双丰收，影片的成功不仅靠好的剧本和大明星阵容，更重要的是顾导选择了一个很好的故事并以极为艺术化的手法呈现于观众。让观众不仅见到了《孔雀》、《立春》为碌碌众生打造精神支柱的精神内涵，而且在艺术手法上实现了超越，导演通过多种独具匠心的创作手法于细腻中诉说了真爱；在光影之中，彰显了挚爱；在声乐之中，谱写了神曲；在神工之中，塑造了经典。

[关键词] 《最爱》 蒙太奇 真爱 经典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2.07.016

由被喻为“中国第一摄影师”的顾长卫执导的影片《最爱》,是顾导继《孔雀》和《立春》之后执导的第三部影片。顾导一生都在追求艺术，对电影的票房并不感兴趣。然而《最爱》却是其奔市场的第一部大片。影片不像其它的大片一样追求大制作，但是大明星阵容和大艺术成就足以使该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片。影片公映后票房很快击败了同题材同样备受好评同样由大牌明星刘烨、舒淇主演的《不再让你孤单》。影片中顾摄影师发掘了他积累数年的摄影经验和高超的导演技艺，影片运用了各种视听语言，在光与影的律动中，向观众讲述了一段发生在中国农村已婚“热病”病人身上追求真爱的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从顾导导演的《孔雀》和《立春》我们不难看出顾导善于赋予卑微的角色以尊严，惯于用看似离谱的信念来支撑枯萎的生命，靠别具一格的摄影风格呈现苍白麻木且沉重的背景空间并注入强烈的戏剧色彩。影片《最爱》传承了这种摄导风格，并加以发扬，实现了于平凡中呈现真实,于真实中体现真工。

景别交错，真爱凸显

影片《最爱》的景别变化不大，景别种类不多，景别切换缓慢，影片中运用最多的是远景和全景，特写的运用也别具特色，导演主要在这三种景别的交错中，凸显了赵得意和商琴琴之间简单而又真实的爱情。影片中大量的画面是远景，这些远景的构图非常不规则，那漫银幕的大山，大有溢出画面之感。影片中远景中的这些构图是导演为了表现自然环境和山区的贫穷对山区人民在精神和物质上压抑而特意采用的构图方式。这些远景在影片中一方面表现了赵得意和商琴琴所处的生活环境的封闭和愚昧，交代他们所处的困境，另一方面也展现了山区美丽的自然风光。影片中运用很多大远景表现了村子周围如诗如画的风光魅力。这种风光的美丽与村民的绝症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不仅让人民看到了村子里得了“热病”的人对美好生命的渴望，而且衬托出这些人不愿等死敢于与命运抗争为自己找些事做的顽强意志。导演在呈现这些内容时，把远景给了远山，把特写赋予了赵得意和商琴琴。特写镜头往往揭示对象的内部特征及本质内容，起到放大形象、强化内容、突出细节等作用。影片中把特写的这些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当赵得意同意和商琴琴结婚，带着琴琴找到他爹时，琴琴跪在地上告诉赵柱柱（赵得意的爹）她要和得意结婚，这时特写镜头将她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刻画得淋漓尽致，使观众真切的感受到她对赵得意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影片结尾处商琴琴拿着结婚证一遍又一遍大声地念，此时特写镜头在她和赵得意之间来回切换，随着遍数的增多，商琴琴的语速不断减慢，声音也越来越沙哑，近乎于嘶声裂肺的拼命呐喊，想让世人都知道他和赵得意已经是合法夫妻。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长期的压抑云消雾散，此时他们幸福的眼泪不断奔向脸颊，顺流而下。观众透过这一组不断切换的特写，体会到他们二人对彼此深深的真爱和对于这份感情的珍惜。导演于简单的景别切换之中，呈现了商琴琴和赵得意在面临绝症时表现出的坚强和对于真爱的勇敢追求，在光影之中,凸显了伟大的真爱。

声乐交辉，谱就神曲

人声、音乐和音响成功的运用是一部经典影片必不可少的元素。成功的运用这些元素可以起到非同寻常的作用。《最爱》中顾导就很好的运用了魔幻式的独白；民俗化的音乐和逼真感的音响，成功地渲染了不同的气氛，显现了不同的寓意。整部影片最独特的地方就是以一个过世的孩子的视角开始叙事。这个孩子就是赵齐全的儿子，但他却在影片开始时只出现了一次。就是这一次的出现引发了整个故事，并以这个孩子的视点展开叙事。在无忌的童言里观众们看到一个真实的发生在艾滋病患者身上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音乐在影片中对剧情的发展也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整部影片音乐的整体基调是阴郁、低沉的，但故事高潮处也时有欢快的音符出现。故事开始全村人聚在一起所听的民俗音乐二胡曲，唱出了村里人不信神的反常村情，此曲未终，老柱柱与赵齐全厮打之时，导演配上了沉闷、压抑的音乐，让人觉得十分悲惨凄凉。而赵得意和商琴琴结婚后搬进了新房子后，赵得意压水的时候响起的音乐则是欢快、愉悦，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他们两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的内心快乐，同时让观众感受到他们的幸福。赵齐全为儿子娶阴亲后，兴高采烈的骑着摩托车所唱曲子和故事开始时的二胡曲同为一曲，这种安排推动了剧情的发展，使故事达到高潮。影片中音响的运用也是本片声音运用的一大特色。影片中的音响主要起到说明环境，还原逼真感，增强影片真实感的作用。影片中的机械音响（火车行驶的声音）不但渲染了紧张的气氛，而且表明他们的生命的短暂。赵得意在火车前狂奔的镜头，使观众在为他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被他那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和强大而又旺盛的生命力所折服。导演成功运用了魔幻式的独白；民俗化的音乐和逼真感的音响，成功地渲染了不同的气氛，显现了不同的寓意、参与了情节的叙事、表达了独特情绪,在人声、音乐和音响的交辉中为我们谱写了一首挚爱的神曲。

神工之中，塑造精品

电影艺术最重要的造型手段莫过于蒙太奇。蒙太奇手段引入电影之中，使电影获得了其它艺术所无法达到的时间和空间上的自由出神入化的技巧，可以造成和增加紧张的气氛；或者表现分处两地的人物之间的关系；或者可以重复呈现主人公不同时期的心理经历之间的联系。导演顾长卫在影片中运用了线性蒙太奇、交叉蒙太奇和重复蒙太奇等手法以颠覆性的叙事完成了自己作品的完美表达。整部影片孩子的回忆基本上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来组接的镜头，使本片在风格上形成了线性叙事风格。影片中的交叉蒙太奇也时有闪现，起到了加快节奏、烘托气氛的作用。例如：赵得意和商琴琴一同看火车的段落，最初由三条叙事线索进行叙事，一条是赵得意在火车道上奔跑的镜头，另一条是姜文拼命刹车、开车的镜头，第三条是商琴琴眼见火车奔驰而去的镜头。这三条线索交叉闪现，一方面表现出了赵得意置生命于不顾的放浪人生，另一方面也彰显出了商琴琴对赵得意的无私真爱。影片的最后把这种真爱呈现得更为精彩。赵得意病重卧病在床而且高烧不退，此时画面一会呈现赵得意因发高烧在屋里痛苦不堪拼命挣扎的镜头，一会展现商琴琴在屋外压水冲洗毛巾的镜头。商琴琴发现这种降温方法太慢，于是选择了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蹲进盛有冰冷的冷水的缸里，用整个身体来为赵得意降温。这样镜头最终交叉于商琴琴用自己的身体给赵得意降温的镜头。导演使用这种交叉蒙太奇不仅营造了紧迫的气氛，而且表现了商琴琴对丈夫的极大责任感。影片中重复蒙太奇的运用也别具特色。重复蒙太奇能通过道具或某一场面的一再出现造成强调、呼应、对比、渲染等效果。影片中多次出现商琴琴的红棉袄、大米、猪、盆、大水缸等道具就是典型的道具重复的蒙太奇。红棉袄、大米、猪象征着人们的不同欲望，盆、大水缸寄予着商琴琴对赵得意的挚爱。影片中场景重复的蒙太奇也是点睛之处。影片中两次出现赵得意和商琴琴沿着狭长的山路向上攀登。导演安排这样的镜头就是向观众表明赵得意和商琴琴的爱情之路的艰辛和漫长。顾导在《最爱》中用传统的蒙太奇手法，呈现了丰富的内涵，于鬼斧神工的技艺之下,为我们塑造了一部大片的精品。

影片《最爱》传承了《孔雀》、《立春》为碌碌众生打造精神支柱的精神内涵。在艺术手法上实现了超越，导演通过多种独具匠心的创作手法于细腻中诉说了真爱；在光影之中，彰显了挚爱；在声乐之中，谱写了神曲；在神工之中，塑造了经典。

作者简介

张宪席（1977-）男，山东济宁人，枣庄学院传媒学院助教，电影学硕士，主要从事影视评论和影视剧创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