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问诗中的“哭泣”意象

摘 要：元好问的诗歌历来被认为是悲壮刚健，反对纤弱窘仄，元好问自己的诗歌主张也是偏向“刚健、豪放”的意象，然在元氏诗中却可发现大量“非悲壮，非刚健”、纤弱、柔婉的意象。以元氏诗中的“残年哭知己”意象为例，就这种奇特的现象进行探讨。

关键词：悲凉氛围；哭泣意象；遗民之痛

残年哭知己。

元好问在其所作《中州集》中说：“士之有所立，必藉国家教养，父兄渊源，师友讲习，三者备而后可。”遗山交结面极广，他在文学上的成就，与“师友讲习”是分不开的。元好问的师友影响极大的如王中立、路铎、赵秉文、杨云翼、王若虚等名士名臣外；他的“三知己”：辛愿、李献甫、李汾；以及雷渊、王渥、麻九畴、冀禹锡、杨弘道、刘昂霄、赵元等。对元好问影响最大的关键人物是礼部尚书赵秉文。文人相交，难免诗酒唱和，遗山在和友人知己相互唱和之中虽金画灭亡已有时日，但他仍沉浸在亡国的悲凉氛围之中。“生死论交不易忘”的曹徵君，他们分别时是“一回言别泪千行”。曹徵君先遗山而去，遗山作《哭曹徵君子玉》：

去岁流言到处疑，闻君哭我不胜悲。

今年我在君先殁，泪尽荒城君得知？

绕坟三匝去无因，千里冰霜半病身。

斗酒只鸡孤旧约，素车白马属何人？

表达了对曹徵君先去的沉痛。

遗山途经三乡时，忆曾住此地的溪南已亡故好友“辛敬之”，感叹时世使他有才无处用，叹息老天无眼，使辛敬之那“好句真堪字字夸”直追杜甫的才华空废弃，诗人于时又“不禁衰涕落烟霞”。金亡后，遗山至交相继零落，“梦里能来共酒樽”（《哭樊帅》）的樊帅；曾经和他相约“筑亭留野云”（《挽冯节副》）的冯节副；《四哀诗》四首则悼念他的四位至交，李钦叔、冀京父、李长源、王仲泽四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有俞“山阳之谊”的地步；士林能不泣相逢（《冀京父》）。当年那用“中州万古英雄气”和“纵横自有凌云笔”写出“古来丈夫泪，不洒别离间”（《送李参军北上》）的“元才子”，此刻发出的都是呜咽呼啸，悲啸凄凉的催泪曲。

遗山笔下的哭泣意象范围极广，从身份高贵的“一步一回头，哭随回鹘马”的宫廷妃嫔，到辛勤劳作仍无粮食下口的下层百姓。遗山用如椽大笔，刻下了中国文学史上最伤心的一页，记录下那个时代感凄风苦雨，彻骨的遗民之痛，强烈的亡国之悲。苍凉沉郁，感慨深沉，有高度的思想性、艺术性，是中华诗歌史中最光彩夺目的篇章。

（作者单位 湖南省衡南县第六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