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对立视角下对小说《红字》的解读

时间:2022-07-17 01:27:22

二元对立视角下对小说《红字》的解读

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英文名字Nathaniel Hawthorne,是美国著名的心理小说和浪漫主义小说的集大成者,小说《红字》就是霍桑著名的代表作品。小说《红字》以北美殖民时期为创作的历史背景,为大家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北美殖民地新英格兰的一段凄美的感情故事,让文学史上多了一位海斯特这个著名的小说人物。本文将在二元对立的理论视角下对小说中的结构进行分析,从而理解小说《红字》颠覆传统的规范而进行超越的一些重要元素。

一、有关二元对立理论的相关概述

二元对立是解构主义中的一个重要理论,解构主义是德里达(德国哲学家)提出的一种对于传统进行批判的思潮理论。德里达曾经对解构主义进行过这样的解释:“解构是对西方占绝对统治地位哲学的一种挑战。”解构主义者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将每一对概念中的主次关系和先后关系进行颠覆,从而实现解构的目的,对其中的二元对立进行分析。针对形而上学的二元对立理论,解构主义者认为解构理论并不比形而上学的二元对立理论逊色,至少是具有等同的效果和存在的合理性。对于解构性的阅读,德里达的观点主要将研究的重心放在小说文本中那些被作者忽视的不确定的关系中,这也就是说那种在小说中被作者阐述出来的东西和那些没有被阐述的,没有被作者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之前的关系。针对文学中的二元对立研究,解构主义者的重要任务就是将小说文本中那些不对称的等级秩序和二元对立概念进行重新界定,从而实现对“逻格斯中心主义”的颠覆和重新解释。

二、二元对立视角下对小说《红字》的解读

(一)小说《红字》中保守和进步的二元对立

在小说《红字》中,首先来到殖民地进行驻扎的是一群受到英国教会压迫的朝圣者。这很明显,美国这一片新大陆成为那些受迫害的新教徒的避难场所了。在传统的思维观念中,欧洲这片古老的大陆是桎梏束缚和陈规滥调的象征,是一种封建保守势力的象征,相比之下,在美国土地上的这些新教徒在希望构建美好新世界的愿望中散发出了无限的活力和自由,自然而然也就成为新进步势力的代表。

我们在解构主义理论的指导下对《红字》这部小说进行解读,会发现美国这片土地上潜在的保守和进步力量之间的二元对立。在小说《红字》刚开始作者霍桑就向我们讲述:“来到新殖民地的建设者们,不管他们当初是如何设想着人类幸福生活的美好和乌托邦的建设,可是一切都需要从最初的实践出发,然而他们在刚开始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要将这一片新大陆的一部分地方作为墓地,另一部分作为建设监狱的地方。”从作者开始的这一段描述中我们可以得知,这是一个进步和保守二元对立的国度,实质上和欧洲大陆一样有着黑暗的存在。

从作者对贝灵汉姆总督宅邸的语言文字描述中我们可以得知,这座建筑是完全按照英国贵族院落的风格进行建造的:“房屋的所有建设风格和元素都是依据伊丽莎白时代的特色甚至是更早,家中的一切东西都是从州长千里之远的老家那里运输来的遗产。家中悬挂满了家族祖先的肖像……”州长贝灵汉姆选择在美国这片新土地上建立一个欧洲那样的旧世界,这也说明他给美国这片新土地上生活的受到英国教会迫害的清教徒们带来了欧洲社会上缺少的东西――包容和理解。州长贝灵汉姆家中的仆人“本来是英国社会中的一个自由人,现在却要给他做七年的奴隶”。这就更加说明美国这片新土地还是不自由,还是处于旧世界统治的枷锁之中,甚至比欧洲社会更加保守和残酷。这样,这片土地上保守和进步二元对立的格局被不自觉地消解了,保守和进步之间的界限也就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绝对了。

(二)小说《红字》中受害者和迫害者的二元对立

小说《红字》中的受害者和迫害者也是一对二元对立的关系,然而这种关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小说刚开始,丁梅斯代尔和海斯特是以迫害者的身份出现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通奸罪让齐灵渥斯变成了一名受害者。在当地生活的人们眼中,齐灵渥斯是一位难得的优秀人才,是一位著名的学者,常常冠以自己医生的名号,并且还受到了人们热情的欢迎和待遇,同时,齐灵渥斯在宗教上也可以说是一位“楷模人物,他刚来到这里就选中丁梅斯代尔作为自己精神上的牧师”,齐灵渥斯个人脾气也很温和,“虽然他从来没有被温暖的爱情所滋润过,不过他在对于人和事上总是十分正直淳朴”。可是假如我们换一个立场进行思考的话,特别是站在海斯特的立场上去考虑,那么就是齐灵渥斯先生自己有错在先的,他总是对妻子海斯特不闻不问,并且把她独自一个人送到了新大陆,根本就没有做到丈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们也可以说正是齐灵渥斯个人造成了他不幸的婚姻生活,海斯特也是一名受害者。当齐灵渥斯知道妻子海斯特的不忠行为以后并没有从自己身上去寻找原因,反而是“宁可自己的名字从人类社会的花名册上去除而一笔勾销”,随即和海斯特断绝了关系。齐灵渥斯为了报复海斯特,经过长达七年处心积虑地打探后,知道和妻子海斯特通奸的正是自己的牧师丁梅斯代尔的时候,就开始用各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丁梅斯代尔进行心理上的攻击和威胁,让他的灵魂不得安宁,最后让丁梅斯代尔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最终导致了丁梅斯代尔的死亡。这个时候的齐灵渥斯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迫害者,而丁梅斯代尔和海斯特则成为他泄一己私仇的受害者。在小说《红字》的后半部分,当丁梅斯代尔开始意识到齐灵渥斯的阴谋之后,他在森林里面大声呼喊道:“亲爱的海斯特,我们两个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那个老人的复仇计划比我们两个人的罪恶还要黑暗!他用他阴险的心将一个罪恶的人完全摧垮了。海斯特,你和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邪恶的事情。”到这个时候,受害者和迫害者的身份已经完全转变了,因此可以说,在小说《红字》中受害者也是迫害者,迫害者也是受害者,两者之间的界限并不是那样的绝对。

(三)小说《红字》中道德和法律的二元对立

在人们传统的思维观念中,法律因为有着强制性的特点似乎比道德更加具有约束力,然而霍桑在小说《红字》中对道德的力量进行了强有力的渲染。丁梅斯代尔是一位神职人员,既是一名凡夫俗子,又是一名圣人:在当地人们的眼中,丁梅斯代尔有着英俊的外貌并且学识渊博,他们都把年轻的丁梅斯代尔看成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当地人们群众的眼中,丁梅斯代尔就是上帝使者的象征,是进行谴责、智慧和爱情的传达人。在人们群众的眼中,就连丁梅斯代尔脚踩过的地方都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然而这样一位圣人却是一名罪人。在丁梅斯代尔和海斯特以后,虽然在海斯特的掩护下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法律上的惩罚,可是他无时无刻不受到来自清教徒的道德观念的折磨,过着压抑的生活,这种精神上的惩罚就像丁梅斯代尔自己说的那样:“那就像是烙印在他内心深处的永远不可磨灭掉的红色字母‘A’。”这样的惩罚让丁梅斯代尔一直生活在虚伪之中,总是魂不守舍的,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另外一种心灵上的折磨,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丁梅斯代尔的身子逐渐垮了,开始变得消瘦起来,可是声音却依旧浑厚甜润,可是也包含着一种让人担忧的衰败趋势;人们在后来经常会发现当丁梅斯代尔受到什么突然的意外事故或者惊吓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胸前,脸上也总是会出现红潮,一会儿就会变得苍白吓人,这说明了他的内心世界是痛苦的”。在小说《红字》的最后,丁梅斯代尔的精神和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在做完他无比精彩的布道以后,终于凭借着他仅存的一点力量,在海斯特的搀扶下走上了刑台,坦诚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用他那颤颤巍巍的双手撤下了胸前的牧师领带”,坦然地接受民众的唾骂和嘲讽。丁梅斯代尔在刑台之上完成了自己精神上的赎罪,从而也获得了新生,自此以后灵魂和心灵将不再受到来自道德的折磨和煎熬。小说《红字》打破了人们传统的思维观念,让我们真正看到了道德力量的强大以及对于人们行为的约束和救赎。在小说中,道德和法律的二元对立有着同样重要的地位。

三、结语

小说《红字》中这些二元对立的关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发生相互的转化,这也为解构主义进行文学研究提供了一种可能,在解构主义理论指导下对小说中二元对立的关系进行解读,让我们对霍桑的思想和创作主题有了一个更好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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