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 最好的帮助是融合

时间:2022-07-13 05:25:49

2005年阳光文化基金会成立,从阳光文化基金会主席到担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形象大使、特奥会国际形象大使,细水长流跟日积月累的公益事业使得“杨澜”这两个字沉淀成一种社会关怀的内在力量。这力量就像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盖起一座品牌保障的房子,从一砖一瓦到一草一木,都是“暖”。

/他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母爱/

在等待录影棚道具搭建的时间里,她先是要来了纸笔陪孩子们画画,又紧接着拜托工作人员给孩子们买午餐,就连汉堡的口味也要挨个问清楚,事无巨细。一直涉足教育和儿童相关的领域,杨澜在做公益的时候更像是一个条理清晰的母亲。

当被问及是如何权衡主持人、传媒人、公益人……这多个身份之间的关系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需要特别的权衡”。

“当然在时间安排上不同的时候会有一些特别的优先。”她说,“我觉得我们的人生本来就可以非常充实和丰满的。就像对待这些孩子一样,我不喜欢把他们分类,分类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看着这些地震里独自存活下来的他们,便想到断线风筝,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仿佛轻而易举,亲近却是举步维艰。“他们有些已经失去母亲了,不能够再失去母爱。”

/融合,这个社会不应该把人分开/

“我们发现,当政府基本上能够给予这些孩子安全的校舍和主课老师的时候,这些所谓被称作是‘副科’的美誉教育常常是被忽视的。”

“美誉教育有多重要?”

“它是一个孩子教育过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一个人人性成长和心灵成长非常重要的部分。特别是对那些随着打工的父母漂泊到大城市的孩子,要用一种美的方式让他们知道,这城市的人和人之间也有爱、有彼此的支持、有关怀还有陪伴。”这份爱的力量无疑是社会最有温度的泥土。“所以我想‘融合’是我在做公益慈善和艺术教育的时候特别看重的一个概念。这个社会不应该把人分开。”

/单项是怜悯,双向是关怀/

“其实现在有些家长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这样一些特殊的孩子做朋友,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作为母亲你怎么看?”

“我在我儿子上初中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奥林匹克全球的一个运动,他也跟着我一块儿去了一些特殊学校(智障儿童的学校)。因为我儿子比较喜欢艺术和绘画,他就在那边教他们绘画,完成了将近十节课的教程。这些小老师和这些小学生之间最后也建立起特别亲密的感情,有一天我看到他在自己的一个活动报告的时候写道:‘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单纯和信任,这是我们在社会上常常被忽视掉的。现在更多看到的是冷漠和距离,但在他们眼里我看到的是热忱和纯真。’而且他说,‘经过练习,他们从一开始只能画一些特别简单的线条到后来可以有非常丰富的色彩,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我看了以后很感慨,觉得这种关怀肯定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

他们不希望被孤立出来,去得到某种同情或者怜悯。他们只是希望被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去对待。他们需要乐趣、需要被爱护的方式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陪伴。单向是怜悯,双向才是关怀。

/融合+包容=更高层次的善/

我皱眉对她说:“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听不到你的节目,艺术对他们真的不是奢侈品吗?”

她笑笑说:“不,他们是很了不起的,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艺术从不是只为艺术家或者有天赋的人所准备,它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心灵的陪伴。绘画也是有节奏的,音乐也是有色彩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质,每个人都需要表达自己。一个人懂得欣赏美的就离丑远一点,懂得了解善的就离恶远一些。但对于我们,融合和包容就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善。”

包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世界,才能对社会和人做出体谅,才会不轻易责难,去寻找更高层次的“善”。

“2008年的时候我创立了一个汶川孤残儿童的基金,当时在四川。依靠当地的社区医院做了十个康复中心,那些残疾的孩子可以通过在这些康复中心训练他们的肌肉,恢复他们的健康和机能。当时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在地震当中被压断了一条胳膊。后来我碰到她的时候就问她这伤口还会不会觉得疼。她说会,因为那个骨头还是会往外长,就会把肉弄破的。所以她就需要在每过一年多的时间再做一次截肢,把长出来的骨头再锯掉。我当时真的惊到了,因为我们平常想到一个人残疾了可能装个假肢就可以了,但其实不是,她需要在生长期经历很大的痛苦、需要不断地去处理这个伤口,需要一次次地看这个伤口被打开。一个小女孩可以这样,而且很平淡地在跟我说那些话。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这种精神力量是双向的,因为看到他们就会明白什么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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