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人类最后的净地

时间:2022-07-11 05:43:29

编者按:

曾担任过《兵器》、《现代舰船》、《航空档案》执行主编的王辉,是为数不多的成功穿越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探险者之一。2012年4月,他与友人用17天时间翻山越岭,在海拔3000至4000米的丛林中徒步行走约260公里,成功穿越世界上最长、最深、也是最神秘的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无人区地带,并拍摄了大量的珍贵照片,用日记记述了穿越中的种种惊险。也就在他们刚刚成功穿越之后,随后沿此路线穿行的一支7人队伍,却遭遇不幸,两死、三重伤、两轻伤。本刊今年全年将与读者一起分享他的穿行日记及珍贵照片。

在世界科技已经相当发达的今天,你可以通过现代的交通工具前往南北极,也可以借助完善的登山体系攀登珠穆朗玛峰。而要进入这条大峡谷,一切的现代化设备都会在此戛然止步,人类只能靠最原始的自身力量徒步穿行于此。

变化莫测天气下的绝壁、陡坡、泥石流、冰川、汹涌的江水与那里的毒虫猛兽和密林交织在一起,终年守候着这条充满了复杂诡奇的大峡谷,并对每一个试图穿过它的闯入者的肉体进行不间断的摧残。

进入无人区后的每一天,身心都要警惕不经意的崩溃,然而,每当你感受脚踩地狱的痛苦时,你的眼睛却总能望到天堂。而能给你一生中仅有的这种感觉的地方,就是这人类最后的净土——雅鲁藏布大峡谷。

从大渡卡到加拉

从拉萨出发,沿着318国道,经历9个多小时的颠簸后,我和同伴“老山羊”两人于3月29日傍晚19时许抵达了位于林芝米林县的派镇(转运站),因为那里才是此次雅鲁藏布大峡谷的真正起点。派镇位于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入口处,也是通向墨脱的必经之地。

1

确定时间顺序费用

派镇向导

3月30日,周五,小雨转多云转晴

晚上8点钟,我们见到了此次的向导37岁的桑杰,他是派镇人,瘦瘦的、1米78左右,算是此行的领队,有从派镇穿越扎曲的经验,曾先后6次进入无人区,其余的4人也陆续到位——向导:多杰;背夫:扎西、米玛;边巴扎西。桑杰汉语最好,所以兼领队和背夫。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此次穿越大峡谷无人区的时间是22-25天,按照:派乡转运站——直白村——加拉村——白马狗熊——西兴拉雪山——藏布巴东瀑布——巴玉村——扎曲村(大拐弯)——排龙乡的顺序穿越,并确定了全程的费用。

为节省时间,我们决定找车在沿途接上向导和背夫,直接从派镇赶到加拉,这样可比徒步节省至少一天时间。4月1日即可正式出发。

雅鲁藏布大峡谷北起米林县大渡卡村(海拔2880米),南到墨脱县巴昔卡村(海拔115米),总长504.6公里,平均深度2268米,最深处达6009米,平均海拔在3000米以上,是世界第一大峡谷。整个峡谷地区冰川、绝壁、陡坡、泥石流和巨浪滔天的大河交错在一起,环境十分恶劣。许多地区至今仍无人涉足,堪称“地球上最后的秘境”。

2

雪峰雅江 田园风光

南迦巴瓦峰

3月31日,周六,晴

早晨睁开眼时,已是7点半的光景,此时的派镇仍在一片暮色之中,但东北方的加拉白垒主峰上,阳光早已笼罩了半壁江山。当众人的镜头大多瞄准加拉白垒主峰狂拍的时候,我回过头来发现,西南侧的多雄拉雪山在晨曦下反倒更加俊美一些。

站在山脊上,山谷间的景致一览无余。此时的雅江如淑女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西南方的多雄拉雪山挺拔的站在江边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自己映在雅江身上的倒影。可能是多雄拉的目光太炙热了,雅江羞涩地泛起了阵阵涟漪。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场景把两岸的桃花逗得花枝烂颤,片片桃花伴着山风在峡谷中散落。白山、碧水、黄沙、桃红,四种颜色在静与动的飘忽间,把本该沉闷的山谷点缀的绚烂多彩,充满了盎然生机。

山脚下,田埂中,遍布桃花,在雪峰与雅江的陪衬下尤显和谐与恬静,好一幅田园风光。

傍晚,我再次来此拍峡谷的落日,有幸拍到了南迦巴瓦峰的“金顶”。通常情况下,南迦巴瓦主峰在全年中的90%的时间里是躲在浓浓云层中不见踪影,某年来自英国的记者在派镇住了一个多月也没能拍到南迦巴瓦峰的影子,只能抱恨而去。而我在派镇三天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南迦巴瓦主峰,不禁暗自庆幸,看来四月份到此,时间是选对了。那么,对于穿越无人区和藏布巴东瀑布群,我的运气会如何呢?看来,只能山神保佑了。

3

围着火炉聊得火热

派镇到加拉

4月1日,周日,晴

十点钟,我和“老山羊”整好背包和物品装上车,直奔加拉而去。

从派镇出发到加拉,全程58千米,卡车开了约一个半小时,于中午一点左右到达了加拉村。这是一座只有六七户人家的村子,坐落在雅江的南岸上。

我决定去河边走一走。出村下得山坡,翻过一道栅栏门,就进了一片农田,顺着田垄向东走去,直白村东面的雅江江段比较宽阔,雅江似乎是为了积蓄力量,形成了一个宽约近200米的湖泊,仅在东面靠近九兄弟峰的山麓拐角处留出一个只有十几米宽的跌水出口,在酝酿了足够的力量之后,雅江通过这十几米宽的跌水迸发而出,在咆哮中绕过山脊,向北方的加拉白垒山麓汹涌奔去。

傍晚,我用了半个小时赶回了加拉村,回头眺望,一轮明月浩瀚当空,正好落在九兄弟峰的头顶上,给人一份人间少有的恬静,而北侧的加拉白垒在夕阳的映射下犹如金沙披身,蓝天白雪的反衬下,多了几许肃穆与神圣。

夜幕降临,不稳定的水力发电,令我们住宿的加拉村副村长(布措)家中的灯光忽明忽暗,却掩盖不住因为多了客人而散发的谈笑风生。屋内,大家围炉而坐,布措亲手为我们做糌粑面片汤喝。布措的手法类似于抻面,丢入锅里的却是面疙瘩,底汤里加了辣椒、酥油和午餐肉,吃在嘴里,也无法立即说出究竟是什么味道。主食有饼子和糌粑,饼子就是我们北方人通常所说的翻面饼,比我带来的囊要好吃一些。糌粑就是用盐茶、酥油加青稞面混合后手在碗里搅拌而成。布措给我斟了碗青稞酒,我虽不饮酒,但仍在盛情难却下饮完了一杯。

青稞酒的度数不高,略带甜口,比日本的清酒好喝多了。夜渐渐深了,略带睡意的我上床休息,而桑杰他们依旧围着火炉聊得火热,偶然还能听到多杰的诵经声,明天就要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了,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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