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等

时间:2022-06-25 04:04:09

上期的两轨电车我们看到的是两位同龄人在“色彩”的世界里遨游,这期我们将目光对准了自己――“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到何处去?”希望你能从花季少年的寻梦旅程和中年教师的求学故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中找到答案。

【学生篇】

我是谁?

王茂夏 四川省泸州市泸州高中2010级15班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题记

(一)寻梦者

从庄周的梦里飞出,穿越时空的隧道,我终于来到了这个高度文明的陌生世界。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是死一般的岑寂,犹如广袤无垠的荒原。无边的黑暗张着血盆大口,犹如一只饥饿难耐的猛虎突然发现了一只肥肥的羔羊,那狰狞的目光,似万千利刃直插胸膛。我不禁一颤,吸了一口冷气,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柄利剑刺破了黑夜,耀眼的光芒令这个漆黑的世界胆颤。顿时,沉睡的希冀渐渐苏醒,一切都随之改变――黑夜不再黑暗,岑寂不再死寂。我喜出望外,脱口惊呼:“那是什么?”“是灯火,光明的使者呀!年轻人,那是你的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希望之火!”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瑰丽的梦想就在眼前,哪里还容得半点犹疑?我展开双翅,告别了亲人,告别了师友,告别了生我养我的土地,义无返顾地继续着坎坷的寻梦之旅。

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在为我鼓劲打气;雨,在我身旁飘飘洒洒,仿佛在为我助威。我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激情四溢、豪气干云……

我拼命地追赶,可是,那光亮却如着了魔一般,瞬息万变,难以企及。这时,蝴蝶投来鄙夷的眼神,麻雀显出极度的不屑,鹦鹉发出尖刻的讽刺……四面八方的飞矢密集于我那渗血的心脏――我几乎难以坚持。就这样颓然倒下吗?难道我真的只能做一只“迷梦”的蝶?

不!我要做一只逐光的蛾,做一个九死未悔的逐梦者!但是,希望在哪里?请问:“路――在――何――方?”

我迷路了……

“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事,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天际那个洪钟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人生的旅程中,没有坦荡如砥的康庄大道,只要心中充满希望,随时随地都能实现你的梦想!没有人能够打败你,除了你自己。同样,也没有人能够成就你,除了你自己。――踏着信念的阶梯,义无返顾,勇往直前――你,别无选择!”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要忍韧,我要坚定,我要奋战到底!

月亮送给我迷离的银装,星星送给我斑斓的美梦,夜莺送给我动听的歌谣……在扑向灯火的瞬间,我成了天地间至尊至贵的舞者……

足,消失在火中;翅,飞散在云里;随着一阵清风,我已化作缕缕轻烟,含笑在希望的梦幻里……

我是谁?

我不是一只扑火的蝶,而是一只涅的凤凰,一个坚持不懈的逐梦者!

【老师篇】

我的求学故事

王光佑

(一)

转眼间,小学五年就过去了,我要到离家十五里远的复陶中学读书。听哥哥姐姐们说:每天天不明地不亮就出发了,回到家里已是昏天黑地;春夏还好过些,一到冬天,满路的稀泥巴――摔跟斗就是家常便饭。为了多一些学习时间(其实也是为了少遭一些罪),我提出,要到离家更远的东新中学读书,因为那儿可以寄宿,不用每天跑。这下,母亲可犯愁了:在复陶读,半学期最多十一二块钱,五六十斤麦子就搞定了;一旦到东新去读,每个月都要七八块钱的生活费,读三年书就不是几百斤麦子能摆平的了……在我的再三恳求下,母亲才逼着父亲去找在东新中学教书的远房叔叔帮我想办法。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父亲兴冲冲地回来了。还没有歇定气,他便撂下一句:“要到东新读可以,就看你有没有真本事。你叔说了,校长是绝对不讲情面的,你考得上就读,考不上就免谈!”

(二)

临考的前一天,父亲撮了升把米(大约七八斤)就带着我上路了。到了东新中学,只见校园里熙熙攘攘的,热闹极了,有的人家还是几个大人陪同一个孩子前来报名。我蹑手蹑脚地跟着父亲来到叔叔的办公室,叔叔说:“名,我已帮你报好了。你明天要早些来考试,千万别迟到。最好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父亲把米口袋搭在肩上,带着我挨家挨户地找住处,可是,来考试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这住处还真是不好找。于是,我们只好到七八里外的舅舅家去投宿。

第二天,舅娘半夜就起来做早饭,我们赶到学校时离考试还有个把小时。父亲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疑惑地问我:“行吗,怕不怕?”我拍着胸脯说:“怕什么,做得了就做,做不了就算了,有什么好怕的?”父亲微笑着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考完试,我跟着父亲在街上溜达。每当走到小吃摊前,父亲都要捏捏那个空空的米口袋,迟疑一会儿又匆匆前行。没多久,就到了尽头。忽然,父亲在一个地摊前停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卖“泡柿子”的。父亲小心地讨价还价,最后,他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两枚硬币――一分和两分的,卖柿子的接过热碌碌的硬币,顺手装进衣兜里,父亲才弯腰下去挑选柿子。从父亲手里接过柿子,看着他舒展的眉宇和憨厚的笑脸,我突然感觉到了父亲那厚重如山的爱。

(三)

在复陶跑了一个星期,东新中学的补录通知才送到。

没考上时,大人都希望我考上,当真考上了,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到底是送还是不送?父母可犯难了。送吧,大哥和二哥要怄气不干活儿,经济压力也不小;不送吧,我又死活不干。就在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母亲发话了:“反正说过的,考上了就要他读!”“要他读可以,现在读书用的钱,以后怎么算?”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哥抢着说道。接下来又是一场争论。最后,我赌气道:“书不读不行!现在读书用的钱,我记好账,以后我再还你们。要是读不出头,以后我什么都不要!”“说得轻巧,现在说不要,过了河就拆桥。”大哥嘀咕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

“咚,咚咚咚……”父亲的烟斗在桌子上猛敲了几下,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好,你有骨气。只要你能说到做到,砸锅卖铁我都支持你!”

(四)

多少年过去了,父亲那铿锵的烟斗声仍萦绕在耳畔,氤氲成浓郁的亲情,叫我奋进,催我自新。每当看到品学兼优的贫困生在生活中挣扎的身影,一种亲近感不禁油然而生,怜悯之情难以自禁……

(节选自《童年趣事》,有删改)

供稿 王光佑 四川省古蔺县蔺阳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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