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萧红的爱情生活

时间:2022-06-25 04:45:28

女作家萧红的爱情生活

上世纪三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女作家萧红,对自己的爱情生活很有感慨。她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却是因为我是女人……”

初恋那是个破碎的梦

萧红本名张乃莹,1911年6月出生在黑龙江呼兰县一个乡绅之家。作为张家的长女,她自小并没有享受到正常的家庭温暖。父亲、母亲乃至祖母对她总是“恶言恶色”,还常常无缘无故地打她,甚至用石头砸她。

9岁那年,生母死后,继母对萧红更是费尽心机地虐待。家里惟一爱护她的只有慈祥的祖父,可祖父为人老实,在家中没什么地位,并不能改变萧红不幸的境遇。压抑与孤寂,造成了萧红敏感自卑的性格,留下了忧郁、感伤的印记,并使萧红对温暖和被爱特别“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1927年8月,萧红来到哈尔滨的东省特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读书。在那里,她受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民主科学气氛的熏陶,迷上了新文学,开始对鲁迅、茅盾的作品以及辛克莱的《屠场》、法捷耶夫的《毁灭》等发生了兴趣。

也正是在这期间,萧红结识了一位由北平考入哈尔滨政法大学的姓李的青年。

这位大学生向萧红表达了爱慕之情。她从童年起就渴望温暖与被爱,更何况正值青春少女的妙龄时期。萧红快乐地编织着自己第一个爱情的梦、诗的梦……不料,1930年夏天,萧红拿到初中毕业证书回到家里时,父亲已将她许配给了一个大军阀的儿子。这时,祖父已经去世了,这个家庭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情消失了。萧红毅然离开了这冷清的宅院,逃避了这桩包办的婚姻。

她回到哈尔滨,很快同那位姓李的大学生同居了。萧红为获得自由而高兴地唱出了“春曲”:“那边清溪唱着,这边树叶绿了,姑娘啊!春天到了。”

不久,萧红和这位大学生坐上了去北平的火车。一路上,萧红的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想到北平投考艺术专科学校,还梦想组织一个温暖的家庭。身边的那位大学生却若有所思地呆坐着,仿佛在忧虑什么。当他们来到一个小胡同的小院门前时,开门的竟是一个梳着发髻的年轻,她抱着孩子疑惑地看着萧红。从那位大学生胆怯的眼神和嗫嚅不清的解释中,萧红明白了:这便是他真正的妻子。“我走了,再见。”萧红矜持地昂头走开了。走出很远后,她伤心地哭了,最后又回到哈尔滨。

这时,那个军阀的儿子闻讯赶来,乘机死乞白赖地纠缠萧红。也许是孑然一身的孤寂使她太疲倦,也许是失恋的打击令她心灰意懒,萧红妥协了,她只想安顿那失重的情感,却不问哪里是安顿之处。1931年春,他们在北平一个公寓里同居了。萧红就读于女师大附中。

一年后,萧红怀孕了,随军阀的儿子住在哈尔滨一家旅馆里。他们一住就是半年,欠下了一笔食宿费。军阀的儿子托辞回家取钱,从此一去不返!

春日的梦,冬夜的梦,就这样破碎了。萧红感到“全人类离得我更辽远”。

爱情来去都是那么匆匆

山穷水尽的萧红,向哈尔滨《国际协报》文艺周刊发出了求救的呼号。同《国际协报》关系密切的作家萧军,听到消息后来到旅馆探望萧红。萧红的才华打动了萧军,他带着萧红逃离了恶浊的旅馆,将她送进了哈尔滨市立第一医院。

在那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萧红产后的身体十分虚弱,可因为交不起医疗费,她还常常受到医生的冷落。萧军常常来看她,并对医院那种冷落病人的态度和做法提出了责问。衰弱到了极点的萧红,这时特别需要温暖的照顾和强有力的护卫。当萧军来接萧红出院时,他们相互拥抱了。

因为生活无着落,萧红的身体又十分虚弱,他们把刚出生的女孩送给了别人。辗转漂泊了不少日子,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处,筑成了一个家。萧红在萧军宽厚的臂膀里得到了小憩。

他们的生活是贫困的,但相濡以沫的日子也是幸福的。他们一方面为生存而奔波,一方面又加入了抗日的斗争行列。1933年春,萧红在萧军的鼓励下,写出了第一个短篇《王阿嫂之死》,以后又陆续创作了不少小说,并与萧军一起自费出版了他们合著的一本小说集《跋涉》。1934年6月,他们辗转到了风景秀丽的青岛,在那里度起了精神的蜜月。在一幢小楼里,萧红创作了长篇小说《生死场》,这本书奠定了她在中国文坛的重要地位。萧红在此后不到10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近百万字的作品,成为中国现代文坛一颗耀眼的明星。

1934年10月,在鲁迅的支持下,萧红和萧军搭乘日本货船来到了上海,住在大陆新村,成了鲁迅的邻居。在鲁迅身边的初期,他们的创作和情感都更加丰盛,而且鲁迅还专为他们设下宴席,以便能介绍一些文坛的朋友给他们认识。为了给萧军准备一件合适的见客礼服,萧红连夜缝制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熬了一夜,这些绵密的针线里凝聚了萧红的无限情意。

这是萧红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但这段蜜月在两年后不可避免地结束了。萧红和萧军之间发生了冲突,争吵日益激烈,性格暴躁的萧军甚至动手打了萧红。在萧红的身体和心灵深处遍布着难以医治的创伤。后来人们这样对比萧红和萧军之间的差别:一个多愁善感,另一个坦荡豪爽;一个是长不大的女孩,另一个是血性汉子。萧军说:她单纯、淳厚,倔强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萧红说:我爱萧军,今天还爱。他是个优秀的小说家,在思想上是个同志,又一同在患难中挣扎过来,可是做他的妻子却太痛苦了。

为了缓解冲突,萧红动身去了日本,而萧军则回到青岛。客居他乡的萧红仍然思念着萧军,她在给萧军的信里还写道要为他买柔软的枕头和被子。但当萧红满怀希望地回到萧军身边后,他们的矛盾却进一步激化,猜忌和怨恨变得毫无遮拦,最后分手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萧红是非常珍惜这段感情的,她写了很多诗。虽然很怨恨萧军,甚至骂萧军,但是她内心里还是希望萧军回心转意,她不想舍弃萧军。可是这种不和谐深深刺痛了萧红的心。“往日的爱人,为我遮避暴风雨,而今他变成暴风雨了!让我怎来抵抗?”

由于感情的不和谐,萧军的感情转给了事业,转给了其他人。这对于在感情上受尽磨难、脆弱敏感的萧红来讲,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多次努力,对自己曾热恋过的人抱着很大的期望。但她还是失望了,忙碌着的他已无暇顾及她的感情了。

1938年2月,萧红和共同生活了6年的萧军在西安分手了。

忙生命心有不甘又如何

不久,作家端木蕻良开始追求萧红,从武昌直至西安。虽然萧红不满意他的书生气,不能马上把感情转移到他身上来,但经过一番犹豫和痛苦,萧红把自己的情感和命运从萧军那里收回,转交给了端木蕻良。她赠给端木相思豆和小竹竿,这两件定情物包含了一个受伤女人的心愿。相思豆代表爱,而小竹竿则象征着坚韧与永恒。1938年初夏,萧红与端木蕻良在武汉举行了婚礼。

新婚中的萧红正怀着萧军留下的孩子。不久,端木蕻良去了四川,萧红也来到了重庆。因为在码头跌跤伤了胎儿,萧红流产了。从这以后,萧红的心情十分阴郁,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在朋友们的关怀照料下,萧红的身体才逐渐得到了一些恢复。

1939年五六月间,萧红和端木蕻良再度生活在一起。萧红太需要安宁和休息了,但她却无法得到满足。因为和书生气十足的端木蕻良一起生活,很多事情需要她出面应付,甚至邻人与端木蕻良发生争执,也得由她出面抵挡。曹靖华先生知道了萧红的遭遇后,感叹地对她说:“认识了你,我才认识了生活。以后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可以后的生活,对萧红来说更加艰难。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大轰炸,1940年春天,萧红和端木蕻良来到香港。这时,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嗽、头痛、失眠,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已经被病魔逼到了生命的尽头。

1941年圣诞节的前两天,萧红病情急剧恶化,被医院误诊为喉瘤。喉管开刀后,她不能发声,痛苦万分。她在纸上写道:“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萧红临终时丈夫端木是否在场,这个问题后来成了争论的焦点。端木的家人认为端木始终陪伴在萧红身边,直到她去世为止。而当时一直照看萧红的作家骆宾基则坚决否认端木的在场。骆宾基回忆说,萧红在死前曾经热切地盼望道:如果萧军在重庆我给他拍电报,他还会像当年在哈尔滨那样来救我吧……

1942年1月22日,一个凄凉的冬日,年仅31岁的萧红在医院里呼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息。10年漂泊,北国的呼兰小城是她的起点,而南方的香港是她的终点。萧红走了,她的生命结束在战争的硝烟中,从此曾经爱她的两个男人萧军和端木一生都生活在萧红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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