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梅娘小说中女性出走现象

时间:2022-06-03 0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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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梅娘小说中女性出走现象

摘 要:梅娘的小说多从女性视角出发,剖析新旧时代过渡时期女性在社会和婚姻生活中的地位和命运。在男权社会下,女性的挣扎和追求自身解放是永恒的话题。本文着重讨论梅娘小说中女性出走现象,剖析女性通过出走,反映出来的女性命运和生存困惑。

关键词:女性;出走;沦陷区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992(2010)08-0300-01

梅娘是40年代华北沦陷区较为活跃并颇有建树的女作家之一,与当时同处上海沦陷区的张爱玲时称“南玲北梅”。1942年,北平马德增书店和上海宇宙风书店联袂举行了“读者最喜爱的女作家”民意调查,梅娘和张爱玲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不过,梅娘本人对此称号倒是显得云淡风轻,在一次访谈中,她曾表示:那只不过是出版商为经济利益的商业策略。

相比于张爱玲如今的大红大紫,梅娘显得寂寞隽永,行文也呈现出于其迥然不同的风格。她为“五四”之后寻求解放的女性,贡献了自己的呐喊和精神食粮。作为女性作家,梅娘的小说多以女性视角为主,在这样的视角下,我们看到了虚伪,空虚,荒唐的男性形象;更看到了在现实压榨下不同精神面貌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在梅娘笔下,有梅娘自身影子和心路历程相似子的女性,有梅娘所不能理解的在男权社会的压抑下,已经失去女人本能――“母性”这样的女性,也有梅娘所同情的完全无法掌控自身命运,如“被潮掷在沙滩上的蚌,一开壳,肉仁就被啄去”的女性。

在梅娘小说中女性出走现象非常普遍,尤其值得我们关注。关于“出走”现象,是新文学中伴随着“人的文学”的提倡,女性追求自身独立和解放的标志性主题,也是新文学主题中对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借鉴和继承。鲁迅先生就曾经公开发表过著名的演讲《娜娜出走以后怎么办》,并指出娜娜们出走之后的命运,一条是回来,一条是坠落。鲁迅指的“出走”是娜娜们敢于与自己出生的旧家庭决裂,不囿于传统封建家庭的狭隘空间,追求自身的独立和感情归属。

梅娘笔下的女性,往往会通过两次出走,来完成对自身所处于的社会环境和地位的深刻认识。

第一次出走是走出自己出生和生活的旧家庭,如“水族”系列中,《蚌》里的梅丽、《蟹》里的孙玲、《鱼》里的芬,还有两个长篇《小妇人》中的凤凰和《夜合花开》中的黛黛都有出走的经历或是打算,并且即将付诸实践,不管是成功或是失败,她们不愿意在大家庭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尽管面对她们的社会现实可能是更加复杂,但出走,至少还有希望寻找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如果不走出封建家庭,按父母意志,做少奶奶,做“室内的安琪儿”,那么等待她们的命运就如鲜花一般随着岁月慢慢凋零而无人知晓。芬(《鱼》)在“需要爱情灌溉的年龄”单恋上了学校里的国文老师,当幻想跌入尘埃后,她又把那颗“二十岁的不懂世故的心”奉献给了林省民,逃出家中包办的婚姻去建二人小小的爱巢。凤凰(《小妇人》)“深夜跪在严父的屋门前,祈求父亲的原宥”,而后选择了随爱人远走关外。即使在落入贫寒窘境时仍不悔自己痴情的初衷:“真的爱,不是一见钟情,不是几经风波的那样小说里所描绘的,也不是两人朝夕相厮守,难舍难分的。那是得要整个牺牲自己,完全接纳对方,使两个人的自我化成一个共有的‘我’才行。”

然而追求独立和自由爱情的女主人公们步入爱情,婚姻和家庭生活之后,人生并非就此一帆风顺,琐碎的婚姻生活对两人感情的考验,现实环境对生活的压榨都极大地冲击着女主人公们的婚姻。正像是梅娘在她水族系列小说里创设的意象:“捕蟹的人在船上挂着灯,蟹自己便奔着灯光来了,于是,蟹落在已经摆好了的网里。”《鱼》中的芬品尝了向往已久的爱情的短暂甜蜜,突如其来的却是林省民原为有妇之夫的事实,丈夫在舒适优越的生活和自主小家庭的选择里,很快把她视为自由恋爱的消费品,甚至施诸精神与肉体的冷暴力。琳的出现虽使芬暂时寻到了取暖的对象,而她祈求来的拥抱与慰藉却只是随手掷出的闲适碎片,这使寻找爱情而两番失败的芬低诉着“我太孤独了”,欲以再次出走“打开另一条生活的路子”。梅丽也因为与王琦的自由恋爱而受到了家庭的反对和同事的谈资和诽谤陷害,当她为此被禁锢在家,孤立无援时,爱人则因自身的懦弱和流言的而不负责任地远走高飞。《夜合花开》里的黛黛通过婚姻得到的也并非“知心知肺的,两人化而为一的真爱情”。脱不了纨绔子弟习气的丈夫虽可以让她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其不思进取的品性却令黛黛“觉得另是一种寂寞,那样的寂寞跟哑子吃黄连一样,苦咽到肚里”。所以她才会转而视韩青云为“理想中的男性”,“去猎取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的爱人”,而没有预料到的却是另外一张恐怖的网在等待着自己。

生活在封建的大家庭,或是已经走进自己主动追求的婚姻关系里,缺乏安全感和归宿感是梅娘笔下女性形象的普遍心理特征。这些女性一方面受中国几千年封建婚恋观的迫害,同时又接受了西方先进的自由解放思想的影响,因此在心理上出现了严重的错位。对父母,她们希望给予她们婚姻自主的理解和支持,对丈夫,希望他们是和自己心心相印,了解自己的喜怒,体贴自己。但这样的期望显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特别是芬、凤凰这类“想获得幸福爱情的小女人”,她们把婚恋自由作为人生价值的一项重要标志和生存下去的动力,决绝地选择了走出家庭。然而她们追求婚恋自主时曾有过的“我是我自己的”呐喊,在婚姻作为常态被固定下来后,她们又变得不是“自己”的了。在强势男权社会下,女性不能在社会生活中实现真正的独立,而只是希望通过婚姻找到另一个生活的依靠,不可能与男性实现平等对话,只能再一次成为男性的的依附和附属品,那么“水族”般的女性游移在理想和现实的纠结之中,在孤独、抑郁中一次次地出走,一次次地到达又离去。

所以,在梅娘小说中,女性的出走是无奈的也是必须的,通过出走,到达一个人生的下一个站点,去体会生活的冷暖和艰辛,女主人公们才有机会去认识自身,认识爱情和生活,才能理解生活的本质和女人在社会上“第二性”的待遇。因此,女主人公们也发出了自己的呼喊“宁肯去做马路天使,老妈子,也不愿意当一个室内的安琪儿”。这样的呐喊在那个特殊年代无疑是先进前卫的,也是值得我们尊重和欣赏的。

おげ慰嘉南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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