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5-24 07:21:26
紫色的茶几,白色的茶杯,茶水温润。
坐在粉色的椅子上,孙力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一划,氤氲香气尽入鼻中――在公租房样板间里,孙力找到了久违的小资情调……
温馨的“家”
6月2日,小雨。
市国土房管局副局长孙力驾着车,从解放碑出发,沿着渝鲁大道向北,15分钟后就到了北部新区鸳鸯组团的“民心佳园”。
工人们正在冒雨施工,十多座脚手架,有的在吊钢筋,有的在吊水泥……
不远处一块“不住洋房、住别墅”的广告牌高高耸立,向世人昭示着这个地段的商业价值。马路的对面,正是轻轨三号线童家院子站。
在当地人眼中,这里是洋房、别墅林立的中高档社区,“环境好,交通便捷”。但“民心佳园”这个公租房项目,却出人意料地被选在这个“黄金区”。
作为主管住房保障的一名官员,孙力此行的目的就是亲身体验公租房。
在样板房内,孙力在卧室里,感受着每一个细节。
卧室四周,配置着桌、柜、家电,门是防盗门,地是防滑砖,棚是塑钢板,简洁而精致。
卫生间让孙立很满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洗漱槽、蹲式便池、淋浴器等一应俱全。”
厨房里,双孔燃气灶、洗碗台、碗柜布置得巧妙而温馨。孙力特别享受厨房的感觉:“双孔燃气灶可以一边炒菜,一边煨汤。”
推开窗,工地扑面而来,网球场、广场、幼儿园和商场正在喧嚣中初现雏形。
单轨之困
“住房之痛,困扰了我整整20年。”孙力说。
上世纪80年代初,孙力结婚了,“没房子,我和爱人只好猫进部队12平方米的营房里”。
“挤啊!”孙力感叹,“一张床占据半个屋子,伸个懒腰就似要跑到屋外去。”
上世纪80年代末,家中添了新丁,作为团职干部,孙力受到照顾,分到一套32平方米的房子。
“别提那个高兴劲了。”孙力说,“接连几晚合不上眼。”
还没高兴到一个月,新困扰接踵而来。
“屋里没有厨房,不能做饭,我只好在走廊上搭了个简易厨房。”孙力说,“油烟四散,经常熏得邻居直抱怨。”
“最要命的是,整层楼只有一间厕所,一到高峰期还要排队。”孙力说,“憋得那个难受啊!”
直到2000年,孙力一家才逃出这个笼子。
1998年,国务院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住房改革就此从福利分房迈向市场化。
“从一个单轨制走向另一个单轨制,弊端在2004年后开始凸现。”孙力说,“本世纪头三年,全国房价年涨幅还在3%左右,可2004年后,房价一飞冲天,所幸我在2000年就解决了住房问题。”
但很多人并没有孙力幸运,他们在2004年后,陷入了“收入总是跟不上飞涨的房价”的漩涡。
为解决住房困局,2007年,廉租房、经济适用房政策相继出台,低收入群体终于拥有了保障性住房,但与此同时,“夹心层”群体因此诞生。
“新生代城市居民、大学毕业生、外来工作人员,他们既没资格住进廉租房、经济适用房,又买不起商品房。”孙力说,他们被排斥在现有政策之外。
重庆突破
“请立即到市委办公厅参加紧急会议。”今年1月5日下午,一个电话打进孙力办公室。
“不知是什么会,竟然这么迫切。”一路上,孙力极力寻思,心早已蹦到嗓子眼。
气喘吁吁赶到会场,一抬头,孙力就看见了时任代市长黄奇帆,再扭头一扫,只见发改委、建委、地产集团、财政局、地税局等部门“一把手”纷纷在座。
接下来的内容,让孙力连呼意外。
“全市经济工作会上,书记说,帮穷人造房是政府的责任。”黄奇帆说,“今天这个会,就是贯彻落实市委决定,研究公租房建设问题。”
“黄奇帆精准地定义了公租房,并抛出一连串数字,表述他对公租房未来走向的看法。”孙力说,“紧接着,他又抛出由谁建、建多少、哪里建、准入条件、退房机制、如何收租、谁来管等八个课题。”
从会议结束的当晚开始,孙力参与了三个昼夜的奋战。
“1月8日清晨,我们将一份关于公租房建设方案的急件,送至凌月明副市长案头。”孙力说,“当天下午被转送到黄奇帆办公室。”
“1月11日一早,书记听取汇报,并作出重要批示。”孙力说,“1月14日上午,黄奇帆主持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作出一系列部署。”
“我们局承担了准入条件、退出机制、布点研究、配套设施、租金方案等六个课题。”孙力说,“接下来,又是数个通宵鏖战。”
“2月9日,薄书记再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细化公租房建设方案。”孙力说。
2月19日,春节后上班第一天,黄奇帆忙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规划建设4000万平方米公租房,3月份就在北部新区鸳鸯片区启动首个项目。”
“一项解决200万‘夹心层’住房难的民生政策,在市领导昼夜不停地关怀中,短短两月就问世了。”孙力说,“这是一个创新的奇迹。”
“公租房政策出台,标志着重庆住房改革开始从以售为主向租售并举变轨,这将为中国‘第二次房改’提供一个探索样本。”孙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