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自然美感与灵动 孙景浩山水画艺术

时间:2022-05-04 07:28:27

充满自然美感与灵动 孙景浩山水画艺术

创造图式历来是人类情感表达的一种方式,画家孙景浩用中国画的笔墨语言来抒写山水之性情,造化之神迹,创造自己的山水画表现图式,在近期画坛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他研究中国画,不仅对传统文化的内涵有了新的阐述与拓展,而且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把山水画置于开放的现代文化大背景后,以学问化的研究姿态,形成了兼容范宏与清朗、朴素与幽茂的艺术风貌,绘画语言追寻本土文化精神,具有时代性和视觉冲击力。

孙景浩对中国山水画的探究虽是个体的,但以自己的个人才气,传承、创新出南北融合的画风。正如贾平凹所说,因为有感觉、有才气,所以干活不累。艺术追求感觉,有了感觉,就有了研究后升华的自成体系创新的学问。孙景浩的山水画最令内行人激动的是画面所蕴含的无限自由与充沛的生命力,心映自然,万象无疆。孙景浩认为:“画家不能有固定的绘画模式与语言,也不能受画派所束缚,艺术无界,应该超越,海纳百川。每幅画的创作应是画家即时的情感表达,更是学养的体现”。

生活阅历成就绘画三部曲

孙景浩出生在文化艺术之乡辽宁铁岭,自幼酷爱绘画,从学校毕业分配到中原油田(河南)工作,距离太行山很近。虽然野外作业非常艰苦,但生活给画家提供了丰厚的艺术营养,在这二十多年里,他白天坚持对景写生,晚上临摹、创作。春去秋来、寒尽暑往,与山共舞二十余载,有苦闷彷徨也有喜悦与顿悟,正是这份执着练就了画家扎实的基本功和面对画纸置阵布势从容不迫、丘壑开合舒卷自如、树木房舍安排意趣丛生的能力。孙景浩前期山水的风格,以张扬自己作为北方人的豪迈为重,画中之山大多独立,常有所临北宗画派之痕迹,正是这番苦功才有了孙景浩创新的第二部曲――寻找太行的时代风貌与古人精神的契合点,这一定位为他个人绘画语言的确立奠定了纯正的基础,大气生趣、风格高古、情境交融。正如宗白华所言:“艺术家以心灵映射万象,代山川而立言,他所表现的是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渗,成就一个鸢飞鱼跃,活泼玲珑,渊然而深的灵境;这灵境就是构成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意境’”。孙景浩追求的正是老子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大美境界。艺术的广大犹如人生,如今移居上海的孙景浩对山川又有了新的感悟,孟子曰:“充实之谓美”,而空则“灵气往来”。如果说第二阶段孙景浩笔下是密实的北宗山水,那么现今置身江南山水的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三部曲。

由能空、能舍,而后能深、能实,空与润泽是画家注入现时画面的江南元素。再看孙景浩的作品,我们读到了山水画“苍润”的体现,苍者,仙风道骨、坚精刚毅,如秋风干裂的悲壮;润者,氤氲空、烟霞锁腰,似春雨潇潇般轻柔。画家运用一支柔豪在宣纸上指点江山,高难度地挥洒着五色之墨,层层叠叠,反复渍染,以苍衬润,以润健苍,使得画面层层深厚,以笔墨造型,峰峦树石,山径桥舍,一一分明浑然于画面之中,他的画多次完成,细密处的纷繁极至与大处的逸笔寥寥,不结不板,虚实相生,灵动气透。不急不噪的笔墨姿态化解了墨与水的矛盾与冲突,仿佛驯化了两匹野马使之相生相合,尽得风流。全景式展开的画面仍然彰显着这位北方画家硬朗壮势、宏旷显骨的精神力量,伫立于如此静穆幽深、史诗般的大全景画面前,似有生气涌动、天籁暗响。

以山为脉络以石作文章。孙景浩的绘画,缘起于山,山之本“三竖”也,太行山如丰碑般诠释着山之精神,孙景浩画中之山以骨造神,景退神显。古人对于山也就是对石的理解是器,如同古史讲的“石器时代”,在不断的对石的发掘中对山石的貌有神一般的崇敬,有了对山神的超然想象,作品便抹上一层神秘抒情的色彩与宇宙洪荒的远古,这种情与境的交织,传递着画家的天地情怀,他将山石排叠进行趣化创造,山脉走势、勾勒皴染、杂树苔点组合的生命整体。虽然孙景浩选择了具有深邃画意的龚贤、王蒙一路的画风,但他对自己画太行山的那种层层峰峦、纵横气势的山水深有体验,往深幽里进,向纵横宽广外去,无论是鸿幅巨制还是盈尺小品都有其特点,表现在其一:千岩万壑归为一大开合,其二:笔墨语言体现山石精神,其三:边角处理增加空间感。从《秋山清晖》《溪山秋霁》等近作中不难看出,大小相间的山石近观前后掩、块块生趣,远视整体统一浑融一片,化无限为有限,在有限中积淀无限,“参伍错综,主宾相顾,纵块数甚多,总要连络有情,勿令块块可以单取出”(《南宗抉秘》)。艺术境界决定画格高下,而笔墨语言又是画面气韵境界生成的关键所在。正如邵大箴先生所说:“中国画的笔墨是有精神内涵的,作画者不能否认笔墨,应该张扬笔墨的精神”。“远观气象,近看笔墨”,孙景浩在其画语录中写到:山石树木关键求其神韵和性情,这样就生动鲜活。生动鲜活关键在于用笔用墨,用笔要有弹性、力度和活力。孙景浩把山石的勾勒形象地比喻“不能似十指交叉般的粘牢,也非包粽子式的紧实。应在具象又抽象的笔墨语言中,植根传统,溶入现代人新的视觉形象及意象符号”。孙景浩善用湿笔淡墨做为虚与实的媒介,很好地体现“无画处皆成妙境”的笔墨意蕴。值得一提的是孙景浩还十分注重边角处的笔墨处理,他认为边缘不是终结而是扩展,好作品应使观者神游画外,遐想无穷。经过长期的探索与实践,孙景浩的山水画豁然开朗,出新了。他把以石作文章的精神完全融进了自己的画面,目极八荒、神与物游,弃形质而尚意韵。

艺术探索阐释绘画之道。人的思想理论往往是艰苦探索与独立思考的产物,正如黄宾虹的画风在明月深幽的夜深沉中,一位精神独立者借助冥冥的月光,凭着自己的信心往深山丛林中去,他不但要探寻前路,更要克服那种深深的寂寞,那荒芜杂乱的景致,分明是欣欣向荣的生命,因为有了它们山水方可茂森长流。孙景浩对中国山水画的精神实质自有深刻的理解。他认为:一幅好的山水画应该是虚和的,神道,神秘,幽深,是心灵的放逐、精神的远游。勤于思考、善于发现再加之对艺术的敏感天性,孙景浩在山水画的笔墨语言上“悟”得一番心得,“当下人们都学黄宾虹,如学一种风格,会陷入到一种不假思索的习,你习黄宾虹,我学黄宾虹,天下都是黄宾虹,把“学”理解为“抄习”,失去了精神内涵”。他说“绘画技法和画家的风格语言不一样,学者应该学别人的技法,不要学别人的语言和风格。黄宾虹的技法如何运用都没有问题,但如果你学他的风格便死路一条”。孔子曰“学而时习之”,带着探索精神而习,才有自己独到的画论见解。山水画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于时代的影响,出现了一些不同于前人的新的题材和革命气势,代表了那个时代的创新。如陆俨少的井岗山革命激情、石鲁的黄土高坡、李可染的万山红遍,他们改变了传统山水画的面貌,但山水画的本质意蕴未变,他们所奠立的关注时代文化内涵的审美理念,影响着山水画的发展直至今日。时代的经典是值得传诵的,中国画能林立世界艺术之高峰,是因为“异”,因为“独特”。孙景浩有悟性,在创新上有创见,“笔墨追求趣味,创作当代绘画之趣,乃大趣,要有浩然之气、高雅之气”。“艺术源自生活而高于生活,作品与生活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君子之交”。他还认为:画家创作主观多一些,作品的格调就会高一些。

古人云:“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孙景浩说“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这么写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全诗44个字没有出现一个直接描写“梅”风姿的字,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在写梅花的高尚品质和苍劲的气节,看似咏梅却以梅自喻,所以也就比单纯的咏梅的诗词境界更高了。这首诗和一幅画一样,里面并没有提到诗人或画家想要表现的事物,但却给观众留足了想象的空间去体会作者想要表现的意境。”孙景浩常讲“绘画要和诗词朗诵、音乐演奏一样需要娓娓道来,里面不能有杂音。也同打太极一样一招一式要有序进行,不能胡涂乱抹。”对于画派之说,他指出:“画家不要追随哪个画派,画派就是画地为牢,固步自封,是进步创新的枷锁。”

目前,孙景浩又一头扎向中国画的源头――传统里面,他一直告诫自己,探究古人文化的课题做的越扎实今后的路越宽,基础有多牢楼房就有多高,基本功是决定艺术高低的重要因素。艺术是从生涩走向成熟,再由熟转生的循环过程,在过程中不断地发现新的绘画语言、表现元素,创造“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精神家园,以抵达山水画“玄远境界”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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