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莫奈和印象主义及影响

克劳德・莫奈的《印象・日出》于1874年在法国巴黎展出,画面中模糊的清晨、河水、雾气和雾中的小舟,远处的红日与河面交相呼应,短促而放松的笔触,表现了光与色的完美与和谐。这幅与传统绘画的内容和题材大相径庭的作品,这种忽略细节概括又放松表现的绘画形式,被当时评论界冠以“印象派”来讥讽这一不合传统绘画法则的作品展览,印象主义得名了,并成为19世纪法国重要的艺术流派之一,以至以后在世界绘画历史上产生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莫奈对印象主义原则始终坚持不渝,成为当时印象主义画派赫赫有名的带头人,被人们誉为“印象主义之父”。

莫奈是一位极富创造性的天才,他敏锐的观察力似乎可以洞悉大自然的一切事物,他善于表现变幻莫测的“光”与“色”的美妙关系,敢于突破传统绘画讲求的构图和表现法则,赋予画面前所未有的情感和生命力。他一生留下了2000多幅油画和500多件素描,体现了他对艺术的孜孜追求和雄厚的创作实力。

一、莫奈对“光”和“色”的追求

莫奈从小就钟爱绘画,并显示出极高的天赋,少年时就受到布丹和马奈等人的影响,虽然生活上几度浮沉,但他依然坚定而执着的追求着他的艺术梦想。他反对陈旧而模式化的传统画法,主张户外写生,以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捕捉和表现自然界瞬间的美妙的东西,打破了卓有束缚的传统的构图和色彩表现法则,重视外光和色彩的表现。

1871年底普法战争结束后,他与妻子卡米叶定居在塞纳河畔的阿尔让特伊。六年的时间里,他天天坚持在户外写生,不管刮风下雨、酷暑严寒。当塞纳河冻结时,他便把画架和画凳插入冰面,用一个热水袋暖暖他冻僵了的手指。他还爬到悬崖峭壁上作画,把自己和画架一起捆在岩石上,人们至今仍能在他的一些风景画画布上发现被风吹来的砂粒。莫奈以顽强的意志经受住了各种环境的考验,孜孜不倦的进行着他的艺术之路。

1890年后,莫奈写生创作了大量的“组画”作品。虽然这时的莫奈已经开始步入老年,但他仍然“凿壁偷光”,从不间断他的艺术写生活动。莫奈每天都在与阳光赛跑,面对同一角度的同一事物,创造出不同时间和不同光照下的色彩作品,对光线和色彩变化的研究纯熟而深刻。比如1890―91年间,对同一个干草垛,他分别对在不同季节的早、午、傍晚的阳光下,物体所呈现出的不同色彩,多达15次的描绘和探索。他还如此创作过“池中睡莲”、“白杨”、“伦敦风光”、“鲁昂大教堂”等系列组画。为了寻找不同光线和色彩下的新表现事物,他拉着成车的画布,租过房子、饿过肚子、迷过路;为了抓住光线的变化,他每隔两个小时换一幅画,摆设起来活像一段电影胶片画面,尤其是《睡莲》,有20多幅,和谐的色彩和富含情感的笔触充盈着这些犹如美诗的画面。莫奈成功了,他令人折服的作品和成熟理性的印象主义观念,震惊了诸派很多艺术家,他的色彩表现语言的创造对西方现代绘画艺术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二、莫奈对印象派和当下学院教育的影响

同为印象主义大师的马奈,比莫奈年长近十岁,历史上把他称作是印象主义的创始人,而真正把印象主义确立和名扬的当属莫奈,他独特的有别于传统绘画的技法和理念为现代艺术的形成指引了方向。印象主义不受教条的理论束缚,忽略局部与细节的塑造,体现出一种大效果大情感。在印象派画家们眼里,一棵树和一片森林是一样的,他们关注的是主体事物之间和主体事物与环境之间的光和色的层次关系,表现出来的是具有空间意识的整体大相,粗狂的笔法、富有张力的形体、和谐的色彩关系、独特视角的大自然景象等等都体现了作品非凡的生命力和画家强烈的情感思想。印象主义的出现犹如横空铺路,它突破了学院派、震痛了传统的官方艺术程式,为欧洲美术历史打开了黎明之门,为以后抽象派、立体派、表现主义的形成,为世界油画艺术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如果说莫奈对印象派乃至现代派贡献卓越,那么他对现行学院教育中的油画教学更是影响深远。当今学院教学中风景油画大都遵循的就是印象派的光线和色彩印象法则,印象派绘画风格成为世界风行的绘画主流样式。当下学院的教师教授们很多承袭是印象派画系,三四十年代的中国一批画家留苏、留法等,归来后让我们一睹油画的憾人魅力,让我们得以学习西洋画。在学院教育教学中,写生为主体,户外写生是锻炼学生实际实践能力的关键课题,把自然景物作为描绘对象, 自然界物体形体和色彩都与光联系在了一起,无论是视角的选择还是内容和形式都具有不确定性,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发挥空间。

前辈们曾讲述,为什么莫奈反复画干草垛?他描绘不同时间不同角度的干草垛,捕捉瞬间的光与色,正是用以说明在不同光线下产生不同的色彩关系,他用事实揭示了光决定色彩的本质。现行学院美术教育中,遵循过硬的色彩基本功训练,不拘一格的色彩表现形式,完整的印象主义绘画思路。如古典主义传统绘画样式,古板而没有生命力,难以表现出色块和笔法的畅,而印象派画法会教会我们对事物的概括和提炼的方法,把光与色作为基本的绘画语言和表现要素,让我们主动研究光与色彩的关系,提升抓大感觉大效果的能力,从而提高我们的色彩写生与创作能力。印象画法的风景画中色彩和光线的讲究,使得所绘物体上产生明暗变化、体积感、空间感,表达出画家的主观世界,画面赋予了表现力和感染力。这都是印象派画法为现代美术教育做出的贡献。

三、莫奈的艺术精神永存

19世纪中期以来,印象主义画派是第一个反古扬名的画派,在摄影的出现而冲击绘画的关键时刻,莫奈出现了,他富有天才的非凡创造力,敢于从光线与色彩的相互关系中发现前人从未发现的现象,他把全部生命注意力都集中在艺术创新上,利用光、色和互补原理表现风景色彩绘画,把世间物象的形体从传统绘画法则因素中抽象出来,并做到了不可攀登的艺术高度。印象派是现代主义的发轫之地,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风格渐渐离开了舞台 ,以毕加索为代表的立体派、以康定斯基、蒙特里安等人的现代艺术悄然成长起来。

印象派绘画在19世纪20年代开始传入中国,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观众才得以看到少量的印象派原作品,这在中西艺术文化之间架起一座互补共融的桥梁。大批的人学习莫奈,学习他的印象主义艺术,学习他的人生。如果说莫奈的光是艺术渴求者的生命之光,那么莫奈的色彩是艺术家勤奋创作的具有永恒生命力的色彩。

(作者单位:江苏省宿迁学院美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