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感恩的心探讨护理职业精神

时间:2022-04-01 01:04:00

从感恩的心探讨护理职业精神

(海南医学院国际护理学院,海南海口571199)

【摘 要】本文以歌曲《感恩的心》为例,分析护理的职业精神——爱与关怀。在爱与关怀的施予之中,护士不仅照护了病人,同时也照护了自己的心。

【关键词】感恩;护理;职业精神

《感恩的心》深受护理同行们的喜爱,尤其在学校,护生们总会在护士节或者授帽仪式典礼时深情演绎,这首歌虽不专门为我们而作,却唱出了千千万万护理同仁的心声。

1. 从歌词来看护士的职业特点

让我们来看看歌词所描述的情境,和我们的护理职业有多么贴近。

1.1 “我来自偶然,象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我们是护士,是以心怀大爱,忘却自我,体恤众生的高大形象出现的。但我们也是人,是凡人,是女人,平凡而渺小,和所有人甚至病人一样,需要爱、需要安慰和照顾。面对繁重的工作压力,我们脆弱的身心也会生病。对于生活,对于职业,对于感情,也会时刻存在疑问和顾虑。但是,无论我们的身心处于怎样的状况,都在时刻准备着,接受病人的召唤,

1.2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当我们选择护理职业,就走上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路,天地如此之大,选择如此之多,我们却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路。疾病不是个单一的概念,它包含了病人生理、心理、家庭以及社会和文化诸多的要素。我们照护病人,抵抗疾病、维护健康,也因此看遍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并用温暖的爱和感同身受的眼泪接纳包容下这一切的重负。然而,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感情的资源也有枯竭的时候,我们对自己也会不自信。每当这时,耳边就会响起南丁格尔誓言,我们曾立下宏愿:要为人类的健康事业奉献终生。为了实现这一诺言,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和困难,都不退缩,不认输。

1.3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虽然护士用爱心和专业技能为病人驱走病痛,恢复健康,但我们并不为此而居高自傲,沾沾自喜。相反,我们感谢病患的配合和支持,在护理的过程中,我们携手走过一段特别的旅程,因为有病患的配合和理解,让我们更有信心,我们的选择是对的,护士这一角色是最适合我们的。送走一个又一个的病人,而我们永远留驻在岗位上,在人生老病死的过程中,我们全程参与,无论快乐或痛苦,顺遂或坎坷,得到或失去,对于命运的安排,我们都细心呵护,同等珍惜,永远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最后,这首歌用手语的形式演绎,有其独特意义。它寓意了沉默的力量。护士是用温暖而有力的双手默默奉献着爱与关怀。感恩的心,感恩护士,感恩病人,感恩有这门职业,因为它的核心价值观,是爱与关怀。

2. 从关怀伦理学的角度分析:什么是护士之爱?

自从南丁格尔将护理发展为一门正规的职业,这门学科正日益成熟和完善,并与医疗工作逐渐区分开来。医生和护士虽遵从于同一医学目的,但职业分工和职业精神已不同。医生的职责偏向治疗疾病和延长生命;护士的职责是观察病情和提高生活质量。

正如镌刻在撒拉纳克湖畔备受尊敬的E.L.Trugeau医师的铭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这一自古传下的医学箴言,现今更倾向于对护理职业的描述。

护理队伍是一个女性团体,职责是照护病人。她的职业精神与女性主义倡导的关怀伦理学思想非常契合。在20世纪70年代,关怀伦理学随着西方女性主义运动第二次浪潮发展起来。吉利根基于女性的心理体验建立了关怀伦理学,她说,女性倾向于把自我看成一种相互关系中的存在,把道德视为对他人的责任,奉行重视关系和责任的关怀伦理;而男性把自我看成是独立的自主的存在,把道德视为个人权利的排列,奉行强调准则和权利的公正伦理。萨拉·拉迪克将母爱作为关怀的模式,内尔·诺丁斯则说关怀是伦理学的基础,公正是它的补充和修正。她将爱定义为“女性精神”,把逻各斯(即理性)定义为“男性精神”。

这些理论作为护理职业的基础价值观,是值得借鉴的。命运让我们身为女人,且是拥有爱心和护理专业技能的,具备施予爱之能力的女人。让我们看看,这份带有职业特点的爱与关怀,有着怎样的特殊内涵。

2.1 对关怀伦理学的质疑

在肖巍老师的一篇访谈文章中[1],凯思林博士对吉利根等人的理论提出了反驳,她认为关怀的角色是被赋予的,它是整个社会运行的结果。正确的是社会应当让女孩明白女性有多种可能性,而不仅仅是承担责任。我们应当强调男女都应负起关怀的责任,关注他人的需要,认识到关系的意义。关怀伦理学是对整个社会的一种价值观,而不仅仅是针对女性的。

这一针对关怀伦理的批判观点,反而对护理职业精神很有启发性,凯思林博士注意到,如果将关怀和责任限定在女性身份中,反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性别歧视,并不能真正彰显女性主义的内涵。对于护士来说,却是不同的。护士虽身为女性,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女性,是身负重托的一群人。她们拥有较大的独立空间,不仅有独立经济能力和和专业技能,更因为她们被委以重任,以健康和生命的守护者的形象出现,被依赖被需要,经常必须在重大问题上具备敏锐洞察力,并能当机立断做出决策,有着较强的独立自主意识和冷静果断的性格。这份理性之爱,是护士必须承担的责任,并不因为她们是女性,而是因为她们是护士。

2.2 护士的爱与母爱

“nurse”的原意是哺乳,护士的职业形象,和母亲有着天然的联系。这份理性之爱与母爱,有着怎样的异同呢?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说,母爱是有对象的爱,一方面维护和发展幼小的生命,一方面要使孩子热爱生活。母亲要同时给予孩子乳汁和蜂蜜,乳汁哺乳孩子长大,是对生命的关心与呵护,蜂蜜象征生活的甘美,教会孩子对生活的爱,令其学会感受活在世上的幸福,同时具备这两种能力的爱才是真正的母爱,而不仅仅是溺爱或自我满足[2]。这一点上,两者是类似的。在护理领域,爱是关心、责任心以及尊重,真正的爱要付诸行动,且达到有效的目标。同时尊重病患意味着不惧怕也不藐视,不控制也不奴役对方,病人需要帮助照护,但有这种需要并不意味着他弱小,或这种虚弱只是一种暂时的状态。在关爱的同时努力使对方得以成长和发展自己,靠自我的意志和能力恢复健康。

其次,护士的爱相比起有特定对象的母爱,其实更高。正如弗洛姆所说,“只有当我爱那些与我个人利益无关的人时,我的爱才开始发展。”

最后护士的爱与关怀并不意味着无限制、无条件满足病人的要求。它也意味着关怀自己。正如波伏娃所说,女人要“谋求经济独立,追求社会价值而实现个人自由。如果抛弃经济独立和社会参与这两大前提,其他一切强调妇女独特性的建议都是不地道的。”护士是最为特殊的女性团体之一,在整个医疗行业中,几乎处于科层制的最底层,默默承担着来自医生、患者和本行业管理者的压力,日夜辛劳,忠诚地守护着生命,是一群任劳任怨却极度低调质朴的群体。虽然拥有经济独立,但缺乏参与社会的能力。没有话语权,拙于利用宣传手段,向社会真实还原这门职业的真实面貌,更无法争取自己正当的权利和相应的社会地位。在如何团结为一个整体,并关注整体发展上,护士还很缺乏应有的觉悟和行动。

3. 从关怀到感恩——从被动向主动的转变

尼采谈到精神的三种变形:骆驼、狮子和孩子。骆驼象征着重负和有负载的能力,这和护士的工作现状非常类似,除去背负监管生命的重负外,护士还拥有繁忙琐碎的工作,嘈杂的环境、不规律的工作时间、频繁的学习开会和继续教育。很多人阴差阳错被赋予了这门职业,也有更多人是主动选择,在巨大压力面前,很多人对自身的承受能力认识不足,不得不趁早改行。无法转行者只能听从“你应该”的指令,终日被动劳作,主动保护自我,在紧张和压抑的状态中迷失自我,忘却最初立下的誓言和梦想,磨日渐灭了对工作的热忱和忠诚。

狮子象征着“我要”,不是外界的压力或某方面的权威迫使我不得不去做,而是我内心的意志驱使我去做。“我要”喻示着我主动选择了这一平凡伟大的事业,我必将在这一岗位上突显个人价值,以照护病人为乐,自觉用努力工作的成果来激励自我,从中获得愉悦的心情。

护士应该将关怀与公正结合起来,懂得关爱自己,维护正当权益。护士追求的公正,是带着感恩之情的平等,努力争取社会的认可和信任,为有更安心的工作环境和相应的物质精神回报而努力。同时,护士能拥有理性、公正的视野,也能更好地为病人谋取利益,在自己的服务范围内,合理分配有限的医疗资源与机会。

最后,我们还要蜕变为孩子,孩子意味着健忘、纯真、快乐、抛开重负和创造一个新的开始。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谈到:没有生命力就没有创造爱的能力。护士正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艺术家。爱的核心是“给”,弗洛姆说,有创造力的人对“给”的理解完全不同,“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而不是索求,我才能体验到新生的力量,体验到我的富足,我的活力,以及生命力的升华。当护士给予病人爱时,她不仅在修缮他人生命的完美,也在创造自我的生命。变成孩子,即拥有伟大梦想,又不拘泥于欲求的羁绊,目光纯净,心境平和,返璞归真。

为此,我感谢这一切,感谢自己、感谢病患、感谢同仁、也感谢社会和命运,因为大家共同的努力,我们在完成一具具身体和心灵的重铸,这项工作即为病人,也为自己。

【参考文献】

[1] 肖巍. 妇女与伦理学—访凯思林·伦农博士[J]. 哲学动态.1998,4:37-39.

[2] 艾里希·弗洛姆著,李健鸣译. 爱的艺术[M].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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