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柏拉图的正义与幸福的关系

时间:2022-03-27 10:59:51

浅论柏拉图的正义与幸福的关系

【摘要】正义和幸福都是人类社会孜孜以求的目标。柏拉图引导我们开始真正地探讨什么是正义以及如何才能够达到正义的问题。他的《理想国》就是一部“正义论”,同时也体现了他的幸福观。书中柏拉图对幸福的界定,可以归结为灵魂的一种和谐状态,而个体的正义就是灵魂的和谐。文章在详细阐述柏拉图的正义观和幸福观的基础上重点探讨正义与幸福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理想国;柏拉图;正义;幸福;节制

中图分类号:B01

追求正义和幸福是人类永恒的课题。什么是幸福,怎样才幸福,什么是正义,怎样才能达到正义,是个古老的话题。公元前六百多年,古希腊的智者就开始探讨这一话题。然而两千多年过去了,现代人对正义和幸福的理解却并不比前人高明,相反显得肤浅、短视、片面。出于对当今社会状况的思索,从柏拉图的《理想国》那里受到启发,突然想探究一下人们几千年来一直苦苦追求的正义和幸福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以便能帮助自己和他人在现实生活中更好的定位追求幸福与美好道德。

一、柏拉图的正义观

柏拉图自己对正义本质和内涵的看法是从区分城邦正义和个人正义开始的。

(一)城邦正义

柏拉图认为,城邦是在分工的基础上,统治者、辅助者和各具技艺的各种工匠、农民、商人所组成的共同体。三种人的分工如下,城邦统治者,应具有知识,考虑整个国家大事,对国家事务进行谋划安排,城邦护卫者是统治者的辅助者,他们是被选的专门从事战争、保卫城邦的人;各种工匠从事自己的手艺工作,农夫种地,商人贸易。在这种特定的制度安排下,三种人被严格的区别开来,不至于品性混杂。由此,按照三种人各自的品性,各自从事适宜于其从事的职业。三种人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也就是,统治者以自己的智慧统治城邦、辅助者以自己的勇敢保卫城邦、工匠商人农民等节制欲望、接受哲学家的智慧统治。按照柏拉图的理解,在理想的城邦中,正义

的原则在本质上说是一种秩序与和谐。如果整体城邦公民都遵循这个原则,对整个城邦生活进行结构划分,制定并有效的运行与此相配套的一系列管理城邦的机制,那么这个城邦无疑就是正义的了,他就会朝着善的方向发展,就会实现整个城邦的最大幸福。

(二)个人正义

柏拉图在推导出城邦正义之后,进而论述个人正义。他认为,一个人的灵魂包含理性、激情和欲望三个要素。一个有德行的人应该使理性居主导地位,统帅激情,控制欲望,这也是人的灵魂的最佳状态。由此推及城邦,哲学家、护卫者和生产者便分别是理性、激情和欲望的代表。在他看来,个人与城邦相似,“在国家里存在的东西在每一个个人的灵魂里也存在着,且数目相同。”①在个人的灵魂中也有三个组成部分:用以思考和推理的理性;“理智的天然辅助者”――激情;使人感受到爱、饿、渴的欲望。柏拉图认为,人的理智体现出智慧,类似于城邦的统治者,是为整个城邦的利益而谋划的,所以它在个人灵魂中应该起领导作用。激情类似于城邦中的辅助者,辅助、协助理智的领导。欲望的满足会使人感到快乐,但欲望过大过强会使人变得邪恶,因此,必须由理性和激情结成盟友去领导欲望,使欲望受到节制。通过教养、教育,通过训练,人们的理智和激情就能够起到领导作用。个人正义就在于,他心灵的各个部分各起各的作用,领导的领导着,被领导的被领导着。总之,柏拉图认为,个人正义就是合理安排自己灵魂中的理性、欲望和激情。

二、柏拉图的幸福观

柏拉图采用虚拟的对话形式,在建构理想国的时候,借苏格拉底之口展现了他的幸福观。“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阶级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②可以说理想国的目的就是实现人的幸福。他提出:“德性和智慧是人生的真幸福。”柏拉图认为幸福在现实世界中有两种不变的模型,一种是神性的幸福,一种是没有神性的幸福。人的幸福应当以神性的幸福为标准。人为了使自己得到神性的幸福,必须追求美好的品德,美德是得到真正幸福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只有具有美德的人才是幸福的人。如何才能具有美德,柏拉图认为智慧是识别幸福与否的基础,因为有智慧的人才能分清哪些是善,哪些是恶,什么是高尚的快乐,什么是低贱的快乐。关于幸福,他并没有简单地停留在思辨的境地,而是进一步将幸福的内容提升到国家的层次。所以,在柏拉图的幸福论中,幸福?被推崇为整个国家的目的所在,而非个人或某个阶级的幸福。他在“理想国”中说:“立法者的目的不在于使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阶级比其他阶级更幸福,幸福应该属于整个国家。为了整个国家的幸福,公民们必须团结起来,各司其职,各修其德,努力使自己成为对国家幸福有用的人。”由此可见,柏拉图的幸福观更多的强调的是整体的、社会的幸福,并且认为幸福并不等同于快乐。

三、正义与幸福的关系

(一)幸福的人首先是正义的人,正义的人也必是幸福的人

正义在柏拉图提出的四种基本美德中,本身就是一种美德的和谐状态。在理想国中,正义是在国家中做正当的事,每个人以自己的智慧、自制和勇敢在国家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不干涉他人,国家就有了正义。国家具有正义的原则,就能使所有这些美德得以存在和发展。同时柏拉图认为,人的灵魂有三个部分:即理智、激情和欲望。在他的理论中,城邦和个人是相对应的。城邦的四种美德也是人所追求的美德。智慧,是指理智在心灵中起着领导作用,并给行动以信条。理智不仅懂得心灵三成分各自的利益,也懂得它们的共同利益,并为整个心灵的利益而谋划,这就表明人是有智慧的;勇敢,就是一种保持,“如果一个人的激情无论在快乐还是苦恼中,都保持不忘理智所教给的关于什么应当惧怕什么不应当惧怕的信条,那么我们就因他的激情部分而称每个这样的人为勇敢的人”③;“节制是一种好秩序或对某些快乐与欲望的控制。”④节制就是“做自己的主人”,保持自己不被欲望所俘获,使得欲望由理智领导而不反叛。如果灵魂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时,它的能够保护和符合这种内在和谐状态的行为就是正义的行为,因此,个人形成自己灵魂的内在和谐是他的正义的尺度。

正义是一种使整体和谐的艺术,这种艺术是通过灵魂首先实现的,实现了正义之和谐的灵魂是美的灵魂,而这种美作为灵魂的目的和本质,标志的是灵魂的自我回复,灵魂找到了自身的时候,就是人达到人的理念的时候,而此时这种和谐的状态正是柏拉图对幸福的界定。

(二)幸福的人是至善的追寻者,至善是正义的更高范畴

对“至善”的追寻能够提升理性,促进灵魂转向,使灵魂达到和谐。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将“善”纳入他的相论体系,认为这是其他一切“相”的原因,是最高的“相”。作为一个伦理范畴,善高于正义等其他范畴,柏拉图认为,“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正义和美怎样才是善,他就没有足够的资格做正义和美的护卫者。”而且“没有一个人在知道善之前能足够地知道正义和美”。⑤相对于智慧、勇敢、自制来说,正义是更为抽象的一个层次,以为无论如何勇敢或者自制,如何认识,都有一个对或不对(即正义或不正义)的问题。善或不善的问题,用通常的话说便是好或不好的问题。从柏拉图的目的论思想看来,对不对的问题还是要由好不好的判断来决定,因此他认为善比正义更高,是最高层次的伦理范畴。柏拉图认为灵魂本善,自身具有一种认识的能力,教育能使这种固有的能力能够掌握正确的方向,使它从黑暗转向光明,从变化的世界走向真实的世界。柏拉图将这称为“灵魂的转向”,这是人通往幸福、接近至善的途径。

(三)节制是幸福与正义的桥梁

1.幸福的人最能自制

柏拉图尤其强调节制这一美德,而节制就是某种和谐。节制能把各方面都结合起来,造成和谐,因此我们可以正确地肯定说,节制就是天性优秀和天性低劣的部分在谁应当统治,谁应当被统治―――不管是在国家里还是在个人身上―――这个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一致性和协调。”⑥节制要求“做自己的主人”,使得激情和欲望在理智的控制下达到和谐。灵魂真正的本性是超感性的,只有上升到理念世界,才能找到无上的幸福。而节制,是理智对欲望的控制,是对灵魂趋善的保证。快乐并不是幸福,快乐属于感性领域。感官的快乐永远是暂时的,而“至善”是永恒的,一个真正幸福的人,就必须首先节制自己的和享受,必须用智慧和勇敢去追求至善。另外柏拉图在节制中必然包含“适度”,这个作为标准的“度”,就是“善”。对“度”的把握,就是对“善”的认知,过多或过少都会有损善的实现,而节制是对和谐状态进行保持的必要的美德。综上所述,柏拉图理想国的建构最终是要达到善和幸福的目的,而自制和灵魂转向是达到善的必要的途径,而这个过程恰恰是行善的过程。幸福是灵魂的一种和谐状态,是灵魂的美好和健全。柏拉图是理性主义幸福观的代表,将幸福渗透于人的灵魂深处,追求精神上的至善与和谐。

2.节制是正义秩序的制定者

节制是作为灵魂或国家成分中的第三等级即欲望应该有的美德。节制首先必须是欲望的节制,这种节制是生命存在的基础。激情同样需要节制。激情的节制不仅表现在通过它把智慧的法律即节制命令贯彻执行,而且表现在对激情自身的节制,因为它可能哗变为欲望的同谋。理智是节制的根源,节制是智慧整体意义的体现,是正义秩序的制定者和颁布者。不过,理智本身也需要节制,需要限定,需要自我牺牲。换言之,哲学家必须通过自我牺牲和自我限定以成就灵魂整体和城邦整体的和谐与幸福。可以说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正义,只有调和、协调的正义。失去节制就远离了正义,远离正义就是疯狂,疯狂意味着理智教化的防线彻底崩溃,欲望中兽性和野性的部分、人只有在梦中才敢显现的本能的欲望汹涌而出成为暴君,这种人就是僭主式的人,其最好的写照就是“他们是醒着时能够干出睡梦中的那些事的人”。⑦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古希腊]柏拉图.理想国[M].商务印书馆,2002:168; 133;170;150;262;152.

⑦赵广明.理念与神[M].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

参考文献:

[1]孙凤.和谐社会与主观幸福感[M].科学出版社,2008.

[2]冯俊科.西方幸福论[M].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

[3]周辅成.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M].商务印书馆,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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