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先锋小说”中孩子形象的塑造

时间:2022-03-15 11:32:25

余华“先锋小说”中孩子形象的塑造

摘 要:余华是“先锋派”代表人物,他的小说一直都是学界关注的对象,也是评论关注的焦点,但是,人们对于余华的小说,主要将重点放置在“灾难”、“暴力”、“死亡”的描写上,很少关注其中的孩子形象。本文主要就余华“先锋小说”中对孩子形象的描写特点进行分析。

关键词:余华;“先锋小说”;孩子形象;描写

余华“先锋派”的代表作家,他的代表作有短篇小说《十八岁的远行》,长篇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他早期的作品充满了对暴力、罪恶、死亡的描写,揭示人性的阴暗和冷漠,但之后的作品更接近真实的生活如《许三观卖血记》。“另一种真实”是他的创作理念,颠覆传统价值观和打破常规的叙述方式是对余华“另一种真实”的解读。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活在一个与现实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当我们将目光聚集在余华笔下许三观、山峰、孙广才等人时,却忽视了他笔下的众多孩子。许多作家笔下孩子的形象是善良、可爱、天真无邪、带给人希望,但余华对孩子形象描写迥然不同,颠覆了传统的孩子形象。他从以下几个方式描写和颠覆孩子的形象。

一、打破孩子的美好品质

许多文学作品都把孩子的形象“诗意化”、“审美化”。如《我的弟弟小萝卜头》中“小萝卜头”,他从来没有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生活在监狱却依旧保持对外界的向往,带给人们希望。但余华笔下的孩子则不是,他也赋予他们善良、诚实、可爱、勇敢等品质,但这些带给他们的却是悲凉。

《哦,香雪》中的香雪,她的天真与美好没有遭到别人的破坏,依旧保持着对陌生人的信任。而《我胆小如鼠》中的杨高,他的真诚、诚实遭到同伴们嘲笑;他表示热爱清洁工作时,却被说没出息、傻瓜;他揭穿别人的谎言时,却遭到别人的毒打。《小鲍庄》中的捞渣和《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孙光明,同样的举动,却得到不同的结果。捞渣为救人而死,而且这个人还是对他心怀怨恨的鲍五爷,他的行为受到村民们的敬仰,也因他的举动改变了整个村庄的命运。同样是为救人而死的孙光明,他的死不仅带给家人悲伤,还带来贪婪。他的父亲和哥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金钱上的赔偿,却要求被救孩子的家长宣传孙光明的英雄事迹。他们想象孙光明的死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各种好处。余华的作品打破了歌颂、赞扬孩子美好品质的模式,他给我们展现的是美好品质消失的过程。别的作家是保持孩子的美好品质,而余华则是打破孩子的美好品质。

二、进入成人的世界

孩子的世界是无忧无虑的,充满欢乐与笑声,而对尔虞我诈、无休止斗争的成人世界失望后的成年人在努力的保护孩子的世界。他们希望可以从孩子的身上看到希望,得到力量。

余华笔下的孩子不会生活在象牙塔里,他毫不怜惜的把孩子抛进残酷的大人世界,让他们得不到丝毫的温暖和关爱。如《现实一种》的皮皮,四岁的他想偷吃祖母的咸菜时,得到的是祖母无休止的抱怨,他吵闹着说米粥不够喝时,得到的是没有亲人的任何回应,皮皮就生活在没有任何亲人关爱的冰冷世界里。又如《世事如烟》中,7的儿子和6的女儿,7为了能活命听了算命先生的话用他五岁的儿子换了一只大公鸡,6为了金钱把她女儿卖了。

三、游戏方式的区别

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描写“我”充满乐趣的童年生活,拔何首乌、摘复盆子、拍雪人、塑雪罗汉、捕鸟和用纸糊的指甲套在手指上做戏等。孩子的童年就在这充满童趣的游戏中度过。可余华让他们玩的游戏不是轻松愉快的,他们从中感受到的只是扭曲的。如《难逃劫数》中的男孩,窥视成年人的行为是他的游戏方式。年幼的他不懂得欣赏大自然的美,他注意不到鸟语花香大自然。又如《现实一种》的皮皮,他游戏的对象是他的堂弟,每当他摸到他堂弟像棉花一样松软的脸时,都会忍不住使劲的拧他,接着他会打堂弟一耳光甚至会掐住他的脖子,但堂弟的哭声不会吓到他反而让他产生莫名的喜悦,他就这样不断重复他的游戏。

童年的记忆都是最美好的,最珍贵的。许多文学作品中都会写有主人公美好童年的回忆,如鲁迅先生的《故乡》,他记忆里那个带着银项圈在瓜地捉猹的少年闰土,带给他无限的欢乐。而余华小说中孩子的童年记忆则不是,《在细雨中呐喊》的孙光林,他的童年回忆充满了父母对他的不喜,同学对他的冷漠,父亲对祖父的不孝等。

四、结语

在文学作品中孩子的形象是天真、善良、诚实和勇敢,孩子的世界是一个世外桃源,这也是人们一贯的认知。但余华打破了这一认知,他另辟蹊径为我们描写孩子的形象,可以说他挽救了孩子这一文学形象,让这一形象不会走向模式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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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乔军豫.用“活着”对抗死亡-论余华的小说展示的生命信念[J]. 昌吉学院学报. 20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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