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医生”叩响行业大门

时间:2022-03-09 11:24:46

“滴滴医生”叩响行业大门

医生上门看病在国外并非新鲜事物,在欧美、新加坡、日本等国发展已经相当成熟,甚至政府还将这种医疗形式纳入了医保范围。但在我国,上门医疗这种服务形式只能追溯到近代及以前。

在“互联网+”思维模式深入应用到医疗领域的今天,任何百姓所想的事物都会变为可能。10月18-19日,阿里健康、滴滴出行、手术预约O2O平台“名医主刀”联手国内多家医疗机构,在北京、上海、杭州、南京4个城市共同发起了一场“滴滴医生”公益活动,期望盘活现有医疗资源,实现医生上门服务这种“以往只能在国外电视剧中看到的场景”。

诊疗服务新模式

10月18日,本刊记者打开滴滴出行APP,在功能栏右侧看见了“叫医生”的选项。当用户的需求处在上门医生的服务范围时,即能看到滴滴医生专车服务信息。用户点击呼叫医生发出请求后,便会接到医生的电话沟通,以了解用户的基本信息。待确认需要上门服务后,医生会在第一时间搭乘带有“滴滴医生”车贴的滴滴专车上门服务。如果遇到上门无法解决的病患,征得患者同意,专车还将送患者到医生所在医院,经由绿色通道继续接受治疗。

据了解,此次参加“滴滴医生”公益活动的单位,包括北京和睦家医院、上海仁济医院、新华医院、华山医院、杭州绿城心血管医院、南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等知名医疗机构。覆盖科室包括全科、心血管科、普外科、神经外科和运动外科等主要学科。参与活动的医生中不乏医疗界权威专家,如中国知名心血管领域专家、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血管疾病研究所所长胡大一教授就是该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之一。

本次活动除了在4个城市提供送医生上门的服务外,滴滴出行和阿里健康还在青岛、济南、苏州、嘉兴、宁波、绍兴、湖州和金华8个城市的近两百辆滴滴专车上,配备了2000个药箱。药箱中备有感冒退烧、肠胃消化等应急药品,供搭乘专车的乘客按需取用。

阿里健康副总裁倪剑文说道:“目前我国大型公立医院看病难、排队长,医疗资源紧张。而另一方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或有家庭医疗资质的医院,不少医生却处在无病可看的尴尬境地。因此,针对老人、小孩和行动不便的人,上门医疗在我国存在巨大的需求市场。阿里健康作为互联网医疗的先行者,希望和滴滴出行共同开拓适用于城市人群的新型医疗服务模式。”

北京电力医院骨科医生陈超然认为,我国的医生资源多数被“拴”在公立医院中,医生的多点执业政策很难落实。滴滴医生这种移动医疗模式,直接挑战了120、999的急救模式,或可打破公立医院资源垄断的现状。此外,医生上门诊疗这种形式在我国自古便有,让医学回归传统,将多样化的医疗服务提供给特殊需求人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行医效率遭质疑

虽然“滴滴医生”得到了一些业内人士的支持,但有更多人对行医效率提出质疑。据初步统计,两天内四座城市共计2000多人次呼叫医生,但最终上门提供问诊服务的仅有40多单,许多用户发出请求后,并未得到“滴滴医生”上门服务。

针对如此糟糕的业绩,滴滴出行的工作人员将之归结于以下几方面原因:一是用户与医生的距离超出了本次活动所覆盖的范围;二是用户需要的医生在活动中没有对应的科室;三是医生在路上需要耽搁时间,问诊时间也较长,一天下来能完成的单量有限。

针对这种情况,北京某医院一位参与“滴滴医生”活动的医生对记者谈了他的体验:相比在医院坐诊,上门服务的效率低了很多。一天下来,只接到了四个订单,跑了三个地方,却用掉了将近一整天时间。经诊断,几位患者身体均无大碍。由于用户可免费享受呼叫医生上门服务,不免有些人抱着“没事试一试”的态度,叫医生到家只是为了做一些基本的医学咨询,或者对其进行一次健康体检。

香港艾力彼医院管理研究中心主任庄一强在接受《中国医院院长》采访时说:“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一个公立医院的医生一上午看上百个门诊号,专家门诊一号难求的情况更是每天都在发生。但是如果医生出诊去患者家,光来回路程就要耽搁一个多小时,加上大城市堵车情况,出一次诊大概要花两个小时以上,相比5?10分钟看一例门诊的效率相差太远了。因此,我认为‘滴滴医生’并非优化了医疗资源,而是让优秀医疗资源变得更加紧张,甚至是在浪费大城市本就供不应求的医疗资源。”

庄一强认为,“滴滴医生”或许是借鉴了出租车行业的成功经验,想朝国外家庭医生的服务方向发展。但我国国情是患者基数大,大医院的医生忙不过来,民营小医院的医生又得不到市民信任。从商业模式来讲,医生出诊现在虽然不收费,但是将来的医疗服务费用肯定会很昂贵,因为出诊会占用医生大量的工作时间。在北京的大医院,挂个专家特需号最贵300元,如果是专家上门服务,来回奔波,一上午顶多服务三四个患者,那么定价多少合适呢?如果定价低,医生吃亏,定价高了,患者不如选择打急救电话或者去医院看病。

上门医疗需法律规范

除行医效率问题外,医生上门行医的合法性也是争议的焦点之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第十四条规定,医师经注册后,可以在医疗、预防、保健机构中按照注册的执业地点、执业类别、执业范围执业,从事相应的医疗、预防、保健业务。也就是说,上门行医这种医疗行为是突破执业地点的违规操作。按照《执业医师法》要求,滴滴医生上门行医开出的不应是正式处方,只能为患者提供就医或买药的建议。

北京市非公医疗机构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赵锡银表示,我国还没有家庭医生相关的法律规定,对于在医疗机构工作的医师来说,在患者家里提供医疗服务是否合法,在法律上处于模糊地带。目前合规的操作方法是,社区医疗机构的医生可以去该医疗机构所辖社区的患者家里行医,但目前来看,“滴滴医生”多数不是供职于社区医疗机构的医生。

此外,有媒体报道认为,此次“滴滴医生”并非是医疗机构的合作行为,而是医生的个人行为。如同滴滴打车目前遭遇私家车接入、乘客遇车祸索赔难一样,“滴滴医生”未来如果出现医疗纠纷,患者维权也会十分棘手,尤其在签约医生把控不严、“走穴”频繁的情况下。

庄一强表示,“滴滴医生”的这次“试错”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它的出现本身就是创新医疗服务的一种有益探索。国内相关法律法规应尽快明确互联网医疗的监管机制、责任认定机制、适用范围和诊疗规范。

“滴滴医生”敲响了医疗大门,但是法律之门会打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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