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商”可以是“电子商务”的简称吗?

时间:2022-01-25 01:31:05

【前言】“电商”可以是“电子商务”的简称吗?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5)“电商”“快递”如影随形竞增长。(《解放日报》2012年9月6日) 初看这些标题新闻,以为是各地电力供应商如何运作的问题,细读原文才知道,所谓的“电商”并不是“电力供应商”,而是“电子商务”。根据百度百科的介绍我们知道所谓的电子商务,通常指的是:“在...

“电商”可以是“电子商务”的简称吗?

来看下面例子中的“电商”一词:

(1)发改委:电商价格战涉嫌欺诈将惩处。(《长江商报》2012年9月6日)

(2)电商价格欺诈恐“罚”而难“惩”。(《大河报》2012年9月6日)

(3)电商价格战改变消费习惯逛卖场前先上网比价。(《新快报》2012年9月11日)

(4)电商跨界成本压力大价格战后物流暗战。(《广州日报》2012年9月6日)

(5)“电商”“快递”如影随形竞增长。(《解放日报》2012年9月6日)

初看这些标题新闻,以为是各地电力供应商如何运作的问题,细读原文才知道,所谓的“电商”并不是“电力供应商”,而是“电子商务”。根据百度百科的介绍我们知道所谓的电子商务,通常指的是:“在全球各地广泛的商业贸易活动中,在因特网开放的网络环境下,基于浏览器/服务器应用方式,买卖双方不谋面地进行各种商贸活动,实现消费者的网上购物、商户之间的网上交易和在线电子支付以及各种商务活动、交易活动、金融活动和相关综合服务活动的一种新型商业运营模式。”这种对“电商”的定义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电商”的字面意思和其内涵(媒体上所指的“电子商务”)并非一致,从根本上说“电商”至少不能清晰地表达

“电子商务”的完整意思,会和“电力供应商”等混淆,引起人们的误解,所以,我们认为“电子商务”不可以简称为“电商”,究其根源还是归结到对词语如何进行合理性缩略的问题上来。我们可从以下几方面进行揣摩。

一、“电商”一词表意不清,语义模糊。从语义上看,一个词语在简称后应该是能够表达全称意义的代表字。让人一看就知道其所代表的全称。虽然有的全称代表字的选取是决定于习惯,但是倘简称所用的字不能代表全称,或意义不明,或有歧义,那就不是好的简称,一般是不为人们接受运用的。如把“百货公司”简称为“百司”、把“民族共同语”简称为“民语”都因表义不明,不为广大群众接受而夭折(参见符淮青《现代汉语词汇》1987年北大版)。

从这一意义上说,“电商”一词至少不能清晰地表达“电子商务”的完整意思,不能让人_眼就明白它的真正所指,不像“政协”“劳模”“清华”“北大”这类简称有唯一的所指,给人以清晰的印记。

二、“电商”的简缩不符合词语简缩的基本特征。简缩法是一种把词组的形式,通过简缩而改变成词的造词方法。汉语中有部分事物的名称是用词组的形式表示的,由词组简缩成词,也是新词产生的途径之一。如“山大”就是把“山东大学”中每个词的第一个词素抽出来简缩而成的,“扫盲”则是把“扫除文盲”中第一个词的第一个词素和第二个词的第二个词素抽出来简缩而成的。根据我们的观察,每个构成这个简缩词语的语素都应该具有如下两个特征:

1 简称后的各语素所具有的意义在汉语中应该是基本(或常见)义。如“山东大学”“山大”,“山”这一语素中蕴含的“山东”义是比较常见的;“大”这一语素中蕴含的“大学”义是比较常见的。再如,“扫除文盲”“扫盲”,“扫”的“扫除”义是比较常见的,“盲”的“文盲”意义也是较常见的。但是,在“电商”一词中,“电”所蕴含的“电子”义不具有普遍性和常用性,因为“电子”是科技术语,不具有全民性的意义。“商”的基本意义是“商人”“商业”等,“商务”同样不具有全民性或常用性。

2 可还原性,即简化后的词组可以还原为原来的词。这里的可还原性我们应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即:语义上的可还原性和结构上的可还原性。也就是说简称后的词语无论是在语义上还是在结构上都应该和原词是等价的。简称的结构是以名称(包括固定的词组)的结构为基础。一般地说,简称的结构方式同于名称(包括固定的词组)的结构方式。例如,“支部书记”是修饰关系,简称“支书”也是修饰关系;“工厂矿山”是并列关系,简称“工矿”也是并列关系;“扫除文盲”是动宾关系,简称“扫盲”也是动宾关系;“”是主谓关系,简称“”也是主谓关系,等等(参见符淮青《现代汉语词汇》1987年北大版)。从“电商”的结构上来看,它的构造方式很明显是偏正式结构,符合可还原性的要求。“电商”一词不可还原的主要原因在于语义上的不可还原性(原因详见上文)。

三、汉语固有的构词模式影响“电子商务”简化成词。汉语中原有的构词模式、构词理念及语义模式早已深入人心,直接影响人们对于新词语的接受度。汉语新构成的词语很难逃出这个框架,这种框架就是所谓的词模。近年来,大量的汉语新词语都是借助词模而产生的,比较常见的词模,如“×女”“×男”“×族”等等。仅以“×女”词语模为例,《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就收有29条“×女”族词语:吧女、才女、处女、美女、民女、、独生女、歌女、少女、淑女、仙女、歌女等等。我们仔细观察这类词语可以发现,“×女”中“女”是这一词语模的属性词,在这一偏正结构中,“女”是明显的中心语。在这一词语模的影响下,几乎所有进入这一模式结构的“女”都具有相同的意义。所以,在这一模态的影响下其他以“女”为中心词重新构造的另类偏正式“×女”词语中,“女”的意义就很难突破或打破原有词语模(即:“×女”模)中的“女”的意义,这样一来,新造词语中的“女”的意义就必须服从原有“×女”词模中“女”的意义。同样的道理,“×商”这一词语模也早已深入人心,比如:“奸商”“儒商”“徽商”“茶商”“军火商”“药商”等等。在这类词族当中,“商”的“商人”意义同样已经为广大群众所接受,新的词语“电商”的构词模式属于偏正式构词,并且在形式上等同于“×商”这一构词方式,既然等同于这一构词模式,就必须在语义上服从这一构式中的语义要求,但是事实上“电商”中“商”的意义和“×商”词族中“商”的意义大相径庭,其所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电商”不被语言社会所接受。

简称是语言经济原则起作用的结果,当今社会是新词新语大爆炸的时代,社会变化速度的加快、网络媒体的发达都为新词新语的产生和扩散提供了土壤,在语言使用的过程中,如何把这些复杂的新词语进行简化,给语言工作者出了一道难题。近年来,不少学者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如宗守云先生在《“西大”=广西大学》(详见《语文建设》2001年第12期30—31页)一文中明确提出了对于大学的简称应遵循“区别性”“首字优先”“常义区别”等原则,就是对当前语言使用中的新词语如何简称研究的有益探索。那么,对于“电子商务”这一类词语如何进行简称或进行规范性地称谓,林叙卿早在1997年就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凡语义不明的简称,就应该用全称。”(详见《中国语文》1997年第3期239页)蒋华进一步做了论述,并举例说,如“马原”,一看到这个称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称呼是一个人的名称呢?事实上它是“马克思主义原理”的简称。这个称呼也一度流行于高校校园当中。易国杰指出,“马克思、恩格斯”简称为“马恩”,把“马克思主义”简称为“马”,这与“马克思”中的简称“马”相混淆。把“马克思主义原理”简称为“马原”,也显得太不严肃。我们以为,“马克思”是可以简称为“马”的,“马列主义”不正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简称吗?这里的错误不是太不严肃、太不庄重,而是省略后的“马原”的所指容易使人发生混淆,搞不清楚它指代的是人还是物,语义不明(详见《求索》2011年第2期223页)。

由此看来,“电子商务”一词还是应该保留全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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