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黑结婚范文

时间:2023-11-27 18:14:49

小二黑结婚

小二黑结婚篇1

关键词:《万象楼》;《小二黑结婚》;互文性理论;文本影响

经过十余年的积累准备,赵树理于1942年发表剧本《万象楼》,次年9月出版《小二黑结婚》后一举成名,正式进入了大众和研究者的视野。此后,小说研究成为赵树理研究的重镇,取得了非常丰富的成果,戏剧研究却始终处于学界研究的边缘,鲜有建树。郭玉琼在《“生于,死于”――从赵树理的戏曲现代戏创作谈起》一文中,从现代戏角度探讨了赵树理创作思想的变化,并揭示了其现代戏偏离现实性的本质。

相继发表的《万象楼》和《小二黑结婚》在内容主旨、人物塑造、语言风格等多方面显示出承继关系,法国符号学家朱丽娅・克里斯特娃提出的“互文性”概念比较圆满地阐释了这一文本影响。她认为“每一个文本都是由对其他文本的援引而构成的镶嵌图案,每一个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转换”,《万象楼》对《小二黑结婚》的文本影响正是如此。

在内容主旨方面,《万象楼》和《小二黑结婚》都在不同程度上反对封建迷信。《万象楼》是赵树理第一部以上党梆子的形式创作的现代戏,讲述了以何有德、吴二为首的反动势力企图煽动佛教信众攻打抗日县政府,期间吴二欲强迫李积善之女李月桂却遭到反抗,及时出现的八路军救出了月桂,最后在老百姓的帮助下将何、吴等人抓住送到军队的故事。剧中,作者借李月桂之口对封建迷信进行了猛烈抨击:“何有德老狂头借佛作乱”,并以李积善父女看透参佛的真面目幡然悔悟之事警告世人:迷信观念害人害己,应尽早看清以防被骗。由此可见,《万象楼》的基调便是反对封建迷信。《小二黑结婚》受其影响,用讽刺、令人发笑的语言展现出三仙姑、二诸葛等人的迷信观念和可笑行为,让世人引以为戒;小芹和小二黑追求自由恋爱,也是反抗封建迷信的表现。

在人物塑造方面,《万象楼》和《小二黑结婚》中的许多人物形象身上有相同的精神特质,可以分为三组人物进行讨论。第一组是李积善和二诸葛,他们都是老农民,受到封建迷信的荼毒。《万象楼》中,李积善膝下无子,因而他每日修身行善,希望修得来世报(即重男轻女);为得佛祖庇佑,他严格按规矩参佛烧香,献供磕头。《小二黑结婚》中二诸葛也是如此。他抬手动脚要论阴阳八卦,看黄道黑道,忌讳“不宜栽种”是按历书行事,反对小二黑和小芹在一起也是因为生于“犯月”的小芹和小二黑八字不合。第二组为李月桂和小芹,二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大姑娘,思想也比较进步。《万象楼》中月桂接受了妇救会的影响,不愿意在佛前磕头烧香,看穿吴二的奸计后破口大骂勇于反抗。《小二黑结婚》中小芹乖巧伶俐,喝退了想轻薄自己的金旺,并且勇敢地反抗包办婚姻,追求自主恋爱。第三组是吴二和金旺,他们都是反面人物,经历上也非常相似。《万象楼》中吴二是鼓动民众暴动的汉奸,喜欢上月桂软硬兼施却没能得手,最后被便衣抓住送到了部队。《小二黑Y婚》中金旺做过汉奸的内应,想要轻薄小芹却没能如意,他发动人斗争小芹和小二黑,并以“拿双”的名义将二人扭送区上,最后恶行败露。

在语言风格方面,赵树理的“语言是农民的语言。一切都是自然的,简单明了的,没有一点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地方。”这一评价是非常中肯的。《万象楼》的语言主要分为两种:对白和唱词。在人物对白中,赵树理精心挑选、锤炼和运用农民语言中极富表现力的词汇,简洁生动、准确形象的语言使人物的音情面貌跃然纸上。其中反派人物何有德对吴二前后态度的转变最是鲜明地证实了这一点。一开始何有德看不起曾给自己听差的吴二,听到吴二来找他时,只说“他呀!不是找个钱花,就是要口烟吸,见他有什么好处?就说我不在!”后来得知吴二当了日本人的副队长,有职有权便赶忙改口叫“吴大人、吴队长!”寥寥几笔就描绘了何有德唯利是图、拜高踩低、谄媚逢迎的丑态,足见赵树理语言的简洁生动、准确形象。在唱词中,赵树理非常注重语言的韵律,音节和谐,顺口易诵。吴二为了取信于何有德谎称自己是副队长的唱词中,看、番、繁、管、衔等都用是言前辙的字,即洪亮又押韵。“当了个副队长公事很繁”,“大小事都是我吴二经管”中,“很繁”“经管”明显区别于人们的日常表达,显示了赵树理对语言韵律的有意追求。《小二黑结婚》中虽然没有对白和唱词的区分,但其语言融汇了《万象楼》在语言风格上的两种追求,和谐的韵律以更加含蓄的方式存在于小说文本中。读完赵树理小说的人,都感觉“亲切、自然,就和平常说话一般;而又觉得清新、明快,具有动人的力量”,这正是赵树理自觉追求的语言风格在读者中产生的积极影响。

可以看出,《小二黑结婚》从多方面吸收了《万象楼》的写作经验。就此而言,《万象楼》是《小二黑结婚》不可剥离的互文本。

注释:

①上党梆子。

参考文献:

[1]赵树理.赵树理文集[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2]刘定恒.赵树理戏剧创作初探[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6,(03):50-54.

[3]郭玉琼.“生于《万象楼》,死于《十里店》”――从赵树理的戏曲现代戏创作谈起[J].戏曲艺术,2009,(04):114-118.

[4]Julia Kristeva.Bakthinele mot,le dialogue et le roman[M].Paris:Seuil,1969:146.

[5]周扬.周扬文集:表现新的群众的时代[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小二黑结婚篇2

关键词: 《小二黑结婚》;情节连贯;评书体;问题小说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6-0023-01

“地摊文学家”赵树理其作品多为塑造农村各式人物的形象,他坚持民族化、大众化的创作道路,坚持用现实主义方法反映农村社会的变迁和存在其间的矛盾,在作品里既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又有鲜明的民族色彩。开创了“山药蛋派”,他以1943年发表成名作《小二黑结婚》而蜚声文坛,下面以《小二黑结婚》为对象,对赵树理小说的艺术风格做以分析。

一、写小说如讲故事

赵树理他不仅来自于农村,而且也自觉地把农村生活和农民作为自己创作的主要内容和对象。赵树理受旧戏和传统小说的影响,在小说结构上,采用单线发展的手法,情节连贯,故事性强,首尾照应。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农村读者的习惯则是要求故事连贯到底,中间不要跳得接不上气。”(作者按照民间习俗,老百姓爱听故事的习惯,善于把矛盾斗争发展,一环扣一环地集中起来,发展下去。小说《小二黑结婚》描写的是解放区农村男女青年同旧的封建势力和落后习惯作斗争,争取婚姻自主的故事。小说共分12节,一环扣一环,十分紧凑、完整。开头写二诸葛和三仙姑两个“神仙”,接着第三节写小芹,第四节再由小芹引出金旺兄弟,第五节由金旺想占小芹的便宜,而将小芹的恋爱对象小二黑引了出来,第六节随着矛盾爆发,出现了,第七节与第八节、集中写小二黑和小芹为争取婚姻自主与金旺、三仙姑的斗争;是矛盾的顶点,第九节写已经不灵了写两家父母的着急和吵闹。第十节与第十一节写出了二诸葛和三仙姑在区长批评教育下也发生了转变,最后一节,问题的解决小二黑和小芹取得了胜利成为一对好夫妻,金旺弟兄受到惩办。综观全文,《小二黑结婚》是一个故事,其中又穿插了“不宜栽种”、“米烂了”等小故事。小说中的人物、事件以及环境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故事有始有终,情节贯穿自然,上下文衔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并且故事首尾呼应,以大团圆作结,皆大欢喜而又合乎逻辑,充分体现了赵树理“写小说如讲故事”的创作特色。

二、擅长运用农民口语化的叙述语言

《小二黑结婚》语言大众化、通俗化同时也注意语言的形象化、个性化,擅长运用农民口语。通俗易懂、简洁生动。如“三仙姑却和大家不同,虽然已经四十五岁,却偏爱当个老来俏,小鞋上仍要绣花,裤腿上仍要镶边,顶门上的头发了,用黑手帕盖起来,只可惜官粉涂不平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上了霜”在这里只用一句“可惜官粉涂不平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上了霜”,便把“老来俏”的三仙姑活脱脱地勾勒出来了。再如“晌午做捞饭,把米下进锅里了,听见她娘哼哼得很中听,(小芹)站在桌前听了一会,把做饭也忘了。一会,金旺他爹出去小便,三仙姑趁空子向小芹说:“快去捞饭!米烂了!”这三仙姑趁空子向小芹说:“快去捞饭!米烂了!”一句三仙姑趁空子进一步描绘出三仙姑装神弄鬼的形象。

三、“评书体”的小说形式

赵树理有着深厚的评书情结,他在一次曲艺座谈会上讲过:“我觉得我们的东西满可以像评话那样,写在纸上和口头上说是统一的。评话便是我们传统的小说。”作者写人采用白描方法塑造本色人物,而且以人物自己的语言和行动来表现性格,文中一出场就以讲故事的口吻交代了“三仙姑”,“二诸葛”两个人物的行为、习惯,“刘家j有两个神仙,邻近各村无人不晓:一个是前庄上的二诸葛,一个是后庄上的三仙姑。二诸葛原来叫刘修德,当年做过生意,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看一看黄道黑道。三仙姑是后庄于福的老婆,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顶着红布摇摇摆摆装扮天神。”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二人的性格特色。作者在叙述整个事件的时候也是娓娓道来,并不惨杂太多的细节描写。

赵树理把中国传统的评书改造成现代小说,创造出一种“评书体”的小说形式;赵树理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并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倡导大众化和民族化的手法。他在小说的创作中采用传统小说中的叙述方式,通过一个固定人物的眼睛来进行叙述。将人物活动的方式与故事情节融合在一起,以便适合去讲述。赵树理在《写作前后》中介绍:“描写一个人物的细部往往要从另一些人物的眼中看出。”在小说《小二黑结婚》中对人物的描写也是多采用他人的眼睛来看人物。如:

小芹今年十八了,村里的轻薄人说,比她娘年轻时候好得多。青年小伙子们,有事没事,总想跟小芹说句话。小芹去洗衣服,马上青年们也都去洗;小芹上树采野菜,马上青年们也都去采。

说到他(小二黑)的漂亮,那不只在刘家j有名,每年正月扮故事,不论去到哪一村,妇女们的眼睛都跟着他转。

区长正伏在桌上写字,见她低着头跪在地下,头上戴了满头银首饰,还以为是前两天跟婆婆生了气的那个年青媳妇,便说道:“你婆婆不是有保人吗?为什么不找保人?”三仙姑莫明其妙,抬头看了看区长的脸。区长见是个擦着粉的老太婆,才知道是认错了人。

以上三段都是作者在故事中对人物的描写,他是通过别人的眼睛来描写人物,每个人物都是别人眼中的人物。第一段是通过“村里的人”、“青年小伙子们”的眼睛写出了小芹的漂亮可爱。第二段是通过妇女们的眼睛写出了小二黑的英俊潇洒。第三段是通过区长的眼睛写出三仙姑“打扮得不像话”。作者就是借用他人的眼睛来讲述故事,也使读者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作品之中。

四、问题小说

赵树理在《小二黑结婚》中,提出了当时几个急待解决的问题。首先是婚姻自主的问题;作者写出在解放区老一辈受封建思想毒害,还存在着粗涉年轻人的婚姻自主问题,他们还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习惯,“二诸葛说是个便宜,先问了一下生辰八字,掐算了半天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就替小二黑收作童养媳。”作者告诉我们解放区的时代变化了,政权改变了,但二诸葛、三仙姑人们的思想变化还远远不能跟上时代的,解放区依然存在的包办婚姻,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解放区,就更令人警醒。

第二个问题是农村基层党组织的严重不纯的情况;“抗战初年,汉奸敌探溃兵土匪到处横行,那时金旺他爹已经死了,金旺兴旺弟兄两个,给一支溃兵作了内线工作,引路绑票,讲价赎人,又做巫婆又做鬼,两头出面装好人。后来八路军来,打垮溃兵土匪,他两人才又回到刘家j。”就是这样一对个鱼肉乡民的地痞在基层政权成立之期却摇身一变成了干部;“把兴旺选为武委会主任,把金旺选为村政委员,连金旺老婆也被选为妇救会主席。”作品也表达了作者的一个隐忧,那就是,基层政权有可能会被封建恶势力所把持。我们看到作者在生活中捕捉到的问题,往往是生活中较为尖锐的社会矛盾,而对矛盾的揭示,成为赵树理乡土小说义不容辞的职责,金旺和兴旺这两个形象说明:农村的基础政权中只有真正掌握在人民手中,才能造福于人民。

五、结束语

小二黑结婚篇3

摘 要:关于赵树理文学特别是解放区文学审美倾向,很多论者是把“通俗化、大众化”或是“乡村化”来进行观照的。笔者以为除此之外,“滑稽”、“幽默”的情趣,斗争的“英雄化”审美是解放区文学阅读的审美。

当我们以形而上的文学审美思绪,回望中国20世纪40年代“解放区文学”的时候,“诗意”被消解得荡然无存,我们无法用“常态”的诗性审美观念来阅读这个特殊时期的文学,尽管“解放区”是中国当代文学的源生地,其高度统一的意识形态化的社会主义文学具有强大的教化和宣传功能,即是把特殊时期特殊区域的人民在思想和言行进行高度统一,这对于拯救民族危机,是很好的策略,但也无以抚慰今天阅读者的心灵。海德格尔说:“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安居于大地之上。”{1}他强调了“人”无论有多么巨大的劳绩和辛酸痛苦,都要本真地安居于大地之上,这就是“诗意”的。诚然,海德格尔强化了我们作为一个文学阅读主体者心灵审美的释然:“诗人(艺术家、审美者)真正的安居是‘诗意’的”{2},作为这样一个的审美者在“解放区”是找不到的,于是今天的审美者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结果呢?让我们以赵树理经典的文学作品《小二黑结婚》作为审视对象,以点带面来观照“解放区”人民的审美问题。

纵观赵树理在“解放区”时期(1935-1949){3}的小说创作:《盘龙峪》《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孟祥英翻身》、《李家庄的变迁》《地板》《福贵》《小经理》《邪不压正》《传家宝》《田寡妇看瓜》{4}等11部小说。这些小说叙述的都是农村农民的生活。绝大部分文本都是以农民为主人公的日常生活和思想斗争为线索的叙事,这些在“解放区”农民喜闻乐见的趣事,是当地农民和文人最喜欢的。其中以成名作《小》最为突出。“《小二黑结婚》不仅在解放区和国统区不胫而走,仅在太行一个区就销售达三四万册”{5}。这对于“解放区”文学语境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在这里我们深层次地发现《小》这样的文本阅读价值是可以窥视“解放区”人民审美的。

“滑稽”的情趣,可以说是“解放区”人民普遍的要义,也是他们审美的基础心态。作为同时代的赵树理深刻地体验到这样的艺术“情趣”。曾经求学于山西省立第四师范学校的赵树理是谙熟“五四”笔法的,而且对“五四”文学抱着崇敬的心态,甚至是一个“迷恋者”{6}。他曾经也有过“想把那些启发教育过他的优秀作品介绍到农村去,介绍给广大农民,用新文艺来挤掉那些充斥于农村的、充满封建迷信或荒诞淫秽的旧文学”{7}的理想。但是,1926年暑假,赵树理回到沁水老家,“当他把他所推崇的新小说和新文学杂志交给他的父亲看,推荐给八音会的穷哥们看的时候,他们对这堆‘宝贝’竟然一点也不感兴趣,无论他怎样宣传也没有用。他曾经把鲁迅的《阿q正传》读给他父亲听,他父亲听了也只是摇头。”{8}这一事件给赵树理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刺激,这使他敏锐地发现当时的文艺“兴奋点”不在“五四”新文学那里,在知识水平普遍不高的“解放区”,“五四”新文艺的启蒙性在“解放区”是被盲视的。于是,赵树理从自身的苦难生活环境出发,寻找新的文学资源。他接受了农民艺术的滋养,从生产劳动知识到人情、世态、风俗、习惯等等入手,把精英的姿态放下,融入农民的精神世界里,他说:“我不想做文坛的文学家,我只想上‘文摊’,写些小本子夹在卖小唱本的摊子里去赶庙会,三两个铜板可以买一本,这样一步一步地夺取那些封建小唱本的阵地,做这样一个‘文摊文学家’就是我的自愿。”{9}这样看来,赵树理要做一个通俗化的作家其实质是想做一个“启蒙”农民的知识分子,这样的愿望他达到了。我们知道,“解放区”人民的文化水平程度普遍不高,物质生活陷于极度匮乏,人民能够接受的是古老的农耕文明所传承下来的民间情趣——“滑稽”和“幽默”式完整性的故事或者传奇。于是,我们在他成名作《小》里,看到了这样的滑稽和幽默戏:三仙姑和二诸葛的小丑剧。

三仙姑却不同,虽然已经四十五岁,却偏爱当个老来俏。小鞋上仍要绣花,裤腿上仍要镶边,顶门上的头发脱光了,用黑手帕盖起来,只可惜宫粉涂不平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上了霜。

……

她吃完了饭,换上新衣服、新手帕、绣花鞋、镶边裤,又搽了一次粉,加了几件首饰,然后叫于福给她备上驴,她骑上,于福给她赶上,往区上去。

到了区上。交通员把她引到区长房子里,她爬下就磕头,连声叫道:“区长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

三仙姑这样的一个女人,行为粗俗和思想愚昧。她是庄上最漂亮的“媳妇”,嫁给于福这个老实的后生,不是她的理想,她的理想是嫁给一个能够满足她享乐和虚荣心的男人,但是事与愿违。她似乎要反抗自己的命运,于是她每天睡懒觉,不劳动,不做家务。每天与光棍们打情骂俏。那些贫穷的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就成为了三仙姑家里的常客,他们吃饭时端着饭碗到三仙姑家闲坐,讨一些乐趣,这成了他们的习惯,也成为了生活在高度政治化的“解放区”人民心理的向往,在他们看来这是与政治无关的民间乐趣,是难得的“开荤”。然而,来三仙姑家的一些年轻后生,他们的目的不是看三仙姑而是来看她女儿小芹的,这又使三仙姑吃女儿的干醋,这一辅助性的描写,使三仙姑活灵活现的立体的小丑形象鲜活地蹦出来了。“解放区”人民的审美就是以这样朴素的民间的情调来阅读文学作品的。

二诸葛同样具有滑稽和幽默的元素。他忌讳“不宜栽种”和“命相不对”。他做什么事情总得掐指算日子,连栽种也要看黄历(旧时算命的书籍)。有一年春天大旱,刚好下雨可以栽种,但是他掐指一算,与往年栽种的日子不对,今天“不宜栽种”,错过了最佳的栽种时机,弄得最后没有收成。日后,村里的后生就拿“今天宜不宜栽种”来取笑他;当小二黑与小芹恋爱时,二诸葛又掐指一算,说他们“命相不对”,怎么也不愿意这门亲事,闹到区里,跪下请区长“恩典恩典”,像一个小孩过家家式的滑稽表演,“大家就嘻嘻哈哈的传为笑谈”,这种“笑谈”其实就是“解放区”人民的趣事。在“战争高于一切的历史文化语境下”{10}的日常生活里,“二诸葛”、“三仙姑”幽默的小丑式表演给“解放区”人民带来了难得的轻松,“解放区”人民在这种“脱冕”式狂欢的广场里释放被压抑许久的情绪,弥补精神的生活空缺。但是这种“谈笑”没有汪曾祺、沈从文乡村的诗情画意,它是一种非诗意的审美倾向。

战争,成为中国20世纪40年代“解放区”人民日常生活常态。“斗争”也成了“解放区文学”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这是民族危机产生时候内在形成的文化心理机制,也是中华民族深层无意识的流露。在赵树理的小说里,似乎没有看到正面的战争描写,因此,赵树理的小说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被“批判”。的确如此,赵树理的文本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正面的战争场面。但是,对于“斗争”这个视角,赵树理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赵树理在“解放区”时期创作的11部小说里,“斗争”这个线索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赵树理叙述的“斗争”是农民日常生活中的“斗争”,他是采取隐喻性的策略来叙述“斗争”的。

写于1943年5月的《小》叙述了两个“斗争”的故事,一是小二黑和小芹自由恋爱与封建包办婚姻的斗争,取得了胜利;二是在党的带领下,人民群众战胜了以金旺为代表的封建地主阶级残余。小二黑是刘家峤的射击英雄,英俊聪明诚实,是一个农村传统女青年向往的好对象;小芹是伶俐乖巧,刚烈坚贞,是一个传统观念道德上的好姑娘,也是男人选择的良偶,这两个具有纯正的农村气息的、带有“英雄”化身的年轻人寄托了作家和“解放区”人民美好的愿望,是民间传统的审美,也是“解放区”人民的审美心态趋向。赵树理运用了“五四”式的民主观念来叙述小二黑和小芹的自由恋爱,但遭遇了双方家庭的阻碍。三仙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把小芹下嫁给阎锡山的部下吴先生当小妾,上演了一出神仙许婚的丑剧:唱些什么“前世姻缘由天定,不顺天意活不成……”二诸葛是个宿命论者,他认为:小二黑是金命,小芹是火命,火克金,小芹又生于犯月,小二黑和小芹“命相不对”;再者小芹的母亲是“三仙姑”名声不好;其次为了贪图“便宜”不用给彩礼,给小二黑收留了一个童养媳。这里赵树理找到了新旧观念的“二元”矛盾,斗争由此展开。小二黑和小芹自由恋爱,两人心心相印,在区人民政府的主持下正式登记结婚,区上说了:“小二黑和小芹婚事与双方父母没有任何的关系”,谁也不能阻止年轻人的自由婚姻。小二黑和小芹与“封建包办婚姻”这一具有隐喻的斗争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种隐喻斗争还有一个情节,小二黑和小芹的自由恋爱,被第三者金旺兄弟企图迫害。金旺调戏小芹,被小芹呵斥之后,怀恨在心总想设法报仇,趁小二黑病倒不出工,杜撰小二黑以装病为由去和小芹约会。金旺利用手中“权力”发动“武委会”和“妇救会”对小二黑和小芹进行“斗争”。在这个“正义”与“邪恶”的二元对立对抗中,以小二黑和小芹的清白而获胜。第二次与恶人金旺兄弟作斗争是小二黑和小芹商量摆脱父母“包办婚姻”之计时,被金旺兄弟污蔑偷情被捆绑,要上“交区的武委会主任按军法处理”。到了区上,区长为小二黑和小芹主持了公道。混在“解放区”的封建残余恶人金旺兄弟,最终被判“十五年的徒刑”,这样,恶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群众大快人心。这场由小二黑和小芹与金旺兄弟之间的情感“斗争”,寓意性转为无产阶级与地主阶级之间的“斗争”,以无产阶级胜利而结束。赵树理这一“隐喻”性叙述成功地把时代声音和人民喜欢的艺术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完成了作为“启蒙”农民的知识分子身份的自我认同。

新式自由婚姻,正义斗争获得最终的胜利,是“解放区”读者在阅读习惯上的心理期待。赵树理给予了人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愿望。把“斗争”和农民日常生活融合的叙事,成就了赵树理“塑造了农村新人新风尚的铁笔、圣手”{11}。在这里我们发现:“斗争”成为了“解放区”人民阅读的惯性,也是“解放区”人民审美的凸现。在爱憎分明的读者那里是大快人心的,但是,这种审美是一种非诗意的审美。

“斗争”成就的是“英雄”。“英雄代表了我们存在的意义或者价值,是我们的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化的魅力权威的体现”{12}。一个英雄神话的完成,必须在其民族文化形式上提供自己的英雄人物。在政治化高度统一的文化生存境遇中,知识分子或者文人实际上处于一种非常矛盾的情感状态,“由于传统人文主义对人的抽象承诺在其实践过程愈来愈露出内在的空洞和乌托邦的幻想”{13},基于这样的内在冲动,为了克服生存语境的对立,知识分子在文学创作上,生产了英雄般的人物,这种英雄人物是时代声音,因而,英雄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完成。在意识中完成的英雄,带给文学阅读者某种潜在久远的影响,特别是在高度“纯化”政治色彩的“解放区”,意识形态的有意作为,使得“英雄化”阅读心理更深入人心。

在中国20世纪40年代的“解放区文学”那里,政治话语强调的“文学为工农兵服务”、“突出阶级斗争”、“表现英雄人物”成为了创作的清规戒律。然而,“赵树理在创作《小》时,还没有读到《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一点他生前曾多次讲过。”{14}这也就是说赵树理在创作《小》是没有受到《讲话》政治话语影响的。但是,在《小》这个文本中“英雄化”是明显的。我们以为这不是他有意识的作为,而是赵树理身受“解放区”人民的审美习惯影响的无意识的自然流露。这说明了“解放区”人民的阅读习性深刻地影响了赵树理。小二黑就是一个射击的英雄,只不过在文本里赵树理做了简单的处理。只是说他“反扫荡打死过两个敌人,曾得到特等射手的奖励。说到他的漂亮,那不只在刘家峤有名,每年正月扮故事,不论去到哪一村,妇女们的眼睛都是跟着他转”。“英雄”小二黑的形象牢牢地拴住了读者的心,难怪《小》“仅在太行一个区就销售达三四万册”。有人还专门前来新华书店预订此书。可见小二黑深得“解放区”人民的喜欢。善良,诚实,英俊的英雄化人物是“解放区”人民的传统道德意愿,也是“解放区”人民阅读心理期待,赵树理在这里充分地满足了“解放区”人民的审美心理,小二黑在战场上是“英雄”,是人民羡慕的对象。小二黑成为正气的化身,他代表了刘家峤光荣的历史,这样的“英雄”是妇女们心中的偶像。赵树理以小二黑的“英雄”行为,完成了他作为知识分子要求改良社会思想观念的愿望的可能。小二黑的“英雄”行为,不止这么简单,重要的是赵树理把小二黑塑造成为了“新风尚”的新鲜人物。小二黑和小芹自由恋爱,他敢于与封建包办婚姻作斗争,不相信父母“鬼八卦”,是一个全新的自由“农民英雄”,同时又是“五四”新的民主主义的精神体现者。这说明了赵树理是一个“迷恋‘五四’新文学”的知识分子{15}。当然小二黑作为英雄化的叙述不仅仅到此结束,在多维的“英雄化”层面,作家在刻画小二黑争取婚姻自由的同时,又增加了小二黑敢于与封建地主恶霸金旺兄弟作斗争,表现不畏强权的英勇气质,作为“英雄”的小二黑被刻画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形象。小二黑的勇敢和自信是建立在他相信无产阶级的政党和人民政府的基础之上的,这样的“英雄”完成了意识形态的话语。也是“英雄化”阅读心理意识形态的完成。这样来说,生活在“解放区”的人民心理深层次具有这种无意识的非诗意的审美倾向也是正常的。

这样,赵树理以他富有的独创性的作品,独特的民间风格,成为了“解放区”文坛上的一颗明星。他以“滑稽”、“幽默”的情趣,和解放区人民喜欢的“斗争”成就的“英雄化”形象,最大限度地满足了解放区人民的阅读心理,创造了解放区人民喜欢的作品。我们也清楚地看到了解放区人民的非诗意审美趋向。

①② [德]海德格尔:《人,诗意地安居——海德格尔语要》,郜元宝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2月版,第73页,第77页。

③⑥⑩ 江震龙:《解放区散文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4月版,第4页,第208页,第35页。

④ 钱理群等:《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7月版,第487页-第489页。

⑤⑦⑧ 韩玉峰、杨宗、赵广建、苟有富:《赵树理生平与创作》,山西人民出版社,1982版,第34页,第12页,第13页。

⑧ 转引吴调公:《人民作家赵树理》。

{11}{14} 黄修己:《赵树理评传》, 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9月版,第67页,第38页。

{12}{13} 蔡翔:《英雄神话的尴尬再生》,学林出版社,1994年2月版,第88页,第91页。

小二黑结婚篇4

1、内容上的转换:首先,改编后的豫剧以小芹和小二黑为中心人物贯穿始终,全剧的开篇便直入主题,两位主角同时亮相,将婚姻问题、矛盾冲突直接展现,免去了小说娓娓道来的前提引入,这样的改编无疑是大胆而创新的,使得全剧的中心主题更加显而易见。其次,豫剧的改编将金旺这一人物更加丑化处理,与此同时加入了人民群众的反抗场面,面对金旺的罪行也不再是小说中敢怒不敢言的弱势形象,加强了阶级斗争的色彩。最后,此次豫剧的改编更是大胆的将原来的男区长变成了女区长,成为了一个亮点。

2、唱腔、形式上的转换:在《小二黑结婚》以前,还未有较成功的现代戏作品。呈现在人民群众面前的大多是传统的古装剧目,表现内容也多为陈旧的历史故事,英雄人物的丰功颂德等,这无疑给当时的《小二黑结婚》豫剧形式的创作增加了不小的难度。如何进行改编、又如何将现代题材完美的透过豫剧的表演形式进行展现?成了摆在导演、编剧以及各个参演人员面前的一大难题。在《杨兰春艺术道路纪实》这篇文章中提到,杨老先生在创作改编《小二黑结婚》时的一些过程:“…我们反复阅读小说,都读得烂熟了……我背诵了几十出民间小戏的唱词,以此作为素材,田川就根据不同人物的需要,挑挑捡捡取其精华,进行再创作…”在豫剧《小二黑结婚》的创作中,杨兰春先生对豫剧唱词韵辙的规律进行了突破。如剧中三仙姑、媒婆夸彩礼的一段唱词:直贡呢,一线厚起明发亮。绿斜纹,花红绿叶耀眼明。两匹绸,樱桃红。三匹青,阴丹士林蓝莹莹……这些东西中不中?你女婿,三十九。走南蹽北,跑过码头。混过事,出过头。吃租子,住高楼。喂着羊,养着牛。豫剧唱腔一般来讲是一段唱词一韵到底,尽量单双句均不跳辙,必要时上韵可使用仄声字跳韵。在这段唱词中,从“你女婿,三十九”开始由前面的“中东韵”换成了“由求韵”。这是出于内容的需要,由于在此句之前“夹着一个过门,做了一个动作,所以在变辙以后,并不觉得别扭。”

3、参演演员自身表演上的突破:小芹的扮演者——柳兰芳。柳兰芳,河南人,1956年成为河南省豫剧三团演员,并参演《小二黑结婚》中小芹一角。看过豫剧《小二黑结婚》的观众都知道那个最精彩也是最广为流传的经典唱段——《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柳兰芳音质清脆明亮,在演唱的时候运用了一些技巧,他先把气息控制住,舌尖抵住上颚,唱出“清凌凌”三个字,在唱到“水”的时候,声音突然放开。像小河一样流淌出来,以此来表现小芹欢快愉悦的心情。接唱“蓝莹莹的天”时,声音又收了回来,声音又控制住,和“水”的高音形成鲜明的对比,表现了小芹的羞涩和清纯。紧接着唱出“小芹我洗衣到河边”,省略了过门。表达了小芹天真无邪……这一切的表现是小说单纯的文字描写所不能比拟的。

4、动作表演、道具上的突破:在豫剧《小二黑结婚》的创作过程中,杨先生及其他编创人员力求真实的再现农村群众生活场景,大胆的将现实生活中切实用到又符合剧情的道具搬上舞台,舞台的背景也力求真实的还原小说中所描绘的场景。例如《小二黑结婚》第一场,小芹绣荷包的场景:菜青粗布新艳艳,雪白里子衬里边。我亲手缝来亲手剪,七寸长来九寸宽。上下钩针两股线,一针一线紧相连。缝成挎包新样式,五角红星绣中间。这段唱词表达了小芹情窦初开,天真烂漫的感情,演员在演出时,运用虚拟道具,一个个动作形象逼真:穿针引线、叠包、缝包。她一针一线的绣,线却越来越短了,当绣了五星红旗结束之时,右手有一个细小的挽手,表示结了线头。演员的这种精彩的表演,准确的表达了人物的内心,也使得广大人民群众在观赏的时候更加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真实的还原了剧本中描绘的场景。5、豫剧伴奏、演唱方式上的突破:在《小二黑结婚》中,用快板式道白使人物出场,句与句之间采用对称的手法,营造了一种诙谐的气氛。在伴奏乐器上以民乐为主,不涉及管弦乐器,风格自由奔放,与演员之间的交流也更加的配合统一。黄胜利在文章《从朝阳沟到小二黑结婚司鼓伴奏浅谈》中提到:“在唱腔和音乐的处理上,我更加侧重于弹性与张力的展现,速度与激情的跳跃,使演员的演唱充分显示出流畅。清晰,表演更加轻松自如。

二、对豫剧现代戏中面临的问题及思考

“所谓豫剧现代化,指的是在演出形式上,为了适应现代剧场的制作需求和硬件设施,必须重新编剧完稿,导演统筹、编腔谱曲、身段或舞蹈及服饰、灯光、布景等舞美之专业设计,在演出内容上,亦需迎合现代观众的思维模式,注意情节结构之紧密流畅、人物性格之心理刻画、主题思想之言人心声等。”那么,结合上述,在豫剧改革的初期,如何编排、如何创作?将原本擅长演绎传统剧目的河南豫剧巧妙的转换为讲述现代革命青年、同时又符合当下社会历史背景的豫剧新戏呢?豫剧《小二黑结婚》的创作无疑是豫剧由传统剧目转向现代戏新形式的开山之作。在社会发展的进程当中,形式的转变也是其必然结果。但无论如何改革如何创新,都应贴切人民群众的需要,符合社会发展需求。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柳兰芳在回忆《小二黑结婚》的创作时提到:“杨兰春同志有个好习惯,我们在上边演戏,他就在下边跟群众一起看戏。群众看戏喜欢边看边议论。‘呀,唱哩真好,演哩真好,要是再好看点儿就更好。’杨兰春听了后,觉得这时候的意见是最真实的,因为这时候的话是不加任何思考的……”也正因为如此,改编后的豫剧版《小二黑结婚》才能经久不衰,获得观众的喜爱。

1、负面评价及思考:最初搬上舞台的《小二黑结婚》也并非一帆风顺,来自各方的评价褒贬不一,提出负面意见的观众,是质疑开场就将主要人物亮相,抛出故事情节主要矛盾,是否太为突兀?少了小说娓娓道来的细致刻画?以及这种用传统技艺演绎现代戏的豫剧新形式,加入的大量生活化对白、唱词与话剧加唱有何区别?对此,笔者认为,任何事物的新发展都必将接受各方面的考验,有人质疑,有人接受都需要一定的过程。直接抛出主题内容,是符合豫剧自身发展特点的,像小说一样细致的内心刻画,文字的细腻描述,豫剧演员只有通过唱腔及舞台动作加以展现,太过拖拉、复杂的前提引入,反而会消磨观众实际观看的欲望。从音乐角度来说,符合剧中人物情景的伴奏音乐及演员的身段表演已经是对剧情的深入刻画及体现。观众反而更容易接受,一目了然。同时,长久以来豫剧《小二黑结婚》还时常作为豫剧的经典剧目活跃在舞台之上,就是对其艺术价值的最高体现。

2、目前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随着电影、电视等多媒体的出现,豫剧更多的成为了老一辈人的回忆。打开电视,到处充斥着偶像剧、电影。虽然近几年来由于河南电视台《梨园春》的播出有效的吸引了一部分年轻人的喜爱,但仍未得到更高的重视及普及。如何扩大受众群体?如何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依旧是豫剧改革所面临的现实问题。以往较为成功的例子,仍是梨园春及其他地方戏曲频道举办的《小戏迷》及儿童戏曲擂台赛的模式,所选唱的曲段也多是《刘大哥》、《穆桂英挂帅》等早已令观众耳熟能详的豫剧“老段”。那么改革开放这些年来,就没有超越经典的豫剧选段吗?如何推陈出新,如何编排另一部部经典豫剧,成为了我们目前所要思考的现实问题。发展,要向前看。就如同流行歌曲、民歌、甚至电影、电视剧一样,随着时代的前进,不断有新的曲目、剧目广为传唱,观众接纳喜爱的同时,也就自然了解和接受了同种艺术形式。难道再过十年、二十年之后,提起河南豫剧,人们脑海中可以马上想到的仍是《穆桂英挂帅》、《刘大哥》、《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吗?我想,这种现象在充分肯定了经典剧目的艺术价值之外,也从侧面真实地反映了豫剧发展缓慢的现状。观众的认知程度无不是对艺术传播现象的真实映射。

三、结语

当下,中国民族歌剧的发展日益强大起来,无论是从作曲手法、音乐创作、还是歌唱技巧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然而,像《白毛女》、《小二黑结婚》、《原野》等在国内普通观众中引起共鸣的优秀中国歌剧作品却少之又少了,影响力也远不如以往。本文通过对《小二黑结婚》不同艺术形式发展转换所取得成功因素的归纳、分析与思考,其目的是讲明一部优秀的音乐作品,只有切实贴近人民群众的生活、只有真正符合中国人民群众审美情趣和心理的作品,才能赢得中国观众的心。

小二黑结婚篇5

关键词: 赫斯顿 沃克 创作比较

佐拉・尼尔・赫斯顿(1891-1960)是美国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非裔小说家、民俗学家和人类学家。赫斯顿出生于美国南方,南方的生活给予她创作的灵感和素材,她的代表作《他们眼望上苍》颠覆了以往文学作品中模式化的黑人女性形象,其女主人公不再是种族和性别歧视下的消极产物,而是以黑为美、积极寻找和追求自我的黑人新女性,开创了当代黑人女性文学传统。

艾丽丝・沃克(1944-),美国非裔小说家、诗人和社会活动家,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获得普利策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与赫斯顿一样,沃克也出生于美国南方,她将笔端触及被忽视和遗忘的弱势群体黑人女性,涉足黑人文学的禁忌――黑人内部的弊端,在作品中反映黑人妇女所遭受的种族和性别双重压迫,同时表现她们自我意识的觉醒。尽管两位作家所处的时代不同,但赫斯顿的创作理念对沃克产生了巨大影响,两位作家的创作主题有诸多共性,她们通过作品探讨构建一个基于种族和性别平等的和谐社会的途径。

1.创作背景

美国黑人文学是美国文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表现了黑人在种族压迫下的悲惨处境及他们为争取自由和平等而进行的坚持不懈的斗争。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黑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与日俱增,美国文学史上出现了著名的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黑人知识分子发掘黑人传统文化,颂扬黑人民族的智慧和伟大,揭露并抨击种族主义的罪恶,他们在文学作品中塑造与逆来顺受、忠心耿耿的传统黑人形象截然不同的、有独立人格和叛逆精神的“新黑人”的形象。哈莱姆文艺复兴运动是美国黑人文学的第一次高潮,涌现出许多优秀的作家,赫斯顿便是其中之一,她以黑人民族为自豪,不遗余力地弘扬黑人文化,在小说中使用黑人方言土语和黑人民俗文化,她的作品体现了“黑人性”。不过,与其他同时代的黑人作家相比,赫斯顿却显得格格不入,其他作家以反映种族歧视为黑人文学的当务之急,他们笔下的新黑人形象仅限于黑人男性,而赫斯顿却从女性的视角探讨女性、婚姻、家庭和社会。《约拿的葫芦藤》(1934)主要描写了皮尔逊牧师和妻子露西的婚姻;《他们眼望上苍》(1937)以珍妮的婚姻为主线,刻画了新黑人女性形象,描写了黑人女性的精神追求;《苏旺尼河上的六翼天使》(1948)描写了一对白人夫妇的婚姻,突破了黑人作家只写黑人的局限。改自圣经出埃及记故事的《摩西,山之人》(1939)影射了种族歧视,表达了黑人民族对自由和平等的渴望。

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种族矛盾日益尖锐,美国黑人文学出现了第二次高潮,进入了以赖特为主的抗议文学时代,抗议种族压迫和种族歧视成为美国黑人文学的主旋律,赫斯顿及其作品因没有紧跟时代潮流而被黑人作家批评、排斥乃至遗忘。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黑人文学迅猛发展,到了七十年代,随着多元文化的融合,黑人文学兴起第三次高潮,同时,女权运动的进一步深入使得黑人女性文学得到长足发展,艾丽斯・沃克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创作的。同赫斯顿一样,沃克在反映种族歧视和压迫的同时敏锐地意识到黑人内部的性别歧视和压迫同样不容忽视,《格兰奇・科普兰的第三生》(1970)反映了黑人家庭男性对女性的暴力;《梅丽迪安》(1978)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权运动为背景,描写了黑人妇女梅丽迪安的成长历程。沃克的代表作《紫颜色》发表于1982年,但在发表初期得到的评价褒贬不一,作品受到黑人男性的强烈抨击,理由是她丑化了黑人男性形象。尽管如此,由于所处的时代不同,沃克及其作品没有像赫斯顿那样销声匿迹,而是获得空前成功,沃克的妇女主义思想也应运而生,它与时俱进,不断发展和完善。《宠灵的殿堂》(1989)是沃克妇女主义思想的发展和延伸,小说赋予新时代的黑人女性新的精神追求。二十世纪九十年表的《拥有快乐的秘密》揭露了非洲割礼习俗对女性身心的摧残,体现了妇女主义的人道关怀,表明作者在继承传统文化精髓的同时对其糟粕所持的否定态度。《父亲的微笑之光》则讲述了父亲生前使用男性家长的权威对女儿身心造成的伤害及死后真诚的忏悔,最终得到女儿的谅解,凸显了妇女主义的宽广胸怀。《现在是你敞开心扉之际》发表于二十一世纪,是作者在新世纪对人生更深层次的思考,随着时代的变迁,黑人女性的地位也得到提升,小说的女主人公便是一位事业有成的黑人女作家。

2.创作主题

和谐的生存是两位作家不懈的追求,也是她们共同的创作主题。

和谐社会是指人与人、人与自然彼此平等和谐相处的社会。在小说《摩西―山之人》中,赫斯顿勾勒了这样一幅理想社会的蓝图,那是一个“更多均等机遇,上层和底层间差异更小”的国家[1]P75,表达了平等的理念。

2.1和谐社会――婚姻与家庭的和谐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连接个人与社会的桥梁,和谐社会的构建首先从家庭开始,家庭和谐,社会才能和谐,美好和谐的家庭始于和谐的婚姻。赫斯顿的第一部小说《约拿的葫芦藤》以约翰和露西的婚姻为主线。约翰和露西因爱结合,露西受过教育家境良好,她置母亲的反对于不顾执意嫁给出生卑微的约翰,婚后的她却丧失了自我,以丈夫为天,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一次次地原谅丈夫对自己的不忠,最终造成她人生的悲剧,露西直到临死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赫斯顿的经典之作《他们眼望上苍》通过珍妮的三次婚姻进一步探讨了家庭和婚姻,珍妮的第一次婚姻毫无爱情可言,只是为了获得经济保障,婚后不久丈夫洛根就暴露出他强烈的占有欲和支配欲,这种不平等关系导致第一次婚姻的迅速灭亡。与第一次婚姻一样,珍妮在第二次婚姻中被丈夫乔视为私有财产,乔竭力压制珍妮的自我,在这场婚姻中,珍妮虽然看似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财富,但这一切连同她自己都属于乔,这种附属而不是平等的关系决定他们的婚姻同样不会和谐。在珍妮的第三次婚姻中,甜点心将她视作独立的个体,他们情投意合,一起分享劳动和游戏的快乐,共同应对突发的灾难,平等的关系使珍妮的自我得以解放。《苏旺尼河上的六翼天使》描写了白人妇女阿维的婚姻,阿维出身贫寒,胆小而且自卑,习惯依赖顺从丈夫,和丈夫关系疏远后,孩子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但大儿子的死、女儿和小儿子的陆续离开使她几近崩溃。家乡之行唤醒了她的自我意识,她决心为自己而活。赫斯顿通过几对婚姻关系的描写,凸显了平等在家庭关系中的重要性,对于女性来说优越的经济条件和一定的社会地位并不能成就和谐的家庭关系。同时,婚姻仅以爱情为基础也不够,和谐家庭的关键在于平等,女性不能在婚姻中丧失自我。

与赫斯顿一样,沃克也探讨了婚姻与家庭。《格兰奇・科普兰的第三生》描写了格兰奇和儿子布朗菲尔德的婚姻,揭示了种族歧视给黑人家庭关系造成的毁灭性影响。由于种族歧视和阶级压迫造成的不公,格兰奇难以承受,却无力抗争,他通过对妻儿实施家庭暴力发泄自己的怨气,妻子玛格丽特因缺乏丈夫的关爱变得堕落,格兰奇离家出走后,她选择了自杀,这一切给他们的儿子布朗菲尔德幼小的心灵造成极大创伤,也造成他人格的缺陷,长大后的布朗菲尔德爱上了梅姆,爱情的力量使他决心为了家人努力工作,然而他干得越多债也越多,心理失衡的他开始重蹈父亲的覆辙,对妻子拳脚相加,善良的梅姆默默忍受这一切,最后死在了布朗菲尔德的枪口下。为了使孙女露丝不再遭受同样的命运,人性已经回归的格兰奇开枪杀死了儿子。《紫颜色》控诉了父权意识形态对女性的摧残及家庭关系的影响。西丽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父亲”在她十四岁时了她,“父亲”玩腻她后将她送给鳏夫某某先生。西丽对丈夫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怨言,她的逆来顺受换来的是丈夫变本加厉的欺凌。在某某先生情人莎格、妹妹耐蒂和周围其他女性的影响下,西丽最终找回做人的尊严,而某某先生也随之发生变化。小说中某某先生的儿子哈坡受家庭影响,认为女人就该像西丽那样听命于男人,而妻子索菲亚却不是,婚后原本幸福的他开始自寻烦恼,最后好端端的一个家庭给毁了。《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的父亲鲁滨逊则以爱的名义控制女儿,大女儿爱上了孟多少年偷尝“禁果”而遭其毒打,小女儿由于目睹了这一切,对男性产生恐惧心理,父亲的举动给整个家庭带来挥之不去的阴影,造成女儿的人生悲剧,父亲死后意识到爱不是控制和占有,他的灵魂开始了救赎之旅。与上述几部小说不同的是,《宠灵的殿堂》主要描写了已经摆脱种族和性别歧视的两对黑人夫妇的婚姻,他们的婚姻濒临破裂,小说探讨了婚姻的和谐离不开双方精神的成长。

无论是赫斯顿笔下的露西、阿维还是沃克笔下的梅姆、西丽,她们的隐忍与善良没有给她们带来婚姻的幸福,其原因在于婚姻中不平等的两性关系。要打破这种的局面,女性需要成长,找回独立的自我,露西意识到了,但为时已晚,珍妮和西丽做到了,最终获得了幸福。与赫斯顿相比,沃克认为和谐的两性关系不仅依赖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而且需要男性人性的回归,更需要双方精神的成长,她笔下的格兰奇、某某先生及鲁滨逊都学会从过去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并最终改变。相较于赫斯顿,沃克不仅揭示性别歧视造成了家庭不和谐,而且揭示家庭的和谐只有在社会公平正义的前提下才能实现,只要社会存在不平等,家庭和谐就永远得不到保障。

2.2和谐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

和谐社会不仅要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和谐,而且要保持人与自然间的和谐,人类要热爱自然,尊重自然。《他们眼望上苍》有这样经典的一幕,珍妮仰面躺在梨树下,“她看见一只带着花粉的蜜蜂进入了一朵花的圣堂,成千的姊妹花萼躬身迎接这爱的拥抱,梨树从根到最细小的枝桠狂喜的战栗,凝聚在每一个花朵中,处处翻腾着喜悦”[2]P13。珍妮、蜜蜂与梨树组成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动人画面,这是珍妮穷其一生苦苦追寻的人生境界。珍妮热爱自然,热爱自然界的一切生命,而她的前两任丈夫对自然都有控制和占有欲,自然在他们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第一任丈夫洛根又老又丑,凭借他的60亩地娶到了漂亮的珍妮。第二任丈夫乔大量购买土地,砍伐树木,发展城市,为的是成就他当大人物的野心。只有第三任丈夫甜点心带着珍妮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使珍妮实现了人生追求。但是甜点心忽略了一点,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必须尊重自然。飓风来临,大沼泽地的印第安人尊重自然规律,成功抵达安全地带,而甜点心则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摩西,山之人》则直接将摩西尊为山之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摩西的启蒙老师门图更是热爱自然,关爱动物,深谙人与自然保持和谐的重要性,而《苏旺尼河上的六翼天使》中的阿维最终也是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走向新的生活。

与赫斯顿一样,沃克在她的作品也表达了人与自然唇齿相依、和谐共处的理念。在《紫颜色》中,西丽与自然有着本能的亲近,当“父亲”揍她的时候,她将自己幻化成一棵树,树成了她的庇荫,给了她在恶劣环境中活下去的勇气。莎格也热爱自然,把自己看做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砍一棵树的话,我的胳膊也会流血”[3]P132。小说借耐蒂的非洲之行介绍了奥林卡人对于屋顶大叶子树叶的崇拜,那里的“茅屋是圆的,有墙,还有个用屋顶大叶子树叶铺成的圆顶”[3]P154,圆形意味着和谐圆满,白人殖民者的到来使这一切化为乌有,他们对自然进行疯狂的掠夺和破坏,砍掉了奥林卡人崇拜的屋顶大叶子树,给奥林卡人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显然,沃克对自然界的关注在深度和广度上已超越赫斯顿,是在全球化语境下更深层次的思考,她所提倡的妇女主义关注的是整个世界的和谐生存,这点在《宠灵的殿堂》中得以进一步体现。《宠灵的殿堂》是一部时空跨度极大的小说,小说中的丽丝有多重前世身份,白人、黑人、男人、女人和动物,她得以从不同角度观察世界。例如:当她是小矮人的时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成为一种生活模式,一切是那么美好,直到占有观念出现;当她是成年狮子的时候,因为男性嫉妒女性与动物间的亲密关系生活变得不再安宁。小说的另一主人公范妮热爱自然,只有居住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才能获得心灵的宁静,她选择在峡谷中居住,与绿树和动物共享一片蓝天,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与《紫颜色》一样,《宠灵的殿堂》也描述了殖民主义对非洲资源的破坏所带来的生态危机,大量森林被砍伐,动物面临灭绝。《现在是你敞开心扉之际》的主人公凯特在经历了科罗拉多大峡谷的漂流和热带雨林之行,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有了深刻领悟,在大自然的洗礼下心灵得到了净化。

赫斯顿和沃克都意识到自然的重要性,她们笔下的人物在自然中精神得到升华。赫斯顿提倡热爱自然尊重自然,沃克与之呼应,并在此基础上呼吁人类关注生态平衡、保护自然,维护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为人类创造一个和谐的家园。

3.结语

和谐社会是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是社会和谐的基础,家庭是和谐社会的最小单位,家庭和谐社会才会和谐,家庭和谐只有在社会公正中才能实现。赫斯顿规划了一幅和谐社会的蓝图,沃克积极响应,为其添色,使之成为一座花园,花园里“不同颜色的花朵代表不同的种族”[4]Pxi-xii,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竞相斗艳。

参考文献:

[1]Zora Neale Hurston. Moses, Man of the Mountain[M].Harper Perennial.2009.

[2][美]佐拉・尼尔・赫斯顿.王家湘,译.他们眼望上苍[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3][美]艾丽丝・沃克.陶洁,译.紫颜色[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

[4]Walker,Alice.In Search of Our Mothers’Gardens:Womanist Prose.[M].San Diego:Harcourt Brace,Inc.,1984.

小二黑结婚篇6

留日黑户口的由来

多年来,除了直接偷渡来日以外,几乎所有的正规来日途径都可能成为滋生不法滞在、孕育黑户口的温床。从法务省入国管理局发表的最新统计资料来看,截至2007年1月1日,外国人在日沦为黑户口的主渠道有以下几种:

一,以旅游、观光、考察、探亲为主的为期三个月的“短期滞留”客,沦为黑户口的有117289人,成为产生黑户口最主要的渠道;二,以演出、表演为主的“兴行”签证,沦为黑户口的,有8162人;三,从“留学”签证沦为黑户口者,有7448人;四,由“就学”签证沦为黑户口者,有5281人;五,由“研修”签证沦为黑户口者,为3333人。此外还有其他,如国际婚姻的离婚者沦为黑户口等,计有29326人。

2006年,日本全年减少黑户口人数达22906人,为历年最多。这一方面彰显出日本政府及自治体在取缔不法就劳人口方面政策得力,成果见效;另一方面却暗示着黑户口在日的生活环境越发严峻,他们在身心两方面承受的压力,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为此,有越来越多的黑户口希望重新取得合法身份,走出战战兢兢的打黑工的日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由“黑”转“白”途径有限

虽然,包括华人在内的大部分留日黑户口,除了没有合法身份以外,他们也与普通人一样遵纪守法,辛勤劳动,并从事着支撑社会底边的繁重劳动,为社会做出贡献,但他们时刻面临着警察和入管方面取缔收容的危险。他们在日的生活极不安定,没有基本人权,更谈不上享有社会地位。

对此,法务专业人士介绍称,在日黑户口如果被入管方收容,将以违反入管法的名义被遣返;如果被警方抓获,那么在强制遣返前,还要经历司法过程,在日本成为罪人。近年来,日本警方在打击黑户口方面大显身手,特别是东京都警视厅时常主动出击,成为在日黑户口的死对头。有消息称,今年5月黄金周过后,在六本木车站三号出口的检票口附近,经常有便衣警察守株待兔,专等出入那里前往中国大使馆的华人黑户口进行职务询问,然后抓人;在池袋车站北口,也时常有警察用拍肩膀的方式,对疑为华人黑户口进行职务询问。与以前较多在工作现场抓黑户口相比,现在警方更加强了对外国人,尤其是华人频繁流动出没地区的警戒和盘查。

据业内人士介绍,目前外国人黑户口由“黑”转“白”的惟一途径,只有结婚,其对象可以是日本人,也可以是日本国籍取得者(归化者)、外国人永住者,或定住者,但以配偶者是日本人为佳,这也是国际婚姻在日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在黑户口由“黑”转“白”的道路上,形成了由国际婚姻介绍所、行政法律事务所等构成的服务性产业链。

据悉,黑户口通过婚姻途径申请“黑”转“白”,前提条件是取得安定型的婚姻,没有其他犯罪案例记录在册,在日生活能够自足,不给日本社会增添麻烦。这样,结婚半年后,黑户口可以申请日本人配偶者签证,先取得一年期签证,再更新一年签证,其后可获三年定住签证。

多年来,不少华人黑户口正是通过中日国际婚姻,获得了留日定居的合法身份。这是一条不乏人性和温情,也充满着交换与代价的复杂的人生路。黑户口选择了这条道路,有得有失,有悲欢有离合,上演了一场场艰辛繁难的人生剧。

由“黑”转“白”特案历历在目

入管局最新统计资料,公布了最近几年外国人黑户口申请“黑”转“白”特别在留的许可案例和非许可案件,从中可以看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

2005年,入管局许可的特别在留案举例:

一,东亚出身的32岁男性。他在2004年1月以“短期滞留”资格,获90天在留许可而进入日本,在此期间,他转换成“就学”签证,入读日本语学校。但从2005年7月以后,他没有再去上学,而是与日本人女性结婚。2005年9月,他在打工的饮食店内被入管局以从事资格外活动的名义收容。经调查得悉,他与妻子确实处于同居状态,妻子已经怀孕,属于真实婚姻,而且他没有任何其他违法记录。他在2005年获“日本人配偶者”签证一年。

二,东亚出身的母子(母:41岁;子:12岁)。该女性于1987年6月,持在留期间60天的“兴行”签证进入日本,随后变成黑户口。从1989年开始,她与日本人男性同居,1993年生了一个儿子。儿子在法定期间内没有获得在留资格许可,也沦为不法滞留者。虽然日本人男性已婚,没有与原配离婚,也没有承认儿子,但为了继续在日本的留居生活,女性向入管局出头申告。12岁的儿子已在日本小学读6年级,母子与日本人男性长年同居,构成了实质性的家庭关系。入管局从人道理由出发,经审察母子在留期间没有任何违法案例,最后发给两人为期一年的“定住者”签证。

与此相反,2005年入管当局不许可的“黑”转“白”申请案举例:

一,来自东亚的28岁女性。她在1998年11月与日本人前夫结婚,1999年5月以“日本人配偶者”在留资格来日,一年后获在留期间更新许可而留日。2000年7月,她与前夫离婚;2001年5月,她与其他日本人结婚。2005年3月,她因违反风俗营业法而被逮捕,被处50万日元罚金,并承认从事卖春服务。从2003年9月开始,她与现丈夫处于长期同居状态中。她在2005年申请特别在留资格,被入管否认。

二,东亚出身的24岁女性。她于2005年4月持为期90天的“短期滞留”签证进入日本;同年6月,她转换成为期一年的“就学”资格;同年8月,她因为从事风俗业工作而被入管当局取缔收容。虽然本人要求继续在日学习,但她已被学校开除,她申请特别在留的要求自然遭到入管局拒绝。

中国人女性通过婚姻自救

在日本不法滞留的中国人黑户口当中,男性的经历相对单纯,多数为签证过期后不法就劳。女性的情况比较复杂,其中不少通过虚伪国际结婚的手法来到日本,她们既是入管法的挑战者,又是假结婚的受害者。但对许多女性黑户口而言,通过婚姻自救,却是惟一的方法。

A女士在2006年12月中旬,因不法滞留嫌疑被警方逮捕,旋即在年底遭地方检察厅。在法庭判决有罪后,A与相识的日本男性在今年4月下旬结婚,她希望入管局能给她特别在留资格。由于她此前已有虚伪结婚的前科,东京入管局如何看待她的最新婚姻,让人非常担心,但是在5月过后,A女士拿到了假赦令。

据了解,A女士在2005年曾与某日本男性假结婚。同年9月,她在打工的酒店里与日本男性B先生相识,进入交际阶段。当时,A女士转告B先生自己身处虚假婚姻关系的事实,为了获得签证而向入管提出了在留期间更新的申请。在与B先生开始交往时,入管通知A与日本人丈夫一起去出头,A恐怕被收容而没有去。虚假婚姻中的名义丈夫于10月7日提交了离婚书,A沦为不法滞留的黑户口。

2006年12月中旬,A在回家途中遭警察询问,以不法滞留名义被逮捕。日本男性B先生每天都去收容所与她会面,并每天写信给A,述说自己的思情。今年2月底,A女士被确认怀孕。

4月中旬,地方法院以违反出入国管理及难民认定法,以及电磁公正证书原本不实记录的罪名,判处A女士有期徒刑2年,缓期执行4年,并在当天把她移送东京入管局。

为了改变黑户口被遣返的命运,能继续留在日本,A女士与B先生正式结婚,目前已取得假赦,从东京入管局出来了。

黑转白路上的苦涩记忆

张强(化名)黑在日本不到一年就后悔了。他说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是难以理解不敢见光生活的苦涩和辛酸的。

张强介绍,出国前他在南方一个有名的大都市生活。职业高中毕业后做过啤酒推销员、书店售货员等等,有一位从初一时就相恋的女朋友,女友很漂亮,他非常爱她的女友。女友和他一样,职业学校毕业后没有固定的工作,两人收入有限,常常是入不敷出,而两家也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不可能资助他们太多,看到同龄人结婚买房买车的,他们只能望洋兴叹。为了挣钱结婚,他终于在女友表兄的帮助下,买了一个旅游签证来到了日本,在签证到期后就黑了下来。

原计划黑在日本3年,挣上一笔钱就自首回国。没想到来日本后,女友的表兄帮张强介绍了一个在饭店打工的工作,一个月也只能挣十几万日元,后来张强又找了一份工,即使打双工一个月也很难挣到30万日元,去掉房租生活费,只剩不到20万日元。而超负荷的工作量和担惊受怕的生活很快让他身心俱疲,面临崩溃,而这时又传来噩耗,他的女友在国内受不了寂寞和金钱的诱惑,被一个大款包养了。万念俱灰,张强放弃了一份工作,并开始考虑转白。

小二黑结婚篇7

关键词:需求层次;“反约拿”情结;自我实现

《他们眼望上苍》是黑人女性在种族和性别歧视双重压迫下自我实现的成功典范,是黑人文学中第一部充分展示黑人女性内心女性意识觉醒的作品。赫斯顿出生于美国黑人小城伊顿维尔,种族的歧视和压迫使赫斯顿通过文学创作的方式将对黑人民族和黑人文化的爱与理解反映出来。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人类的需求由低到高分成五类:生理、安全、归属、尊重及自我实现需求。珍妮通过三次婚姻分别实现了不同层次上的需求。在需求层次不断满足的过程中,珍妮在反抗与斗争,其女性意识也在觉醒,“反约拿”情结在珍妮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1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释读

需求层次理论源于行为科学理论,由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马斯洛根据人类发展进程将人的需求由低到高分成五大类: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和自我实现。其中,生理、安全和感情上的需要属于最基本的人类需要,也是人能够生存下来的基本保障。这些需求通过外一定的部条件是可以实现的。而后两者,即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则是高级的,它们是人类在满足基本生存之后的内心情感需求。如果说前两者是物质需求,那么后两者则是精神需要。五种需求贯穿于人类发展史,是人类和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

2 “反约拿”情结

“约拿”情结是也是马斯洛提出的,其源于圣经。“约拿”是圣经旧约里的一个渴望得到神的差遣的犹太先知。有一天,神让他去宣布赦免一座要被罪行毁灭的城市――尼尼微城,他却逃跑了。神的力量四处寻找他,最后惩罚了他,让一条大鱼将他吞没。经过不断的犹疑,他知道悔改,完成了使命。“约拿”是指那些期待能够成长而又害怕成长的人,他们往往选择逃避。这里的“反约拿”情结,恰恰是对这种恐惧的挑战,即敢于正视困难并挑战命运。这里,敢于挑战的主人公是小珍妮,她渴望得到幸福、自由、平等且受尊重的理想爱情。三次婚姻,最终让珍妮在反抗中实现自我,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反约拿”。

3 需求层次发展中珍妮的“反约拿”情结重现

3.1 与洛根婚姻中的“柴米油盐”

与洛根的婚姻是祖母南妮的一手安排。作为过来人的祖母饱受现实的折磨,她深知“白人是一切的主宰……白人扔下担子叫黑人男人去挑,他挑了起来,因为不挑不行,可他不挑走,把担子交给了家里的女人。就我所知,黑女人在世界上是头骡子”。南妮道出了黑人女性的生存状态:黑人妇女遭受着种族和性别的双重压迫,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因此,她想保护珍妮。无法改变种族和性别,但可以追求基本的物质保障,南妮因此看中了有田地和房产的中年洛根。

和洛根的生活里有“咸猪肉”,珍妮可以衣食无忧,第一次婚姻实现了其生理需求。然而,与洛根的婚姻并没有让珍妮感受到她渴望的爱情。洛根无法理解珍妮世界里的爱情和婚姻,更不能在精神和肉体上满足她。洛根是一个物质主义者,珍妮如他的房子和土地,是一头干活的骡子。珍妮明白了这样的婚姻里不存在爱情,于是她选择放弃。珍妮毅然“解下围裙”,和乔去追寻她视野中的“地平线”。她敢于放弃安逸的生活,和乔去远方选择未知的明天,这是对命运的挑战,对恐惧的反抗。第一次“反约拿”情结在珍妮身上得以展现。

3.2 与乔婚姻中的心灵归属

与乔的婚姻让珍妮开拓了一片新天地。乔是一个有抱负的青年,他想带领黑人走出贫困,建设新城。来到黑人的聚居地,珍妮不用遭受种族歧视的眼光,他们有着共同的喜好、文化和价值观。乔是爱珍妮的,他懂得欣赏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并珍惜她,珍惜她的秀发。他想给珍妮贵夫人的生活。在这里,珍妮得到了心灵的归属,找到了爱和种族文化的归属感。

然而这种爱又是狭隘的,乔有着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不能平等地对待珍妮,而是要珍妮保持沉默、顺从。他限制珍妮的声音,认为女人的位置应该是在家里。乔命令她把头发束起来。在父权制二元对立的压迫下,珍妮成了乔用来炫耀的附属物,没有自己的声音。珍妮感受不到自己作为独立女性的自由存在。在“反约拿”情结的催使下,珍妮开始了第二次反抗。她训斥乔的自私和霸道,像窒息了很长时间的火山,猛然间爆发。她犀利的言语像一把利剑,给了这个傲慢的男人致命一击,打碎了他的虚荣心和所有权威。珍妮的声音让她获得了尊重。

3.3 与甜点心婚姻中的精神解放

乔死后,珍妮获得了解放,和甜点心的浪漫爱情是珍妮真正自我的开始。甜点心没有钱、没有社会地位,但有对珍妮的用心与尊重。他会花心思在珍妮身上,讲趣味故事给珍妮,鼓励珍妮和他一起劳动,享受快乐。在这里,珍妮和甜点心是平等的,他们有着共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追求,珍妮第一次找到了自我,感受到作为一个独立女性,尤其是黑人女性的自由存在。珍妮穿上工装,靠自己的劳动为幸福努力,“反约拿”情结第三次得以体现。珍妮第一次感受到平等、自由、受尊重的爱,这正是她梨树下幻想的自由爱情,甜点心能给她。此时的珍妮终于获得精神的解放。然而美好的生活才开始又即将结束,珍妮苦苦追求到了幸福又亲手将其毁灭。第三次婚姻又破灭了,但是珍妮是成功的,她获得了心灵的解放和自由。

4 “反约拿”情结下珍妮理想女性话语权的实现

三次婚姻后,珍妮穿着工装回到了家乡。表面看似失败的婚姻实则满足了珍妮不同层次的需求。“反约拿”情结使珍妮从一个情窦初开、爱幻想的小女孩变成一个自尊、自爱,敢于同男性作斗争的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珍妮为女性实现自我争取了话语权。珍妮幻醒了一代黑人女性的女权意识,在黑人文学中女性形象的创造上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程锡麟.赫斯顿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

[2] 马斯洛(美).动机与人格[M].许金生,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3] 马斯洛(美).马斯洛人本哲学[M].成明,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03.

[4] 佐拉・尼尔・赫斯顿(美).他们眼望上苍[M].王家湘,译.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5] 彭兆荣.文学与仪式:文学人类学的一个文化视野[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6] Walker,Alice . In Search of Our Mother’s Gardens: Womanist Prose[M] . San Diego:Harcourt Brace,Inc,1984.

[7] Zora Neale Hurston. Their Eyes Are Watching God[M] . J.B.Lippinott,1937.

小二黑结婚篇8

最有型新郎Marc Mezvinsky

2010年7月31日,克林顿独生爱女Chelsea Clinton跟犹太裔的华尔街高盛集团投资银行家Marc Mezvinsky喜结良缘。在纽约州小镇Rhinebeck的盛大婚礼上,新郎穿的并非纯粹传统犹太新郎打扮,教人眼前一亮的除了那深色西装是出于Burberry设计师Christopher Bailey手笔外,就连现场那位岳父和伴郎团的领带,还有在仪式上新郎披在肩上用来在仪式中围到新娘身上一起踩玻璃酒杯的犹太面纱Badeken,也是他的贡献。

最具反差新郎Swizz Beatz

与克林顿家同一天办喜事的,还有名DJ与饶舌歌手Swizz Beatz与未婚妻Alicia Keys,地点在法国南部地中海的科西嘉岛上。从偷拍的婚礼现场相片中可看出,平日已经是有型有款的新郎,一改惯常非黑即白的Hiphop风格,收起帽子皮衣银链坠,身上是一套熨帖得体白礼服配黑裤,粉红衬衣搭酒红领结,如此优雅莫说新娘子看到小鹿乱撞,就连粉丝也不禁拍手叫好,这番功劳,正是非设计名师Tom Ford莫属。

最低调新郎Joseph Fiennes

1990年代末以演出电影《Shakespeare in Love》里的男主角莎士比亚一炮而红,成为英国影坛和舞台剧界炙手可热的宠儿的Joseph Fienns,两年前在意大利举行了一个室外婚礼,迎娶比他年轻12年的瑞士模特儿María Dolores Diéguez。婚宴之后的记者会,笑容可掬的他一身低调沉实的Ralph Lauren西装的他掩饰不了那份喜气洋洋。

最有派头新郎Peter Phillips

正当世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英国王位二号继承人威廉王子的婚礼上时,事实上温莎家族的孙辈早在两三年前也举行过盛大的婚礼,说的是女王陛下的外孙,安妮公主的儿子Peter Phillips与加拿大籍的Autumn Kelly在温莎城堡结婚―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少年王公贵族云集,比什么装出来的美式电视剧《Gossip Girl》好看得太多。

最英式新郎Hugh Grant

提到俊朗的男傧相,谁会忘记1994年英国爱情喜剧《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里风华正茂的Hugh Grant一身黑色Morning Dress的造型,他的鸽灰背心英国中产阶级男子却尔斯的形象虽经过风风雨雨到最后Andie MacDowel演的Carrie才笑吟吟讲了一句“I do”,但作为参与多次友侪间婚礼的男傧相打扮,Hugh Grant的造型其实已极近似英式婚礼中新郎着装了。

最闪亮新郎Spencer Pratt

2009年,以演出讲述一群住在美国加州洛杉矶比佛利山的年轻人的《比佛利拜金女》(the Hills)成名的80后男演员Spencer Pratt与同剧演出女演员Heidi Montag戏假情真,最终在墨西哥结婚。婚礼现场Spencer Pratt一身黑色西装和领带,闪亮而有型,大批影迷粉丝在教堂外为他们庆祝,不过最教史宾沙心甜不已的,大抵应是爱妻在推特的简单留言:“感谢我主和史宾沙。”

最强壮新郎宋承宪

热播韩剧《伊甸园之东》里,宋承宪饰演李东哲,戏中一身黑西装加白衬衣在逃亡中忙里偷闲跟心爱的女子结婚―没法子,长得好看连大白天用白色领结也不会有人诟病,正是帅哥穿什么都好看的王道。除非准新郎在照镜时有疑似见到宋承宪的错觉,再摸摸身上有两块胸肌六块腹肌,否则还是奉劝一句三思而后行。这张电视海报正把“新郎”特色突显出来。

最高大新郎Tony P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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