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聆听的途中

时间:2022-10-26 02:06:45

摘 要:《升腾与坠落》,全书十二个小标题,意味着十二个不同又相关的“进入的角度”,阅读此书,还应该带着怎样的恰当的角度进入,才能直观到萌萌所要表达的她“所感受和理解的人生的纵深维向”,才能直观到她真正期望得到的“双重的理解”。

关键词:升腾与坠落;它们;生命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851(2012)04-0213-01

一、“到人生的‘而立’之年,我才将散漫于喧腾的社会生活的眼光投射到一点上”

萌萌的随感录《升腾与坠落》出版于1989年9月,这篇序写于1988年9月——正是此书出版前整整一年之时,萌萌时年39岁,1988年则正是她“而立”之年的尾声。“到人生的‘而立’之年”——整本书的第一个分句,已经透露此书是对自己人生从“而立”起始的近十年的一个段落的总结,这总结性的书写从对往昔的回顾开始,回顾则从一直连接到现时的时间开始。

她的“散漫于喧腾的社会生活的眼光”,原来还是从那个时候——萌萌的“而立”之年以前不知多久——起,就已经与她如影随形了。在人生数十年的生命时间里,这种剥离不净的眼光始终牵扯着一个人的生活与思考,使她无法全然地回复自己生命内在的宁静之中。以至终有一天,当她同样自生命深层空间预感到自己时限将至——且不仅仅是在生命时间的意义上——而她的全部生命就这样度过了并且仍将在这一状态的延续中走向终结,在直面着这样问题的意识最深处凝结成的那个结点之上,此时此刻,“绝望的气息”、“死亡的意象”和“冷飕飕的风”已赫然现于近前——绝断的时刻到了。

二、“单纯而复杂的生命”

人生三十——在写作此书的十年之前,萌萌才第一次能够把眼光集聚在一个值得注意的单纯之点上、第一次能够静下心来思索那牵动着她的问题吗?是“琐碎而流逝的生活”消耗了她如许久的生命时间吗?

三、走向表达途中的表达

那“可能走向诗”也“可能走向对诗的理解”的“思索中的感觉”,是萌萌那感觉着自身感觉的丰富而细腻的感觉吗?对萌萌来说,怎样算是“走向诗”又怎样算是“走向对诗的理解”?她思索的和感觉的问题的落点在哪里?

四、它们应该属于遗忘,属于一次性的、永远不可能再复返的过往的岁月

它们应该属于死亡,属于出生即消逝的、一旦过去就永远不可能回还的往昔。

“思索中的感觉”——“走向表达途中的表达”——“无法言说的情绪和一堆杂乱的笔记”——“唯一”而又“多么沉重的财富”,最终应该落在已然过去了的时间之上么?空乏的岁月,如何能够托得起这带着死的、朝向死的“沉重的财富”?

属于那“过往的岁月”的,是被它带走了的,或不如说,是被它永远地夺去了的。这“沉重的财富”,“岁月”它能夺走的是哪一部分?

那从时间中沉淀下来的往日里的经历与思索,已转化成纵深的生命感受,而萌萌却固执地仍按照时间的索引精心地在记忆中一一陈放它们,对她而言,它们没有一件是可以被过去的。它们不是本“应该属于遗忘,属于一次性的、永远不可能再复返的过往的岁月”吗?而她却把它们当做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带走了。那岁月夺去了的,正是她夺去了它的。

但岁月本不该拥有任何,它们永远都该是属于萌萌的。即便“它们应该属于遗忘”,那也是萌萌的记忆着的遗忘;那“一次性的、永远不可能再复返的过往的岁月”,也是永远连接着她的每个现时的、在现时中成为过往的岁月。

“但这是一份多么沉重的财富。”

五、命定的遗忘和死亡

遗忘——死亡。

记忆——生命。

“命定的”,萌萌从来都是那样懂得在她自己身上的命运性的东西。因为“命定”而不可能走出身陷绝境的“羞愧”,不可能收起“绝望的气息”、“死亡的意象”和“冷飕飕的风”,它们从她的生命本身透射出来,又自然地被她灌注进自己的文字。无怪乎萌萌爱自己的文字如生命,绝不仅仅因为她的瑰丽的言词宛如暗夜里闪闪发光的宝石,而根本地是因为她的文字其实是一首演绎着自己命运主题的长篇诗歌。这些文字几乎已成为唯一的记忆的根据,尤其如今看来,也几乎只有文字还能给予她自己“从命定的遗忘和死亡中挣扎出”的“每一点生命的可能”——每一点记忆的可能。

六、情绪和表达之间的转换

情绪如何转换成语言是萌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几乎一生都在追寻着“情绪和表达之间的转换”。萌萌的带着诗思深度即内在地关联着她的生存整体性的直观而又复杂的情绪,是很难被准确到位地把捉的;不仅如此,如何从萌萌的将情绪转换成语言所显示出的现象里认清这一转换的过程,即认清萌萌如何在表达途中显示着意义又隐藏起事实——她要显示的是何意义、她隐藏的可能是怎样的事实、被隐藏的事实与所显示的意义在萌萌那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这些,都是阅读她的文字时最应该提起注意的。

七、生存的深层空间中向时间引发、冲动的情绪凭借问题的直呈、涌现

没有问题凭借,情绪就只是情绪,就只是在时间中随波逐流地或加深或转化的神经质或心理症,没法在生存的深层空间中内在地关联起生存的整体性;而没有情绪的问题也注定是空洞而缺乏生命力的、概念化的、不可能赋有某种神秘的可直观性或一种可直观到的神秘性的。那要命的情绪凭借诗思深度的、向着语言的转换——它既渗透着生存整体的均质的生命时间、又蕴藏着生存整体更内在更根本的不规则的空间力量,“才那样明显地带着在纵深方向上涌动的冲击力”;——它是从空间本质出发的、要向时间现象冲出自己(看个究竟?)。这种“还没来得及在时间中汇成表达之流”的“直呈、涌现”,几乎已经具有一种不完整的完整性。

八、用泥土连同自己的羽毛一起把自己覆盖起来

“在整体生命的体验中,我在懂得升腾的同时懂得了坠落,懂得了用泥土连同自己的羽毛一起把自己覆盖起来。”一个“坠落”,包含了多少命运性的沉沦的现实生命体验,蕴涵了怎样的灵魂的撕扯与自救。——那会是一种重复着的从生到死、死而复生、生生死死下来整个生命已精疲力竭、行将枯朽的阴冷无情的宿命吗?那会是体验了这样一种宿命后的真实的感受吗?“坠落”,能回到“升腾”前的生命的原初之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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