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儒《土·皮赋》评析

时间:2022-10-24 11:13:47

创作杂谈

远古没有文字记载,只有零星的考古实物,这足以刺激作曲家敏感的神经,大量的作品常以此抒发对中华远古文明的无尽遐想。张旭儒为四位打击乐手及人声而作的《土・皮赋》就是这其中一部代表性的作品,作品在京沪两地被多次演出,观众对其简洁而独特的音色音响效果产生了很深的印象。

《土・皮赋》是作曲家参观“半坡遗址”、“四川三星堆遗址”等远古遗址后有感而生。所营造的音色音响有“人声”、“击鼓声”、“击石声”、“击罐声”四类及其组合,用以表现远古时期的狩猎、生活、娱乐图景。人声组音响主要由“呼”和“叫”组成,又细分为“弹舌呼”、“双手煽呼”、“花舌呼”、“呜哦呼”四种音色形态。击石声、击罐声的音响主要有两种音高的“乐器”组成,击鼓声的音响由大鼓、堂鼓、排鼓及其不同音高的组合等音色形态组成。

乐曲依据音响事件错落有致地分为十三段落,以速度为主要结构推动力,以音色的变化为旋律素材。乐曲的序曲是一段散板自由段,由渐强的鼓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哨声组成,飘逸、神秘的呼哨声和声震大地的大鼓声形成了极富张力的音响组合,表现了远古文明中粗犷、野性、原始的表达方式。这段音乐在音色旋律中还有复调手法的运用,增加了音响的层次感、对比度。这一主题乐段不仅作为引子出现在乐曲开头,起到了奠定基调、总领全篇之作用,它还作为连接段出现在乐曲进行中的各段之间,但每次均有细微变化,起到音响承接和色彩转换之中转。

接下来的“击石段”主要采用复调手法写作,开始乐句具有明显中国民间支声复调的特点,“一呼一应”、“一响一和”,把简单的击石声营造得妙趣横生;后段的击石声主要采用对比复调的手法,增加了力度感、对比度。石头是远古时期主要的狩猎、生活、娱乐器具,“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尚书益稷》)“击石拊石”段之后是一段陶罐和石头的重奏乐段,支声复调的写法简洁地表达了生活图景。这两段轻快节奏的乐段表现了先民狩猎后“钻木取火”、“生活做饭”的愉悦生活图画。

经过引子主题的连接后,乐曲进入陶罐演奏的独立乐段,手法主要是支声复调,也有频谱音乐技法的痕迹。“陶罐”作为一种乐器在古代是多见的,《诗经・陈风》云“坎击其缶”,《史记》中蔺相如使秦王击缶等都说明陶罐类乐器的存在。之后是一“鼓段”,排鼓、堂鼓、大鼓以各种节奏型态或独立或对比地展现了中国鼓乐的音色旋律。这一段最为长大,由六段组成,并依据此推动力将乐曲推至高潮并结束。这段音乐以重奏为主体,间杂即兴段,分别展现了大鼓、排鼓、堂鼓的独立及组合神韵,它们或撼天动地、或珠落玉盘、或嘈嘈切切、或铿铿锵锵,带领听者之心绪跌宕起伏,乐曲也在大鼓组合的齐奏声中将乐曲推向高潮结束。这一段的速度以快速为主,但变化亦多,总体以渐快的布局推动着音乐向前发展,体现了中国传统音乐手法中的渐变原则,无回归开放式结束手法等。

《土・皮赋》煞费苦心开发了中国打击乐、原始主义音乐的音色音响,以简单乐器组合,以速度变化结构全曲,以音色旋律发展全篇,合理地运用了中国传统曲式结构原则、旋律发展手法,生动而形象地展现了中华厚重的远古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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