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双宾语句对比

【摘要】文章以认知语言学中的类典型理论为依据,划分壮汉双宾句中的典型与非典型成员,并对其分别进行了比较研究。

【关键词】壮语;汉语;双宾句;比较

[ 中图分类号 ]H 043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1673-5838-(2009)12-0075-05

壮汉语同属汉藏语系,分布地域上有大范围交叉和接触,又均是SVO型语言,因而在语言结构类型上有广泛的共同性。

双宾句又称双及物句(Ditransitive Sentence)是人类语言的普遍现象,在壮汉语中大量存在。壮汉双宾句的对比虽散见于覃晓航、覃圣敏、张增业、韦庆稳、覃国生等的一些著作,却未见专题文章。本文以认知语言学中的类典型理论为框架,将壮汉双宾句界定为一原型范畴,并据其语义结构特征,划分此范畴下的典型和非典型成员,将由三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界定为典型成员,由非三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界定为非典型成员。并对其典型与非典型成员进行了比较。

区分典型与非典型成员,有一定依据。首先,典型与非典型成员间存在有界性:1)频率上,三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占绝大多数,二价、一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只占少数;2)自足句中三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对直接宾语的数量修饰要求不严格,没有数量词也成立。而非三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要求严格。其次,动词位于双宾关联的核心,其配价指数与其他成分有密切关系。述语动词的双宾结构都受制于其配价结构。配价结构必然在双宾结构中留下投影,虽不一定完全。

1.壮汉典型双宾句比较

“双宾语”现象不仅是一个动词后面跟随几个名词的词语串问题,也不是句法结构(述宾结构)的套叠问题,因为这样的形式观点都无法解释该句式的独特语义,在汉语的语法结构式当中,这种“有意的给予性转移”语义是“VN1N2”这个语序形式所独有的。①这同样适用于壮语双宾句的阐释。

1.1典型双宾动词分类及比较

典型双宾动词可分三类:给予类、取得类、双向类。

1.1.1给予类:表给予,表现为:施事有意识地行动,动作是一种传出受事行为,与事因此获益。如:

①汉:你||放 他(三天)假。

壮:Dahgim||hawj gou (song bonj) saw.

阿金给 我两本书

(阿金给我两本书。)

1.1.2取得类:表获取,表现为:施事有意识地行动,动作是一种将受事传入的行为,与事因此受损。如:

②汉:他||偷了 我 (一张) 邮票。

壮:De|| fad mwngz (cib maenz) ngaenz.

他 罚你十元钱

(他罚你十块钱。)

1.1.3双向类:表给予亦表取得,表现为:有意的转移双向,与事据理解不同或获益或受损。如:

③汉:小华||借 小李(一本)书。

壮:Gou||ciq de (haj maenz)ngaenz.

我 借他 五元 钱

(我借给他五元钱。)

汉例句可理解为“小华借给小李一本书。”,亦可为“小李借给小华一本书。”因汉语介词“把”、“对”、“给”、“朝”、“向”把宾语送入以充任状语为常的介词结构中了。壮例句虽也可表“借出”和“借入”两种含义,但以“借出”为常。原因笔者认为:例中动词,本无方向义,进入双宾句后被赋予了句中的方向含义,使得整个句式带有客体由左向右转移之意。壮语双宾动词多为右向,源于壮语双宾结构的右向义。

1.2典型句直宾比较

双宾语句总有三个题元(arguments):一是事件的使动者,表现为主语。二是间接宾语。间接宾语或者是某件物体或某件事所带来的效益的提供者。三是直接宾语。直接宾语的所指通常是一个被传递的物体。②本文简称“间宾”和“直宾”。

1.2.1名词作直宾,如:

①汉:我||欠 他 钱。

壮:Gou ||saw hawj de giuz.

我败 给他 球

(我输给他球。)

壮汉典型句直宾对数量修饰要求不严,例①句子均无数量或指量词组修饰。

1.2.2名词性短语、句子作直宾。如:

②汉:王老师||辅导 我 一门课程。(数量词组)

壮:De|| soengq hawj gou duj va,hoengz ndeu.(数量词组)

他 送 给 我朵花红一

(他送我一朵红花。)

注意:壮语修饰语后置,与修饰语前置的汉语不同:当直宾为一/那/这个(件)某物(事),汉语总是采用:“一/那/这”+量+中心词的语序,而壮语则采取:量+中心词+“ndeu(一)/he(那)/nwngh(那)/dog(一)/neix(这)”的语序。这点非典型句同样,下文不重复。

1.2.3量词单独作直宾,如:

③汉:*我 ||吃 他 个。(标*不合句法)

壮:Gij bit neix ||hawj boux duz.

些鸭这 给 个(人)只

(这些鸭,给每人一只。)

汉语中量词须和数词等结合充当句子成分。壮语中量词可独立承担句法功能。经研究发现:量词作直宾都具指代功能,带有“一”的意义。如例句中的duz指代Gij bit neix中的一个。

1.2.4谓词性词组作直宾,如:

④汉:我||问 他 火车站怎么走。(主谓词组)

壮:Gou||bang mwngz caed laeng. (动宾词组)

我 帮 你搓 背

(我帮你搓背。)

直宾通常为体词性成分充当,谓词性成分担当不占主流。

1.2.5直宾和主语、间宾的关系有三种情况。

1.2.5.1直宾和主语有领属关系,如:

⑤汉:我||告诉 你 一件事。

壮:Gou|| buet mwngz geij dauq gienz.

我传授 你几 套 拳术

(我传授你几套拳术。)

1.2.5.2直宾和间宾有互指关系,如:

⑥汉:他||骂 你 猪头。(表称动词)

壮:Meh daiq||heuh mwngz siujlij.(表称动词)

岳母喊 你小李

(岳母叫你小李。)

1.2.5.3直宾和间宾有领属关系,如:

⑦汉:他||抢 我 钱包。

壮:De||fad mwngz cib maenz ngaenz.

他罚你十元钱

(他罚你十块钱。)

非典型句只有直宾和主语有领属关系、直宾和间宾有领属关系的情况,此因非典型句中无表称动词。

1.2.6直宾很重要,通常不能省略。缺少间宾不改变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时,间宾可省。如:

⑧汉:我||还 他 一本书。我||还了 一本书。

壮:Gou|| boiz mwngz song bonj saw. Gou|| boiz song bonj saw.

我还 你两 本书我还 两 本 书

(我还你两本书。)(我还两本书。)

直接宾语是仅次于主语会成为一致关系的标记对象的论元。德国Konstanz大学语言共性库网站的共性第45条,根据Croft等类型学家的研究总结了一条很少例外的等级序列,与名词短语的可及性序列基本一致,即:

主语>直接宾语>间接宾语>旁格成分>领属格③

可见,壮汉双宾句中直宾重要程度高于间宾,直宾不可省。

1.3典型句间宾比较

壮汉典型双宾句的间宾都由指人的名词或代词充当,间宾生命度一般很高。

1.3.1名词、人称代词作间宾,如:

①汉:李老师||教 我们 英语。

壮:Veiz lauxsae||son dou Sawcuengh.

韦 老师 教 我们 壮文

(韦老师教我们壮文。)

1.3.2指物代词作间宾,如:

②汉:我||借 阅览室 几本书。

壮:Laeng siuj fangh||co aenhag aen ranz ndeu.

家小芳 租让 学校个房子 一

(小芳家租给学校一个房子。)

此情况不占多数,因间宾通常生命度高。

1.3.3量词单独作间宾,如:

③汉:*你||给 个 个。

壮:Duzmou gwn mbouj imq, hawj duz bat mok ndeu dem.

猪 吃不饱 给 只盆潲水 一再

(猪吃不饱,再给它一盆潲水。)

句中hawj是谓语,其后duz是量词,作hawj的间宾,并指代上一分句中的duzmou。

1.3.4壮汉双宾句一般间宾在前,直宾在后。如:

④汉:我||赔 他 一本新书。

(间宾)(直宾)

壮:De||yiemq gou di cienz ndeu.

(间宾)(直宾)

他欠我点 钱一

(他欠我一些钱。)

但壮汉语中均有直宾前置现象,如:

⑤汉:我||致 函 王教授。

(直宾)(间宾)

壮:Gou||lwnh coenzvah mwngz.

(直宾)(间宾)

我 告 句话 你

(我告诉你一句话。)

张增业言:汉语指人的宾语置于指物的宾语之后是有条件的。这就是:动词只限于“复、致”等几个;宾语也只限于“信、电、函”等几个。如“致电×××”、“致函×××”、“复函×××”。壮语的指人宾语在指物宾语之后的形式是比较普遍的。④

覃晓航指出:这种特殊双宾句一般多出现在修饰成分极少的简短话语中。⑤

但壮语修饰语后置,这些直宾前置句,亦可理解为偏正词组作宾语的单宾句。如:

⑥壮:Daxmeh||hawj ngaenz gou.

母亲给 钱 我

这个句子可理解为:

Daxmeh||hawj ngaenz gou.(母亲给我钱。)

母亲给 钱 我

|_____||_______________|

主 谓

|_____||________|

动 宾

|____||__|

宾 宾

也可理解为:

Daxmeh||hawj ngaenz (gou).(母亲给我的钱。)

母亲给 钱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主 谓

|____||___________|

动宾

|_____||____|

中定

至于如何分辨,可设一定的语境消除歧义。如:A.你手里拿的什么啊?B.母亲给我的钱。

1.3.5汉语借助介词“把”,能将直宾提到动词前面;壮语一般也能靠“dawz”把直宾置于动词前。如:

⑦汉:他||给 我 一本书。他把一本书给我。

壮:Gou||hawj de haj maenz ngaenz. Gou dawz haj maenz ngaenz hawj de.

我 给 他 五元钱我把 五元钱 给 他

(我给他五十元钱。)(我把五元钱给他。)

这点非典型句中一样。

2.壮汉非典型双宾句比较

壮汉语一些二价、一价动词也能构成双宾句,应视为此范畴中的非典型成员。

2.1非典型双宾动词分类及比较

非典型双宾动词可分两类,即使动化形成的变价双宾动词、预设形成的变价双宾动词。

2.1.1使动化形成的变价双宾动词。如:

①汉:养这群废物||废了 朝廷 多少钱粮。“使朝廷费钱粮”

壮:De||yungh bae gou haj maenz ngaenz.“使我花钱”

他用 掉 我五元钱

(他花了我五元钱。)

这类双宾动词,没发生使动化前,是单宾动词。经使动化后,生成了双宾句。

2.1.2预设形成的变价双宾动词。如:

②汉:我||吐 他 一脸口水。“我吐他”

壮:Gou||buet de song doengj raemx. “我泼他”

我 泼 他 两 桶 水

(我泼了他两桶水。)

这些结构单用,语义自足,述语是二价、一价动词。但动词作用于间宾时,动宾结构后预设了一空位,填入有形词语表示。这种新情况在语义上表现为结果的语义格,在句法上作直宾,在句法层面就形成了双宾句。

2.2非典型句直宾比较

2.2.1名词性短语、句子作直宾。如:

①汉:(昨天)我||听了 他 两首歌。

壮:De||sij gou sam fung saenq.

他写我三封 信

(他写给我三封信。)

注意:三价动词是典型的双宾动词,它在认知上的有界性很强,有时不需要用数量词来标记双宾句的有界性。句子的可接受性较强,对它的限制就少一些。但二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就不一样了,它们在现实句或自足句中一般很难删去数量词。但非典型双宾句也有无数量词的直宾,这分为两种情况:

一是名词本可受数量词(名量词)修饰但没带数量词,这些名词是可量名词,如:

②汉:(昨天)我||听了 他 两首歌。*昨天我听了他歌。

壮:De||sij gou sam fung saenq. *De sij gou saenq.

他写我三封 信他 写我信

(他写给我三封信。)

一是名词本不能受数量词(名量词)修饰,这些名词是非量名词。如:

③汉:我||要听 他 课。

壮:Gou||byongh de youz.

我 舀 他 油

(我舀给他油)

2.2.2量词作直宾。如:

④汉:*我||泼 个 桶。

壮:Gij youz neix ||byongh boux vanj.

些油 这 舀个(人)碗

(这些油,舀每人一碗。)

2.2.3谓词性词组充当直宾。如:

⑤汉:(今天)我||灌 他 喝酒。(动宾词组)

壮:Mwngz ||ciep gou hwnjban. (动宾词组)

你接 我上班

(你接我上班。)

此情况不多,在非典型句更少,这大概如顾阳所言“论元在句法层面又指带有语义角色的名词词组”。⑥

2.2.4直宾很重要,通常不能省略。当缺少间宾不改变其他成分的语义关系时,间宾可省。如:

⑥汉:我||称 他 五斤梨。

壮:De||coih gou gyaq ci neix.

他修理 我架 车 这

(他修理我这辆车。)

汉例句,可省间宾说成“我称五斤梨。”,但省直宾说成“我称他。”是说不通的。壮例句可省间宾说成: De coih gyaq ci neix。(他修理这车。)但省直宾说成:De coih gou.(他修理我。),语义改变。可见“直接宾语对小句结构更为重要,间接宾语需要有直接宾语作参照。”⑦

但,类型学者注意到双及物结构中两个宾语间有话题性差异,间接宾语的话题性高于直接宾语,间接宾语的话题性体现在生命度和有定性两个方面。⑧如:

⑦汉:他||差 我 五百块钱。

壮:Gou||buet daxboh ndang raemx ndeu.

我 泼 父亲 身水一

(我泼父亲一身水。)

显然,汉例句中间宾“我”比直宾“钱”的生命度要高,而间宾一般取人称代词、人名一类,以有定为常。间宾的话题性明显要高。壮例句也说明了这点。

2.2.5壮语非典型句存在直宾前置句,如:

⑧汉:*我吃豆腐她。

壮:Gou||byongh vanj youz de.

我 舀 碗 油 他

(我舀给他碗油。)

汉语因直宾提前的动词受限(前1.3.4已述),所以非典型句不前置。

2.3非典型句间宾比较

我们主要结合壮汉非典型双宾句的间宾来讨论韵律对论元的限制。双宾句的主语和间宾一般都是人。主语的音节理论上可比较长,但实际长主语不多见。间宾的音节一般较短,且多为代词。主语常为旧信息,一般较短。但间宾的信息度肯定小于主语,为什么间宾也较短?如:

①汉:她||挨了 他 两顿骂。

壮:Cungj ci neix||siu ndaw mbanj haujlai youz.

种车这 消耗 里村许多油

(这种车耗村里好多油。)

冯胜利《汉语音韵句法学》(2000)指出:汉语是以动词为中心来建立正常重心范域的。在确定正常重音时,先以最后的主要动词为中心确定韵律范域,然后从左到右把正常重音指派到该范域的最后一个成分上。他把韵律上的“弱读”“重读”词汇按照从轻到重的顺序排成一个等级系列:

代词

我们据此发现,动词后只能有一个重音,因此重音当落在与其邻接的宾语上。而双宾句强调数量(前2.2.1已述),直宾通常受数量成分修饰,非典型句尤甚。因而重音通常落在直宾的数量修饰成分上。但按一般规律,间宾更靠近动词,它应当被指派重音,这样就形成了矛盾。解决途径即去掉一个重音。

一是间宾采用趋于弱读的“指示代词+名词”的形式,如:

②汉:他||包了 这趟火车 三个车厢。

壮:〔Ngoenzlwenz 〕law bae aen daemz neix haujlai bya.

昨天丢掉 个塘 这 好多 鱼

(昨天丢了这池塘好多鱼。)

一是间宾很长时,必然要求占一个重音。此情况只能直宾让步,采用数词“一”这样的弱读形式,如:

③汉:我||灌了 那个要去石河子服役的家伙 一杯酒。

壮:Gou||gwn Goeng,au siujfangh aen mak ndeu.

我 吃叔叔 小芳个果 一

(我吃了小芳的叔一个果。)

此点壮汉典型句中一样。至于非典型句中非量名词做直宾时,间宾还是代词的情况,因非量名词做间宾时,都不定指,在重读等级上排中间,仍可指派重音。

3.结语

经比较发现壮汉双宾句共性大于差异,差异只是共性基础上的差异。共性表现在:典型与非典型动词的分类;直宾和主语、间宾的关系;直宾的重要性和间宾的生命度;间宾在前直宾在后的语序;dawz(把)将直宾置于间宾前;韵律对论元的限制等。差异表现在:壮语双向动词以表右向义居多;一/那/这个(件)某物(事)作直宾壮汉语序不一;壮语量词单独充当直宾、间宾;壮语直宾前置句较汉语常见;壮语直宾前置句有歧义等。本文对壮汉双宾句的比较仍属初步,壮汉语的差异有的是语言共性基础上的问题,有的是两种语言各自的特点。为达到对语言共性的把握,还需在跨语言的双宾句的比较中获得更全面了解。

【参考文献】

[1] 张元生、覃晓航.现代壮汉语比较语法[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3.

[2] 韦景云、覃晓航.壮语通论[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6.

[3] 李爽.类典型理论框架下的英汉双宾语结构对比研究[D],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4] 李敏. 试论二价动词构成的双宾句[D],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3.

[5] 广西壮族自治区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壮文干部课本・第三册・语法[M].广西: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1981.

[6] 戴庆厦.汉语与少数民族语言语法比较[M].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2006.

[7] 韦庆稳.壮语语法研究[M].广西: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1985.

[8] 覃晓航.壮语特殊语法现象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1995.

【注释】

① 张伯江.现代汉语的双及物结构式.中国语文,1999(3)

② 张宁.汉语双宾语结构分析. 见:陆俭明主编.面临新世纪挑战的现代汉语语法研究―――98现代汉语语法学国际学术会议论文集.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P212-223

③ 沈家煊.语法调查研究手册.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11月第1版:P507

④ 张增业.《壮―汉语比较简论》.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1998年4月第1版:P151-152

⑤ 覃晓航.《壮语特殊语法现象研究》.民族出版社出版,1995年6月第1版:P227

⑥ 顾阳.双宾语结构.见:徐烈炯.共性与个性――汉语语言学中的争议.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

⑦ 沈家煊译.现代语言学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P110

⑧ 徐烈炯、刘丹青.话题的结构与功能.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P77-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