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遗的是绣,不是秀

前不久,在湘绣的原产地开福区沙坪镇。“湘绣”“蜀绣”“粤绣”“苏绣”的代表宣读了“沙坪宣言”,启动了“四大名绣联合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动。中国的刺绣源远流长,在中国传统工艺美术行业中颇有影响,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也在世界服饰文化宝库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由于现代工业的发展,传统手工刺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作为一种商品,它们应该遵循市场的规律,让位于电脑机械刺绣;但作为艺术品和传统技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它们都很有必要继续传承下去,井焕发新的生命力。

外婆・蜀绣

陈思萍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外婆坐在藤椅上,又在摆弄她的针。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已经看不清楚针孔的位置,甚至针线的各种颜色她都区分得不那么清楚,只是她爱捏着她的针。旁边,是一些她早年的绣品。丝线有些泛黄,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蜀地的潮气。

“芙蓉花,蜀国尽缤纷,转眼尘归尘。”

外婆说这是她妈妈教她的。只说女儿家要学这个,以后才能找个好婆家。年年月月。就这么绣啊绣,在农村时绣,进城了还绣,丢不开了。她说:“个人绣的,总好过街上卖的,那是机器打的。花也好看,给你做个枕头套,安逸得很嘛!”我们只是感慨老一辈人的节俭。

“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蜀绣起源于川西民间,严谨细腻、光亮平整;蜀绣用丝线,非有眼力和耐性不能完成;蜀绣很实用,是川人被套、枕头上不可或缺的装饰;蜀绣如绣绘它的人,细腻且美丽,充满着五彩的想象。特别是蜀绣那种因丝线而反射的光泽,亮丽却不刺眼,映入你的眼帘,如溅起一层薄晕。

“战歌送离人,行人欲断魂。”

蜀绣在历史长河中一路光辉,重要地位不可小觑。西汉末年,蜀地有“女工之业,覆衣天下”之说。晋常璩《华阳国志》详载蜀地宝物,便将蜀绣与金银珠玉同列。汉末三国时,蜀锦蜀绣均被用来换马以应作战之需并补财政之不足。

“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我不会绣。但中意于这些绣品的花色。我把我查到的资料给外婆说,她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小时候曾叫外婆教我,外婆总是从老花镜的上沿投出慈祥的目光,说:“长大了教你,奠扎到手。”可惜,我长大了些,早没了当初的兴趣;而外婆老了些,眼睛已没有了当初的光彩。

2006年,蜀绣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是个好消息。我希望蜀绣能传承下去,继续在历史的长卷中,秀出这门古老技艺独有的风采。

写作小帖士

作者从外婆对蜀绣的喜爱入手。一方面对蜀绣做了些知识性介绍,另一方面表达了对蜀绣的喜爱之情。文中每段以歌词统领,所写的内容又与歌词产生关联,笔调含蓄婉转,似乎让人在背景音乐中领略着蜀绣的魅力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