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误区 重铸辉煌

时间:2022-10-20 10:18:01

一、走出追随司徒越的误区

缘于某种历史机遇,上世纪70年代末,司徒越书法在安徽书坛巍然崛起,一时间,在人们的盲目追捧下,俨然成了安徽书坛的一面旗帜。于是,效仿者蜂起,特别是寿县、淮南、六安与合肥等地的一些书法爱好者,更将司徒越书法偶像化,不仅顶礼膜拜之,而且亦步亦趋之,推出了一批又一批司徒越书法克隆品。令人扼腕的事情还在于,直至今天,在安徽举办的一些大型书法展览中,我们仍可看到司徒越书法克隆品的频频亮相;在省内外的有关报刊上,我们仍可看到个别司徒越书法追随者,闭着眼睛大捧特捧司徒越书法,说什么司徒越书法既继承了古人又发展了古人,具有极高美学价值,为当代书坛首屈一指,他人很难望其项背,等等。

笔者以为,司徒越书法出现于特定历史时期,为安徽书坛的振兴作出了应有之贡献。就造诣而言,尚处于“继承”古人层次(金文属临仿性质,草书亦属明末清初王铎连绵草之翻版),而未能进入融会贯通的“创造”层次,在安徽书坛,或可数一数二,但放到全国书坛去衡量,则不得不退居二流甚或三流。我这样说,既出于我自己的真实感受,同时也得到了两个“相关事件”的有力支持。这两个“相关事件”,一者发生于1992年,那年,北京梅墨生先生在《书法报》上发表系列批评文章《现代书法家批评》,寿县有位司徒越书法追随者,因同梅有一定私交,特提供有关司徒越资料给梅,想请梅把司徒越列入“现代书法家批评”系列,梅告之以“档次不够”而未果。第二个“相关事件”是,1994年6月,安徽美术出版社《书法之友》编辑部与沙孟海书学院主办“全国近现代书法研讨会”,拟出版一套“近现代书法研究”丛书,以书家个案为主,一人一本。会议要求大家提供候选研究对象,有几位安徽人提出要写“司徒越”,结果却遭到专家们的一致反对,都认为“这个人的分量太轻了”。

司徒越先生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一位学问做得好且品德极其高尚的人,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的书法有什么了不起,在家乡,只要有人喜欢他就“送”,分文不取。他的书法作品,自己手头留下的很少,绝大部分都被“收藏”在亲友家里或大大小小的家乡官员家里。记得司徒越先生病故后,六安地区(现改为六安市)书协为他办遗作展,很多展品都是从“免费收藏家”那里借来的,为他出的作品集,其中图版大多也是从“免费收藏家”那里拍摄的。上世纪90年代后,在市场经济推动下,司徒越的书法作品越来越“值钱”,这时,一些心怀不良的司徒越书法追随者蠢蠢欲动了,开始用自己拙劣的临摹品冒充司徒越原作,到处兜售,牟取暴利。造假行为的猖獗,又带来更大的负示范效应一大批书法爱好者甘心做司徒越书法的克隆者,越像越好,因这样可源源“创收”啊!

司徒越先生作为一位乡贤、一位地方名家,自值得家乡人尊重之与纪念之,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对他的书法一味克隆之都不可取。这是因为,司徒越书法不适合做学书之范本。而今出版业繁荣,各种高水准的字帖书店里都可买到,为什么弃而不取呢?须知,弃“高”就“低”,对学书者个人的发展没有一点儿好处,对整个安徽书坛来说也没有一点儿好处。现代学者、书法家商承祚先生曾告诫我们:“我认为近、现代人的字,特别是现代人的字不能学(小学生除外)!理由很简单,‘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取法乎中,仅得乎下’,这是事实,也是原则,万毋马虎从事,不可不慎之又慎。”由于取法太低,又单一化,所以我们看到的司徒越追随者作品,只有春蚓秋蛇般的线条、黑压压一片的墨色与挤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章法,不仅远离高标准的书法创作要求,而且连最基本的偏于实用的写好毛笔字要求都未能达到,堪称地地道道的信笔涂鸦。至于某位拥有显赫官衔的司徒越追随者,利用官场影响而在全省到处题字,则更是令人望而生厌,如果有一天他像胡长青那样的话,那人们铲其字的速度说不定还要快上三分。

书法的天地是宽广的,我要奉劝那些至今仍迷恋司徒越书法而不旁骛的书法爱好者,尽快走出盲目追随的误区,沉入传统,沉入经典,那样,或可有望在今后的安徽书坛占据一席之地。

二、走出追随曹宝麟的误区

如果说司徒越对安徽书坛的影响尚限于局部地区的话,那么曹宝麟对安徽书坛的影响则遍及全省范围,年龄段以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为主,但也不乏少数五十岁上下年龄段的学书者。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曹宝麟于上世纪80年代初硕士毕业后分配至安徽师范大学语言研究所工作,影响了一大批在该校读书的大学生;随后又相继担任全国中青展评委、安徽省书协副主席兼安徽省书法理论研究会会长,在全国展中获“全国奖”,而成为除少数老年书家如李百忍等人外安徽书坛影响力最大的一位名家;90年代初,虽离开安徽,定居广州,但在安徽的影响力仍然不减,一则他经常回安徽进行艺术交流与学术交流,二则他经常以访友的名义把自己的书法作品“带”到无数书法爱好者之手,三则安徽一些收藏家和官员特别看好他的书法作品而大量购进。可以说,在安徽书坛,不知曹宝麟为何人的人几乎没有,看不到曹宝麟书法作品(包括印刷品)的人也几乎没有,曹宝麟成了“无所不在”!

曹宝麟先生虽然获过首届神龙大赛全能金奖,但最擅长的还是他的行书。其行书主攻米芾,曾适当吸收过坡与黄庭坚的某些笔道以及陆机《平复帖》的意趣,风格严密精到,理性色彩浓郁,是一笔地地道道的“学者字”,而与当代书坛另外几位以米字出名者(如上海的周慧B和沈培方、湖北的徐本一等)并驾齐驱。曹宝麟笔下的米字,是经过他“理解”的米字,与原有的米字无论面貌还是内涵都不尽吻合,他以他的学养为基础,学米字走向了成功,这是他个人的骄傲,也是安徽书坛以至全国书坛的骄傲。

然而,安徽书坛并不需要“曹宝麟第二”以及“曹宝麟第三”、“第四”。因“第二”、“第三”、“第四”都是抄近道,直接“复制”曹宝麟行书,加之学养跟不上,必将永远处于曹宝麟笼罩之下,而无法确立自己的书法个性,也无法确立自己的书法地位,果如此的话,那岂不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么?

曹宝麟行书具有雅俗共赏特点,有段时间笔者也甚迷恋之,并极力加以临仿,但虑及如此会空耗时光,便毅然放弃,而直接转向对古代经典书法的学习。而今,在安徽书坛,还依然活跃着一批直接临仿曹宝麟行书的书法爱好者,他们的字迹乍看就像直接出于曹宝麟笔下,但一细看,仅存形似耳,那笔力太弱了,那意趣也太寡淡了,尽管有的能在有关大展大赛中摘金夺银。去年有家杂志介绍安徽书坛某红人,称道其书法学米,造诣如何如何,可我一看就不禁哑然失笑,他哪里学过米啊,他只是把曹宝麟行书临仿一通而已,有趣的是,正文、款字全部曹书风貌,唯这位红人的署名不类曹书,而依然保留着他一贯的“个性化面目”。以学曹代替学米,这是思想懒惰的表现曹成功在前,自己也梦想着跟着成功在后;而以学曹冒充学米,欺骗读者,则又暴露出人品问题来,幸亏曹书大家早已熟悉,不然曹书的成果岂不被你轻易窃取?看来,这位书坛红人太幼稚了,曹书现在到处都是,你这样做与掩耳盗铃又有什么两样?

作为从安徽书坛走出的一位当代名家,曹宝麟并非不可取法,但应“学其所学”,抓方法,抓关键,比如认真研究一番,看曹是如何从米字取其所需的,又如何从苏、黄那里吸收部分元素加以融合的,又如何把自己的丰富学养转化为书法创造动力的……设若这些问题都不去想,把曹书拿出来直接临仿,纵然“全像”又何意义之有?依笔者看来,如看中曹书,可以此为情感契机,直接同米书打交道,从中寻觅别样元素进行创造性融合,这样,要不了多久,就会取得比直接临仿曹书大得多的收获!

当然,安徽书坛直接临仿曹书之风气,不是孤立的,也不是偶然的,而有着深刻的社会原因。它与其他地方要么直接临仿白砥、赵雁君,要么直接临仿陈振濂、黄,要么直接临仿王镛、石开、刘正成与孙晓云等人的情况一样,皆由当今书坛频繁展赛所催生,由当今社会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所决定。所以,眼下要曹宝麟的追随者走出直接临仿误区,恐怕谁也难以做到,而这对安徽书坛的发展来说,又将是多么大的拖累啊!

三、走出轻理论的误区

谁都知道,理论具有强大的观念冲击作用,对一门艺术的确立、发展与繁荣更是不可或缺。正如有人所说,理论与创作犹如一门艺术的双翼,少掉其中一翼,就会影响其飞行高度。然而,事实却是令人遗憾的,就全国书坛而言,搞理论的与搞创作的亦不成比例。究其原因,无非创作门槛低,只要会拿毛笔,都可“混入”创作行列,至于理论,则需相应的知识积累与写作能力(这些都不可速成)为前提,难以想介入就能介入;再者,受市场经济影响,千军万马自然奔向具有高回报的创作队伍。稍加比较,我们即可知晓,一个搞理论的辛辛苦苦花数月功夫(加上搜集资料、阅读资料与写作构思,时间则更长),写就一篇万言长文,被部级刊物发表,所得稿酬亦不过500元上下而已,但同等水准或同等名望的创作者写一幅书法作品,数分钟即可,收入却在每平方尺500元以上。巨大的经济差别,怎能让社会上的人纷纷走向搞理论的行列?尽管如此,中国书协在举办八届“全国展”的同时,还举办过六届“全国书学讨论会”,今年的第七届亦如期启动。有的省份(如浙江、江苏、山东、河南、湖北等)都举办过5至18次不等的书论会(或书论年会)。中国书协设“兰亭奖”亦将“理论奖”作为重要构成。

相比之下,安徽书坛是严重轻视理论的。典型表现是,仅于上世纪80年代末书协换届时成立了一个“安徽省书法理论研究会”,为配合该会成立,在淮南市召开了首届“安徽省书法理论研讨会”。从那以后,每年都说要开第二届研讨会,可直到去年下半年,第二届研讨会“千呼万唤始出来”。

其实,安徽书坛并不缺少搞书法理论的人,老一辈姑且不论,单以中青年而言,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不断发表书论文章的作者就有十多位。假如省书协像重视创作一样重视理论,坚持一年或两年召开一次研讨会,不仅不愁收不到稿件,而且还会带动新的书论作者源源涌现,那样,安徽书坛的书法理论研究队伍及其成果,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伤心,而遥遥领先于全国有关省市。即便在省书协无所作为的前提下,我们仍可在全国各大报刊和各大研讨会,经常看到安徽籍书论作者提供的文章,而且有的水准还相当高,或有幸夺得大奖,只是这些成果都一盘散沙似的存在着,你能看到一本像样的《安徽书法论文选》么?须知,北京、浙江、上海、河南等地都出过1至3本不等的论文集了啊!近年来,河南、江苏等地对在全国书论会或“兰亭奖・理论奖”评比中获奖(包括获提名奖)的作者,都再度给予重奖,并予以通报表彰,在书协理事会或书协学术委员会中给予应有之位置,而这些方面,安徽书坛有举动么?

由于省书协视理论为可有可无,我们又痛心地看到,原先一些搞理论或兼搞理论的人,也不再搞理论了,他们或专心从事书法创作,或专心从事文学创作,或专心从政,或专心下海经商。今天,坚持搞理论的人,包括那些“准搞理论的”人在内,总量不过数人而已。可以说,安徽书法理论已跌至历史的低谷,再不予以扶持的话,就必将日趋于无,而没有任何发展希望可言。是否搞书法理论,对某个个人来说,自然不必强求,如果搞其他事情能更成功,又何必要非搞理论不可呢?如果视搞理论为生命价值所在,那其他事情再诱人亦可以放弃。但对一个省份的书坛来说,则应明确倾向于“是”,因为一旦都不搞理论,那这个省份的整体书法水平就会受到影响,这个省份书坛在全国的位置也会受到影响。理论不是用来装点门面的,而是为了保证创作沿着正确航向前进、保证创作向着理想境界提升的,任何一个省份书坛,要实现自身的发展,都不得不把理论重视起来。

两年前,省书协换届,有两三位兼搞理论的人进入主席团,很让我激动了一阵子,心想:这下安徽书法理论可要振兴在即了!然接着发生的事,却让我大失所望:其中有位副主席竟劝我这个全身心搞理论的人别再搞什么理论,转向创作多好。我不知这位副主席说这番话的真实心理如何,但可以想见的是,由这样心态的人把持安徽书坛,安徽书法理论绝不会有好的转机,安徽书法创作也绝不会有可持续发展的希望!

但愿安徽书坛面临严峻现实,有所反思,尽快走出轻视理论的误区,把一年一度或两年一度的理论研讨会坚持下去,把《安徽书法论文选》A集、B集等源源不断地编辑、出版下去!

四、走出轻人才的误区

与安徽毗邻的河南书坛,上世纪70年代以前并不比安徽书坛强盛,然而,从80年代开始,在全国书坛的位置却直线上升,很快就把安徽书坛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对待书法人才的态度及其举措无疑是其中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据笔者所知,河南书坛除通过大展大赛发现人才外,还十分注重对人才的培养:或免费组织培训、或对贫困作者给予经济救助、或出面替有成就的作者改变工作环境、或为他们出版系列作品集,等等。而这些,安徽书坛连其中一项都未能做到,试想,又怎能指望创作队伍迅速壮大起来呢?

安徽书坛轻人才的表现,大致有下列几点:

一是害怕别人脱颖而出。比如某个组织发来邀请函,要主持书协工作的人组织一批作者参赛参展,按说,从团体利益出发,这位主持书协工作的人应把当地最有实力的作者召集过来,要他们在一定时间内提供作品;可这位主持书协工作的人却打起个人的小算盘:让有实力的参赛参展,岂不是让他们大出风头而把我自己“压”下来了么?还是找几个没实力的应付一下吧!

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上级书协组织有好处来,自己先占着,自己占不完,再分给追随自己的小弟兄们。比如“德艺双馨”名额,比如这个那个书协下属委员会委员名额等,都不能让基层有实力者沾上边儿,这些“头衔”可都是我们骗取老百姓手中钞票的“金名片”啊!有实力者靠边站吧,没有这些“金名片”,老百姓才不买你的书法作品哩!我的字比不过你,但我却有这些闪光的“金名片”在手,你还是不行!

三是组织上排斥有实力作者。书法家协会,本来应是谁的书法实力强谁当主席,但近年来都一一变味,在官场上退二线的老干部忽然挤过来了,在官场上混得不怎么如意的中青年官员也忽然挤过来了,他们自己的字迹拙劣得不能再拙劣,可偏偏自以为是,对有实力者竭尽排挤之能事,不仅一大溜“副主席”的位子不留给他们,连泛滥成灾的“常务理事”或“理事”的位子也不留给他们。当然,一张会员证会发给他们,他们是会员,他们的成绩就成了协会的成绩,不然向主管领导汇报或年终总结,又哪来实绩可说呢?然不论如何,这些有实力的作者都只能当个会员,接受我们的“一元化”领导。

四是在省内大赛大展评奖中极力打压有实力作者。安徽太和有位青年作者,近十多年来,在全国各大展赛中频频摘金夺银,几乎是一位“获奖专业户”,可他一参加省内举办的展赛,名次一下就被人为因素降至极低等级。这里,嫉妒他人驰骋全国书坛,竟在心照不宣中成了省内展赛评委的集体意识。多么可怕的集体意识啊!

够了,之五、之六就不再列举下去。

同是省级书协,为什么河南能做到重人才,而安徽却一味轻人才呢?我认为,其中的关键在于,主宰安徽书坛命运的人目光不够远大,心胸不够宽广,没有整体观念,无论考虑什么问题都“以我为圆心,以个人为半径”,只要自己能捞到好处,管他人才不人才,管他书坛整体能不能发展。他们不明白,作为书坛领导,必须首先注重人才战略,提升整体实力,跨入全国先进行列,而后才能真正显示自己的领导水平与工作实绩。试想,如果河南书坛像安徽书坛一样落后,那张海先生能当上中国书协主席么?绝对不可能。当然,这不是说张海当中国书协主席不需要其他条件支持,而是说,张海只有通过各种措施发现人才、培养人才,把河南书坛推向全国数一数二位置,才有资格去“调动一切积极因素”竞争中国书协主席一职。“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是一种空想,做事适当考虑“利己”亦无可厚非,但若不能做到同时更多地“利人”,就难以实现更高层次上的“利己”,这样的得失比较,不知主宰安徽书坛命运的人可曾想过?

记得最近一次省书协换届时,新当选的主席团成员大多皆摩拳擦掌,就自己的分工提出实施计划,让会员们听了颇受感动。然而,几年时间过去了,有的计划得以兑现,但更多的计划都流于纸上谈兵,至今八字不见一撇。即便在已兑现的计划中,有的亦令广大会员大倒胃口,比如一人主编一期的《安徽书坛》,竟变成他们自我宣传、自我“拉帮结派”的工具,封面题字是自己的,封底巨幅彩版书法作品也是自己的,文中的稿件与宣传对象亦与自己利益密切相关。

安徽书坛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轻人才的误区?

我们拭目以待!

五、走出单调办展览的误区

作为一级书协组织,办展览当然是一件重要的工作内容。通过展览,可以发现创作人才,可以推动创作发展,可以增加协会活力。然而,什么事情都要有“度”,缺乏“度”,好事也会走向它的反面,办展览亦如此。近年来,就省书协办的展览来看,尚不算太“热”,次数与规模皆控制在较佳的范围之内,可谓适得其“度”。但放眼整个安徽书坛,系统的展览、部门的展览以及各县市区的展览,却显示出过“热”倾向。过热的展览,一则让创作者疲于奔命,使他们静不下心来创作高质量作品;二则耗费不必要的精力与经费,挤占了该用的地方;三则消解了书法艺术的纯洁性,损害了社会大众对书法艺术的尊重与神往。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展览一个接着一个,再加上质量把关不严,谁还把你的展览当作一回事?

话说回来,办展览又是件容易做的事,特别是那些不具有学术意义的展览,一般情况无非就是找个场地、发个通知、把作品征来裱好挂出,再举办个开幕式便万事大吉,当然还要拉点赞助,以支付场租费、装裱费与开幕式的招待费等。

其实,除展览之外,书协组织还应该有更多的举措与更多的作为,比如:

一、围绕“展览过后”做文章。展览只是把大家的作品挂出来,但挂出来之后,我们就应约请有关专家对之“品头论足”、总结得失,对每一幅作品,都客观地说出它们的长处,直言不讳地指出它们尚存在的一些不足或已经步入的某种误区。现在,有的展览也不乏所谓座谈会或研讨会,但多为套话或捧场话,提出真知灼见者则凤毛麟角。

二、由书协组织出面,联系正规出版书号,为有实力或初见实力的创作者出系列作品集,一人一本,件数不必太多,20件左右即可,印刷精美一些,既为了总结过去,亦为了同他人进行交流。由于属于集体行为,作者只须花极少的精力与经费。随后,不妨再同有关报刊联系,开辟专栏,对这些作者进行系列宣传。

三、邀请名家作系列书法讲座,对协会会员的作品进行现场评点。有的会员因种种条件无缘拜识名家,看不到自己的不足,找不到自己的出路,现在给他们创造与名家零距离接触的机会,无疑会让他们在认识上大大提高一步,回去进行再探索也目标明确了。1996年,《书法之友》编辑部与省青年书协联合主办“安徽省中青年书法研修班”,邀请陈振濂、周俊杰、曹宝麟、孙晓云、黄、刘正成、华人德、潘良桢等名家讲课,就收到了比一次大型展览好得多的效果。

四、分批组织会员到书法先进地区参观、学习与交流。很多会员有创作潜力,但因局限“一隅”,这些潜力往往得不到发掘、发挥,他们常常满足于现状,以为在当地排名前列,用不着再加油了,这时,如由书协组织出面率领他们到书法搞得好的地方去转一转,让他们见见“井外之天”,与那里的优秀作者进行对话、交流,无疑会给他们再上新台阶提供某种契机与动力。

五、当有关单位举办高规格的古代法书展、近现代已故名家书法展与当代书家作品展时,即通知会员自发组织前往参观、学习,感受高水平原作的魅力,接受高水平原作的熏染,看看古今书家是如何不同营构作品的,并同时琢磨:为什么古人的作品就是耐人寻味?为什么今人的作品就是具有视觉冲击力?

六、省级书协和省级以下各级书协,成立时间或超过二十年或接近二十年,这时,摆在各级书协领导面前的一项重任,便是要赶紧整理、出版一套详实完备的文献资料,比如《安徽书法二十年》、《××市书法二十年》与《××县书法十五年》等,将创作、理论、教育、组织、活动方面的成败得失予以总结,一则为下一步发展提供重要参考,二则为后人或他人研究我们提供可靠的第一手素材。不然的话,我们下一步还是目标迷惘,即便每天忙忙碌碌,仍要给后人留下一片空白。

……

上述所列,仅为笔者一时随想,举几个例子而已,并非仅此足矣,也并非一定要照此去做。笔者的希望在于,安徽书协的同道,特别是各级书协领导班子,当改变书协工作只是单调办展览的思维定势,在办好适度展览的同时,对相关有意义之事加以思考、加以尝试。一旦走出单调办展览的误区,各级书协就必将有新的作为与新的生机活力,而令广大会员欣欣然紧密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上一篇:健笔凌云 强其画骨 下一篇:以传统展现当代以普及推动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