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调动“朝鲜杠杆”?

2014年5月10日，朝鲜《劳动新闻》报道，偕夫人李雪主观看了朝鲜空军指挥官飞行技术大赛。朝鲜空军非常重视这次比武，几乎出动了全部作战型号战机，包括歼6、米格-21、米格-23、苏-25UB、米-2直升机、安2武装运输机等，其中米格-29最为先进。

在综合了朝鲜《自主国防》等媒体报道后，韩国《亚洲经济》揣测，近日俄罗斯军方代表团悄然访问了朝鲜，朝俄双方可能全面重启军事合作。

从“一边倒”到等距离外交

从“扶朝立国”开始，俄罗斯在朝鲜半岛的角色多次演变：由初期的“主宰”到“结盟”，再由“弃盟”转向今日的“复归”。这种起承转合之中，俄罗斯对朝鲜的政治体制、经济结构、军事风貌以及文化情结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深陷1990年代的朝鲜，则被俄罗斯疏远。政治层面上，俄罗斯对朝执行“减少接触”的方针，两国官方互访基本停止，经济联系大幅减少，军工等领域合作停滞。1993年，俄罗斯政府甚至正式通知朝鲜，废除1961年签署的《苏朝友好互助合作条约》的法律效力，两国关系降到最低点。

“亲南疏北”的政策，虽给俄罗斯带来一时的经济利益，却丧失了对半岛局势的影响力。俄罗斯后来发现，失去了制衡的棋子，甚至“生意小伙伴”韩国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半个多世纪前，俄罗斯对朝鲜半岛的影响力是“说一不二”，岂能半途沦落至此？2000年初，普京就任俄罗斯总统，开始修补俄朝关系。同年2月，时任外长伊万诺夫访问平壤，两国签署《俄朝睦邻友好合作条约》，这意味着两国间长达十年的冰封期结束。几个月后，普京总统正式访问朝鲜，这也是朝鲜历史上首次迎来俄罗斯国家最高领导人。但是，两国间的军工国防合作仍未彻底复苏，俄罗斯仍不愿彻底开罪韩国。

俄罗斯眼里的“以色列”？

2011年8月，朝鲜领导人访俄，参观了位于乌兰乌德的飞机制造工厂。自上世纪30年代末开始，这家工厂就以生产苏霍伊、米格等战斗机和直升机闻名。俄新社报道说，2001年和2002年，俄朝首脑会谈时，朝鲜也曾要求出售苏霍伊战斗机等新型武器装备，但遭普京拒绝。

朝鲜对俄制新武器期待已久，俄罗斯当时顾虑重重：是否会招致地区贸易伙伴韩国的抗议？是否会刺激美国，进而对朝鲜半岛增兵，触发新一轮军备竞赛？

普京担任总统后，将朝鲜作为俄罗斯亚太外交战略侧翼之一进行经营，但是朝鲜一意孤行，在核问题上不听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各方劝阻。在这种情况下，2013年12月2日，普京签署总统令按照联合国决议对朝鲜进行制裁。如今，韩国仅有战斗机约460架，朝鲜却拥有820多架。然而，韩国空军主力战斗机是170架左右的“KF-16”和“F-16”，新型战斗机“F-15K”也有50多架，还拥有四五架“E-737”和平之眼预警机。相形之下，朝鲜七成的战斗机来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米格-15、17、19、21等旧机型为主。

历史的惯性有多大？

在俄罗斯国内，对于利益局促的朝鲜半岛，两种不同的朝鲜半岛政策争议依旧同时存在。

“俄罗斯目前正全力以赴推进开发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的核心课题，如果闭塞、不值得信任的当今朝鲜政权继续存在，这些项目很难取得成功。韩国主导统一可以为俄罗斯全面开发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奠定基础。”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MGIMO）教授德米特里・拉宾是“亲韩派”。这一派认为，经济上相互依存的和平时代，一组经贸数字最能说明这种国家间的亲疏。仅仅从经贸关系来看，俄罗斯与韩国似乎更应该亲近，2013年俄韩两国贸易额高达250亿美元。

俄罗斯试图成为半岛上新起的“平衡者”。一部分俄罗斯人对朝鲜公开反抗美国的专横表示称赞和同情。敢于对西方叫板的态度，让朝俄同命相怜，这也有助于加强俄罗斯对朝鲜的影响力。

（摘自《南方周末》，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