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变革在中国

当西方殖民者“咣”地一脚踏进中国近代史时，这个在清政府手里的国度，从输掉战争开始，就把尊严一点点输掉，输光。于是人们说，西方列强厚脸皮地贴过来，传教、买卖、抢掠、修学堂、建医院、划租地，那分明是中国挨过的一记又一记“耳光”。

还有人说，历史不只是耳光。在某种“客观”的意义上，西方列强这一路烧杀抢掠同时携来了近代化。那些贴近中国肌肤的也许不是耳光，而是如同“强吻”――主动的、强权的、被吸引的、貌似“示好”的，因欲望而来。

仔细看看历史的账。我们曾经多少次因旧中国的老影像惊叹或者震撼。但这也许是最久远的一次。这组见证晚清到民国的中国镜头来自美国人西德尼，一位乐于行走的学者。我们得以看到最早的黑白影像里，乱世如何酝酿并经历剧变。 北京，科举考试在民国初年被废除后，贡院建筑逐渐被拆除另作他用。现如今，古考场的踪迹已荡然无存，仅留下了“贡院街”这个地名，位于北京建国门立交桥西北角。

西德尼・戴维・甘博（Sidney David Gamble，1890～1968），美国社会经济学家、摄影家，终身致力于中国城镇和乡村社会经济问题调查研究的行动者。从1908年到1932年，他四次旅居中国进行城镇和乡村调研。在此期间，他将自己的照相机聚焦于处在重大历史变革时代的中国人及社会。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打量的是中国乡村、街头以及存在于这个封建与殖民之间的巨大诡异空间中一个个常人与常态的瞬间。

从坐进学堂的女子，到为洋人打工的男孩，从洋人教堂、洋人医院到科举考点的废墟，从教会学校里正襟危坐的西装学生到老态龙钟的民间说书人……我们迅速扫过风雨如磐的历史镜头，也看到这携带近代化味道的“强吻”如何存照历史。这些兴许比真实更真实的镜头，在一个学术化的视野里，如同完成了对偌大中国的调查。数个中国时局变换关键时刻的社会面孔与风景以这样系统的方式，其实是建立了一部有关中国的图像档案――总共5000幅左右的黑白照片。 1919年执政的北洋政府，在通县对收缴的鸦片及吸食器具进行了一次集中公开销毁。从这时候开始危害中国百年的公开鸦片贸易走进了历史的尘埃。

甘博还使用15MM胶片拍摄了一段原始纪录片，反映了在北京东北38公里外的妙峰山――现在被认为是一个“古刹、奇松、怪石”的风景区的“风情”。那时候多么微不足道的记录，却至少记录了剧变前以及剧变中的中国自己都未曾观察过的自己。 杭州的算命先生。随着新式学堂的建立和留学风气日盛，西方启蒙思想进一步传播到中国，算命这一行当在沿海地区越发萧条。

这一世纪初的“吻”生硬、毫无征兆，足足100年。西方予以中国的是无止境的欺凌与耻辱，而似乎是顺便，留下点印记，裹挟着一起上路。

下一个百年会是怎样的臆想，抑或是东方“强吻”西方？。

图片编辑 丁大伟 美编 庞克 1919年11月29日，北京34所学校男女学生3万余人于天安门前集会，声讨日本帝国主义在福州蓄意制造的事件――台江事件，抗议日舰侵扰福州。会后举行示威游行，沿途高呼“力争

福建”、“抵制日货”等口号，并散发传单百余种，共7.8万张。大队行经总商会时，又派代表入内。要求北京商界厉行抵制日货，对日经济绝交。政府经一年调查、交涉，在确凿事实面前，确认肇事者在日

方，日本不得已撤换驻闽总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