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平和他的花鸟画

时间:2022-10-19 01:11:55

中国画创作,每人都有不同的感悟。我对国画创作的感受如同骑一匹奔逸绝尘的烈马,你能驾驭了,任你驰骋,真美!驾驭不了,寸步难行,很痛苦。

国画讲究线之重要,是由它独特的表现形式与审美标准决定的。线在中国画里不仅仅是结构的转折,物象之轮廓,更是传达一种信息,一种画家通过审美的眼光和感情,将自然过滤,归纳为意象化的形象语言。因此,我们说,中国画的线是富有“生命”和“活力”、“灵魂”与“情感”的。少时习画,先生曾说“国画之线如同人之骨骼,如撤去,便失去生命。”这句话对我影响很深,也是我至今对线情有独钟的原因。

写意花鸟,我喜欢用长锋羊毫笔,这种笔质地柔软,较难运用,但所表现出的线委婉婀娜而又苍劲有力,富有生机。这恰恰契合中国古典哲学思想。老子说过:“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当意念把墨色从笔根运到笔端时,这段距离蕴涵着很多内容,所表现的线也就很有生命力了。

我的画不刻意追求某种形式,也不被法度所羁绊。理性的东西过多干扰,会令人手无足措,无所适从。风格是个综合体,涉及的面很广,风格的形式应该在画外解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是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形成的一种驾驭画面个性的能力。创作应随感而发,随情而作。

善于从传统中汲取营养,是对传统的最好尊重。许多人将传统的创新截然分开,这不利于中国画的发展。成功的创新往往是来源于传统。汉、唐的墓室、石窟壁画、画像砖,商周的青铜器饰纹,史前的彩陶饰纹等等,用今天的艺术法则去审视,其形式极具现代气息,对创新很有实用价值。我的工笔作品里的“装饰性”及大面积运用石色、朱色,就是基于这种传统的理论和实践,用超常思维表现平常空间的物象,追求一种”似与不似之句“的境界。但仍要给人以真实感,这种真实感是作者与观者对生活感悟的共鸣。虽也”三渲九染”,形式上却与前人不同,手法上用明暗的交界、色相现色变的对比,使线变得抽象、隐喻。造型上吸收前人的装饰与夸张手法,为表面物象拓展更广淘的空间。我以为:画面的表面文章无论千变万化,背后必须有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做衬垫,这样的创新才能立得住。

人们常常谈起绘画语言问题、找准自己位置云云,这些实为创作关键。梁实秋说过:“从内心深处流露出的情思才是好的文学。”文学如此,画也如此。美学家苏珊,朗格也说过,“艺术品作为一个整体来说,就是情感的意象”。画家面对白纸,把情感的积蓄通过笔墨宣泄在纸上,这些行为就是画家从生活经验中抽象出来的绘画语言。因此,中国画作为艺术,无论是画法、风格、创新等等,最终都应是情感的化身。天才的画家是善于把人的精神、情感和丰富的想象力展示出来的。

我常常会因电视中一些感人的场面以及书中充满人情味的情节而潸然落泪,这种体味在青春年少时是不曾有过的,虽自己也不过刚近不惑之年。

我曾怀疑,是岁月让我变得如此多情善感,还是因追求资本和利润的时代缺少真情,容易被触及心灵的事打动而释放本性?直到有一天,我捧着一本翻看不知多少遍仍爱不释手的古人画集激动不已时,才恍然悟出:情真意切方能打动人,而体味这种真情也需要岁月的积累。人生如此,艺术也是如此。

由此联想到:作画不可装腔作势,不可故弄玄虚,不可沽名钓誉,不可刻意玩弄技巧,更不可自欺欺人……这也成了我作画时的戒条。

说来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但谈了几百上千年却仍没有多少人去真正信服它。对画画的人来说,这比看到感人的场面而无动于衷更叫人着急,因为作画着实需要一种朴朴实实的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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