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宁 乡村中国

解决农村问题是中国建设事业成败的关键。

传统农业大县肃宁，全县35万人口，29万人生活在农村，针对制约农村改革发展稳定的村级党组织作用弱化、村民自治虚化、农民致富难、农村维稳难等问题，创新农村社会管理模式，2010年5月提出了以基层党组织为核心，以村代会为平台，以农村经合组织和维稳组织为骨架，以服务群众和协调整合农村各方利益为职能的“四个覆盖”工作模式。

新春伊始，我们来到肃宁县，深入农村探究创新农村社会管理模式在解决“三农”问题、促进当地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切身感受推行“四个覆盖”为农村带来的种种变化。

一个村庄的民选

初春的早晨，对位于河北省东部的肃宁县玉皇庙村来说，依然显得有些寒冷。

没有风，淡淡的雾笼罩着整个村庄。

汽车沿着村里平整的街道一路向前，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安详。只有村舍旁偶尔窜出的狗儿，在一瞬间似乎搅碎了整个村庄的宁静，而后却又重新归于沉寂。

已经不是酣睡的时辰。

但，村子里的人呢？

选举

村子里的人都聚在了村委会的大院里。

这是2012年的2月22日，这一天，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只是无数普通日子中的一个――即便从农历上讲，也只能算作是“二月二龙抬头”日的前一天。

但对于玉皇庙村的2000多名村民来说，这一天却是个大日子。

曾经是三个街村的玉皇庙村要整合在一起，村委会就在今天进行选举。

早晨七点多一点，村委会的院子里早已是人头攒动。对于平时略显空旷的村委会大院来说，这种“济济一堂”的情形并不多见。

男人们围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不时发出阵阵粗豪的哄笑声；女人们或是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叙着家长里短，或是拖儿携女，睡眼惺忪。间或有三五个豆蔻少女相互握着手、挽着胳膊欢笑着在人群间穿梭往来，目光中有的是好奇，只是在身后撒落了一地的银铃。

大院里已不知何时支起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有来自镇里的工作人员守候。

刚进院的村民来到各自所在的分区，正用三五天前发放到手的白色选举通知单，换取写有选举候选人名字的淡黄色选票。顺利拿到手的，转身进到桌后的画票屋里勾选自己中意的候选人。而一些想替家人代领选票的村民，在遭到拒绝后，则又不得不转身出院，回家去喊“家里的那口子”亲自前来。

王恩波，已是一位73岁高龄的老人，在1990年前的11年里，曾是玉皇庙村的当家人。

在王恩波的记忆里，玉皇庙虽然村子不大，总共也就2000多人，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却经过了几度的分分合合。

“从分了地，村里就只剩下村‘两委’了，其他的生产队、村民小组都没有了。大家伙儿都单干了，各过各的日子。大家觉得村里的事是干部的事，干部决定就行了。有的人也想管，但想一想身上没职没务的，说了也不顶用，索性也就不掺合了。”

日子在一天天地变好，人心却一天天地在变散。过去邻里守望、互帮互助的观念越来越淡，各家自扫门前雪，村里的事已少有人再去问津。

昔时乡村的安详已不复存在，这让手里多少有了些钱的村民感觉到了心理上的孤单。

也曾有一些有能力的人站了出来，想把“散了”的村民再重新组织起来，可也只能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不能得到全村人的信服。于是，玉皇庙村便开始走上了它的几度分合之路：由原来的一个村子分为三个村子，然后，再组合成一个村子，然后，再分开……从1990年分开后，直到如今，玉皇庙再没有合起来过，还保持着三个村子的状态。

“知道今天选举，我们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这是这么多年来大伙儿第一次聚到一块儿选举整个玉皇庙村的干部。这是我们村的大事。其实大伙儿心里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玉皇庙一分村的梁金赞、二分村的李友同样表达了对这次选举的热情。

投票

确切地说，投票其实从早上七点多钟就开始了。

村民们随来随投，有事的投了票后就走，没事的则聚在一起聊天，等结果。

参加竞选的候选人却是不能中途走掉的。选举是村子里的大事，对候选人来说则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不管要不要求留下来，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要等的。

为玉皇庙村的这次选举，肃宁镇上的工作人员来了三十多人。这已经是他们这支浩大队伍“转战”的第三十个地方。全镇三十八个行政村，他们就这样不辞辛苦的一个个走过来，现在已到了镇里各村选举的收尾阶段。

县里的同志解释说，整个肃宁县的选举其实从去年12月份就开始了，到今年4月份结束。“一般都是从选举比较容易的地方开始，难选的放在后边。”

“难选”并不是说村里不配合，工作不好做，而是指报名参选的人多，“竞争比较激烈”。

玉皇庙村的村委会拟由三名成员构成，村委会主任、副主任和委员。

这次报名参选的候选人共有9名。

李克昌，56岁，村党支部成员、办有砖厂、煤厂；李国强，54岁，村党支部成员、经营水果生意；衣清乐，务农，村党支部成员、退伍军人；郭伟，37岁，村党支部成员、经营门市；范崇祥，63岁，村医；韩广元，53岁，办有砖瓦厂；李新年，47岁，村电工；王志刚，48岁，务农，有加工生意；韩申卫，45岁，务农，搞种植、养殖。

9名候选人都是玉皇庙村村民，分别来自原玉皇庙的三个分街村。

虽说大家都乡里乡亲，彼此都知根知底，但必要的“程序”还是不能省的。

一把木头椅子被摆在了村委会大院里最为显眼的位置――在这里，9名候选人将分别进行他们的竞选演讲，给出自己的承诺。

首先出场的是韩广元。

“各位领导，各位村民代表、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以玉皇庙村村委会主任候选人的身份在这里演讲。首先，我要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和信任，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无论竞选是否成功，我都要对大家表示感谢……”

看得出，为了这次竞选，韩广元做了相当周全的准备，虽然手里拿着打印出的足有三四页的演讲稿，但整个过程中却一眼都没看，而演讲做得却有条有理，层次分明。

“谁家的孩子？！”衣清乐的出场则颇有戏剧性，人没跨到椅子上，怀里却抱了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兴许是谁家大人一时没看好，孩子找不见了爹娘正在那儿哭，让衣清乐给顺手带到了整个大院的焦点位置。于是，衣清乐尚未开口演讲，便在人群里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潮。

更多的候选人则没有准备演讲稿，只是跳上椅子，拉开架势，像平日间大家伙抬“闲杠”一般，挥舞着胳膊作着即兴动员。而台下的乡亲们也时不时地打断演讲者的说辞，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以热烈的掌声送下前一位演讲者，再以同样热烈的掌声迎接后一位的露面……

整个演讲过程大约持续了二十分钟。

在平均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在这个略显简陋的“讲台”上，几位候选人分别作出了承诺，也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

韩广元的沉稳大气，范崇祥的温文尔雅，李克昌的慢条斯理，李新年的精明干练，韩申卫的率性豪爽……

也许每个人风格各异，但同样的都令人印象深刻。

唱票

“这次选举共发放选票1480张，实际收回选票1479张。收回票数符合法定票数……”

十点半，负责监票的镇干部宣布，选举工作正式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唱票。

已经空了的半人多高的投票箱被放在了屋子的角落里，桌子上则堆满了选票。紧挨着桌子的是镇里的几位工作人员，再外边的则是自发围过来扬着脖子观看的村民。

屋里的墙上已经用透明胶带粘上了大张的白纸，纸上写着每位候选人的名字。

每得一票，候选人的名字下边就会多出一笔，五票写出一个“正”字，然后接着写下一个“正”。

选票太多，为了节约时间，唱票工作分别在相隔不远的两间屋子里进行。

同许多关心选举结果的村民一样，李纪鸾已经在这两间屋子间来回走动了十几趟。不同的是，除了关心选举结果以外，她还担负着维持现场秩序的责任。

李纪鸾今年已有60岁了，看外表与普通的村里老大妈没什么区别。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担任着玉皇庙村的党支部书记，而且还兼任着村代会主席。

“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在外地上班，有县里的，也有省里的。因为老人的缘故，我一直留在了村里。”

在村民的眼中，李纪鸾是个有“能耐”的人。父亲是位省城里的老干部，为了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她放弃了安排好的工作，留在了农村。听说，她曾多次从“上边”争取到了260万的资金为村里硬化道路，搞村容建设。

这也许并不是村民们信服李纪鸾的原因，但她给村里带来的实打实的变化却是有目共睹，这就不得不令人另眼相看了。

“选谁不选谁完全由村民自己作主，我们是不能干预的。谁当选了都一样。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有能耐，谁真心为村里办实事，大家伙儿心里都明白着呢！”

李纪鸾在村民当中是很有威望的，她说出的话没有几个敢不听的。当候选人的票数逐渐拉开时，几位原先在会场里议论的村民在被她一嗓子“都别吵吵了”喊过之后，立时没了声息。

票“唱”到一多半时，差距已经拉得很开了。

韩广元一直站在画票人的身边，双手插着裤兜，表情严肃。

范崇祥则隔着桌子时刻关注着自己名字下边票数的增长情况，这位和蔼的老村医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凝重表情。

郭伟多数时候是站在屋子外边的，要么跟身边的几位村民聊上几句，要么接过衣清乐递过来的香烟，点上，到两间屋子里各转一圈，很快便又出现在了院子里。

这三位候选人的票数一直保持着领先势头。

韩广元稳占榜首。范崇祥、郭伟交替前进。

唱票仍在进行，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预料到最终的结果呢？

当选

韩广元终于笑了。

9位候选人中，他得的票数最多；1465张有效选票，他得了830票。

票数第一，而且过半，他知道他赢了。

当镇领导拉起韩广元的手，向大家激动地宣布玉皇庙村新的村委会主任已经诞生时，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是村民们送给他们的新主任的，同时更是送给新的玉皇庙村的。

新的玉皇庙村。是的，是一个全新的更是完整的玉皇庙村。

范崇祥，郭伟，李克昌，李国强，衣清乐，李新年，王志刚，韩申卫，几位候选人所得票数均未过半。

玉皇庙村村委会副主任、村委会委员择日另行选举。

当激动的村民们簇拥过来，把他们的新村委会主任推上“宝座”――还是一把木制的椅子时，院外则传来了阵阵清脆的鞭炮声。

明天，就是“二月二”了……

张庄巨变

面对镜头，张春晖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相反，当我们的摄影师要求再拍一遍时，他摆出的姿态更加从容。

从容来自于对镜头的习惯，更来自于内心的自信。

作为全县首个推行“四个覆盖”工作模式的张庄村党支部书记，张春晖有这个自信。

他知道自己不是孤立的，在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村庄的父老乡亲。

“自从县里推行‘四个覆盖’工作以来，我们村立足村情，大胆探索，努力争当全县农村社会管理创新的‘试验田’。为贯彻落实好这项工作，我带领本村广大党员干部充分发挥自身先锋示范作用，依托经合组织抓发展，强化民主组织促和谐，健全维稳组织保稳定，努力做到亲民有真感情，爱民有真措施，利民有真成效。”

正是这“四个覆盖”，“盖”出了张庄村的巨大变化，同时也“盖”出了张庄村党支部书记张春晖的自信。

民心巨变

将村民代表大会作为村内常设议事、决策机构，集体讨论决定村里的重大事项，从“为民做主”转变为“由民做主”。

“过去村里有决策，没有猫腻村民也瞎猜疑，因为他不知情，好多上访就是因为不透明产生的。现在什么事都上村代会，都成了全村老百姓的意愿，管理起来非常顺。”

张庄结合“党支部提议、村‘两委’商议、村代会决议、村委会执行、村民监督委员会监督”的“三议一行一监督”工作模式开展民主工作，保障了村民的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

张春晖说，这一模式改变了过去由村干部包揽村政村务的做法，真正实现了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从“为民做主”到“由民做主”的转变，大大提高了农民参与公共事务的积极性。

“这一模式，一方面解决了过去‘村两委’班子‘两张皮’的问题，实现了党对农村工作领导的规范化、法制化；另一方面，在这样一种模式下，人是大家选的，事是大家定的，钱是大家管的，过程是大家看着的，群众情绪得以理顺，村干部行为得到了规范，干群关系也得到了改善。尤其是一些村民代表，由过去的‘消极面’变为‘积极面’，主动配合‘村两委’开展群众工作，改变了过去村干部‘单打独斗、费力不讨好’的局面。”

张庄村有这样一个例子：村里有一块地，被原来的一个老村干部占用多年，收不回来，村“两委”干部做工作也没有用，现在上了村代会，几十名村民代表一起表决，一致同意要求收回土地，全体盖章后的结果拿到老干部面前，对方清楚过去不从，仅得罪几个村干部，现在是要得罪一个村了，只好表示马上退还。

村民张全岭担任着村监会主任，村监会是由过去村务公开监督小组、民主理财小组整合而来。

“过去有些‘虚’，”张全岭说，“现在按制度，村两委大项的开支要通过村代会，小项的比如来了客人要吃饭，要先跟村监会打招呼，村监会不同意，他就不能吃。”

安全巨变

建立健全综治工作站、综治小区、综治小组三层组织网络和成立村治安巡防队，把有限的警力与无限的民力结合起来，构建起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村级平安网络。

“要实现农村的长治久安，仅凭各级安保机构远远不够，必须最广泛地发动和依靠群众力量， 唯有让农民自己帮自己，自己管自己，有事大家管、有情况大家帮，实施平安自治才是出路。”

“3+1”，这是张庄探索的维护农村稳定组织架构形象的别称。这“3+1”，即站、区、组、加巡逻队。组长、区长，都是邻里间有威信，主持公道，群众佩服的人，他们有了职务，有了名分，正气渐渐在乡村复苏。

村里有了“三级组织”后，最明显的转变是治安好了。村民有了矛盾，组长、区长及时发现就解决了。

去年秋天，村民张某将杨树苗种在了地邻曹某的地头，曹某以影响小麦生长为由将树苗拔了，张某又带了镰刀割曹某的麦子，曹某带了铁锹紧随。作为区长的张全岭得知后急忙赶到现场，将二人分开，并对张某在他人地里种树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晓之以法，动之以情。最后，两个人都认错，一场可能的血战因此而终。

区长、组长还负责辖区的巡防。村里组织了巡逻队，给一点补贴，但后来感觉不能长久，就建立了轮流制度，即各区、组、户轮流出人，夜里参加巡防队，巡逻守夜，主劳力不在家的，可以与邻居调换。这样的好处，不用报酬，人人都是在做自己的事，一年每户也轮不上几次，负担不大。夜里有了巡防队，白天老人们是义务的巡防员，盗窃、入室抢劫的现象基本绝迹。

“一次，村西北角一户进了贼，户主拨打了96999村治安联网热线，警笛声传遍全村，巡防队员们赶去，贼扔了作案用的摩托车，落荒而逃。从此，贼再也不敢进村了。”

张春晖说，自从建立了“3+1”组织架构后，从2010年到如今已经化解了82起矛盾纠纷，“张庄已经10年没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了！”

收入巨变

发展各种协会、专业化服务组织和产业化组织，最大范围地把农民吸纳进来，实现规模化、集约化生产，最终走合作化道路，实现共同富裕。

“我们村人多地少，从事传统农业无法满足村民生活。为进一步加快农业产业结构调整，促进村民增收，党支部根据村情，立足长远，确定了养殖、种植协调发展的工作思路。我带领村党支部一班人多次赴北京、任丘等地参观学习，调查研究，最终一致看好肉鸡养殖业。”

心动了就要有行动。

张春晖带领大家通过党支部积极运作，搞培训，学技术，建大棚，由党员干部牵头，在村东很快建起了一个占地70亩的肉鸡养殖小区，成立了肃宁县华大肉鸡养殖专业合作社。合作社在村党支部的大力扶持帮助下，发展迅速，如今已有社员32户，存栏量达到了10万只，户均年增收2万多元。

“同时，我们通过发动多方关系，搭桥联姻，促使合作社与华大肉鸡养殖有限责任公司签订了购销合同，采取“四统一分”（统一供苗、统一防疫、统一销售、统一供料和分户饲养）的模式进行管理，并由公司派专职技术员对社员作实地指导，切实解决了养殖户的技术难题和销售难题，解除了养殖户的后顾之忧。”

随着小区规模进一步扩大，张庄村还将计划将其扩建成养殖基地，新上孵化、饲料、屠宰加工等项目，从而形成孵化、养殖、屠宰加工、销售为一体的产业链条。

与此同时，尝到建立经合组织甜头的张庄村，又把目光投向了种植产业。

为发展蔬菜种植业，张庄村的领导干部和部分村民先后多次到邵庄乡小拱棚韭菜蔬菜种植基地考察学习，引进优质品种，40多户村民在自己100多亩土地上进行了推广种植，每户平均纯收入达2万余元。

“下一步，我们计划在进一步扩大种植规模的基础上成立蔬菜种植合作社，扩大辐射范围。我相信，通过我们全体村民上下一心，一定会把张庄建设成为一个和谐、稳定、富裕的现代化新农村！”

张春晖对张庄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肃宁县的“四个覆盖”

肃宁县地处京九、朔黄铁路和大广、沧保高速公路交叉口，素有“裘皮之都”之称，流动人口多，农村社会稳定和治安形势较为复杂。

中央提出社会矛盾化解、社会管理创新、公正廉洁执法三项重点工作之后，肃宁县委、县政府经过深入调研认为，推进农村社会管理创新，关键是发挥党的政治优势，切实让农民组织起来，把加强党的领导与农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发展结合起来，让农民成为农村发展与稳定的主体力量。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肃宁县大胆创新，于2010年５月全面推行“四个覆盖”即“基层党组织全覆盖、基层民主组织全覆盖、农村经合组织全覆盖、农村维稳组织全覆盖”这一农村社会管理新模式，形成以基层党组织为领导核心，以村代会为民主平台，以农村经济合作组织和农村维稳组织为重要支撑，以服务农民群众、协调各方利益为基本职能，覆盖整个农村和广大农民的社会管理服务网络。通过大力发展各类社会组织，让分散的个体农民有效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农村社会管理体系，再通过在各类社会组织中建立党组织，把广大农民群众紧密地团结在党组织周围，用共同的追求凝聚了人心、用紧密的组织团结了群众、用群众的办法治理了乡村，实现了党领导农村工作与农民群众自我发展、自我管理的有机结合，既巩固了党在农村执政的群众基础，又保持和发展了广大农民群众自我管理、创业致富的劳动热情，为农村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健康快速发展凝聚起了强大合力。

几年来，肃宁全县共设立村级综治工作站255个，综治小区1479个，综治工作小组5578个，巡防队员1739人。各类矛盾纠纷和治安隐患986件，在村级化解965件，化解率达98%。

财政收入四年来平均增长43.3%，继2010年突破10亿元后，2011年达到13亿元，四年增长了3倍多。

肃宁县“四个覆盖”工作模式，由于满足了群众当前求富、求安、求乐、求做主的需要，同时契合中央关于农村改革发展的大趋势、大方向，引起了中央、省、市各级领导、有关部门和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同时也得到了国内一些知名专家学者的充分肯定。

2011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国家副主席对肃宁的四个覆盖工作作出重要批示：

把分散农民重新组织起来，是加强农村社会管理，推进农村发展的现实需要。肃宁县推进四个覆盖，进一步健全了农村基层组织群众、宣传群众、服务群众的组织体系，对加强农村社会管理、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效果也不错，值得总结推广。

2011年9月27日，省委书记张庆黎作出重要批示：

我们一定认真学习贯彻、等中央领导同志的重要批示，把肃宁县四个覆盖的经验总结好，推广好。

2010年12月18日至19日，来自中央党校、全国党建研究会、清华大学等知名高校和科研院所的20多名专家学者汇聚肃宁，召开“农村治理研讨会”，集中研讨肃宁县探索推行的“四个覆盖”农村治理新模式，一致认为，“四个覆盖” 显示了中国农村改革的整体推进方向，是认识和把握农村改革的一个极好范例。

2011年11月，“四个覆盖”被写入了河北省第八次党代会报告，明确作为全省农村社会建设的重点加以推进。

2011年10月22日至23日，在中央维稳办、中央组织部组织召开的全国创新社会管理做好新形势下群众工作经验交流会上，肃宁县作了典型发言，经验和做法得到与会领导的高度评价。

2012年2月7日，中央综治委组织召开了全国社会管理创新综合试点工作座谈会，肃宁县在大会上作了典型发言并被确定为全国9个创新社会管理先进典型之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在讲话中指出，肃宁推行“四个覆盖”，全面提高了农村社会服务管理水平，要求将肃宁打造成为中国中部农村地区从整体上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样板。

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农民日报》、香港《大公报》等数十家媒体分别对“四个覆盖”工作进行了大篇幅专题报道。

中共肃宁县委书记安伟华在接受采访时说：

四个全覆盖，是肃宁创新农村管理的一种探索和尝试。通过四个全覆盖，把分散的农民初步组织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农村社会管理服务体系。凝聚起了推进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合力，干部群众都很满意，觉得管事管用。可以说“四个全覆盖”，是一项关系肃宁前途命运和农村发展稳定的战略性工程，是造福广大农民群众的重大的民生工程。把农村这一块护住了，才能把我们肃宁发展稳定的大局护住，我们才能踏踏实实地做一些事情，使各项事业有一个健康、持续、快速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