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的微笑(九)

夜深了，外面的世界渐渐归于寂静，天空寂寥，只闪烁着几颗星星，偶尔一两声鸟叫，只衬得夜晚更加安静。罗力力像是一只夜行动物般睁着眼，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爸妈睡下，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他没敢穿鞋，怕脚步声太大，吵醒他们。他的目标是书房。

爸爸不怎么看书，却一直拥有着家里最大的房间作为书房，里面倒是有书，大多是跟体育有关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前爷爷留下的古文字典之类的大部头。罗力力从没在书房找到自己爱看的，不像齐以悦家的书，以小说为主。

说来也奇怪，爸爸不看书却爱在书房泡着，周末得了闲，他能在里面待一天。若是出了门也要带上锁，把钥匙藏起来。经过这几天罗力力的研究，发现钥匙在阳台的绿萝花盆底下。

如果真的像杨老师说的，爸爸年轻时曾经摄影的话，最珍爱的东西理应放在里面。罗力力直奔阳台，悄悄掀起花盆，把钥匙捏在了手心里。

头一回偷偷摸摸干坏事，罗力力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一般，喉头也忍不住紧张，连吞口水都变得困难。他一边侧耳听着爸妈卧室那边的动静，一边把钥匙伸进锁眼里，旋开了书房的门。木门无声地开了，一股闷闷的味道扑面而来。

书房比罗力力想象中的要大，书架不是满墙的，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隔开了这个房间，通往后面的空隙不大，窄窄的一方，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罗力力没敢开灯，只是借着尚好的月光，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

墙上只有爸爸得的各种奖状，桌子上放着奖杯，这些罗力力都不陌生。

他走马观花地在奖杯们前面看了一圈，这些金光闪闪的荣耀反射着罗力力的脸。忽然，他在架子上看到一张五寸照片，上面有爸爸和一个孩子的合影，罗力力好奇地拿起照片，当目光接触到上面的两个人像时，他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是爸爸和王敬轩。

爸爸比现在要年轻，他看着镜头，一脸笑容，王敬轩看上去小小的样子，但是五官皆已经定型，没错的，就是他。

看来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这个信息令罗力力无比失落。

他手拿着照片，沿着书架往后面走。就在他一步步靠近书架拼接成的小方门，打算走到后面看一看的时候，头顶上的灯忽然亮了。

罗力力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把照片揣进怀里，肚皮碰上凉凉的照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时间屋里的所有物件都看得清清楚楚，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罗力力睁不开眼睛，身后传来了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罗力力，你在干什么？！”

爸爸威严而愤怒的声音震得他头晕。

完蛋了……罗力力在心中叫苦不迭，怎么那么倒霉，头次出师就不利！他懊恼地转回身，看着穿着睡衣的爸爸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罗力力，解释一下。”

“我……我就是想找本书看……”罗力力明显能听到自己声音底气不足，“嘤嘤嘤”犹如蚊子一般。

“找书？找什么书？”爸爸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爸爸的潜台词罗力力再明白不过，他要自己说实话。

这样尴尬的对峙以前不是没有过，从小到大，爸爸要求罗力力甚是严格，可是无论哪次，罗力力都觉得自己很有理，但唯独这次，他吓得两腿筛糠，心发慌，冷汗也如同雨下一般。

“对不起。”罗力力轻声道歉说，“是杨老师说，你以前搞过摄影，想要我帮她把照片要回去，我才偷了钥匙来找的。”

本以为爸爸会更加严厉地训斥他一顿，可是半晌，屋里安静极了。罗力力不禁抬头看了看爸爸，只见他缄默地站着，良久才说：“净是些不靠谱的话，我怎么可能学过摄影，从小我就打篮球。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罗力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如此轻易地放过了他。

当然，他不敢再停留，爸爸的性格多变，没准儿下一秒他又想不通，把罗力力揪回来打一顿也未可知。所以，罗力力缩着脑袋，拔腿就往外跑。这时，爸爸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力道非常紧，疼得罗力力几乎叫喊出来。

“钥匙还我。”爸爸的声音竟然带着无尽的疲惫，罗力力拿不准这疲倦是不是针对他的，或许爸爸已经对自己失望了吧。

未经允许入室加窥探旁人隐私，罗力力知道自己的错犯得大发了。

所以，罗力力在与爸爸擦肩而过的时候，把钥匙递还到了爸爸的手里。

“下不为例。”爸爸的声音在罗力力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怀里揣着的那张照片紧紧黏在他的肚皮上，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心脏跳动失衡。

一直到回卧室之前，罗力力都能察觉到爸爸的目光始终追随他的背影而去，直到进屋后关上门，他才长舒一口气。

听到爸爸那屋门关上后，罗力力把小台灯拉进被子里，拧开开关，仔细研究起这张照片来。

照片背面写有日期，摄于六年前的夏天，那时候罗力力才七岁，照片上的王敬轩应该也是六七岁的样子。他的个头只到爸爸的腰部，细细长长的腿像鹤一样。拍摄照片的地方罗力力觉得似曾相识，似乎是以前的老体育场，但又不完全像。

王敬轩小时候可没现在精神，头发黄黄的，瘦骨嶙峋，一看就是营养跟不上。他的目光茫然地盯着镜头，似乎搞不太懂状况。

爸爸跟现在几乎没有区别，稍显年轻一点点而已。照片上的他跟王敬轩的表情截然相反，他开心得不得了，从闪烁的瞳仁中就能看出。

罗力力已经记不得，在与爸爸相处的日子里，多久他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既然是两人的合照，那么负责给他们拍照的人是谁呢？他又在哪里？罗力力只觉得无从下手，探寻爸爸与王敬轩的关系好比大海捞针，王敬轩那里不可能探听到蛛丝马迹，况且爸爸那边又叮嘱了，不许跟王敬轩说起这事。

那么妈妈呢？罗力力心中似亮起一盏灯，妈妈那么好说话，若是装作不经意问起，妈妈应该会说。

还有，杨老师拜托的事，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这次被爸爸撞见，想必藏钥匙的地方也会转移……

罗力力头一次觉得力不从心，这张照片令他嫉妒，也令他沮丧。尤其是爸爸脸上的微笑，这么多年来，罗力力先是努力争取，无奈怎么也得不到爸爸的认可，而后刻意去违抗他，事事都要争着与他不同，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

现在，他却在为一个陌生的小孩微笑，这种令人窒息的伤痛感，罗力力今天头一次感受到。他不禁想起那晚吃饭时，王敬轩说的那句话――我一直渴望的东西你都有，为何还要跟我争？

这一次，轮到罗力力质问王敬轩，你那么轻易地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为什么还要跟我争爸爸呢？

不过即使他问了，也无人回答，只有窗外偶尔的虫鸣提醒他，此刻屋中只有他一个人。

第十七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王敬轩给罗力力起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刺激作用，每天在篮球队里，罗力力不再聒噪地与齐以悦和姜晓混在一起，相反地，他变成了最沉默寡言的那个，除了参与正常的训练外，他有时还缠着姜晓给他补小课。

腿刚痊愈，他就彻底融入到队伍当中去。

起初，大家都因为罗力力是教练的儿子，会觉得他比较傲慢和不近人情，都抱着偏见与他合作，打球的时候也都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他，招惹更大的麻烦。后来慢慢地发现，除了王敬轩主动挑衅的时候，罗力力反驳一两句外，其余时间，他看上去挺可亲的。加之罗力力的水平不怎么样，无形中给大家的压力也缓解了，队员们都觉得，罗力力要比教练本人亲切。

集训的时候，罗力力看着前方跑步的齐以悦，他最近瘦了许多，以前穿着紧绷的衣服现在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姜晓似乎又长了几厘米。他低头看看自己，变化是微乎其微的，尽管每天晒太阳，皮肤还是那么白。为此王敬轩没少取笑他，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小姑娘”。

“嗨，小丽丽，你怎么落在队伍后面了？”王敬轩轻松地倒退着跑着，戏谑地盯着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罗力力看。

罗力力都懒得理他了，与齐以悦交错了一个人，跟在后面慢慢跑着。

“安静一下。”姜微暖又尖又亮的声音从场地的另一端传来，“今天要选队长，下午教练来不了，由我来统计票数。”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眼睛时不时瞟向王敬轩。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毕竟当了三四个月的队长，这么一选举，就有了无数种可能。

“看来他也不是钦点的人选嘛……”

“你会选谁？”

“王敬轩是有点依仗自己队长的身份欺负人……”

罗力力压根没想着要参与，姜微暖的声音消失后，他只是下意识地往她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却看到她拧开一瓶纯净水的盖子，笑意盈盈地递到王敬轩的手中。王敬轩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了。

旁边站着的齐以悦见姜维暖讪讪的，就做了个老好人，接过姜维暖的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用纸箱做的投票盒子就在篮球场边的桌子上放着，大家去姜维暖那里领一张纸，写完后投到箱子里。

中午的饭罗力力是跟姜晓他们一起吃的，四个人分享一张小桌子。姜微暖像是哭过，眼皮红红的，再也没听到她没心没肺，嗓音略沙哑的笑声。而姜晓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齐以悦和罗力力看见兄妹俩这副样子，谁也没敢说话。

吃到一半，姜晓指着姜微暖手边的一瓶醋：“帮我拿一下。”

“自己没长手吗？”姜微暖没好气地说。

“呵呵……”姜晓笑了，但是表情却很生硬，“我没长手，那王敬轩也没长手吗？”

姜微暖没吭声，机械地夹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我妹妹，从小你干什么我不知道……”

“要你管吗？”姜微暖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冲姜晓吼道，“要你管吗？”

姜晓也生气了，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我以后管不着你，姜微暖，你了不起，有本事别让我看到你被人拒绝的怂样儿！”

“姜晓，你是个浑蛋！”说完，姜微暖把一碗没吃完的饭反手盖在姜晓的脑袋上，在其余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逃得远远的了。

良久，姜晓头顶着那碗饭一动不动，齐以悦好心地伸出手替他拨掉饭粒：“什么情况……”

“还不是因为王敬轩……”姜晓闷声闷气地说。

罗力力知道姜晓指的是什么。姜微暖崇拜王敬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个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大概以为谁都像姜晓一样那么好说话。给仰慕的男孩送水被拒绝，恐怕对于任何一个花季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王敬轩也太过分了，难道就因为你跟罗力力玩得好，所以才对姜微暖……”齐以悦的话立刻被姜晓厉声喝断了。

“瞎说什么呢，这不关罗力力的事。”

罗力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朋友，晃了晃神，“你……说什么？”一时间，两个男孩都沉默了。

不用他们俩再继续说下去了，罗力力顿时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姜晓和姜微暖的问题不断，不仅仅是因为姜晓的家长意识，还有罗力力的原因在。

姜晓与罗力力关系好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他的妹妹仰慕的王敬轩看罗力力不顺眼，顺带着也会对姜微暖恶声恶气，更不会接受来自姜微暖的友谊。

“对不起……”罗力力横行霸道了数年，头一次察觉到愧疚的滋味，那是一种无法表述的感觉，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也是头一次，他觉得有种无力感，因为他，导致大家的关系无法和谐。

《下“钻石雨”的星球》参考答案：

1.运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描述钻石雨的情景，能够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运用设问句式引出下文对钻石雨的介绍。

2.（1）列数字，准确有力地说明了木星和土星上钻石雨量之大和钻石体形大的特点。（2）做比较和列数字，形象准确地说明了木星和土星上闪电强度大的特点。

3.甲烷和强闪电。

4.甲烷――炭黑――石墨――钻石

5.不能删去。因为“可能”一词表示“等待的时间需要100年”是科学家的推测。

6.点明本文的说明对象，又能激发读者的好奇心。

《指尖上的缤纷科技》参考答案：

1.本文介绍的是各种类型的高科技的指甲油、美甲等，标题“指尖上的缤纷科技”点明了本文说明的对象，也能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2.不同意。文章以武侠小说的情节开头，使这篇科技说明文变得不再枯燥，能激发阅读兴趣，也引出了本文说明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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