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运命论》校录整理

时间:2022-10-18 01:10:59

摘 要: 原由敦煌士绅任子宜收藏的《文选·运命论》残卷现在由敦煌文物研究所收藏,就目前来说,关于这份残卷的文字研究材料很少,有些甚至出现了很多错误。而从俗字角度来研究的文章更是少见,为了填补这一空白,更好地利用敦煌文献材料来发展语言学,我们进行了重新校勘和整理,以期还它一个真实的面貌。

关键词: 《文选·运命论》残卷 俗字 校勘

敦煌文物研究所(以下简称敦研)所藏的《文选·运命论》残卷与伯希和P2645号是相接的,敦研残卷原由敦煌士绅任子宜收藏。在残卷的前两行之间有任子宜朱红长方印,末两行间亦钤有任子宜朱红方印。残卷宽42.5厘米,高28厘米,天头高3.2厘米,地头高2.8厘米,天地头稍有残损,略及文字。残卷纸质较细,色黄。残卷正文自“之而弗为乎盖亦知为之而弗得矣”起,至“善恶书乎史策毁誉”止。

关于敦研所藏《文选·运命论》残卷的文字研究材料很少,其中有很多资料甚至出现了错误,如李永宁先生对此残卷的介绍甚至出现了录文错误,而在错误录文的基础上所做的研究是禁不住推敲和考证的。除此之外,目前几乎没有文章是从俗字的角度来研究此残卷。所以,为了填补这一空白,更好地利用敦煌文献材料来发展语言学,我们对敦研所藏的《文选·运命论》残卷重新进行了考证,以期还它一个真实的面貌。

兹将敦研残卷与1981年中华书局出版的胡克家刻印李善注本进行校勘,残卷残缺文字用囗表示,以雌黄涂抹的文字用[ ]标注。同时,为便于校对,将残卷文字录为简体,李善本录为繁体,现校勘如下:

残)之而弗为乎盖亦①知为之而弗得矣②口口

李)之而弗為乎蓋亦知為之而弗得矣凡希

残)世苟③合之[人]士蘧④蒢戚⑤施之人俛口口

李)世苟合之士蘧蒢戚施之人俛仰尊

残)贵之颜⑥逶迤势利之间意无是非口口口

李)貴之颜逶迤势利之間意無是非讚之如

残)流⑦言无可不应之如响⑧以窥⑨看⑩为精神以

李)流言无可否应之如響以闚看為精神以

残)背向为变{11}通势之所{12}集从{13}之如归{14}市势之

李)向背為變通勢之所集從之如歸市勢之

残)所{15}去去{16}之如脱遗其言曰名与身孰亲[也]

李)所去棄之如脫遺其言曰名與身孰親也

残)得与失孰贤[也]荣{17}与辱孰珍{18}[也]故遂潔{19}其

李)得與失孰賢也榮與辱孰珍也故遂絜其

残)衣服{20}矜其车徒{21}冒其货贿淫{22}其声{23}色脉

李)衣服矜其車徒冒其貨賄淫其聲色脉

残)脉{24}然自以为得矣{25}盖见龙{26}逢{27}比干之亡其

李)脉然自以為得矣蓋见龙逢比干之亡其

残)身而不惟飞廉{28}恶来之灭{29}其族{30}也盖知五

李)身而不惟飛廉惡來之滅其族也蓋知伍

残)子胥{31}之镯镂于{32}吴而不戒{33}费无忌{34}之诛夷

李)子胥之屬鏤於吳而不戒費無忌之誅夷

残)于{35}楚也盖讥{36}汲黯之白首于主爵而不惩{37}

李)於楚也蓋譏汲黯之白首於主爵而不懲

残)张汤牛车之祸{38}也盖笑{39}萧望{40}之之{41}跋{42}踬于

李)張湯牛車之祸也蓋笑蕭望之跋躓於

残)前而不惧石显之绞缢于{43}后也故夫达者之

李)前而不懼石顯之絞縊於後也故夫達者之

残)算{44}[之]也亦各有画矣曰凡人之所以奔竞口

李)筭也亦各有盡矣曰凡人之所以奔競於

残)富{45}贵何为者哉{46}若{47}夫立德{48}必须{49}贵乎

李)富貴何為者哉若夫立德必须貴乎

残)则幽厉之为天子不如仲尼{50}之为陪臣也必须{51}

李)則幽厲之為天子不如仲尼之為陪臣也必须

残)势乎则王莽董贤之为三公不如杨雄仲舒之阒{52}

李)勢乎則王莽董賢之為三公不如楊雄仲舒之闃

残)其门也必须富乎则齐景之千驷不如颜回{53}原

李)其門也必须富乎則齊景之千駟不如颜回原

残)宪{54}之约其身也其为实乎则执杓而饮河者

李)憲之約其身也其為實乎則執杓而飲河者

残)不过满腹弃室而洒{55}雨者不过濡身过此已{56}往

李)不過满腹棄室而灑雨者不過濡身過此以往

残)弗能{57}受也其为名乎则善{58}恶{59}书乎史策{60}毁{61}誉

李)弗能受也其為名乎則善惡書于史冊毀譽

注释:

①亦,原卷作“ ”、俗字。“ ”S.388《正名要录》:“亦:復”。《正名要录》中“亠”下是四点,今残卷作四点连笔状。

②矣,原卷作“ ”、俗字。《碑别字新编》中《魏穆彦妻元洛神墓志》中即作“ ”。S.388《正名要录》:“ :從矢”,此不从“矢”而从“夫”。除了“矣”字作此形体外,“族”字右边部件亦作此,故下文“族”字作“ ”,详见下文“族”条。

按:敦研所藏残卷“矣”字后残缺,李善注本此处有“凡希”二字,与后文相接。

③苟,原卷作“ ”、俗字。颜元孙《干禄字书》:“ :上俗,下正”。“艹”旁作“ ”,在敦煌经卷中常见。如下文“蘧”、“蒢”、“若”等字。大概是受到草书的影响,为了提高书写速度,因此“艹”变“ ”。在草书作品中如“苟”作“ ”,“范”作“ ”,“苡”作“ ”等。

④蘧,原卷作“ ”、俗字。“蘧”下“豕”俗作“匆”,如 ,S.388《正名要录》:“ :正; :通用”等。“通用”指流行已久的俗字。是为证。由残卷俗字“ ”可以看出,第七笔撇笔变成了一短竖。

⑤戚,原卷作“ ”、俗字。“戚”字“戍”里似有“上”“从”构件。

按:俛,在屈身、低头、俯仰等意义上同今“俯”字。《左传·成公二年》“韩厥俛,定其右”,杜预注:“俛,俯也”。敦研残卷中“人”字已用雌黄抹去,李善注本亦不录。此外,此行末尾残“仰尊”二字,李善本有此二字,与后文相接。

⑥颜,原卷作“ ”、俗字。黄征先生在《敦煌俗字典》中录有“ ”、“ ”等俗体,此残卷中“彦”下“彡”部似受草书的影响,变为连笔状,此当为“颜”字又一俗体。

按:残卷中行尾缺“赞之如”三字,李善注本有此三字,与后文相接。

⑦流,原卷作“ ”、俗字。“流”上一点在敦煌经卷中经常缺失,如“琉”作“ ”等。另外,S.388《正名要录》:“ ,右字形虽別,音义是同。古而典者居上,今而要者居下”。此即指“ ”为俗字。

⑧响,原卷作“ ”、俗字。“响”繁体作“響”,俗字是由繁体省上面一点而来。

⑨窥,原卷作“ ”、俗字。“ ”作为俗字在碑刻当中由来已久,如《碑别字新编》中《魏孝文帝吊比干文》即有“ ”字。《龙龛手镜·门部》“ ,俗;闚,正”。对于“ ”字,S.388《正名要录》中:“右字形虽別,音义是同。古而典者居上,今而要者居下。”亦是其证。此外,“闚”写作“ ”,属于“变形声为会意的俗字”。《隶释》卷九汉《故民吴仲山碑》有“府縣請召,未曾 城”,洪适跋“ 即窥字”。

⑩看,原卷作“ ”、俗字。此字与下文“ ”字相似,易发生形近而讹的情况。笔者就曾看过有一版本此处录为“者”字。《碑别字新编》中《隋王世琛墓志》正作“ ”。

按:敦研残卷“不”字,李善本作“否”,两者古义相通。《说文·不部》“否,不也”。段玉裁注:“不者,事之不然也;否者,说事之不然也。故音义皆同”。古籍中两者混用的情况比比皆是。

{11}变,原卷作“ ”、俗字。《碑别字新编》中《魏廉富及子天长造义井佛象记》亦有“ ”字。

{12}所,原卷作“ ”、俗字。S.388《正名要录》:“ ,(上)正,(下)相承用”。

{13}从,原卷作“ ”、俗字。“从”字繁体作“從”,似受到草书的影响,变为俗字“ ”。如赵孟頫草书作品中,“从”即作“ ”等。S.388《正名要录》:“ ,右正行者揩,脚注稍讹”。此字与下文“徒”字很容易混而为一。古籍当中就有两者因形近而相讹用的情况,如《史记》“勿從俱死也”一句王念孙考证当为“勿徒俱死也”。

{14}归,原卷作“ ”、俗字。“归”的俗体很多,此为俗体之一。《碑别字新编》中有“ ”字,而此俗体似在越南等地区同样流行,如越南昌符九年(1385)《利仁路外星 户乡天属童社昭光寺钟铭》中有“ ”字,“大”应为“廾”的小变。

按:敦研残卷“背向”,李善注本作“向背”。

{15}所,原卷作“ ”、俗字。同上文“所”字。

{16}去,原卷第一个“去”后面有重文符号。

按:敦研残卷中“去”字后面有重文符号,而李善注本作“弃”字。

{17}荣,原卷作“ ”、俗字。与之前的“苟”、“蘧”、“蒢”等字不同,此处“艹”旁不作“ ”,而是变为两个“大”字。“荣”与下文“策”字俗体相近,所以古书中存在这两者形近而讹的情况。据张涌泉先生考证,《全唐诗外编》第二编中有一句作“世穷徒运荣”,此处“荣”正是“策”字之误。

{18}珍,原卷作“ ”、俗字。据笔者考证,俗字“尓”有三个来源:第一条是“尒”字,如“ ”即“爾”(今简化字作“尔”),“ ”即“彌”(简化作“弥”);第二条是“ ”字,如“ ”即“珍”,“ ”即“趁”;第三条是“缶”字如“ ”作“寶”。这三条来源的俗字在历代碑刻、书法作品以及国外均常见,如“

”等等。我们应该把握清楚这三条不同的来源,否则就会出现因无知而妄改古书的情况,给读书带来障碍。

{19}潔,原卷作“ ”、俗字。“刀”、“刃”俗书在经卷中往往是不分的,而此处正是两者的相混。此外,“丰”字俗写时往往下不出头,故“ ”部件常作“ ”,这在历代碑刻中也很常见,如《碑别字新编》中“契”作“ ”,“挈”作“ ”等。

按:李善注本“潔”作“絜”,两者古通。《汉语大词典》中有“絜,通‘潔’,清洁”。这说明两字在“清洁”意义上是可以通用的。残卷中“也”字均用雌黄抹去,而李善本中均保留。

{20}服,原卷作“ ”、俗字。

{21}徒,原卷作“ ”、俗字。其中部件“走”字在敦煌经卷中常作“ ”,S.388《正名要录》:“ ,(上)正,(下)相通用”。后部件类推,故“徒”作“ ”。事实上,我们也能在碑刻中找到此俗字的影子,如《碑别字新编》中《魏元宝月墓志》中作“ ”。

{22}淫,原卷作“ ”、俗字。黄征先生在《敦煌俗字典》中收录了“ ”、“ ”形体,而残卷中俗体似是两者的结合。右边部件中“夕”应为既不表音又不表意的符号。

{23}声,原卷作“ ”、俗字。“殳”俗体为图中所示,后部件类推,故下文“毁”字同此。

{24}脉,原卷此处作一重文符号。

{25}矣,原卷作“ ”、俗字。同上文“矣”字。

{26}龙,原卷作“ ”、俗字。S.388《正名要录》:“ ,三同”。查阅《碑别字新编》我们发现,“龙”字形体繁多,此为其中之一。

{27}逢,原卷作“ ”、俗字。唐代前后俗书“夆”旁多写作“夅”形,故“逢”字俗书作“ ”,另《干禄字书》中有“逄逢,上俗下正”。是为证。

{28}廉,原卷作“ ”、俗字。《碑别字新编》中《魏傅母杜法真墓志》有“ ”字,与残卷中俗体只是中间部件出不出头之别。

{29}灭,原卷作“ ”、俗字。“灭”字繁体作“滅”,此俗体当是受到草书影响,由“滅”字中“氵”部连笔而来。

{30}族,原卷作“ ”、俗字。见上文“矣”字条。

按:残卷中“五”字,李善注本中作“伍”。通过检阅《汉语大词典》发现两者只在“齐等”“行列,次第”二义上相通用,但考查古籍,发现“伍”在姓氏上通“五”似是由来已久。《玄女兵法》中有古代的方术士名“伍胥”,宋代罗泌《路史·后纪四·蚩尤传》中作“五胥”。是为证。

{31}胥,原卷作“ ”、俗字。S.388《正名要录》:“ ,右字形虽別,音义是同。古而典者居上,今而要者居下”。而在颜元孙《干禄字书》中有“ 胥:上通,下正”。“通”为流行已久的俗字。

{32}于,原卷作“ ”、俗字。“于”字繁体作“於”,俗体“方”旁作“扌”。

{33}戒,原卷作“ ”、俗字。“戈”下作“天”。《碑别字新编》中有“ ”字。

{34}忌,原卷作“ ”、俗字。俗书“己”“已”“巳”往往混同不别,故此处作“巳”。

按:残卷中“镯”字,李善注本作“屬”。

{35}于,原卷作“ ”、俗字。同上。

{36}讥,原卷作“ ”、俗字。敦煌经卷中“几”经常作“ ”,此为“几”部件类推所得。

{37}惩,原卷作“ ”、俗字。“惩”字繁体作“懲”,残卷中俗字与此繁体仅有一短横之差。“德”字俗体构成亦是如此,详见下“德”字条。

{38}祸,原卷作“ ”、俗字。右边“口”部俗体似作“田”字缺末笔状。

{39}笑,原卷作“ ”、俗字。原卷不清,似“”下加“夭”“、”所得。存疑。

{40}望,原卷作“ ”、俗字。“月”“夕”二字在甲金文中为同一形体,此处“月”写为“夕”。

{41}之,原卷此处有一重文符号。

{42}跋,原卷作“ ”、俗字。右边为“ ”,部件类推,故《干禄字书》中“ 拔,上俗下正”。

{43}于,原卷作“ ”、俗字。同上文。

{44}算,原卷作“ ”、俗字。《碑别字新编》中《齐李清为李希宗造像记》中正作“ ”。

按:敦煌残卷中“画”字,李善注本中作“盡”。考察文意,此处当以“盡”字为确。“画”在经卷中经常写为俗体“ ”,此处应是两者形近而误,故残卷中讹作“画”。此外,残卷中“之”字用雌黄抹去。

{45}富,原卷作“ ”、俗字。敦煌经卷中“宀”“冖”因形近而常常换用。“ ”字在汉魏六朝时已经出现,唐宋以后承之而不废,故《干禄字书》中有“ 富,上俗下正”。下文“宪”字同。

{46}哉,原卷作“ ”、俗字。S.388《正名要录》:“ ,右依顔监《字样》甄录要用者,考定折衷,刊削批谬”。

{47}若,原卷作“ ”、俗字。“艹”旁作“ ”,详见“苟”字。

{48}德,原卷作“ ”、俗字。S.388《正名要录》:“ ,右字形虽別,音义是同。古而典者居上,今而要者居下”。《正名要录》中记载了此俗体。

{49}须,原卷作“ ”、俗字。考察此俗体的来源,似是“彡”部写作“氵”,后连笔而成。李调元《卐斋璅录》卷二云:“今本……须字俗作 ……不知为两字也”。由此可见,“须”“ ”本为两个不同的字,后写为一字。“须”字在残卷中写作“ ”,或是因为追求书写速度而将“氵”部连笔而成。

{50}尼,原卷作“ ”、俗字。“尼”中“尸”下“匕”字往往在敦煌经卷中写成其它俗体,如作“ ”“ ”等。且部件类推,故“泥”作“ ”,“怩”作“ ”等。许多俗字都可以在汉隶中找到根源,“尸”下“匕”字变成方笔,大概是受到隶书的影响,如隶书中“尼”作“ ”等。此外,加之受到碑刻的影响,为了方便刻写,往往变成竖与横的组合。

{51}须,原卷作“ ”、俗字。详见上条。

{52}阒,原卷作“ ”、俗字。此俗字为“门”下施“贝”,《碑别字新编》中《唐孙君夫人宋氏墓志》即作“ ”。“阒”字与“闻”字形相似。

{53}回,原卷作“ ”、俗字。颜元孙《干禄字书》:“囬回:上俗,下正”。

{54}宪,原卷作“ ”、俗字。颜元孙《干禄字书》:“囬回:上俗,下正”。“宀”“冖”因形近而通用。

{55}洒,原卷作“ ”、俗字。“洒”繁体作“灑”,此俗字中“鹿”下“比”字讹变。“比”字,《说文解字》“从二匕”,“二匕”相连亦可构成“能”字右边部件。详见下“能”字条。

{56}已,原卷作“ ”、俗字。俗书“己”“已”“巳”往往混同不别,见上“忌”条。

按:残卷中“已”字,李善本中作“以”。两者相通用。《史记·吴王濞列传》中“邛等谨以罢兵归”,其中“以”字《汉书》作“已”。

{57}能,原卷作“ ”、俗字。颜元孙《干禄字书》:“能:上通,下正”。上文“灑”字是“二匕”,即“ ”“ ”并列组合,而“能”字是“ ”“ ”上下组合而成,但是俗体构成大同小异。考察“ ”字的构成渊源,似是“ ”字先变为“ ”字,后“ ”字讹变为“长”。《碑别字新编》中《魏嵩岳灵庙碑》有“ ”字,可能因为“长”是“長”的草书而回改所致。

{58}善,原卷作“ ”、俗字。

{59}恶,原卷作“ ”、俗字。《颜氏家训·书证》篇有“恶上安西”,当是指此俗字。S.388《正名要录》:“ ,右正行者揩,脚注稍讹”,甚是。本残卷中另一“恶”字为正体。

{60}策,原卷作“ ”、俗字。《颜氏家训·书证》篇有“简策字,竹下施朿,末代隶书,似杞宋之宋”,此即指“ ”字。正俗字往往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生变化,按照张涌泉先生的说法,“筞”在唐朝,便和“策”字并列上升为正字,故颜元孙《干禄字书》中有“筴筞策,上俗中下正”。后来“筞”又变为俗字。

{61}毁,原卷作“ ”、俗字。右边“殳”部写成俗体,同上文“声”字。

按:敦研残卷中“乎”字,李善本写作“于”,两者是通用的;残卷中“策”字,李善注本中写作“冊”,“策”、“册”二字在古书中往往亦可通用,《汉语大词典》中“策”字下有“古代用以记事的竹、木片,编在一起叫‘策’,亦借指书简,簿册”,由此可见,两字在“简册”这一意义上是可以相互替换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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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颜元孙干禄字书(电子版).

[7]秦公.碑别字新编[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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