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类型化分析

时间:2022-10-16 11:10:29

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类型化分析

摘 要: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是联合国在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实践中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武力强制措施。但由于制度安排的欠缺及法律规范的不足,其在实践运作中出现了许多问题,有时甚至异化为霸权主义的工具。因此,本文试图对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情形进行解剖和分类,并预测未来可能出现的新类型,以期对症下药,为未来的法律规范提供依据和铺垫。

关键词: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授权类型;法律规范

一、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的既有类型

1.根据授权对象的确定性可分为:对确定主体的授权、对不确定主体的授权

如果将授权对象的确定性作为划分标准,那么授权方式可以划分为对确定主体的授权和对不确定主体的授权。但实际上,对确定主体的授权似乎只有第221号决议——授权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于必要时使用武力;其他的授权均为对不确定主体的授权,在措辞上基本表达为授权“联合国会员国”或“与……政府合作的会员国”。不过后者虽说是对不确定主体的授权,但其实施主体却大多是“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如朝鲜问题上的第83号和84号决议的授权实施者是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678号决议的实施者是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索马里问题上的几次授权实施者也是如此,第816号决议的授权实施者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及俄国等国家,第940号决议的授权实施者是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第1816号决议的实施者是美法为主的北约成员国,等等。

2.根据授权解决的武装冲突性质可分为:针对国家间战争的授权、针对一国动荡或内战的授权、针对国际违法犯罪行径的授权

在针对国家间战争的授权中,第83号至85号决议针对的是朝鲜与韩国的战争,第678号决议针对的是伊拉克与科威特的战争。在针对一国动荡或内战的授权中,第794号、814号、837号决议针对的是索马里动乱,第816号决议针对的是波黑内战,第940号决议针对的是海地内战,第1973号决议针对的是利比亚动乱;之前的221号决议有其特殊性,因为南罗得西亚局势具有民族解放的性质,不过英国将其定性为国内动荡和叛乱。在针对国家违法犯罪行径的授权中,主要是授权打击索马里海盗和武装劫船行为的1816号决议。

3.根据授权范围可分为:具体授权、概括授权

根据授权范围的相对明确具体性,可以将授权方式划分为具体授权和概括授权。具体授权的授权范围是一定的,具有相对确定的实施步骤和空间规定,如第221号决议的内容是“于必要时使用武力阻止开赴罗得西亚的油轮进入贝拉港,并授权联合王国如发现油轮Joanna V卸下石油时,进行逮捕扣留”,第794号决议的内容是“为索马里境内的人道主义救济行动尽快建立安全的环境”,第816号决议的内容是“确保飞行禁令获得遵守”,第940号决议的内容是“促使军队领导人按照《加弗纳斯岛协定》离开海地,合法当选总统立即返国和恢复海地政府合法主管当局,建立和保持安全和稳定的环境,以便实施《加弗纳斯岛协定》”,第1973号决议的内容是“决定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并授权有关国家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不包括派遣地面部队)保护利比亚平民和平民居住区免受武装袭击的威胁”。

二、安理会授权使用武力可能出现的新形式

美国等大国在尝到“授权”甜头的时候,就会盘算将自身意愿插手的事件通通纳入到这一合法模式下来,在联合国支持下披着合法的外衣谋取本国的战略利益。当年伊拉克战争就是如此,美国千方百计想让安理会通过授权决议,不过最终没能得逞。根据这种规律,我们对美国等大国近年来发动的军事行动和国家战略利益关注点进行总结和分析,就可以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授权新形式进行一个初步预测。

首先,美国奥巴马总统高调宣称“重返亚洲”的政治方向,并不断在朝韩问题、中日问题上挑拨离间,而且对于中国近期在南海、东海的岛屿争端非常关注,并将之视为美国遏制中国的新契机。假如说美国在我国周边进行“斡旋”,引发了周边国家对我国的开战,授权机制便会成为美国等国家参与其中的最佳选择。按照这种推断,授权是有可能深入到以前从未触及到的东亚地区的,这毫无疑问会对我国的及周边安全造成重大威胁。不过美国要想推动这种授权的话必须解决一个程序问题,因为按照现在的授权决议通过机制,必须五大国一致同意,我国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行使否决权便可避免这种授权发生。那么,只有在这一环节产生了变通,美国的授权意图才可能实现。或许,新的授权形式就出现在这一环节。譬如借鉴法律上的“当事人回避”原理,形成一种“当事国回避的授权形式”,即要求发生国际争端或国内动荡的当事国回避讨论和决定授权事宜,包括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值得警醒的是,依照美国的霸权政策和它的“超级大国”手腕,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在涉及的当事国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时候,也可能产生一种“联合国大会决定授权”的新形式,即在对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周边动荡问题的处理上主张由联合国大会以另外的投票方式表决通过,而不是单由安理会决定。

其次,授权所要解决的争端已拓展到打击海盗领域,海盗行为属于国际犯罪行为,授权机制在这一领域的延伸完全可能蔓延到其他国际犯罪行为,比如说打击恐怖主义活动。9·11事件发生后,美国运用武力先后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发动了两场大规模的“反恐战争”。美国认为,安理会在9·11后的第二天通过的1368号决议是自己动武的合法依据。但这一决议的内容是很含糊矛盾的,并没有明确表明授权使用武力的意思,美国便单方采取了军事行动而未寻求安理会的授权程序①。2001年9月28日安理会又通过了一个更全面的决议,即1373号决议。该决议重申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应对恐怖主义行为对国际和平与安全所带来的威胁”的必要性。目前,学界普遍认定上述安理会决议不足以构成对阿富汗、伊拉克反恐军事行动的授权,也就是说,学界一般认为联合国还没有安理会授权武力反恐的实践②。但是,安理会决议已经在恐怖主义活动方面有所涉及,未来很可能在这方面出现明确的授权。

除此,美国在新干预模式下,总是以各种借口对他国发动军事行动,如2003年借口伊拉克“拥有核武器”而发动伊拉克战争,最后无法查出伊拉克拥有核武器的证据情形下,便号称伊拉克“试图拥有核武器”。美国一直在国际上宣扬美国是维护国际正义和安全、尊重和保护人权的国家,可能在将来以“某国”或“人道主义”为借口来启动授权机制。

注 释:

①Antonio Casses“, Terrorism is also Disrupting Some Crucial Legal Categories Of International Law”EJlL (2001) Vol. 12. p. 996.

②詹颖.《安理会授权武力打击恐怖主义问题的初步探讨》[J].《法制与经济》,2009年11月,总第221期,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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