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保全论与电影《失恋33天》

摘 要：基于礼貌原则与面子保全论的研究硕果累累，但基本是针对正式写作文体与口语中的应用，对人们话语习惯受影响最深的电影台词却甚少关注。另外，Brown和Levinson提出礼貌理论中的面子保全策略在中国并不完全适用，而且对Goffman所提出的对己面子避而不谈。本文基于面子保全论，探讨电影《失恋33天》台词中面子维系行为以及保全策略，试图分析本电影的语言特色和强大的意义潜式，给人们日常交际提供建议。

关键词：面子保全论；对己面子；《失恋33天》

1、引语

不同文化对面子有不同的理解。Goffman（1967）认为，面子与“难为情”、“蒙羞”或“丢脸”之类的感情有关，Suzanne Wong Scollon在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一书中也提到“世界上的人类交往中没有不要面子的交际”。而面子文化在中国尤为突出，为了维系自身与他人的面子，我们似乎做出了西方难以想象的努力。电影《失恋33天》一上映赢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绩。台词无疑是其中最为称道的亮点之一。诙谐，犀利。爱情是一场战争，其中男人与女人，女人与女人，男人与男人之间总免不了唇枪舌剑。这部电影剧情一般，但是能把吵架上升到艺术层面的并不多见。吵架无非就是看双方谁为面子付出了更大的努力，谁赢得了战争也就是面子。

2、面子保全论概述

Goffman认为面子问题关键在于交际的双方要尽力保护自己和对方的面子。为了更好地理解会话隐含，Brown和Levinson于1978年提出了面子论并于1987年修改了这一理论，提出了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阐述了积极面子与消极面子的区别，对礼貌现象和面子问题作了系统的阐述。他们的礼貌理论提出了三个基本概念：面子、威胁面子的行为、面子保全论。（Brown& Levinson，1987：61）。它分为消极面子和积极面子。消极面子指不希望别人强加于自己，自己的行为不受别人的干涉、阻碍；积极面子指希望得到别人的赞同、喜爱。社会交际中既要尊重对方的积极面子，又要照顾到对方的消极面子，这样才能给对方留点面子，同时也给自己挣点面子，以免带来难堪的局面或使关系恶化。他们又将“威胁面子的行为”分类，如导致听话人消极面子、积极面子受损的行为及导致说话人消极面子、积极面子受损的行为，并提出了相应的消极礼貌策略和积极礼貌策略。在人际交往中，维持人际关系就给予对方莫大的面子，反之就驳了对方的面子。吵架更多是为了维护自身面子出发，本文更多讨论Goffman所说的对己面子，探讨在维系自身面子过程中采用的策略。

3、自身面子保全在《失恋33天》中的体现

自身面子的维护就是要在言语交际中“利益中心”最大限度的指向自己。最小程度偏向听话人。

3.1自身积极面子的维护

例一：我不稀罕你的抱歉，我不稀罕你说你对我很亏欠，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对等关系。一段感情里，在起点时我们彼此相爱，到结尾时，互为仇敌，你不仁我不义。我要你知道，我们始终势均力敌。很显然，在面对一场失恋后，没有颓废，没有看低自己反而给了自己正面力量，“势均力敌”没有因为对方的抛弃而自怜，振作了起来。这里，说话人并没有借助于外界的帮助，而是自己赞美自己。

例二尤瑟纳尔说过一句我一直觉得无比刻薄但又无比精准的话：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这里说话者采取的是自嘲的方式听上去“自尊心”恶心，但是因为说话人的坚持而变得高贵。

3.2自身消极面子的维护

自身消极面子就是抵挡对方给予的批评，谴责，漠视，侮辱。

例三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王小贱：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早替你想好了。我有一个朋友爱好很特别，喜欢收藏别人的鼻屎，……停，你这朋友就是你自己吧？请人帮忙威胁自身面子，在王小贱准备用邪恶的方式给予以建议，寓意在于让王小仙上当（被指责有怪癖）的时候，的回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显然说话人把矛头调向对方。

例四：魏依然想借机吻）：你一凑近了我才闻出来，虽然喷了高级古龙水，可还是带着一股天生的混蛋味。说话人借助反衬的修辞方法，使听话人无以还嘴之地。

4、维护面子策略

除了在上面谈到的，利用自嘲，自怜，自强，修辞，幽默等方法外还有很多方法值得我们日常交际借鉴。

4.1语用移情指示语的应用

例五：我们要找的老婆是这样的姑娘，就是即便爱情不存在了，我们的爱情还是能够靠其他的东西来维系，你能够接受吗？……从整段话来看巍然的婚姻观和价值观并不可取，然而“我们”的使用使听话人觉得说话人的背后有个强大的群体，使自己的论据有立足之地。

4.2间接攻击，反面论证

例六：临结婚之前两口子谈崩的情况，我也没少见，男的被女方那些二百五的要求逼得反了悔，女的悔不当初。―王小贱。说话人没有直接与听话人争吵，借助别人的事例，意在警告听话人同样达到了批判的效果。这里代词“男的”“女的”使用虽言表面上看不是在说听话人其实是包含听话人在内的，这也是汉语词汇强大的解释力，一石二鸟，批判了那些矫情的人，也警告了面前的听话人。

4.3大词小用

例七：我觉得问题儿童研究中心就应该把你当课题研究了。说话人意在批判听话人神经病，但是“问题儿童”，“课题”把这一问题缩小了，变得诙谐又有内涵，需要揣摩方能知其韵味。把直接的批判转为含蓄的否定。

例八：因为失恋？多大点儿事！二百五的脑子配上林黛玉的心，就是说你呢…说话人想谴责听话人为失恋寻死觅活的，这里“二百五”“林黛玉”人所共知其指代的含义，给足了对方面子，杀伤力比直接谴责小得多。

5、总结

以往的礼貌原则多从主要从“对他礼貌”的角度出发忽略了自身礼貌。汉文化中自身面子似乎大于他者面子。笔者这这里列举了很多维护自身面子的策略和技巧并非是指导读者如何吵架而是希望读者提高语言的感知力，同时懂得说话方式和技巧以免伤害对方面子。另外电影台词属于自然语言的变体，受模因论的影响和仿拟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各种网络流行体被广泛使用尤其是年轻群体，希望读者在语言的模仿过程中注意吸取精华剔除糟粕，克服不良影响。（作者单位：郑州大学）

参考文献

[1] Brown P，Levinson S.Questions and Politeness：Strategies in Social Interact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8：63.

[2] Brown，P.& S.C.Levinson.Politeness：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e[M].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

[3] 杜宁宁.电影《失恋33天》台词的偏离分析[J].时代文学2012，4.

[4] 龚琳.面子保全论视角下奥巴马总统2009年开学演讲[J].兰州工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2（1）.

[5] 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230.

[6] 何自然，冉永平.语用学概论[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7] 叶雅叶.自我礼貌及其在道歉中的语用策略[J].江苏外语教学研究，2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