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花鸟画笔墨研究

摘要：笔墨是中国画最主要的表现方式。元代著名的职业花鸟画家王渊，作品以墨代色，真正将元代墨花墨禽推向全盛阶段，使花鸟画圆满的从“五彩而贵”向“水墨至上”的方向发展。王渊花鸟画以墨代色，精工妙写，清静婉约；双勾和没骨并用，相得益彰；并且，师“黄”借“徐”墨花真趣，独创一格。

关键词：王渊；花鸟画；笔墨

中图分类号：I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18-0026-01

王渊（活跃于元代中后期），生卒年不详，字若水，号淡轩，又号虎林逸士，杭州人，是元代著名职业花鸟画家中的一大手笔。少年时曾受到赵孟的指教，受赵孟的“古意论”和崇尚水墨的文人画理论影响很大，并攻习了黄荃花鸟和郭熙的山水，对传统技法通晓，笔墨根基扎实。元代夏文彦《图绘宝鉴》中称王渊尤精水墨花鸟竹石，为“当代绝艺也”。从现存的作品来看，王渊的花鸟画内容丰富，描绘具体深入，多用工整的双勾并以水墨晕染，颇能使所描绘景物生动自然、逼真，王渊并能将山水画的水墨皴染技法运用于配景，使画面富于真实和清新活泼的景趣。

一、变色为墨，精工妙写，清静婉约

以墨代色，变色为墨，是王渊花鸟画笔墨的显著特征。在中国早期花鸟画中，色彩是其表现的重要特色。童书业曾在《花鸟画的创立》中说：“人物画代表线条美，山水画代表水墨美，花鸟画代表色彩美。”花鸟画发展到元代，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不施彩而纯以色者”，这种充分利用水墨来表现的花鸟画，称之为“墨花墨禽”。墨花墨禽分为两种，其一是具有文人墨戏情趣的写意花鸟画，其二是将工笔花鸟的赋色转为水墨清淡，这也就是工笔花鸟画中的以墨代色现象。用水墨取代色彩，意味着绘画作品要通过墨色的微妙的变化使其比“随类赋彩”更加的耐人寻味，对此王渊则有不可磨灭的开创之功。

王渊“花鸟师黄筌”，黄筌的“黄家富贵”画风是“妙在赋色，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王渊的早期花鸟画作品就承袭了这种画风。但《竹石集禽图》这件代表作的表现技法却有很大不同。图中所绘花卉、竹石、珍禽皆是以墨代色，精工妙写。图中所绘的黄腹角雉，画家以先以勾勒加淡墨定形，然后层层皴染，并灵活的不断变换笔势和墨色，有规律的勾勒、点染、丝毛、散笔皴擦、用笔精细，表现方法极为丰富。角雉颈部用散笔转皴擦写，不拘滞中锋行笔，充分利用毛笔的性能，把角雉的形态、神气表现得真实、灵动自然、惟妙惟俏、扶疏润秀，笔墨细腻精致，气韵生动，格调清雅，滋润、浑厚的墨色透露出一种文静婉约的气息，显示了画家高超的笔墨技巧。这种笔墨的精妙正如项子京评价那样：“若水精花鸟竹石……天机溢发，肖古不泥古……写生神妙，真不让黄筌独擅能事。”

二、双勾和没骨并用，和谐处理

王渊经过长期的、创造性的艰苦实践，使其笔墨技巧更丰富、更具表现力。另外，王渊的笔墨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就是在绘画作品中可同时运用双勾和没骨。勾勒和没骨从表现技法上讲是很难同时处理的，但在王渊的花鸟画作品中却处理得非常和谐，相得益彰。在《竹石集禽图》图中，竹子用白描先双勾，然后稍作渲染，线条劲括，结构精准。而图中杜鹃的花头、花叶、树干及坡上的杂花、野草，皆运用没骨法。尤其是《牡丹图卷》，图中画牡丹二枝，一朵盛开，一朵含苞待放，精工妙写，生动自然。牡丹的花头采用勾勒法，精妙勾出，花蕊同样用稍稍浓墨勾写。花叶则全用没骨法。“深墨为面，淡墨为背”，再勾勒出叶筋，整幅画和谐自然。清代恽南田也绘多幅牡丹，而他的牡丹花头、花叶全用没骨法，运用墨、色的浓淡深浅来表现花的层次，花头繁复，相较而言，就没有王渊的牡丹扶疏自然，笔简意淡而显高古。这两种方法同时运用是有相当难度的，王渊能成功运用这种技法是与其画风有关的。

三、墨花真趣，独创一格

王渊早期作品虽精工妙写，但因他“花鸟师黄筌”，也都是“傅色浓艳”一路的“院体’遗风。但王渊受赵孟“古意”的影响，使他自觉地与“院体”拉开距离，使其对艺术道路有了新的探索。王渊借鉴徐熙之笔法，徐熙绘画“必先以墨定其枝叶蕊萼等，而后傅之以色”。《佩文斋书画谱》也认为：“王若水……骨韵兼绝，工士两擅……不直师承黄要叔（黄筌）、赵荣禄（赵孟）而已”。可见其笔法有些地方极似徐熙，但王渊在笔法、墨法上也是有别于徐熙的。王渊在形成自己画风的过程中不单单只吸收徐熙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他凭借多方面的艺术实践、修并借鉴和丰富多人的技法而形成自己全新的兼工带写，以墨代色，清静婉约的新面貌，以 “工人”画为主并兼有文人画气息的新风格。

综上，王渊花鸟画以墨代色，精于笔墨，勾勒、没骨并用，墨花真趣，丰富了传统的笔墨技法语言，在吸收前人的基础上，创造出一种“工人”画为主兼有文人画气息的新风格，迎合了当时的社会风尚，为花鸟画的发展作出了较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1]程万里.墨花飞舞 如兼五彩――王渊花鸟画的审美品格[J].艺术学界，2009.

[2]程万里.王渊及其花鸟画研究[J].艺术百家，20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