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天人和一”思想之异同

时间:2022-10-15 12:34:39

儒道“天人和一”思想之异同

【摘要】东周时期,儒家和道家均在探索横在农业文明年代的两大重大难题:第一个对社会和谐有影响的有关道德标准的三纲五常;第二个,对人与社会事物有作用的天人联系。两家均得出“天人合一”的观念,然后儒家观念的着重点的是个人“合”于外界,以人合天,道家宣扬的是个人“和”于自然,以天合天;两家观点亦存在交汇的地方:首先,意图均乃有所“为”;其次,均注重个人道德品质的自我提升与生命之价;此外,均提倡“人人合一”,最终目标均是“人”;总的说来,两家的“天人合一”观念又是相助的,道家给儒家寻得了后退之路,儒家给道家进行了增补。

【关键词】儒道两家;天人合一;思想

【中图分类号】B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09(2013)03-0138-1.5

东周时期,大臣争权,战争战乱时时爆发,历史环境正迅速改变,众多观念不停地涌现;许多人追求名利,欲望爆棚,这正是“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在摇晃不安且混乱的形势下,儒家和道家均提倡“天人合一”的观念,来提升个人从而改善动荡复杂的社会状况。

儒家学派中第一个清晰得出“天人合一”观念的乃孟轲,而孔丘贡献的理念基础也起了巨大作用。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提到大自然孕育世间万物,时间和空间是无穷无尽的;此外,孟子还将大自然和人类联结在一起,提出“天生德于予”,人类能够探索并且控制大自然。之后荀卿的观念进行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由此得到在儒家那“天”乃大自然本源,乃无所达致,自然而然的存在之法则与本身的存有,人类要遵从它,而非对它不满;此外,“天”乃大自然和自在自为的能量,于命运的掌控乃“体”的存有,所以人类该积极担负起服务于天的责任,以天命的践行人自居,促进“人事”的行进。

人类怎样践行此责任呢?孟轲创作了较齐全的观念。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可以看出,亚圣的“天人合一”观点包括了相关的两个内容,也就是“尽心、知性、知天”与“存心、养性、事天”。

但是,“事天”之前需要“知天”。想做到“知天”,一定要经历“尽心”与“知性”的过程。孟轲曰:“心之官则思”。心拥有思维,它能够去思考,“尽心”说的是尽力利用人内心的认知思想,认真体会大自然的法则,依据身体感受得到大自然法则的实质,还用感受到的东西引导人们的行为活动。由于最初人的内心“易流于恶”,接受文化的熏陶、认识知识能够让人的内心抵制私欲的坏作用,阻止人的内心往坏(不善)的方向延伸。“尽心”还作为一种自我不停地修行提升的历程,用一直提升“道心”的能力,让“道心”控制人的内心,接着变成人的内心生存的大体方式。“尽心”完毕后就要“知性”了。荀卿曾说“生之所以然谓之性”,“性”指的是生活。人性包括“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气质之性”是最初人的内心的体现,它一般用于达成人类的各式各样的私欲,容易使人涉及不善的方面。“义理之性”乃“道心”的体现,“中”的法则作为它的大体内涵。“知性”指的是要实际地去了解“义理之性”乃人性的实质,主动去修炼自己的“义理之性”。“性即理”,“心即理”,心性的关键方面与价值本源是理。当中,“性即理”着重指出理也就是“中”的法则给人们行动的引导的关键作用,凸显出理性乃人性之基本特点;“心即理”则着重指出理也就是“中”的法则原本乃人类的内部需求,凸显出理性乃人心之实质内涵。如此把“理”当成衡量标准,于“心性合一”的前提里,才可达到心、性、理相互融合,浑然一体。

做到了“尽心”“知性”,便可“知天”,便能够清晰、弄懂、把握“中”的观点的世间方法,由此能够做到北宋哲学家张载提出的“心统性情者也”。南宋的著名哲学家朱熹曾说:“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故心能统之。统如统兵之统,言有以主之也。”。这里说的是,情感被人性控制,人性又被人的本心掌握,道心一旦树立,义理之性便变成人性的关键之本,便可抑制、束缚人的私欲,人性便难以往坏(不善)的方向延伸;常常不停地、持之以恒地修炼,便能够达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的程度。

然而道家却和儒家不一样。道家一直宣扬宇宙万物的运动、发生和发展都是自然而然的﹐不受任何意志的支配,提出顺从自然、没有另外的支配者的天生的自然的状态乃天性,乃最十全十美的。道家提出人类的没有受外界影响的天然状态,才是顺从天或天性的,而且这种状态亦可象征天或天性;然而对于天然人性的干扰、毁坏,是“人”或人为造成的,也就是“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西晋玄学家郭象更深入地解释到:“自然而然,则谓之天然…以天有之所以明其自然也”。“道大,天人,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随任自然而变化,也就是“人事”应该符合“天道”;“天法自然”,所以“人事”亦要“自然”。

关键在于,如此“天”“人”便可“合一”吗?庄周说:“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庄周的话囊括两种含义——“天人相类”与“天人相通”。可对于“一”,庄周凸显完整性,“道通为一”、“天地一气”、“万物一齐”;可老聃着重于动态性,老聃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庄对完美状态的追逐,均经历客观事物和人类间那类互相贯通、互相感知、互相符合、互相和谐的专有联系,最后达到“天人合一”。

想达到“真”性,然后跟“道”融合,跟“天”融合,还得经历“心斋”、“坐忘”,舍弃道德礼乐,越过矛盾利益,忘掉耳闻目见和理性思考。什么是“心斋”?就是“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坐忘”,也就是“堕肢体,黜聪明,离行去知,同于大通”。“心斋”“坐忘”的历程也就是忘掉俗我、展示“大我”的历程,即和“道”融合的历程;和“道”融合也就是跟“天”融合、跟世间百物融合。所以“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由于“道”体现在世间百物里,所以“天”体现了无穷的活力乐趣:“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天”乃忘却别人和自己的“真人”“逍遥游”的地点:“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庄周幻想了这种潇洒、顺其自然、悠然自得、自由而不虚假的浪漫而完美的情景。如此“天人合一”的程度一般人可否做到?庄周认为是可以的。关于庄子的各种典故,像“庖丁解牛”、“梓庆削木为锯”、“佝偻者承蜩”的内容阐述的均是一般百姓怎样做到天人融合的程度;残疾人甚至也在其中,然而那些人都坚持着本我、自我;那些人拥有特殊技能的原因,在于那些人均有自己的领悟到的东西,像庖丁所说的:“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梓庆所说的:“斋以静心”、“以天合天”,说的均为天人融合的方式。

综上所述,两家的“天人合一”存在本质差异。“天地”、“万物”原本就存在两类不一样的说法,有是历史王道含义上的,还有从自然形态出发的。儒家着重于前者,宣扬个人道德伦理和历史的伦理道德形态合一,即“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同一”;道家着重于后者,宣扬个性和天性生机的合一,即“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同一”。有了这样的前提,儒家强调利用自觉能动性,从自己出发感受天理,通过不停提升,修炼成“义理之性”,抑制“气质之性”,提升自我,强调从“自然的人”提升至“社会的人”。所以,孔丘在人的实质上着重于“群”的观念,也就是“人之生,不能无群”,于人的实质有这样的说法“仁者,人也”,提倡的观点亦为相关的“爱人”、“达人”等,“自然的人”与个体的客观特点被忽视;跟孔丘把人的实质定义为“群”不同,庄周以几为贵,庄子强调个人,强调人的内心与追求自由的本质,追逐的是超越过去、超越人格伦理、超越官场争斗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天堂,凸显个人逍遥生命的存在价值。即儒家的观念是想把人人均陶冶成顺应社会规范的十全十美的人,让每个人都做到一样;道家尤其强调内在实力的修炼,人生下来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企图去改造他是不对的,天生的、天然的,就是最完美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所以,儒家和道家存在关键的差异——有为和无为,然而目标都是一样的,也就是掌控好个人,来掌控动荡不安而复杂的社会状况,只不过方式不一样。儒家希望利用生命价值,主动走入社会,使个人合社会完美融合;道家希望返回到人的本性的自然情景,经过个人的和谐来最后达到社会的和平。儒家以“天”合于人的生命大德为起点,开出宗法的伦理道德形态,由赞成自然生命至赞成宗法的伦理道德,此乃必然历程;道家从宗法的伦常形态出发,着重于要回归一个人的天性,使生命远离历史的宗法状态,由反对宗法道德伦理至关注生命自然,此乃反对的历程。前者的“天人合一”是上适天理,用道心代替人心,从内心想法的统一实现社会的统一;后者的“天人合一”是想方设法的维持天性,尽力维持个人的逍遥自由与自然而然,由个体和谐上升至社会和谐。

儒家和道家于“天人合一”上的异曲同工,给贤人指明了自我救助和完善的方向。“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隐居以求真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便能“有为”而为,也可无为而“无不为”。两家“天人合一”观异曲同工的精髓的地方是均着重于个人人格的改进改善,均注重生命之价,均注重个人的内心的“和”。所以,有某些方面看来,儒家和道家的“天人合一”,目的是“人人合一”,两家最终目标均是“人”。

【作者简介】李聪颖:河北大学政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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