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海”斗盗贼 楼兰古城守宝人生活揭秘

时间:2022-10-14 08:09:51

【前言】“死亡之海”斗盗贼 楼兰古城守宝人生活揭秘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楼兰保护站附近除了一条干枯的河床和到处可见的枯死的、被盐碱销蚀的芦苇,就只剩下满眼戈壁了。楼兰古城的守护者崔友生、高礼涛、杨俊、飞一下子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显得既兴奋又羞涩。他们紧紧抓住我们的手不愿松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几眼“地窝子”、平房、水...

“死亡之海”斗盗贼 楼兰古城守宝人生活揭秘

世界上最艰险的地方

今年9月中旬,记者随一支科考队深入新疆罗布泊,慕名采访这里的楼兰古城护宝人。

我们乘坐的越野车从新疆若羌县出发,颠簸8小时后,来到320公里外的罗布泊。无垠的盐碱地坑坑洼洼,如同凝固的波涛。温度高达六七十度的盐碱地,白花花的如雪地一般反射出强烈的光芒,一旦打开车窗,人就像跌进了巨大的烤箱。

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没有一棵草和一条溪,天空不见一只鸟,夏季最高气温达80℃。那种毫无生命迹象的荒芜,简直令人绝望。

但就在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的罗布泊深处,却有几座灰色的低矮建筑,和一面在猎猎风尘中飘扬的国旗!在几声犬吠之后,我们面前出现了4个像是刚从泥土里刨出来的土陶般的人。直到看见他们与我们打招呼时露出的洁白牙齿,才敢确信他们真是活生生的存在。

楼兰保护站附近除了一条干枯的河床和到处可见的枯死的、被盐碱销蚀的芦苇,就只剩下满眼戈壁了。楼兰古城的守护者崔友生、高礼涛、杨俊、飞一下子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显得既兴奋又羞涩。他们紧紧抓住我们的手不愿松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几眼“地窝子”、平房、水窖、鸡舍,是他们基本的生活硬件。“地窝子”类似窑洞,虽然极其简陋,但却很实用,也只有冬暖夏凉的它,才能抵挡住罗布泊夏季的灼人高温,以及冬天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

四个年轻人轮番守护在这里,每隔一个月,他们能轮休返回若羌县城一次,过上一个月的现代人生活,然后再回到楼兰工作。这天,正赶上他们交接班。38岁的崔友生刚值满了一个月的班,他高兴地说:“终于能回县城洗个澡了!”

原来,他们都舍不得用水,水用来洗菜之后再洗碗,最后喂鸡。每周能洗上一次脸已经很“奢侈”了,更别说洗澡了,衣服也只能等回县城的时候洗。一位家属说,每次回到家,他们都是头发、胡子如杂草般丛生,不成人样儿。

守宝人惜水如命的习惯,源于他们有过一次断水的惨痛经历。有一年夏天,阿尔泰山爆发山洪,补给车无法行驶到楼兰保护站。保护站的水早已在高温下变得黏稠一片,守宝人先让饲养的鸡喝水,证明没事后他们才喝。正是靠这种变质的浑水维持着生命,他们才没有葬身罗布泊。

水、大米、白面、土豆、冬瓜等生活物质,会通过每月跑一趟的补给车送到楼兰保护站,储藏在守宝人自己挖的“地窝子”里。由于夏秋季节温度高,即使是冰冻一夜的羊腿,也会在送往保护站的路上腐烂变臭,所以他们很难吃上肉。

一到傍晚,保护站的风就变得特别大,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声尖啸。我们躺在地窝子里,就如同躺在远离尘嚣的古墓中。

世界上可能不存在比罗布泊更艰险的地方,也没有比楼兰守宝人更苦的工作了,自2003年设站以来,很多看护人员都被艰苦的条件吓退,有的人第一天来了,第二天就跟着补给车回去了,有的甚至连工资都不要就离开了。但崔友生他们4人却坚持了下来,使这个早已消失的王国再次有了鸡犬之声,重新升起了炊烟。

与盗墓贼斗智斗勇

4名守宝人分别来自宁夏、四川、河南,平均年龄26岁。楼兰文物保护站之所以青睐外地人,是因为当地的小伙子有亲戚,有牵挂,在保护站呆不了几天就要回去。崔友生他们刚来时,月薪只有几百块,如今已经涨到了2600元。

保护站距离楼兰古墓群8公里,而古墓群和楼兰古城直线相距25公里,保护站所在的小道,正是盗墓贼到达古墓群和古城的最佳路径。守宝人的工作主要是对楼兰遗址和古墓群进行巡逻,发现异常情况要马上向县文物局汇报并等待增援,不过如果情况紧急,他们也会冒险主动出击。

早晨7点钟,高礼涛、飞带着一条狗,骑上摩托车开始了日常的巡逻工作。楼兰古墓群方圆100多公里,地形复杂多变。雅丹地貌是古墓群里最常见的地形,这些形状、颜色几乎完全一样的大土堆,很容易使人迷失方向,连常年行走在这里的高礼涛也不例外。有一天晚上,他从保护站看到远处有灯光,就迅速驾上摩托来古墓群巡逻、查看,但返回时却找不到原路。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的他,像遭遇了“鬼打墙”一样在古墓群里转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摸到来时的路上。

2009年8月的一天,高礼涛带领3位北京专家赴楼兰考察,结果途中迷路,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专家们把遗书都写好了。而就在这时,他们又遇到了沙尘天气,沙子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大家面对面都看不到对方。若不是同事和县文物局派人四处寻找,并最终将他们营救出荒漠,恐怕他们将葬身“死亡之海”!

仅靠巡逻是不行的,但他们有自己的办法——看车印,他们认识保护站摩托车胎的纹路,一旦发现别的车胎留下痕迹,就会顺着车印直追过去……由于地域广阔,而且都是无人区,为了安全,保护站规定外出工作时必须两人一组,如果路上出现意外,还能有一人返回及时通报。因为在这片苍茫戈壁滩上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为了看守楼兰文物,高礼涛他们还在古墓周围埋设了很多排钉。不熟悉情况的车辆来到这里很容易踩中“地雷”。盗墓贼的车胎一旦被扎坏,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到保护站求救,二是等死。因为如果没有越野车,人类几乎不可能闯出罗布泊这片“死亡地带”。

由于早些年这里的盗墓现象十分猖獗,有的古墓已经被盗墓贼偷空了。走进盗洞,到处都是棺材板和古尸遗体,一片凌乱。其实从这些古墓出土的都是一些木碗、陶片等极具科学价值而没有经济价值的文物,盗墓分子在没有得到金银财宝的时候,就会对古墓进行大肆破坏。每次看到被人为损坏的文物时,高礼涛他们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和愤怒。

尽管雅丹地貌常使人迷失方向以致丧命,尽管盗取文物会受到很重的刑罚,但仍然有盗墓贼不断前往,一切都因楼兰太过神秘了。“在这里,每一座雅丹里可能都有古墓。”高礼涛指着夕阳的余晖掩映的千年土堆说。

2009年12月的一天清晨,高礼涛发现保护区内多了两道陌生的车印,他们立即四处寻找盗墓贼。下午两点多时,他找到了两辆摩托车,但没有发现任何盗墓贼的身影。这是盗墓贼惯用的伎俩,即把车停在远处,人员徒步行走到墓地,再让一个人用望远镜放风。这样即使车辆被发现了,他们还是安全的。

这种招数被高礼涛看透了,但他也怕对方人数太多。“我是赤手空拳,而盗墓贼一般都带有刀枪”。

为了保证人身安全,他机智地放掉了两辆摩托车里的汽油,然后赶紧赶回保护站向若羌县文物局汇报,请求支援。

深夜,当县文物局与公安干警来到发现摩托车的地点时,两辆车不见了踪影。这果然是一伙老手儿,他们事先做了周全的安排,在路上每隔50公里埋藏了汽油和食物,他们找到被崔友生放掉汽油的摩托车时,拿出了事先埋好的汽油逃跑了。

沿着摩托车的痕迹,抓捕继续进行,盗墓贼故意在各种复杂的雅丹地貌之间穿行,增加抓捕难度,一天的追捕一无所获。天快黑时大家发现了盗墓贼用光了汽油的摩托车,可第二天再来抓捕时,摩托车又不见了……

抓捕工作在第二天早晨有了眉目——警方发现4个人正驾驶着两辆摩托车逃窜,当即鸣枪警示,一辆摩托车上的两个人被抓获了。而另外两人还在抵抗,经过几天的逃窜,盗墓贼身上的食物全部吃光,他们还残忍地杀害了一只黄羚羊做食物……

又过了3天,4名盗墓贼悉数落网。文物找回来了,虽然辛苦和惊险,但楼兰守宝人感到十分欣慰。

给远方的爱人雕刻礼物

谈到这些年的“赫赫战绩”,高礼涛和同事们十分骄傲:“我们共抓获盗墓团伙12个,缴获盗墓所用车辆3辆,驱赶盗墓团伙5个,堵截非法旅游团队17个。自从去年派两名同事进驻楼兰古墓群居住后,未发生一起古墓被盗事件。”因此,他们也受到了新疆自治区文物局和县局的一致表彰。

除了古墓群,他们4人还要到楼兰古城遗址巡逻。进入距离保护站30多公里的楼兰遗址,一种旷古凝重的沧桑感扑面而来:古城呈正方形,面积约10万平方米,残垣断壁和破败的建筑遗迹了无生机,地上散布着瓦片、铁渣,还有严重风化的胡杨木……显得格外苍凉、悲壮。

一个人站在苍茫的雅丹间,时间既近且远。远时,似乎能看到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驼队迎面走来;近时,你似乎是世界上第一个人或者最后一个人,带着人世间所有的秘密,急迫地寻找一个同类倾诉。

虽然楼兰保护区配备了卫星电话,但是费用昂贵,守护员们除了向上级汇报工作外,每人每个月只能给家里打3次电话。好在2011年,广东一家企业向他们捐赠了太阳能发电板,让守护员们每天能够看两三个小时的电视。加上养了两条狗和几只鸡,楼兰保护站多了许多的生活气息。

崔友生曾是一名厨师,他放弃了县城每月3000元的工作,在楼兰保护站干得很起劲,因为这份“给国家级文物当保镖”的工作,让他觉得很有意义。

37岁的飞是宁夏人,他挖过矿,一整年都在矿山里。所以,现在每个月能返城一次,对于他来说已经够奢侈了。

杨俊是一名85后小伙子,飞的亲外甥,是舅舅把他带来这里的,因为“在这里,每月有2000多元钱,不用任何花销。”

高礼涛是河南人,父母都去世了。妻子在家养护着3岁的孩子,她对丈夫最大的意见是,在家呆的时间太少了。

“我走了,你等着我啊!不要被别人拐走了!”在保护站工作9年来,崔友生记不清对几个女人笑着说过这话。女人们都半开玩笑地回应:“被人拐走了,你可以再找一个嘛。”

不幸的是,崔友生总被自己的玩笑一次次言中——每次出古城,亲友们都会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可是等到他再次返回,女友已经选择了别人。2011年底,37岁的他结识了若羌县一位离异女子,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一个月内就同床共枕了。在离开县城的前一天,细心的女人还为他准备了一床新被子,让他带到保护站用。

借这次休假一个月时间,崔友生打算把新买的房子装修好,与她结婚。他生怕再拖下去,自己又会恢复尴尬的大龄单身汉的身份。崔友生习惯把离开楼兰保护站称作“出来”,外人多把这理解为“逃脱”,而在感情上崔友生反而更接近保护站,每次返回,他都会不自觉地说成“回去”。

巡逻,睡土窝子,缺水缺电,不时遭遇风沙侵袭,每天面对单调的风景……有人说,楼兰守宝人的生活比蹲监狱艰辛。但他们最大的感受却是另外两个字——寂寞。为了排解孤独,他们每个人都练得一手好字,几本从城里带回的杂志,也早被翻得破烂不堪。

不巡逻的时候,崔友生和高礼涛就会在罗布泊捡些“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胡杨木,拿回保护站进行一番刀劈斧砍,把它们雕磨成晾衣架、小板凳。他们说这里没什么特产,只有把亲手做的小礼物送给心上人。

今年7月22日,由新疆哈密至罗布泊的哈罗铁路修成,“生命”无火车的历史宣告结束。10月初通车后,人们不仅能体验这里的神奇风光,还有望以游客身份走进极其神秘的楼兰古城。

如果某一天,你邂逅了孤独的楼兰守宝人,无需询问他们的名字,因为这些年轻人共同的称谓是“无名英雄”,早已镌刻在罗布泊的苍茫戈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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