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梦》“情文化”的结构布局

时间:2022-10-14 02:43:43

论《红楼梦》“情文化”的结构布局

摘 要:《红楼梦》“情文化”体系有着明晰的情结构布局。小说以人之有无“本真之情”为标准,把大观园内外的各色人等分成无情和有情两大类。从《红楼梦》整体描写来看,有情描写是重点,在重点的有情描写中又以贾宝玉的“”描写为核心。从典型意义的角度来看,无情人物类别以贾雨村、贾政、王熙凤为代表,其无情的表征可分为为官不仁、忘恩负义,为父不亲、情感畸变,笑里藏刀、心狠手辣三种类型。有情人物类别以贾珍、贾琏和贾宝玉为代表,他们的情感特点可概括为肌肤滥淫和“”两种情况。

关键词:红楼梦;“情文化”;结构布局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2)15-0240-02

《红楼梦》的“情文化”,有着明晰的情结构布局。小说以人之有无“本真之情”为标准,把大观园内外的各色人等分成无情和有情两大类。从典型意义的角度来看,无情人物类别以贾雨村、贾政、王熙凤为代表,其无情的表征可分为为官不仁、忘恩负义,为父不亲、情感畸变,笑里藏刀、心狠手辣三种类型。有情人物类别以贾珍、贾琏和贾宝玉为代表,他们的情感特点可概括为肌肤滥淫和“”两种情况。从《红楼梦》整体描写情况来看,有情描写是重点,在重点的有情描写中又以贾宝玉的“”描写为核心。

一、无情人物及其表征

(一)贾雨村——为官不仁、忘恩负义

在男人无情人物中,贾雨村是为官不仁、忘恩负义的典型。作为封建社会的文人,贾雨村他深受“学而优则仕”思想的影响。因此,他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仕途追求上, 放在对功名富贵的追求上,并以此作为至高无上的成功标准。正因如此,贾雨村一而再地作出泯灭良知、忘恩负义的事情。首先,他辜负了自己的恩人甄士隐。贾雨村发迹甄士隐功不可没,但在“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中,贾雨村明知英莲是恩人甄士隐之女却没有援救。第一百零三回“昧真禅雨村空遇旧”中贾雨村明明看到甄士隐所在的小庙“烈焰烧天,飞灰蔽日”,却“那肯回去看视”,竟然登舟而去。由此,贾雨村其过河拆桥,转脸无情,背信弃义的性格特征一展无疑。其次,贾雨村在“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中多承门子教会了他怎样明哲保身。然而,贾雨村非但不感激门子,反而“恐他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事来”,“后来到底寻了他一个不是,远远的充发了才罢”。最后,贾雨村重新起家平步青云贾府是他的依靠,然而在高鹗的续书第一百七回“散馀资贾母明大义 复世职政老沐天恩”中,当贾府遇到危难之时,贾雨村又做出了落井下石的勾当。贾雨村的所作所为表明,表明他是一个地地道道忘恩负义的负情之人。贾雨村他与人交往时心里考虑的是利害关系,嘴上说的是阳奉阴违的大道理,所以他被重情的贾宝玉所厌恶。

(二)贾政——为父不亲、情态畸变

在无情男人中,贾政是贾府内道统无情的典型。作为中国封建王朝正统派的官僚,贾政身处在儒家文化的伦理道德观念所涵盖的社会之中,他的行为规范深深地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由此,贾政生活在一个有几百人的大家庭之中看似被亲情包围,但实际上儒学的“礼”法犹如条条的绳索捆绑住了贾政的身体和灵魂,使他时时循规蹈矩,处处道貌岸然。正因如此,贾政成了封建礼制的代表符号和虚假形式。他以呵斥责骂贾宝玉表达爱子之情,以官吏见皇后的礼节显示他对女儿元春的关心,以彬彬有礼的方式与妻妾交往,以克制和忍让对待应承自己的母亲。所以贾宝玉见着他就像老鼠见着猫一样,贾母往往拒绝他参加园中游戏,众姊妹们只要见有贾政在场全都感觉尴尬和别扭。从贾政对贾宝玉冷嘲热讽、训斥打骂,甚至近乎冷酷的管教,可以看出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秩序、伦理观念,可以轻易地抹杀和颠倒家族之间的血缘关系,可以轻易地使骨肉亲情异化为无情的伦理程序。

(三)王熙凤——笑里藏刀、心狠手辣

王熙凤是小说中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典型。俗话说“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王熙凤的心狠手毒倒很有大丈夫气概。首先,王熙凤六亲不认、下手狠毒。贾瑞是贾政的远房侄子,当他见到王熙凤时被她的姿色和风韵吸引,于是顿起淫心。按理说,贾瑞是年龄小于自己的平辈,王熙凤有义务教育他改邪归正,将来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然而,王熙凤却“毒设相思局”,利用贾蓉和贾蔷将贾瑞往死里整。结果贾瑞“正照风月鉴”,最后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王熙凤表现出的一种残忍。其次,王熙凤心狠手辣、工于心计,对于自己的敌人从不讲宽恕容忍。以她害死尤二姐一事为例,为了报复贾琏对她的不忠,她利用张华来告发贾琏,当事成之后她卸磨杀驴对张华父子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对有了身孕的尤二姐,她先用花言巧语、阴谋诡计骗取尤二姐的信任,然后又巧妙地使用善姐、秋桐两个人对尤二姐百般折磨,使得尤二姐最终不堪欺辱吞金自尽。而事后王熙凤处之泰然、心安理得的架势,不得不让人感叹她的无毒不丈夫的无情气魄。

二、有情人物及其表征

(一)肌肤滥淫之情及其表征

“世之好淫者”所持的是“肌肤滥淫之情”,滥淫者他们“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他们“恨不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而全然不顾是否情真意切、两情相悦。在小说中贾府男人肌肤滥淫的丑事比比皆是,贾宝玉也时有耳闻。贾赦是老色鬼,年过半百却威逼鸳鸯为妾。贾珍、贾琏和贾蓉之流更是之徒。贾珍不仅和儿媳妇秦可卿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和妻妹尤氏姐妹也有纠葛;贾琏则是“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屋里去”,先与厨子“多浑虫”的老婆多姑娘私通,后又与女奴鲍二家的,不久又偷娶了尤二姐,等到贾赦把房中丫环秋桐赏他作妾,他又把尤二姐置之脑后与秋桐打得火热;贾蓉是草字辈中的花花公子,他不仅和凤姐眉来眼去,叔婶间有暧昧关系,而且和父亲贾珍一起,与尤氏二姐妹调笑嬉闹……这些另类“情案”,深深地刺激着贾宝玉,从而更加深了他对“女儿清、男人浊”的认可,增强了他对荒淫、酒色之徒的鄙视。

(二)“”及其表征

《红楼梦》中贾宝玉所秉持的“情”是“”之情。所谓“”是指“天分中生成的一段痴情”,脂砚斋对“”的批语是“二字新雅,按宝玉一生心性,只不过是体贴二字”。贾宝玉的“”和贾珍、贾琏诸人的“皮肤滥淫”之情不同,贾宝玉是用天生的“痴情”来体贴异性,关怀和怜爱异性。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的精神引领之下,贾宝玉的性本能不断转化为审美的生命本真体验,在对女性的同情、关爱和体贴中,显示着他对生命本真的情怀。不仅如此,贾宝玉的“”还超越了狭义的男女恋情,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关系,更为广泛地指向普遍联系、生生不息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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