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间你的影子

你走了,转身的那刻,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泪,晶莹,剔透。终究,我们还是劳燕分飞,坚强的支撑遮盖不了我们凄苦的笑容。你说,永不再见!保重自己。我只是低头,眼泪转了转,仍归背转身,泪没有啪啪掉下。说好的,不离不弃。承诺,在那棵不葱郁的桂花树下阵阵飘香。

那么美的树,那么美的你,组成了那么完美的画面。你美丽得就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是怔怔的我。你转过头,冲我笑,倾国倾城的笑。你说:“小妹妹,高中部的宿舍怎么走?”我没说话,只是拿了你的行李,往那个方向去。在门口的外面,我转身走了, 没理会你近乎献媚的“谢谢”。

奇迹,总是那样莫名其妙发生的。在陌生的教室,我低下头,在角落里很自得地看小说,偶尔抬头,仍是那些聒噪着的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角落的人,可那时,心里,是凄凉的。“丫头,你在这里啊,真是的,我以为你初中部的,不好意思。来,做个朋友吧!”你眨着眼,轻轻地说。俏皮的你使我惊讶,我认为仙子是安静祥和的。心里很喜欢和你一个班,可是我不习惯与人做朋友,只能淡淡地回应“是”。我是不相信谁的,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情绪。不过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握住你伸过来的手。你蹦起来,拍拍我的头,说:“这才象话嘛,不要总摆臭脸给我看,以后姐姐我罩你。”后来的日子,你总是和我一桌,聒噪地说话,放浪地笑,那时,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嫌恶你的,真不懂别人面前安静的你怎么那样。你带着我去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我也不想去的,我不喜欢那样匆忙的生活。可是,你温柔似水,做那么多让我感动的事。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种温暖真真切切。我知道我是爱你的,把你当作我最珍贵的人,我会守候你,无论什么时候。

记得那天,你带我到我们最开始遇见的那棵桂花树下,你说了很多,酡红着的脸像个大大的水蜜桃。你说你很奇怪我用那样探索的目光看你,你说你在教室的那刻很惊讶我怎么不反驳叫我小妹妹。我笑笑。你说,很认真地说,你和我,以后,是最好的姐妹,无论如何,都会不离不弃。我说好,从此以后,雪是落落最珍惜的人。然后你抱着我,没心没肺的笑开。就是那一天,你也告诉我,你有了男朋友,你爱他,像对我一样的爱。我睁大眼,迷惑了,我知道你美丽得耀眼,也有很多追求者,可你总是笑笑,说有落落就是你最想要的守候。那时,你的笑容灼伤了我的眼睛,也温暖了我的心。摇摇头,剔掉那刻的零乱,我握住你温暖的手。我想,或这样也好,多一个人照顾你。

我们,偶尔会一起玩,你说你还是爱我的,虽然你把大多时间都给了那个叫峰的人。我说知道,然后我搂着你,就像搂着自己一样。那一刻,我品尝到了你心里的甜。你是快乐的,只要你快乐,就好。渐渐地,我担心上了那个叫峰的人,他还是会让我们万劫不复。他曾经恶狠狠地朝我吼,他会让我比他更痛苦。心,要命的疼,我知道他还是那样的恨我,他不会真的就放弃以前所做的一切。所以我是那么想将你从他身边从此扯离。可是,你说你爱他,那以甜蜜的样子让我心痛,你说他的优秀他的美好他的爱。想着你会说“不”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在你的世界是什么,看到你幸福的样子,我怎忍打破。

后来,有一天,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说真的,那时的我呆住了,我说没有,我说我爱你的,你的东西落落会守候。你笑了,却掺杂着些许让我心疼的东西在眼里。你再找我时,一如对旁人的宁静,偶尔,你会抱抱我,说好累。看见你悲伤的表情,我心里好希望你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女子,抑或不食烟火的仙子,美好得呆怔了淡漠的我。那个唧唧喳喳的仙子,丢了,我知道,因为那个人。我去找了那个人,他对我说:“一切,不是我的错,是她自作自受,也是她太不知轻重。你恨我的程度,足以毁坏我所有的一切。而且,我怎么做与你无关。”我愤懑的说:“那好,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不配让她承受什么。”

你站在教室的门口,幽幽对我说:“落落,你说你守候我的,可是,你没有,你爱了峰。那好,我成全你。”“我没有的,雪,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你摇头,泪就那样掉了下来,“落落,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那天了,有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峰说他喜欢的是你,你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你转身跑了。我无措地站在那里。

你走的那天,我去了,你说永不再见。其实,我多想给你说,我没有忘记,我要守候的人是你。那个人,是我哥哥,从不理睬却很亲的哥哥。在我心里,他是混蛋,他打架,抽烟加喝酒。我恨他,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打破了,原本宁静祥和的家也是如此,他恣意地毁坏一切,因为他知道我不过是家里意外拣来的孩子,是没资格和他抢所谓的关爱的。他是恨我的,恨我扮乖巧,恨我恶毒地咒骂他。所以他说,他会毁坏所有我身边的。只是我以为,你是那样的美好,他不会那样做。你走了,我和他狠狠地打架,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离开那里。这些,只是我没告诉你,你走的那天,我也想对你说,你像仙子,只是我希望我守护的你是快乐的,如今,很好了吧,你,我如此想。

张开五指,那些流逝的岁月那样真真切切。只是,想你。是否有一天,你仍会站在那里倾国倾城的笑,我曾经发誓要守候的人呵!如今只是那牵动我的影子,时刻让我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