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10年“唱”皮黄

时间:2022-10-11 04:43:18

作曲比的是什么?比的是技巧;技巧比的是什么?比的是如何用其写出更好的音乐;音乐比的是什么?是如何达到更高的境界;境界是什么?是人的情感和思想升华的高度;何为高度?是较为持久的情感和精神,而不是那些易来易逝的情绪;持久的情感和精神是什么?是最深的亲情、最真的爱情、最诚的友情、最美的生活及艺术追求、最宏伟的理想・・・・・・然而现在许多音乐似乎只停留于情绪的宣泄,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而是一些音响堆砌,并在宣泄和堆砌中比强比怪,我们的精神生活难道就只剩下点刺激就够了吗?此时,音乐已被异化。我们呼唤百花齐放,百花齐放才是真正的春天――张朝

6月结束的“帕拉天奴”杯首届中国音乐创作(钢琴作品)大赛让人们记住了一个名字:中央民族大学音乐学院副教授张朝,他以一曲独具京剧韵味的作品《皮黄》在参赛的近400部作品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了成人作品一等奖。加之5月刚刚凭借与父亲张难共同创作的《音诗》获上海“圣卡罗杯”全国钢琴作品大赛三等奖,因此他被同行戏称为获奖专业户。大赛评委会主席杜鸣心在谈到他的作品时称:“我们需要好听的音乐,听众也需要好听的音乐。”

真诚是作品生命力的源泉

《皮黄》是张朝12年前写的作品,谈到在今天的创作比赛中依然能够夺魁的原因,张朝坦言:是真诚让我的作品一直充满生命力。

“我们这代人戏曲听得越来越少,但是我认为戏曲是中国非常重要的艺术形式,如果不了解,作为一个音乐家是不完整的。经过学习我以音乐的形式记录下学习京剧的体会,并且把京剧的板式和变化用到了钢琴里。戏曲一般都会描写某一个历史人物,写那部作品时刚好赶上我30岁生日,我用传统的体裁形式以及变奏,写了一个叙事曲,实际上是用一个自传体来表现我自己,所以音乐里是有故事的。”

“我写东西信守真诚第一,若寻找不到感动我的东西,我会一点兴趣都没有。写完的东西,在我还没有检验它是否有生命力的时候,会放上很久,几个月甚至几年。再拿出来时,如果它仍能感动我,我才会在技术上进一步完善它。《皮黄》是1995年完成初稿的,但直到2005年我才完成它,这期间我持续在修改,艰苦到为了一个和弦我会设计几十种方案,改上三五天,只因为我认为它在精神上是有价值的。”

在创作前播下情感的种子

“灵感是一颗种子,在理性创作前,情感的种子必须提前播下。”在张朝的电脑里有一个专门的“灵感库”,每当早上起来心旷神怡,身心舒畅,他就会立刻坐下来记录自己的感觉;张朝的钢琴上永远摆着一个MD录音机,这是他的另一个“灵感库”,每天他都会把当天的想法在钢琴上弹奏,当觉得自己演奏得很好时,也会马上把它记录下来。张朝读书时也会细心撰写阅读笔记、思考笔记和欣赏笔记:“选择有灵性的东西记录下来,这是一种积累,是精神生活不可缺少的东西。”

“现在我们常常低估了音乐的意义,好像只有消除寂寞、烦闷、解愁这些范围,涉及精神世界的内容很少考虑。我们的民族思考问题眼光应该更开阔,创作风格应该更加多样化。国内的比赛现在搞得很多了,尽管大家一次次的呼吁,但还是一次次的风格重复、雷同,我认为,这也是各院校教学风格同一化的另一种表现。”

好听是音乐创作的重要标准

“音乐家要引导大众开拓精神世界,而不是迎合市场,供人享乐。”从这次比赛谈开来,张朝对中国音乐创作未来发展方向的思考愈加理性和深入,他认为这次的评比对中国下一阶段的音乐创作或许能起到有益的引导。

“中国越来越多的钢琴家获得了世界的认可,但是中国的钢琴作品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国门?不是我们的技术达不到肖邦的水平,关键是没有创作出肖邦那样感动人心灵的作品。我过去和现在也写过很多现代作品,我认为现代作品好写,但写出一首真正让演奏者和听众喜欢的现代作品非常难。技巧的‘巧’是要在于把技巧化为音乐,让人看不出刻意的痕迹,进而遗忘了技巧,这才是最高境界的技巧。”

“音乐不可能跟科技等同,音乐创作不可能期待每年都出现新东西。大家都抱着来听新技术的想法,那不是听音乐的理性心态。”

链接:张朝现为硕士研究生导师、国家一级作曲。16岁创作处女作《海燕》《诙谐曲》,并在首届“聂耳音乐周”上公演,1998年师从郭文景学习作曲。《春嬉》获日本国际电脑音乐大赛特别奖,《风》获首届全国流行歌曲大赛金奖,第一弦乐四重奏《图腾》获文化部第十一届音乐作品评奖“文华奖”二等奖、二胡与扬琴《良晨》获“刘天华奖”。创作的电视剧音乐有:《宝莲灯》《凤求凰》《东方朔》《了凡》等。1999年出访加拿大在温哥华、多伦多演出他的作品《大海》;2001年至2002年两度在新加坡演出他的作品《锦绣中华》;2003年参加“中法文化年”在巴黎卢浮宫演出他的作品《银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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