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瞄上我的未婚夫

时间:2022-10-09 10:59:39

童年的一段噩梦,令她一直生活在压抑和灰暗当中。逆来顺受的她,一向屈就于骄横跋扈的同胞姐姐。长大成年之后,处心积虑的姐姐,一再从妹妹手里抢夺心上人。

口述:何苓,女,26岁 记录:东升

以前,我常和孙宇来这里的哈根达斯,后来他成了我姐夫。

认识孙宇,我才17岁,高二。那个暑假,班上同学因为骨折不能来参加假期补习。周末,我们几个班干部去给她补课。同学家中有好多漂亮的时装杂志,所以给她补课,其实是借机会去看时装杂志。孙宇是同学的哥哥,大学已毕业,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师。精瘦精瘦的他,留着长发扎着辫子,一副玳瑁眼睛低低地架在鼻梁上,一看就和艺术沾边,说话也挺幽默,他对大伙儿特别客气,一会儿冷饮,一会儿点心。有时女同学问他,穿什么式样的衣服好看,他会很耐心地解释该穿什么颜色,该怎么搭配。一次,他对我说:“何苓,你穿长裙会比牛仔裤更漂亮。”回家后,我偷偷地对着镜子用床单系在腰间比划了好半天。

大二那年,孙宇被学校请来做报告,那时他已在圈中小有名气。会后,组织大家一起座谈,我也去了。没想到孙宇认出了我,还叫得出我名字。

一连几天,那个精瘦精瘦男人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动。当孙宇把电话打到我宿舍,我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事先就约好了。他邀请我去看服装节模特表演,出门前,我特意向同学借了条碎花长裙。见了面,孙宇开口就说:“我早说过,你穿长裙更漂亮。”

看完演出,孙宇提出请我吃哈根达斯,我记得当时我边吃边流泪,我对他说:“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吃冰淇淋,冰淇淋真的很好吃。”他惊愕地望着我,然后掏出手帕递给我,我哭得更厉害了。他开车送我回学校,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下车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只要你喜欢,我天天买冰淇淋给你吃。”

那个夏季,孙宇真的天天买冰淇淋给我吃。当秋风初起,我俩进入了热恋季节。

大我7岁的孙宇,心特别细,对我百般宠爱。他像父亲,又像兄长,我在他那儿,得到了从没有过的爱。我们商定等我毕业后就结婚,恋爱两年,他很尊重我,除了热吻,他从来不对我提非份要求,他说,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我把孙宇带回家,妈妈很高兴,也让我第一次感到她的慈爱,就连平日跋扈的姐姐也表现出非常友好。孙宇成了我们家的常客,姐姐常会找他设计服装,或帮忙买些打折时装。我觉得,姐姐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圣诞节,当她提出请我和孙宇去吃圣诞大餐,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姐姐常和孙宇开玩笑,有时很过,弄得孙宇有些难堪。

一天,妈妈突然对我说:“苓苓,你和孙宇早点把婚事办了吧。”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当时并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妈妈早就察觉到什么了。

大学毕业的那年暑假,孙宇原本答应带我去北戴河度假,因公司临时派他去广州出差,计划只好取消。几天后,姐姐也要去广州办事,我还托她给孙宇捎了不少东西。

孙宇几乎天天晚上陪我煲电话粥。还说等他回来,一定要把我们的度假补上。孙宇如期归来,真的带着我飞往北戴河。

孙宇通过关系,把我安置进一家服装公司上班。我们开始筹备婚事,看楼盘,逛家具店,还去影楼咨询拍结婚照的事。

就在我沉浸在即将做新娘的幸福之中,孙宇突然变得心事重重,对我也疏远了许多。后来,我收到孙宇发给我的邮件。他说他对不起我,他很快要做新郎了,但新娘不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因为姐姐怀了他的孩子。那是在广州,姐姐请他吃饭,结果酒量一向很好的他喝醉了。他记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他必须对孩子负责。

我没参加他们的婚礼,半年后,他们离婚,因为姐姐根本没怀孕。孙宇决定出国,走前,他提出要见一面,我拒绝。他走后,我时常一个人到我们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哈根达斯,点两份香草冰淇淋。

离婚后,姐姐搬回娘家住,我迅速在外面租了房子。

在一次酒会上,我邂逅麦克,一个美国长大的ABC,我俩一见钟情。在一家外资任中国区首席代表的麦克,是个挺优秀的男孩,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年初,麦克家人特意从美国赶来上海,他父母订下酒席,宴请我们一家,妈妈和姐姐都去了。那天,麦克的父母和我妈妈一起商议婚事,我发现一旁的姐姐,放肆地用目光麦克,弄得麦克十分尴尬。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担心。

果不出我所料,几天后,麦克突然打电话给我,中午姐姐打电话到他公司,约他晚上出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他公司临时有要事,走不开,让我转告姐姐改日再谈。

我提前下了班,回到家,涂脂抹粉穿着性感的姐姐正打算出门。我把她堵在门口:“麦克让我告诉你,他晚上不去。”姐姐先是一愣,然后悻悻地回了屋。我一把拽住她:“我警告你,你再敢勾引麦克,小心我杀了你。”

我的命运,似乎在出生时就注定了。妈妈怀我时,全家一心盼望是个男孩。尤其是奶奶,还特意回常州老家请算命先生算了一卦,那瞎子说:“若生男,旺全家,若生女,雌老虎克爹又克娘。”我爸爸妈妈都属羊,骇得奶奶连夜赶到杭州灵隐烧香磕头,还特意请回尊菩萨。从此奶奶天天吃素拜佛,祈祷求儿媳能生个男孩。妈妈在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奶奶就在菩萨面前跪了一天一夜。当她听说是个孙女,要爸爸把我送人,爸爸不允,气得奶奶回了老家。

我的出世,给这个家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当教师的父母都不太相信这些,但不久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开始狐疑。我还没满月,奶奶就在一场车祸中丧身,奶奶临终前留下话,不许我进何家的门。每回过年,我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爸爸妈妈带着姐姐去乡下。

4岁那年,看见邻居家孩子吃冰淇淋,回家吵着要。疼爱我的爸爸,跑去马路对面食品店买冰淇淋,我满心欢喜地在家等,等啊等啊,从中午等到下午,等到天黑,也没等到,爸爸被一辆疾驶而过的摩托车撞倒,当时他手里攥着一盒冰淇淋。

我的幸福童年从此结束。我不再是家中倍受父母疼爱的小宝贝,而是人人嫌弃的“小克星”。妈妈一不顺心,就会打我,而且下手很重。我左手背曾被她用甘蔗打得血肉模糊,至今还留有疤痕。每次挨打,妈妈比我哭得还厉害,打完后又抱着我哭,可下次继续打。

年长我五岁的姐姐,同样欺负我,背后,她总学着大人的样,叫我“小克星”。该她做的家务活,等妈妈一走,她就指使。她也会学着妈妈的样子打我,然后威胁我,不听话就告诉妈妈,把你送给拾垃圾的。

在妈妈和姐姐打骂声中,我渐渐长大。这种环境,造就我逆来顺受的性格。小学,我就学会了做饭洗衣,家里隔夜的菜我总是抢着吃,姐姐不要的旧衣服我才拿来穿,她用剩的书包文具我接着用,除了交学费,我从不开口跟妈妈要钱。不为别的,只为讨妈妈和姐姐的欢心。有时外婆和阿姨看我可怜,悄悄塞些零花钱给我,被姐姐发现后,统统没收据为己有。惟一比姐姐强的,就是我的学习成绩。每次妈妈拿我的90分和她的红灯比,她总是怀恨在心,找机会报复。中考那会儿,她甚至把我的英语书藏了起来。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考到外省大学,从此远离这个家。高中毕业那年,我所有的志愿都填写外地。老师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急忙赶到学校:“苓苓,妈妈知道你恨我,可外地总没上海好,你这样,妈妈怎么去九泉见你爸爸啊。”看着妈妈有些花白的两鬓,略显佝偻的脊背,我心一软,重新填写志愿。

其实,我一点也不恨妈妈,只怨我自己命不好。奶奶的死或许跟我无关,可爸爸死多少是由我而起。妈妈其实也很苦,活得很不容易。可我恨姐姐,不是恨她从小欺负我,而是恨她屡次和我抢幸福。

第一次,我的幸福丢了。可这次,她还要来和我夺。我不能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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