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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精神卫生法(草案)》公布的2011年6月10日,湖北省有关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公布,经精神疾病专家组鉴定,徐武“患有偏执型精神障碍,建议监护治疗,定期临床评估”。
在徐武父亲徐桂斌的要求下,武钢炼铁厂和武钢二医院同意徐武回家,徐武的监护责任由徐桂斌承担。
终于,徐武“出院”。
但是,麻烦接踵而至。
“接徐父电话,武钢第二职工医院、武汉第一医院和同济医院先后确诊,徐武属晚期梅毒。武钢和政府说是在广州传染的,可是梅毒的临床表现是‘早期梅毒的病期在感染后两年以内,包括一期梅毒和二期梅毒,晚期梅毒的病期在感染后两年以上,即三期梅毒。’是在武钢医院精神科传染。”
2011年6月27日,袁裕来律师在微博上的这条消息,让徐武“被精神病”事件再次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徐桂斌向记者表示,武钢和政府随后又放弃了徐武是在广州感染梅毒的说法,改称徐武是在一年前,自己感染了该病的。
目前,让徐桂斌最担心的是,“徐武很生气,说不搞清楚在哪里感染的,就不去治病。”
与此同时,徐家与政府的“谈判”艰难进行。政府开出的“救助”条件,让徐武一家难以接受。
愤怒与无奈下,徐桂斌找到了袁裕来律师,袁律师在致武汉市公安局钢城分局的《政府信息公开申请书》中表示,“申请人(徐武)不仅失去人身自由4年多,并在精神病院染上了梅毒。为弄清楚事实真相,切实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特根据《政府信息公开条例》规定,申请公开:你分局3次限制申请人人身自由时出具的执法文书,以及采取行动前后收集的证据材料。”
在向记者提及这些时,电话那头,可清晰地听见一旁徐母龚莲芳的抽泣声。
出门都有人跟着
CON:发生了这些事情,徐武现在状态如何?
徐桂斌:孩子不是得了病吗,现在基本就在家待着。状态很不好,对于“他们”的说法,徐武非常生气,说要是不搞清楚是在哪儿感染,不给一个说法,就不去治疗。
CON:这样对病情不是十分不利?
徐桂斌:我们也没有法子,一直在劝他,和他说了无数次,他就是不愿意去治疗。
CON:那武钢和政府现在如何表态?
徐桂斌:他们就是不承认徐武是在武钢医院住院期间感染了这个病,前段时间说徐武是在广州时感染的,现在又不说了,改口说是一年前徐武自己感染的。
CON:作为家人,你们很痛苦。
徐桂斌:是啊!现在家里是被“三面包围”,楼梯内、楼道口,大门外,都是人。
CON:什么人?
徐桂斌:武钢和政府派来的人,我们知道。
CON:等于说,即使是现在,你们行动都不自由?
徐桂斌:家里人还好,徐武就不行了,每次出门都有六七个人跟着他。
难以接受的“救助”
CCN:徐武出院后,武钢和政府进行了补偿吗?
徐桂斌:没有“补偿”,他们说给予“救助”。
CON:有何“救助”措施?
徐桂斌:说给徐武一套房子,是50多平方米的旧房,半年或一年后给。
CON:“半年或一年后给”是什么意思?
徐桂斌:对啊,什么意思?对此我很愤怒,政府也太不严肃了!半年或一年的时间内有很大变数吧?我怎么能确认半年或一年后这房子是徐武的?所以我不接受他们的“救助”,那就得和他们继续谈判,最后说救助10万块钱,10万块钱能做什么?给徐武治病都不够!
CON:现在还在继续和政府谈判吗?
徐桂斌:是的,现在我们提出了新条件,和政府还在继续谈判中。
CON:您觉得再进行谈判,有希望吗?
徐桂斌:说实话,本来我是想接受和政府谈判的,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力气了,最重要的是让孩子能尽快得到治疗。只要他们对徐武给出合理赔偿,我想就这样算了吧。
CON:所以您委托了袁裕来律师。
徐桂斌:对,现在的问题,一个是救助得不到合理解决,还有就是孩子的病,他们一直不承认是在武钢医院里被感染的。
“黄律师是个好人”
CON:曾徐武案的黄雪涛律师,在谈到徐武和你们时,很无奈。
徐桂斌:是的,很多事我们都无法制止,黄律师是个好人。
CON:最后为何解除了对她的委托?
徐桂斌:因为他们告诉我如果有黄律师,就没有谈判,徐武就出不来。
CON:他们?
徐桂斌:省政府委托了一个区代表,和我说的。但现在我不方便说出来。
CON: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类似的事情?
徐桂斌:对于徐武的精神病鉴定,也是如此。
CON:官方定论的“偏执型精神障碍”?
徐桂斌:对,这个我们家属是一直不承认的。对徐武的精神病鉴定,他们说是我要求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他们欺骗我。2006年12月,厂前派出所一个姓彭的所长说,只要我写个对徐武的精神鉴定申请,那么3到6个月,他就能出来。我说我不会写,他就写好,让我照抄了一份,在上面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