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本杰明·巴顿奇事》的命运哲理

【摘 要】通过生命洪流的逆行者―本杰明・巴顿，他风雨情枝叶茂的人生旅途，《本杰明・巴顿奇事》深刻思考了个人命运的哲理。在神秘，强悍的命运面前，个体是渺小，无力的。我们无从选择命运，但我们可以选择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豁达坦然的生死观，满怀感恩的心去从容诗意地生活。

【关键词】《本杰明・巴顿奇事》；命运；哲理；感恩

“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能来到你身旁/现在往回看/每一步混乱/原来都暗藏方向”命运如歌中所唱，用它神秘的针线编织着每个个体生命的轨迹。《本杰明・巴顿奇事》中的主人公―本杰明・巴顿是被命运刻意安排的个体，当别人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朝着衰老飞奔而去时，他却奇迹般地返老还童。影片通过这样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开展个人命运的深刻的思考。它在表现人物与命运时，将主人公波折的命运和积极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使身处逆境的人们找到希望的曙光；又将个体生命过往中的某个点观察到极致，使命运的本质在不经意间得以折射；还将生与死、情与爱的永恒主题紧紧捏合，使生死命题在人物命运中得以强化，亲情，爱情在构建人物命运中的作用得以凸显。

一、命运抉择

逆行在生命之河里，本杰明是不幸的。他的出生使他母亲难产而死。满脸的皱纹扭曲着新生婴儿的脸庞，父亲认为他是个怪物，狠心地将他抛弃在一家养老院的台阶上。他从一开始就被认为活不长久，因为他全身的器官都已经衰竭。从小生活在养老院这样一个死神常常光顾的地方，幼小的他过早地面对了死亡。更不幸的是，在他变得越来越年轻时，他所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一个个先他而去所带给他心灵的打击。那个教他弹钢琴的太太，他的生父巴顿先生，他的母亲奎尼……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消逝却无能无力，这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还有爱情，他和黛西，相向行走在生命的长河里，一个奔向年轻，一个迈向衰老，几经波折，几番幸福，终是遗憾不能一起慢慢变老。这是上帝给他设定的命运，充满不幸与变幻。然而本杰明作出了他自己的抉择。他感谢生母赋予他宝贵的生命，爱他慈爱的黑人妈妈，亦原谅生父对他的抛弃；他在养老院一次次面对死亡时学会了淡然生死；他成了拖船工人出海航行，在俄罗斯品尝了初恋的甜蜜，还勇敢地参与二战；他深爱着黛西，努力追求爱情。他对命运的抉择启发我们：对于难以预知的命运，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坦然平和地接受，尽最大的努力去追求幸福，在人生的关口勇敢地作出选择。[1]P104

主人公的这种乐观从容的命运抉择观念贯穿在整部影片，显现在充满哲理的对白之上。如艺术家船长临终时说：“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对周遭一切愤愤不平，也可诅咒该死的命运，但到了最后一刻，你只得平静地放手而去。”如教他弹钢琴的老太太告诉他：“本杰明，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所爱的人，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还有在影片最后，本杰明留给他女儿的箴言：“一件事无论太晚，或者对我来说太早，都不会阻拦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我希望你有时候能够驻足这个令你感到惊叹的世界，体会你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希望你能见到其他与你观点不同的人们，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值得自豪的人生，如果和你想像的生活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有勇气，重新启程。”

二、命运的偶然与必然

量子论大师波恩（Born）曾说，“偶然”是一种必然，在任何我们熟悉的“必然”因果关系中，都有“偶然”的存在。《本杰明・巴顿奇事》从黛西遭遇车祸的这个点横铺开来，对个体命运的偶然与必然进行了精微的体察。旁白用“上帝俯瞰”的全知视角，娓娓道来：“有些时候我们就活在即将发生冲撞的轨道上，浑然不知。无论它是意外发生的还是蓄谋已久的，对此我们都无能为力。”我们可以想像如果只有那么一件事情，并没有按原来发生的话，黛西和出租车就能擦肩而过。但是生活就是这么不可预测，所有看似和车祸毫无关联的偶然，都是造成必然悲剧的链环之一。这样的情节并不陌生，在《罗拉快跑》、《滑动的门》等片中均有类似表现，电影或许在表现命运的错综复杂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蒙太奇对时空的切割和连接可以把貌似无关的人与事按照内在的逻辑组织起来，种种看不见的联系变得一目了然起来。[1]P104

影片又沿着本杰明和黛西的爱情主线对命运的偶然与必然进行了纵向的挖掘。他们初次相遇时，一个是如天使般迷人的女孩，一个是外表沧桑的男孩，两人却一见钟情。后来本杰明外出闯荡，黛西也成长为一名前途光明的舞蹈演员。重回故乡时两人偶然相遇，此刻黛西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然而在她的下，他没有就范。不是不爱，恰恰因为太爱。他的容貌和黛西那么不相衬，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又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命运的偶然，黛西出了车祸，本杰明却接受了她。他们一起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随着女儿的降生，本杰明却决定离开，因为越来越年轻的自己终会成为黛西的负担。影片的最后，他化作白发苍苍的爱人怀中那个幼小的婴孩，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命运将他们逐渐拉拢，又将他们缓缓推开。戴茜亦感慨，“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是天意，别人说是前缘未尽，我却喜欢说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是偶然与必然的共同产物，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操控着我们的一切。命运的偶然成就了他们的爱情，也造成了他们必然的爱情悲剧。

三、命运哲理的启迪

影片《本杰明・巴顿奇事》表现人物与命运时，与经典影片《阿甘正传》有诸多相似之处，本杰明与阿甘面对未知的命运和宏大的历史，都是以不变应万变，靠着内心的执著完成了个人充实的一生。阿甘胜在单纯，本杰明胜在睿智。[1]p105本杰明无法让生命顺流。于是他选择坦然从容地接受了命运带给他的一切，没有抱怨，没有放弃，而是秉着感恩的心态在逆行的生命洪流中奋力搏击着。他活得优雅从容。同样，我们无法选择和预料的是命运将给予我们什么，但可以选择的是面对命运的态度。现代社会的人们被名利诱惑压得喘不过气来，困在攀比，不满足的牢笼中跳不出来，继而有人埋怨自己的命运如此多舛：没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没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没有人赏识自己的才能……殊不知，命运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本杰明的生命是一个原点，以这个点和他生命所及之处为半径画一个圆，在这个圆里有形形的平凡的小人物。[2]p21有些人，在河边出生长大；有些人被闪电击中过七次；有些人对音乐有着非凡的天赋；有些人是艺术家；有些人是游泳健将；有些人懂得制作纽扣；有些人懂莎士比亚；有些人是妈妈；还有些人是舞者。坦然地接受命运，你会收获一个清醒的头脑；你将培养一双发现幸福的眼睛；你还能拥有一颗高尚的感恩之心。

命运的必然是死亡和爱。“每个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对自己有不同的认识，但是我们最后都会去往同一个地方。”奎尼对本杰明的教诲揭示了命运的必然之一――死亡。我们无法改变这一必然，但我们可以选择活在当下。命运的另一必然是爱。亲人之爱，情人之爱，是构建一个人完整命运的骨架，它们往往左右人的选择。爱使个体的命运不再孤立，而是互相交织起来。如奎尼对本杰明的母爱，使本杰明有了家；本杰明和黛西的爱，使他们的一生都为对方牵挂。

《本杰明・巴顿奇事》用明亮、温暖和浪漫的色彩，通过生命的逆行者―本杰明传奇的一生，对个体命运进行了深刻地探讨。他在倒转的生命里，探索命运，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的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参考文献】

[1]陆嘉宁.一则关于时间的预言读解美国影片《本杰明・巴顿奇事》[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9（2）.

[2]王一镭，王祁.论《本杰明・巴顿奇事》中的生死[J].沈阳教育学院学报，2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