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别里科夫呐喊

时间:2022-10-07 04:43:22

摘 要:别里科夫是19世纪末俄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契诃夫在其短篇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文中,运用夸张、幽默的艺术手法塑造出来的形象。对于这一形象,人们往往看到更多的是他可憎可恨的一面,而忽视了令人可悲可怜的一面,别里科夫其实是可悲可怜的,他只是一条被套子套住了手脚和思想的可怜虫,是一个在专制制度压抑下懦弱苟活的小人物,读者更应该为他呐喊。

关键词:别里科夫;可悲;可怜;懦弱;小人物

19世纪末,俄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契诃夫在其短篇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文中,运用夸张、幽默的艺术手法塑造了一个典型形象――别里科夫。大家所公认的是:别里科夫是一个令人可叹、可气、可憎、可恨的反面人物,是沙皇统治的鹰犬,是一个顽固的保守旧传统的封建卫道士。他胆小、保守、扼杀一切新思想,是个“不是警察的警察,不是密探的密探”。然而,对别里科夫来说,我觉得有失公平,人们不该给他乱贴标签,他只不过是一个受到沙皇专制统治压迫,人格精神被扭曲的受害者,是一条被套子套住手脚和思想的可怜虫,是在专制制度压迫懦弱苟活的小人物。对此,我的看法具体如下:

一、造化弄人

别里科夫生活的社会使他患上了精神抑郁症。契诃夫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像我们俄罗斯这样,人们受到权威的如此压制,俄罗斯人受到世世代代奴性的贬损,害怕自

由……我们被奴颜婢膝和虚伪折磨得太惨了。”从中可窥见19世纪末沙皇俄国的黑暗现实,为了巩固统治,沙皇政府采取一切手段镇压,禁锢人们的思想言论,全国特务横行,冤狱不断,社会极为黑暗,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为求自保,千方百计把自己装在自认为安全的“套子”里,别里科夫就是其中一个典型。为了能苟活于沙皇专制制度下,别里科夫处处设防,时时设防,不仅衣食住行方面,甚至思想上他都设置了层层套子,一天到晚六神无主,提心吊胆,他害怕一切,有无穷的忧虑、数不清的清规戒律,生活对他来说简直成了一种可怕的、不堪忍受的负担,但是为了活着,防止随时都会落到头上的灾祸,他尽力设法避开生活,设置层层套子,以至于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了,极度精神抑郁症加之怪异行为,他和世界及周围的人不相协调,不被亲人和同事所理解,以致精神崩溃而对生活失去希望,是专制制度毒化了他的思想和心灵,使得他害怕一切,使得他灵魂扭曲,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的变态心理完全是白色恐怖吓出来的,他是十足的专制制度的受害者,是可悲的心灵孤独者。

二、社会地位造就

别里科夫的社会地位决定他不可能是沙皇统治的鹰犬。法国思想家帕斯尔说过:“人只是一只芦苇,是宇宙间最脆弱的东西……”我认为别里科夫就是那最脆弱的一个人,他不是达官贵人,没有显赫的地位和权势,只是一个卑微普通的中学教员,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与其他人一样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手无缚鸡之力,没能力也无法抗争什么沙俄专制统治,只能任人宰割,在他孤寂的内心世界里没有关爱的阳光、同情的雨露、生活的乐趣,他的悲剧值得我们同情。或许他顽固守旧,极力反对任何变革,甚至连中学老师骑车这样的行为也不能接受,他与世界格格不入,为自己制造了各种各样的套子,他用自己的“套子”思想看待周围的一切,以致自己被套而又欲套人,被腐朽思想毒害但又毒害别人,成天龟缩在层层的套子里,躲进陈旧的事物中寻找蜗牛式的安全,但他是个被时代捉弄的小丑,在他孤寂的内心,无阳光、无雨露,更无乐趣。不被别人理解而处于一种悬空状态,这也正是别里科夫的悲哀和不幸,他即使有过一些行为习惯上的过失,也是当时的社会地位造成的,这样一个可怜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成为沙皇专制的卫道士呢?

三、戏剧化编排

别里科夫一个心理极度变态的人物,文章却给他安排一出悲喜剧。

这样一个厌恶别人、恐惧生活的人,居然会结婚,但是注定是不会有结局的,他最后被科瓦连科推下楼梯,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伤了自尊,最后终于不堪忍受,精神极度崩溃而死去,至于他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不想做过多的辩驳,我只想说,他的死恰恰反映了当时社会对人性的迫害,文中说道:“别里科夫死了,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是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生活又恢复了旧样子。”若别里科夫真是可憎可恨的沙皇专制制度的卫道士、沙皇的鹰犬,他死后,整个社会就会恢复平静,但一个礼拜还不到,生活又恢复了旧样子,跟先前一样郁闷、无聊、乱糟糟。由此可见,真正奴役人们的是恐惧,恐惧使得人敢怒不敢言,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若把这一切都归咎是别里科夫存在造成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个人上演的一幕幕丑剧、喜剧、悲剧都是黑暗的社会造成的。我们给别里科夫乱扣帽子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别里科夫也只不过是被套住了手脚和思想的可怜虫,是社会的畸形儿。

有句话说:“没人能理解仙人掌的悲哀,防备了别人,孤单了自己。”同样,“没有人理解别里科夫的悲哀,他防备了社会,孤单了自己。”他并不是人们所说的十恶不赦的恶人,他性格孤僻、胆小怕事、恐惧变革,也只不过想做一个纯粹的现行制度的守法良民,但社会不随人愿,以致最后防来防去反而使他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对于这样的一个受害者、一个统治阶级反动思想的牺牲品、一个时代捉弄下的畸形儿,我们更应该给予的是同情,而不是鄙夷、嘲笑,甚至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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