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祖国无限忠诚的数学泰斗

时间:2022-10-05 12:56:18

对祖国无限忠诚的数学泰斗

华罗庚一生都是在国难中挣扎。他常说他的一生中曾遭遇三大劫难。自先是在他童年时,家贫,失学,患重病,腿残废。第二次劫难是抗日战争期间,孤立闭塞,资料图书缺乏。第三次劫难是“”,家被查抄,手槁散失,禁止他去图书馆,将他的助手与学生分配到外地等。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下,要坚持工作,做出成就,需付出何等努力,需怎样坚强的毅力是可想而知的.

在子女们眼里,华罗庚是那样亲切、慈祥,又是那样平凡、朴素,就像许多平常的父亲一样。近日,记者采访了华罗庚的长子、中国医学基金会副主席华俊东,听他讲述父亲辉煌而又曲折的一生。

华罗庚1985年谢世,但直到今天,他在科学界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的专著《堆垒素数论》发表40余年,理论水平仍居世界领先地位;他大力推行的统筹法、优选法能够优化决策,已成为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方法论;闻名遐迩的“华罗庚金杯”少年数学邀请赛,迄今已成功举办15届,有将近4000万中小学生参加过这项比赛,“像华罗庚一样学好数学”的观念,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中小学生……

“别去拜了,我来算吧!”

1910年11月12日,江苏省金坛县的华瑞栋喜得贵子。40多岁才有了这个儿子,夫妻俩喜不自胜。为了留住这个得之不易的“根苗”,让他平安地成长,两人按照当地习俗,孩子一落地,就用箩筐象征性地扣他一下,寓意“把根留住”,还为他取名“箩根”,学名华罗庚。

华家并不富裕,在当地开了家小店,冬天卖棉花、夏天卖草席,有时也卖些针头线脑,小箩根就在店里帮忙。可他酷爱读书,从小对算术感兴趣。“有时他一边看店,一边演算数学,入迷的时候,居然忘了做买卖,惹得爷爷一通恼火。”

华瑞栋老两口没有文化,每次遇到店里盘点,两人就要去“拜菩萨”,求菩萨保佑不要算错账。“有一年,上小学的父亲正在看书,见爷爷账又算不清了,想去拜菩萨,就对他说:‘别去拜了,我来算吧!’没多久,父亲就把复杂的账算清了。家里人开玩笑说,小箩根简直比菩萨还灵。现在回忆起来,那是父亲数学天赋的第一次体现。”

“上了初中,父亲遇到王维克、韩大寿、李月波等恩师。曾经留学法国的王维克发现父亲算术不错,又喜欢看书,就有选择地借书给他看,每次一本,限期归还。父亲总是提前归还。还书的时候,王维克问父亲书中的问题,他也总能对答如流。”

1925年,15岁的华罗庚初中毕业,家里勉强凑齐了学费,送他到上海“中华职业学校”读商科。这所学校由中国职业教育先驱、教育家黄炎培和江问渔创办,名记者邹韬奋也在那里执教。“他(邹韬奋)教英文,很会讲课,父亲的英文基础就是那时打下的。可是没过多久,家里就筹不出学费了,父亲只好辍学回家。”

慧眼终识千里马 初中毕业便做了大学助教

“1927年秋,父亲和母亲吴筱元结婚,第二年生下我大姐,1931年,生下了我。”华俊东告诉记者,父亲婚后在金坛中学当了一名会计,后来又当兼职教员。“那时候生活相对稳定,学校的工资还算够用,又有母亲悉心照顾,父亲腾出了更多的精力钻研数学。他经常向杂志社投稿,但总给退回来。”

不过,华罗庚的勤奋终于有了回报。1929年上海出版的《科学》第14卷第4期,第一次刊登了他的文章。没过多久,第15卷第2期又刊登了他的《苏家驹之代数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之理由》。清华大学算学系(即数学系)教授熊庆来看到了此文。著名小说家梁羽生在1981年为华罗庚所做的传记中,曾描述过这一段:“熊庆来坐在他的办公室,打开《科学》杂志,随手翻阅这篇文章,越看脸上神色越凝重。看完后他抬起头,问周围同事:‘这个华罗庚是哪国留学生?’没人能够回答。再问:‘他是在哪个大学教书的?’同事们仍是面面相觑。”

于是,熊庆来开始四处寻找华罗庚。“可那段日子,父亲得了伤寒病,卧床整整一年才脱离危险。”那场病让华罗庚落下终生残疾。走路时,左腿要先画一个大圆圈,右腿再迈上一小步。他幽默地称这种走法为“圆与切线的运动”。

1931年,熊庆来终于找到了华罗庚,并在清华大学热情地接待了他。那时的华罗庚身体瘦弱,面黄肌瘦。尽管如此,他却在交谈中与熊庆来对答如流。“这是一匹典型的千里马。”熊庆来很快做出了结论。跟校方商量后,熊庆来破格聘请华罗庚到清华大学担任算学系办公室助理员,允许他旁听大学课程,算学系的图书馆也归他管。“这其实是变相给了父亲接受教育、进行自学的机会。父亲以他的勤奋刻苦,很快接触、学习了世界各国的数学理论。在清华工作了5年,父亲就把清华大学算学系图书馆里的书差不多看完了。在国外杂志上发表了3篇论文后,他被破格任用为助教。”

流亡中差点让敌机炸死

1936年,华罗庚由清华大学推荐,前往英国剑桥大学学习。两年中,他攻克了许多数学难题。所写的一篇关于德国著名数学家高斯的论文,为他在世界上赢得声誉。抗战爆发后,他回到了灾难深重的祖国,与已经撤退到昆明的妻子儿女会合。在这里,南迁的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合并组成了西南联合大学,华罗庚被聘请为教授。

“在昆明的日子很苦。有时候,我们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变卖家里的东西,勉强维持生活。父亲烟瘾很大,为了省钱,他把烟也戒了,发誓说要等抗战胜利后再抽。后来,小弟出生,父亲为他取名为‘华光’,一盼中华重光,二来是说钱都花光了。”

“即便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父亲也没有间断过研究。我常常半夜醒来,看到他还在小油灯前埋头读书。他跟我们说过,‘我想到一个问题,马上就要写下来,如果不写,忘记了,那就太可惜了。’”

为躲避日军的频繁轰炸,华罗庚一家搬到离西南联大5里地的黄土坡村住下,附近山沟的防空洞也成了他的工作间。“有一天,敌机来了。一个炸弹落下来,父亲的防空洞被炸塌,他被活埋了。幸亏当时有两个学生正在附近,马上过来挖土,让父亲的头部露出来维持呼吸。待敌机飞走了,人们才把他拉了出来。他长衫的下半截全都没了,还吐了一口血。”消息传到诗人闻一多耳中,“他急人之难,将他们一家8口的房子分出部分来给我们,在正屋的中央拉一道帘子,两家共在一个屋檐下。后来,闻先生看到我家老的老、小的小,父亲又有腿疾,搬家太难,就自己找房搬走,把家让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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