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份认同角度看《小公主》中人物命运变化

[摘 要] 本文以西方文化研究中的关键词“身份与认同”为切入点,结合雅克•德里达的解构延异观,从阶级、性别、种族等多个因素出发,试析电影《小公主》中颇具特色的三位人物身份与认同的转化及其最后戏剧性命运的转变,并以此揭示人性中最刚强与柔软的一面。

[关键词] 身份认同;小公主;人物命运;解构延异观

1995年版电影《小公主》中萨拉(Sarah)角色的扮演可谓颇具神韵,精彩至极,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唤起了人们对生活的希望。

在当代文化研究中,identity具有两种基本含义,分别体现为身份与认同。在影片《小公主》中,故事的发生与发展处处倒映着身份认同的影子,让读者不禁思考身份与认同的关系及其对人物命运的影响。据德里达(Derrida)的解构延异观,身份认同是一个旧身份不断分裂,新身份不断形成的去中心过程。[1]37

一、萨拉:舞动的精灵

对观众而言,萨拉如同一位漫舞精灵,与父亲共舞,与雪花共舞,与希望共舞。影片中的萨拉一路跌跌撞撞,经历了公主的“华尔兹”,旋律流畅,也经历了社会底层的“平民舞蹈”,跌宕起伏。在上尉克鲁(Captain Crewe)奉命前往南非作战前,小萨拉是父亲眼中的公主,住在学校最大的套间里,有朝街的窗户与壁炉,有芭比娃娃艾米丽的陪伴,十足的公主形象!在当代文化研究中,identity(身份)意指个人或群体据以确认自己在一个社会里的地位明确的、具有显著特征的依据或尺度(性别、阶级、种族)。[2]465从身份角度看,萨拉无疑属上层阶级,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而当某个人或群体试图追寻、确证在文化上的“身份”时,它也就被理解为认同。

观众若仔细斟酌便不难发现,父亲离去后萨拉的公主认同依然存在。在阁楼破旧的小屋里,她燃起蜡烛在地上画圈,这许是潜意识动作,但正是这种潜意识暴露了萨拉的内心,她渴望被保护,像拉玛王子保护西塔公主一样。当萨拉将面包留给卖花母女,又将花悄然插在失去儿子的老先生家门上时,她纯真的公主形象又一次被展露无遗。而当阁楼小屋门被吹开,印度人微笑着鼓励萨拉时,萨拉重新站起来并曼舞于雪花中,公主仿佛又回到我们身边。站在认同角度,此时的她不再接受他人的“被认同”,找回了原来的身份。

二、贝琪:门缝间的阳光

贝琪首次出现在大屏幕便向观众说明了其身份――拖地的黑人女孩,社会下层阶级的代表。贝琪身着灰色外衣,无人会将她与阳光联想到一起。如同不起眼的尘埃,在天使到达前,贝琪从未寻求过绿洲的温暖。

世俗的眼光落在贝琪娇小的身躯,也烙入贝琪骨子里。连最纯真的咯蒂都说:“她不能和我们交谈。她是女仆,而且她是黑皮肤,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校长呵斥萨拉餐桌上讲话,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社会将贝琪残酷地推入最底层。当门被轻声推开时,她本能地让萨拉离开。贝琪主仆观念分明,身份认同明确,而这种认同观亦是沉睡的,无意识的。

后现代身份认同的特征用霍尔的话说,主体在不同时间获得不同身份,再也不以统一自我为中心了。[3]40某文化主体在强势与弱势文化间进行的集体身份选择,由此产生强烈的思想震荡和巨大的精神磨难,其显著特征可以概括为一种焦虑与希冀,痛苦与喜悦并存的主体体验。此独特的身份认同状态即是混合身份认同(Hybrid Identity)。[4]38

三、米切恩小姐:公主梦惟一的破灭者

英雄总是被怀念,坏人总是被唾弃。米切恩小姐在电影中便属于后者。身为私立学校校长的她,从身份角度显然属于社会上层阶级。在学生与周围人眼中,她是权力的化身。但从认同角度出发,她除了无意识地盲目认同自己的贵族身份,也一定程度地受萨拉影响,被动地质疑自己的身份,动摇其自我认同。她气质高雅、知书达理,本该是完美的女性,然而在读者心中却树立着黑脸形象。她总是毁灭美丽,缺少人性中善的一面。

站在身份认同的角度,米切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的自我已不再是认同的中心,她的心理承受着各种矛盾冲突。失去女子学校后,从上层贵族沦为提沙石与煤灰的女人。

四、结 语

《小公主》本属儿童电影,但其中揭示的人生哲理及社会现实意义却值得各年龄层次观众思考。解构延异观使得我们动态地认识了身份与认同,并从此角度剖析《小公主》中人物新身份的形成过程及人物命运。1995年版《小公主》让观众享受了一次心灵的洗礼,也留下了许多关于现状的思考。

[参考文献]

[1] 陶家俊.身份认同导论[J].外国文学,2004(02).

[2] 赵一凡.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3] 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

[4] 陆扬.文化研究概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作者简介] 李琛(1985― ),湖北洪湖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文学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