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海豚湾

时间:2022-09-27 02:49:30

血色海豚湾

编者按:《海豚湾》是2009年首播的一部纪录片,讲述了日本有一个名叫“太地町”的美丽海湾,却因为当地渔民对海豚大规模的捕杀而成了全世界闻名的“屠宰场”,其中揭露的对海豚灭绝人性的屠杀足以让每个观者齿冷。在2009年Hot Docs加拿大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上,该片赢得观众选择大奖,排名第一。

主要拍摄者之一里克・欧拜瑞曾是世界上最好的海豚驯养师,经由《海豚的故事》以及“海豚美眉”等影视作品闻名遐迩。但在后来,他意识到了“圈养”海豚将对生物生态带来严重危害,于是他“用10年时间参与了驯养海豚的事业,随后用35年时间来反对和摧毁它”,我们在片中看到的,是他和电影导演路易斯・皮斯霍斯以及由社会活动家、电影人和自由潜泳者所组成的精英制作团队,渗透进太地町这个位于日本地形险要的海湾,共同展开的一个在极为隐蔽且危险的状态下进行的偷拍任务,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所拍摄到的真实资料。

本刊根据该纪录片整理出这篇文字,希望借此让更多的人知道日本太地町所发生的残酷屠杀,让那些正在捕杀海豚、以此牟利的人类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并彻底地杜绝类似的杀戮行为再次发生。

进入日本太地町镇,硕大的海豚尾巴样式的喷泉池,路边草坪中的甬道也夹杂着在海中自由嬉戏的鲸鱼和海豚,到处都有海豚,如果不知情,大家会以为这个小镇是个热爱海豚和鲸鱼的地方。

“左边就是臭名昭著的太地町鲸类博物馆”,里克・欧拜瑞驾着车说。行车过程中,前方遇到停在路边的警车,戴着口罩的里克赶紧塌下背来,防止被警察认出来。但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们。

里克说,他刚来的时候还挺受欢迎,“但现在,如果杀了我不犯法,他们一定会做的。这毫不夸张。如果他们能把我抓住干掉,他们真会这么干。”

如果把这里的事捅出去,我们就完了

3年前,路易斯・皮斯霍斯和朋友吉姆・克拉克创办了海洋保护协会(OPS),他有35年的潜水经历,“要是你每年都去一次老地方,就能真真切切地看到海洋的退化。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物种濒临灭绝。”

为了阻止这一切,路易斯・皮斯霍斯开始到世界各地拍礁石的纪录片,并去了在圣地亚哥召开的“海洋哺乳动物研讨会”。在这里,他认识了里克・欧拜瑞。这次会议有2000名全球顶尖的研究海洋哺乳动物的科学家出席,著名的海豚驯养师里克・欧拜瑞本来应该是主讲人,但在会议开始前,他被会议的赞助方“海洋世界”取消了发言资格。

里克告诉路易斯,许多海洋哺乳动物科学家的研究经费都是靠“中央研究所”提供,那是“海洋世界”的一个非营利性部门,“因为我关于动物被囚禁的观点,他们不喜欢我”。本来,里克想要发表的演说是针对一个在日本名为“太地町”的秘密海湾的,那里聚集着来自于世界各地的贩卖海豚的非法商人,大量海豚被残忍地屠杀。

在里克的邀请下,路易斯和他共同踏上了去日本太地町的旅程。

在太地町,所见场景让他们万分震惊:那里是海豚的噩梦,成百上千的海豚被屠杀。远处的山上立着“禁止入内,此处危险”“落石注意”的警示牌,甚至英文警示牌要多过日文警示牌。附近山里的渔民巡逻时都有短刀在手,因为“如果把这里的事捅出去,我们就完了”,当地渔民亲口对里克说。日本警察还“叮嘱”他们:“不要进入,绝对不要。”

如果有海豚遇上麻烦,我的手机就会响起来,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里克说:“现在,如果有海豚遇上麻烦,我的手机就会响起来,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哈迪・琼斯是“海洋声音”组织的创始人,曾与里克一起去尼加拉瓜解救海豚。那里有两条海豚被困在泳池里,无力地漂在水面上,池里满是它们自己的排泄物。里克居然调遣尼加拉瓜的军队,动用直升机将海豚放归大海。

2009年3月,里克在佛罗里达因擅自解救被囚海豚被捕3次。6月5日地球日,又因此在比米尼岛被捕。有人问里克,你被捕多少次了?里克幽默地反问了一句:“你只问今年吗?”

位于美国佛罗里达群岛最南的基韦斯特岛国家野生动物避难所是军方的实验基地,里克曾单人到此地营救被囚的海豚。期间他被警告:“那边游泳的,你擅闯政府授权的科研领域,正在妨碍政府计划,听明白了吗?”里克径直游到铁丝围栏处,用铁钳夹断铁网,放走海豚。

里克说,一条海豚有时一年能赚100万美元,利润相当可观。所以像里克这样的举动非常危险。简・提普森是里克同事中第二位因为解救海豚而被谋杀的,另一位是珍妮・梅,“我们那时试图阻止俄国的海豚买卖,在绝食抗议的第10天,我晕倒了被送进医院。”里克因此逃脱,而珍妮则被人尾随至海滩勒杀。

这些海豚是环保时代的标志,我们应该

给予它们更多尊重,而不是只想榨取

刚开始全球只有3家海豚馆,现在围绕海豚的利益产业链已价值数10亿美元。里克将其原罪归于自己20世纪60年代拍的一部纪录片《弗利普――海豚的故事》。他认为,这个节目激发了人们想要亲近海豚的渴望。在这个节目中有5条海豚轮流饰演弗利普的角色,而这5条海豚就是里克亲手捕获的。

1964年首播的这部纪录片让里克在全球的海豚驯养圈里名噪一时。按照剧本训练海豚时,里克发现,海豚比人类想象的要聪明得多。片中主角一家的房子就是里克的房子,他在那里居住了7年。房前不远处有一处盐水湖,码头尽头就是海豚弗利普常待的地方,每周五晚上7点半,《弗利普――海豚的故事》一上演,里克就拖着长长的电线把电视机拿到码头,一只名叫凯西的海豚就会跑来看自己上电视,并能分辨出自己和另一只叫苏希的海豚。

影片拍摄结束后,作为台柱子,5条海豚被送往“迈阿密海洋馆”,在人们的喧闹声和嘈杂的音乐声中高高跃起,表演花式,它们每一次获得食物都必须付出努力。

所有海洋馆的中枢都是“鱼屋”,无论在哪间鱼屋,都能发现成瓶的Maalox和Tagamet(两种减少胃酸分泌的药物),因为海豚得了胃溃疡,它们压力太重了。

在海里,海豚每天至少能游64公里。或许早上还在此处嬉戏的海豚,一个小时后就已经到了40公里之外的海域捕食去了。海豚是听觉动物,仅凭声音,就能获取大量信息,人类最先进的声纳与之相比差之甚远。“海豚能在水里看穿你,看到你跳动的心脏、你的骨骼,甚至是否怀孕。”

而在海洋馆里的海豚,被围在四周都是混凝土的池子里,周围呼啸着观众们的口哨声、掌声、笑声和尖叫声。“巴尔的摩国家海洋馆”刚开始运行时,海豚相继死去,最后终于查明,是水池的过滤系统噪声太大,就是这种压力要了海豚的命。

正因为海豚对听力的极度敏感,才造成了它们在太地町的悲剧。

披着晚霞的太地町一派安逸静谧,

就是这个美丽的地方,暗藏杀机

站在海湾远处通过相机长焦镜头・望的里克,数了数,湖面上大概有12只渔船。

海豚有一条固定的迁徙路线,数千年来未曾更变,渔民只需坐等海豚自投罗网。如今渔民用这12条船围住海豚,然后把一些杆尾有凸缘的长杆放进水里,用锤子敲打杆头,形成一道声墙,将海豚赶往渔民们需要它们去的地方,成百上千头海豚被驱赶向海岸。

路易斯说,自己从未一次见过那么多海豚,而且是这么多逃命的海豚,逃离那道逃不开的声墙。“等逃命到了环湖,就彻底慌不择路了,也就是说它们承受压力的能力已到极限,渔民只需把海豚围住,然后回家。”次日清晨,所有的海豚驯养师会到这来挑选自己中意的海豚带回海豚馆,主要是宽吻海豚。随后,它们被运往世界各地成为欢愉人类的戏子。

太地町是全球海洋公园及“与海豚水下共舞”项目的最大供应商,每条海豚最高售价可达15万美元,太地町鲸类博物馆作为当地政府与渔民瓜分利益的中间商而臭名昭著。

如果里克愿意,他完全可以投身这个行当,每年轻松赚个二三百万美元。但里克没有选择这条路,促使他转变的,是海豚明星弗利普的死,那条海豚的真名叫凯西。里克深深地感觉到了死前的凯西郁结不散的压抑,直到有一天,凯西游进里克的臂弯里,和里克对视着,“吸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吸入第二口,我放开她,她就那样腹部朝天,沉到了池底”。她自杀了!

海豚和其他鲸类一样,呼吸不是自主的,它们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有意识的,所以,当生命变得不可承受时,它们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要不再呼入下一口气。

里克用了10年时间创建了这一产业,之后35年,他要倾尽全力将之摧毁。

这里催发了最耸人听闻的海豚大屠杀

围困海豚一直从9月持续到次年3月。估计每年约有2.3万条海豚与鼠海豚在日本被宰杀。在太地町鲸类博物馆,游客可以一边观看海豚表演,一边享用用海豚肉和其他鲸鱼肉做成的各式各样的食品。

日本有很多世界野生动物基金、绿色和平、国际爱护动物基金等社会环保团体,他们每年的盈利都以百万美元计,但面对海豚遭遇的大屠杀,却全体噤声。

以保护各种野生鲸类动物为唯一宗旨的国际捕鲸委员会(IWC),不知为什么未将小型鲸类,如海豚、鼠海豚列入保护之列。里克认为,海豚也是鲸类,怎么能以大小分类作为保护的依据呢?因为抗议,2006年在西印度群岛胜基茨召开的IWC会议上,里克被永久禁止出席会议。

日本出席IWC的代表森下助二是捕鲸协会的副会长,他责任重大,需要每天早上对着镜子说服自己,才能顶住压力向全世界解释日本的捕鲸政策。早在1986年,IWC就明令禁止商业捕鲸,而次年,日本竟变本加厉,当年海豚捕杀量增至3倍,并启动大型鲸类的致死性研究项目。国际捕鲸大会允许一国以科研目的捕鲸,日本正是借科研之名,行渔利之实。如今日本的多项研究计划中,包括捕杀梭鲸、长须鲸、大须鲸及座头鲸。

“他们整日纠结于南极的1000头鲸鱼,却绝口不提在日本被屠杀的2.3万头海豚。”里克认为这不公平。

古希腊时期,伤害海豚要处以死刑,那时人类之所以对海豚悉心关照,是因为海豚救人的故事不胜枚举。

要想阻止海豚大屠杀,

必须先要揭露这一切

太地町的渔民们到处举着“不许拍照”的警示牌阻挠在此拍照的一切人,他们用帽子,用警示牌,用一切可用之物挡在镜头前,目的只有一个,阻止大屠杀的事实为世人所知。他们得逞了,BBC、《时代周刊》《泰晤士报》的记者全都铩羽而归。

里克曾亲眼见到,有渔民吊起一条年幼的海豚,当着里克的面割开了它的喉咙,一个戴着眼镜的日本男人不断地重复两个单词“私人领域”,并用挑衅的眼神盯着里克。他们这么做,目的就是要激怒里克,一旦里克动手打人,被旁边的摄录机拍下,里克立即就有了被驱逐的理由。

这里有个秘密的海湾,是个天然的堡垒,三面都是峭壁,要到那儿,必须经过几条隧道,沿途满布缠遍铁丝网的藩篱。

里克和路易斯3人突破封锁偷偷溜到海湾附近的海啸公园。但他们很快被警察盯梢。单凭3个人很难成事,所以只能暂时撤离。

热爱冒险的查尔斯・汉布里顿是《加勒比海盗》里的帆长,曾前往世界各地完成拍摄相片的任务,是拯救海豚计划必不可少的重要成员;著名特效公司工业光魔的前首席模具师卡纳・欧普提克是路易斯曾经的助手,他可以将摄影机完美地藏在石头里;曾经从军的西蒙・霍金斯,能用各种方法隐藏摄像机和水下测音仪;组织过摇滚演唱会的乔・齐索,他可以用上百个大包小包将所需器材以摇滚乐队的形式过境运往日本;曼迪・瑞・克鲁克山克和科克・可兰克夫妇是世界一流的自由潜水大师,曼迪・瑞拿过8次世界自由潜水冠军,一口气能潜近90米……他们在得知海豚拯救计划后,都欣然加入这个团队。

特别拍摄团队还用了一用级别的红外热成像仪,只要是活物,就能拍到。为了航拍,要带上一架直升机,他们还造了一艘海豚样式的无人驾驶飞艇,下方配备陀螺稳定的高清摄像机。

日本蓄意掩盖太地町发生的一切

路易斯第二次率领特别小组抵达太地町的第一天早晨,里克就带大家去熟悉地形,马上就有车跟踪。刚开始不知道是谁在跟踪,光记录的车牌已经有七八个,在加油站他们碰到一个会讲英语的捕鲸博物馆工作人员,问他跟在后面车里的人是谁,答案是警视厅厅长。

站在湖边的曼迪看见从海豚湾屠杀现场顺流漂来的血,一群小海豚被渔网圈在一起,和它们的父母分开,眼看着父母在不远处被屠杀。

他们还想绕路到近处看看,但一些渔民跑过来拦在路上,曼迪只得又返回湖边,这时他看到一条海豚拼命逃向岸边,事实上,它的确是冲破了重重封锁才游出来的,每次它浮出水面换气,都在身后的水面上留下血迹,最后在水里挣了几挣,终于沉下去,再也没有上来。

事实上,在日本,只有一少部分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多数日本人被蒙在鼓里。捕杀海豚的渔民则称:“这是我们的传统,这是我们的文化,你们不理解我们,你们吃牛肉,我们吃海豚肉。”

每年2.3万条被屠杀的海豚,

它们的肉都到哪里去了?

海豚肉含有高浓度的汞,是地球上非辐射性物质中毒性最强的。汞在自然环境中,开始积聚在最小的细胞体中,每到食物链的上一级,浓度就升高大约10倍,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毒性会高得令人咋舌。

大洋联盟的罗杰・佩恩说,所有我们最爱吃的鱼肉,如条纹鲈鱼、跳鱼、金枪鱼、剑鱼、马林鱼都是汞的主要来源。这些鱼类毒性危害甚大,是游动的毒库。不仅对人,对海豚也一样,因为海豚和人处于食物链的同一级别。

北海道医疗大学的达藤哲也说,在日本,海产中的建议汞含量为0.44ppm(百万分之一),而从太地町和歌山地区买来的海豚肉中检测出的汞含量在2000ppm。

俄勒冈州立大学的DNA专家C・斯科特・贝克尔说,海豚肉通常价格很低,卖不动。在贝克尔的DNA检测器下,那些在超市中伪装成昂贵的鲸鱼肉一一现形,就是海豚肉。海豚肉的标签上标着“胜浦港直送”,顾客自以为它们是来自南半球鲸鱼的健康肉食,却不知是汞含量比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含量足足高出了20倍的海豚肉。吃海豚肉的人,就是在吃慢性毒药。

而太地町市长竟然想向全日本的学校赠送海豚肉作为午餐,但学校对于海豚肉含有高浓度汞的真相全然不知。

我们这么做不全是为了揭露屠杀,

更像记录一些能改变人心的东西

面对整个当地政府和渔民构筑的保护网,拍摄过程很艰难。因此行动小组勘察地形,制定计划,耐心观察。不过,首先要避免被捕。因为日本的法律,即使不用指控,也可以将嫌疑人关上28天,九成的案子要靠这些天里的招供定罪。

拯救计划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获取声音材料,先将水下测音器放入海湾左侧水域,“那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与之相对的右侧就是海豚湾的中心。第二部分就是“大合奏”,即所有的水下测音器和摄像机和山上的摄像机一起运行。不过要小心当地政府派的潜水员,他们会时不时在水下做地毯式排查。

深夜时分,将要安装水下测音器的小组成员们一袭黑衣整装待发,海洋保护组织(OPS)的摄影师布鲁克・艾特肯记下了驻东京的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的手机号,以备不时之需。好在有惊无险,行动迅速且警觉的小组成员们很快装好了测音器安全返回宾馆。

次日早晨,就有日本警察盘问里克,昨夜凌晨在海豚湾的一群蒙面人,是不是OPS成员,是否和他有关,里克一概装作不知。

听着收录来的海豚的鸣叫,里克老泪横流:“我们现在听到的海豚,现在已经不在了,明天会有一批新的海豚替代它们。”

渔民们用钩刀砍在海豚的身上

将它们的尸体拖上船,他们笑着,

这里变成了地狱

“所有人类知道的鲸类,只要靠近日本,就会遭受灭顶之灾。”里克曾经问渔民:“如果给你捕杀海豚相同的报酬,你是否可以停止捕杀?”渔民回答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为了防止害鱼。因为日本政府说,海豚吃了大量的鱼。

自2003年开始,日本援引所谓的“科学数据”将国际渔业产量的减少归咎于海豚和鲸鱼。“我们并非想把鲸鱼描绘成有害生物,但我们也不能忽视鱼类数量减少的事实。”这是IWC大会上,日本代表森下助二的说辞。

绘成有害生物,但我们也不能忽视鱼类数量减少的事实。”这是IWC大会上,日本代表森下助二的说辞。

全球渔业产量下降,是人类自己捕鱼的速度太快,侵蚀和破坏了整个海洋生态系统,只是不愿承认罢了。2006年,《科学》杂志一项报告预测,若以现在的速度继续捕鱼,全球水产资源将在40年内耗尽。有七成的人类,他们主要靠海洋食物来摄取蛋白质,如果人类不加警醒,海洋水产资源的耗竭将导致人类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公共健康问题。

日本控制着全球的渔业市场,全球最大的水产市场就在日本的筑地,全世界每个主要港口都分布着他们的买家。IWC对商业捕鲸的禁令重挫了日本的捕鲸业,从1986起,日本就竭力想要改变。近年,日本重组了一个强大的投票团体获取支持,多米尼加、圣卢西亚、圣茨基和尼维斯、安提瓜和巴布达纷纷在日本的利诱之下为其背书,而被日本请进IWC的喀麦隆、格林纳达的代表要么在会上看闲书,要么打盹儿,他们要做的仅仅是日本代表发言时举手表示同意。

此时,拯救计划的第二部分“大合奏”行动开始了。几经周折,才摆脱了在宾馆附近盯梢的警察,在海豚湾将所有摄像机安装完毕。清晨,海豚们被赶到了渔网的绝处,再无逃生之地,几只小船不慌不忙地靠上来,每只船上有两三个人轻松地将标枪插入海豚的身体,一条、两条、三条,顷刻间,这片海域被染成了红色,还有未死的海豚因剧痛在水中痉挛,挣扎,浮沉,它们的哀鸣响彻海湾,而渔民们用钩刀砍在海豚的身上将它们的尸体拖上船,他们笑着,这里变成了地狱。

为什么不能放海豚一条生路?

“我看过海豚生产,曾照顾生病的海豚直至痊愈,如果我当时知道的有现在这么多,我一定会筹钱把他们从海洋馆里买出来,放归大海。可那时我却每年买一辆新保时捷,我当时很无知,而且无知了很久。”里克说。

诸贯秀树对日本的鲸鱼捕杀技术信心十足:“太地町的渔民使用特制的刀具,直接插入海豚的脊柱,大多数都会立即死亡。”但在路易斯给他看太地町渔民捕杀海豚的录像时,诸贯秀树表情复杂,一语不发,尔后又问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拍的。

所有捕鲸国都声明,他们已经提高了捕杀手段,缩短了鲸鱼的死亡时间。“如我国,致死时间每年都在缩短,目前,大半的猎物都是当场死亡,我们为这些数据和进步感到自豪。”正在森下助二在IWC大会上自豪之际,里克胸前挂着不停播放太地町渔民捕杀鲸鱼的影像走进会场,穿行在众位代表面前展示,后又走到会场正前方的投影仪前,引来众多媒体关注。很快,里克被大会安保请出会场。之后,里克又站在日本城市的闹市区向日本国民展示影像,“我要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切的终结。”

在2008年去职的日本渔业部副部长诸贯秀树的头发样本检测中,发现呈汞中毒阳性;海豚肉被撤出太地町学校午餐计划;在太地町口称“私人领域”的官员被免职;多米尼加退出IWC,但又有柬埔寨、厄瓜多尔、厄立特里亚、几内亚比绍、基里巴斯、老挝、马沙尔群岛共和国成为日本在捕鲸立场的盟友;太地町的大屠杀还在进行,不过迫于舆论压力,2009年太地町政府已经同意只保留50条表演用海豚,其余全部放生。

只是不知道两位挺身作证的市政议员安危如何。(本文部分图片为影片中截图)

声明:本文产权属于《海豚湾》全体摄制组及翻译/校对:Youahu,纯为传播,所产生的一切收益欢迎产权所有人致电本文署名作者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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