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才子气 笔底修炼功

一

当今中国画坛上，画家云集，高手如林，或以一技而擅名，或以专工而称绝，但同时兼绘人物、动物、山水、花鸟者鲜见；兼擅诸科且能工笔复能写意者又鲜见。而军旅画家柴京津则为画坛奇才。他的作品题材涉猎之广，表现手法之丰富，审美风格之多样，令人瞩目。他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熔于一炉，把非凡的创造力，超群的表现力和独特的感悟力聚为一体，创造出一幅幅令人心旌摇动，难以忘怀的艺术形象。他以自己的生命燃烧形式奠定了在中国美术界的地位。

二

柴京津毕业于艺术学院美术系国画专业，从师于全国著名画家刘大为先生，这种学院式的正规学习给他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石，他后来在中国人物画和动物画的成就与此有密切的关系。

与其将柴京津的创作分为人物画和动物画，不如从创作方法上分为工笔画和写意画，前者集中体现在他创作的相当一些优秀的作品，如《郑成功》《降龙图》《处暑图》《西部畅热》《山鬼》系列、《神武双雄》《王者之风》等。这类绘画，基本上是写实主义的，但手法上却大量借鉴了民间艺术中的精华和优长，这类创作，构图完整饱满，形象具体生动，色彩绚丽多姿，且带浓厚的装饰意味，可以归入工笔重彩范畴。这类作品集中表现了画家成熟的绘画技能和深厚的艺术功力。作者的大气、豪气也寓于其间。

柴京津另一类创作可以归于写意绘画，主要见于他的仕女画，也有一些动物和花鸟。这类创作虽然是即兴式的，但最能展示他与众不同的审美情趣和艺术才情。笔者观看过他不少仕女画，严格说，这该是充满现代情趣的仕女画，人物造型，笔墨处理，色彩渲染，背景氛围，都深深地打上了作者的审美印记。丰满的人物，灵动的笔墨，清新的画风，多姿的色彩，都表现了作者独到的艺术造诣。特别需注意的是，即使在写意画中，作者也常常糅进民间绘画的某些特质。故而柴京津的写意画也罩上一层装饰效果。这正是他的仕女画具有鲜明画风的关键所在。

比较柴京津的两类创作，可以看出，他的工笔画基调是现实主义的，手法是严谨的，而他的写意画基调则是浪漫主义的，手法是自由的。不过，两类创作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自然而然地糅进了民间艺术的诸多语汇。这就使他的创作始终带有一种原始的、质朴的，勃发的生命力量。这与那种呆板的、僵化的，过于圆熟的艺术图式形成了鲜明对照。我以为，这才是柴京津创作中最值得重视的品质。

三

柴京津尽管才气纵横，技艺全面。但他用功最多，成就最大，声誉最高的，似乎还是他的工笔虎。他经过多年悉心观察和研究虎的习性、结构，苦心揣摩和吸收古今画虎大师的精湛技法，加之自己的聪明和才气，画风日臻成熟，最终创造出属于他的画虎语言。他笔下的虎，既挟“王者之风”，又具柔情之象。威而不猛，慈而多慧，令人望之生敬。

笔者注意到，即使虎这类画家最擅长的题材，其表现方法也是不尽相同的。一种是工笔画法，一种是小写意画法。前者严谨工细，结构准确，用笔考究，设色典雅，背景丰富。而后者则自由率意，重其意，尚其趣。虽不作工刻细划，但别具情趣，颇可玩味。目前国内画坛上，擅长工笔虎的名家不乏其人，其技法大同小异，总之均在具象上做文章。而柴京津笔下的小写意虎则迥然不同。这种明显带有画家个人审美情趣的小写意虎，似乎更能体现画家与众不同的技法形式，笔者以为更带有鲜明的创造性，因此，应当特别给予肯定。不过，笔者以为倘能在小写意虎上加大笔墨的力量，继承和借传统文人画中尚意的传统，则恐怕还会出现一番新景象。

四

在笔者看来，柴京津创作中最具功力的是他的工笔人物和动物，尤以虎为甚。而最具特色的则是他的工笔画中的乡村题材绘画和兼工带写的仕女人物画。后者不仅表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素养，而且表现了作者独特的审美眼光和对于多种艺术语言嫁接整合的能力。例如他创作的《处暑图》，可以看作是纯粹的柴京津式的图式。作品中的乡土气息浓厚，生活情趣盎然。处理手法虽则是重彩工笔，但语言符号则更接近于年画和民间剪纸、火花。整个画风带有浓厚的童趣，因而是天真的、自然的、亲切的、稚朴的，这种返璞归真的特色从内容到形式都表露了东方式的文化情结。笔者一直认为，创新之路主要有两条，一是秉承传统人文画精神和技法，溶合现代观念，创造新的文人画，二是从民间姊妹艺术中吸取养分，并以新的审美眼光加以提炼整合，从而创造出新的风俗画。两者路径不同，但精神指向却是一致的，这就是东方情调和中国流派。柴京津走的是后一条创新之路，是成功的。

柴京津正在创作盛年，生机正旺，状态甚佳。摆在他面前的路还很长，他绝然不会就此止步，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创作中的主体意识决定了他必然还会寻求更多的表现手段来丰富自己的绘画语言系，将绘画推上一个新的境界。对一个充满东方智慧、热爱生活、弘扬生命、善于学习的艺术家而言，一切形式障碍都挡不住他前进的步子。

柴京津，愿您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