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根的流浪人

时间:2022-09-24 08:00:38

【前言】带根的流浪人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不失时机发扬传统精华 翻看这本集子,一股清新的典雅扑面而来,犹如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一份平和惬意。可是,这文字里却又总是有着跳跃,仿佛坐上了时空穿梭机,从此时到彼时、从此岸到彼岸、从古雅到现代,似乎正说着今朝,却又充满了怀...

木心的文字里总是有着跳跃,仿佛坐上了时空穿梭机,从此时到彼时、从此岸到彼岸、从古雅到现代,似乎正说着今朝,却又充满了怀旧,明明说着异国,却深化了故土的怀念。对于中国传统,他有着深刻的理解和选择,以深入生活和速写为起点,努力发扬着不失生机的传统精华。

在陈丹青眼里,木心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中国古典汉语传统的“活化石”。而对于我们来说,他就像一幅画,始终带着一股蒙娜丽莎的微笑似的神秘。这神秘源于一种陌生,因一个时代的误会,他的文字与我们相隔了整整半个世纪。

他的写作生涯超过了60年,他的作品享誉海外,美国大学文学史选取他的作品作为课程范本读物,他的名字与福克纳、海明威一同出现,中国台湾也为他出版了多达十余种文集;可是,在我们这里,他分明又是一位“新作家”,直到他的散文集《哥伦比亚的倒影》在内地正式出版,我们被木心的文字惊艳了。

这本集子收录了木心先生的13篇文章,其中首篇《九月初九》,写在1985年左右,可是在文风上却有着深刻的“五四”印记;而《明天不散步了》和《哥伦比亚的倒影》,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带着一些“洋气”;至于《上海赋》,更是一种异常丰沛而娴熟,但全然陌生的文体(陈丹青语)。

当我们骤然遭遇木心先生的文学、文字、文句、文体,都会极度好奇:他是谁?怎么会有这样一位作家?我们的困惑犹如发现“文学不明飞行物”。然而,这种惊奇并不是陌生的,它还出现于我们重读譬如沈从文、张爱玲这样的作家时,一种被长期中断、遗忘的陌生经验立即征服并动摇了我们的阅读经验。

不失时机发扬传统精华

翻看这本集子,一股清新的典雅扑面而来,犹如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一份平和惬意。可是,这文字里却又总是有着跳跃,仿佛坐上了时空穿梭机,从此时到彼时、从此岸到彼岸、从古雅到现代,似乎正说着今朝,却又充满了怀旧,明明说着异国,却深化了故土的怀念。对于中国传统,他有着深刻的理解和选择,以深入生活和速写为起点,努力发扬着不失生机的传统精华。

有时候他像个诗人。“大动乱的年代,颓壁断垣间桃花盛开,雨后的刑场上蒲公英星星点点,瓦砾堆边松菌竹笋依然,总有两三行人为之驻足,为之思量。而且,每次浩劫初歇,家家户户忙于栽花种草、休沐盘桓于绿水青山之间――可见当时的纷争都是荒诞的,而桃花、蒲公英、松菌,竹笋的主见是对的。”文字充满了诗意,偶尔蕴含禅机,叫人回味无穷。

有时候他又像个哲人,话说得铿锵有力,一针见血。“别的表情等待反应,例如悲哀等待怜悯,威严等待慑服,滑稽等待嬉笑。惟美无为,无目的,使人没有特定反应义务的挂念,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其实是被感动。”在《论美貌》中,他认为美是一种表情,而这个表情就是爱。

他的文字又是能穿越时光和历史的,仿佛从眼前一跃,就可到千年之前、千里之外,一派慷慨多情的气度。然细处又不失俏皮的拼接,让读者不禁对文字背后的人莞尔一笑。然后继续浮想联翩。在《遗狂篇》里,他参宰罗马,弼政希腊,训王波斯;尔后,又来到了魏晋递嬗的华夏,领略以“比”为兴的“魏晋风度”。可到最后,他又不免戏谑地说道:“而我,不过是一介忘了五石散而饮咖啡的古之遗狂而已,就算是能装作旁若无人,独坐幽篁里,明月不来相照了。”真是个童心未泯的人。

“有一阵到处都在怀上海的旧,但不是电影里那样,一副馄饨担、一部黄包车就是上海了。我看那些老洋房、大都市、车水马龙,那种浩荡温情,好像君临万物,心怀慈悲,又嘲笑又喜欢。就这一念,我开始写《上海赋》,好比一个悲剧演员在演小丑。”木心说,《上海赋》里的旗袍面料全凭儿时记忆,没有资料可查。可是,他却写得如此精致,如此有味。以至于,当上海作家陈村读到它时,“如遭雷击”,乃为文宣告说:“不告诉读书人木心先生的消息,是我的冷血,是对美好中文的亵渎。企图中文写作的人,早点读到木心,会对自己有个度量。因为,木心是中文写作的标高。”

传统中的自由精神

按理说,东方人到西方,一旦拥有了双重背景,很容易落人格格不入的状态,甚至就此失去了自我。可是,木心却驾驭了这两种传统,并有效地协调了两者。我们不禁要问,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正如他所言,“人有两套传统,一套精神,一套肉体。我的祖先在绍兴,我能讲一口绍兴话。我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在意大利、在达・芬奇。所以我说我是绍兴希腊人。”或许正是如此,他的文字在深厚的汉字传统中才有着灵动的自由精神,既能全面地呈现中国传统,又能表现出欧洲精神和美国文化。

事实上,他是一个彻底的流浪者。这种流浪是与生俱来的,他的阅读穿梭于东方和西方,古代和现代。十四五岁时。他就知道了瓦格纳跟尼采的那场争论。“”之前,他就看了卡夫卡。他向往巴黎、向往汉堡,期许成为一个精神世界的漂泊者。

“”中,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20本作品被烧掉。木心灰了心,决意从此只画不写。1982年,他选择了自费留学美国,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放逐。但这种放逐不是离弃,不是脱根,而是一种带根的流浪。

他的出国,不是取西学的“真经”,而是去对照、验证、散布;而“国学”之于他乃是一种教养,他是与先秦以来历代古人的对话者;他于写作所看重的是古人所谓“神、智、器、识”。从先秦诸子到希腊哲人,从但丁到尼采,他取中国山水画的散点透视予以观照。从此,他的文字中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乡愁”和“寻根”。正如他所言:“没有离开中国时,未必不知道――离开了,一天天地就知道了,就更知道了。”

在本心眼里,如果脱去了根,“流亡作家”的命运是不会长久的。“浪迹之初,抖擞劲写,不久或稍久,与生俱来的‘主见’、‘印象’、‘块垒’、‘浩然之气’消耗殆尽,只落得不期然而然的‘绝笔’,最后必将枯死异邦。”

或许正像他在《带根的流浪人》评价昆德拉是带根的流浪人一样,他显然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带着根的流浪人。

(摘编自《法制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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