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色喜剧电影为例谈后现代主义电影艺术

时间:2022-09-21 12:27:07

以黑色喜剧电影为例谈后现代主义电影艺术

摘 要:黑色喜剧电影作为一种商业娱乐电影,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后现代电影,但是它所借鉴的后现代电影的表现方式足以将后现代电影的艺术技巧进行了展现。因此,在本文中笔者一黑色喜剧电影中的结构、人物形象与情节的游戏化处理等来看后现代主义电影。

关键词:黑色喜剧电影;后现代主义;游戏化处理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6-0142-01

后现代主义电影理论认为,后现代主义电影是“以反文化的立场颠覆传统艺术电影的深度思考,以消费主义姿态拼贴五花八门的艺术技巧和手段,从蒙太奇转向拼贴的电影语言,是后现代主义电影的标志。”后现代主义电影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后现代主义电影是指“带有能反映后现代社会时代特征的电影类型。这种电影在艺术风格上是无中心的、无根据的、拼贴的、戏仿的、模拟的、多元主义的,它模糊了高雅与世俗、艺术与生活经验的界限,往往是与消费社会的商业逻辑和高度发达的科技媒介联系在一起的”。

在狭义上,后现代主义电影是指“对后现代社会的时代特征进行反映和反思的电影类型,它具有知识分子精英的怀疑气质,不再相信真理的存在和可追求性,不再相信人类解放的宏大叙事,也不在相信主体人的伟大神话,它是对崇高感、悲剧感、使命感的疏离和拆解。在具体的电影摄制上,它往往把这种思想气质融入到电影的表现内容、反映视角、框架结构和镜象语言上,这使得电影往往能显出一种强烈的实验性质和前卫立场。”

在被公认的后现代主义影片有迪奥・安哲罗普罗斯的《尤利西斯生命之旅》,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盲打误撞》、《维洛尼卡的双重生活》,汤姆・蒂克威的《罗拉快跑》,曼彻夫斯基的《暴雨将至》,雅各・范・多梅尔的《英雄托托》以及《阿甘正传》《楚门的世界》等等。从上可以看出,黑色喜剧电影和上面的电影相比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作为一种商业电影,黑色喜剧电影缺少了上述影片的探索精神,包括对主题意义和电影本身的探索。黑色喜剧电影虽然没有上述影片探索的深入和多样,但是也会反映一下现代人的生存困惑,只不过这些多是通过商业化手段进行如解构、颠覆、戏仿、复制、拼贴等进行表现。

一、解构传统强盗片、犯罪片故事框架

黑色喜剧电影总是略带夸张地描述了当前社会中无处不在的犯罪冒险活动。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充满盗匪,犯罪频频发生的世界,在这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了生存和金钱利益而争斗,大家不仅都在打劫而且互找麻烦,总是稀里糊涂地被陷入到对方的麻烦之中难以脱身。在《两杆大烟枪》中,围绕着四个年轻人偿还赌债的激励事件,影片讲述了一系列失控的打劫事件,许多稀奇古怪的人被莫名其妙地牵扯了进来。在韩国影片《金库大劫案》中,两伙抢劫分子在银行不期而遇,还有为警察队长偷窃重要罪证的小偷也陷入其中难以脱身,不明身份的人在不断加入,意想不到的事情也频频发生。《微不足道》中,一个原本普通的敲诈案,在不断的失控中愈发危机重重,各种各样的变态杀人狂不断加入进来,是整个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

上述三部影片和大多数黑色喜剧片一样都套用了强盗片的故事框架,然而其内核却是对强盗片、犯罪片进行解构。“后现代艺术的一个重要表现手法,就是对传统和经典的“戏仿”,其基本方式就是借着摹仿固有的叙事框架,强调此种叙事框架特意隐瞒的漏洞。由于某些叙事框架己冻结成为“固有”,使得一般人在未经任何质疑的情况下,只能单纯地接受其合法性的存在和叙事功能,并产生固定的阅读反应,“戏仿”就是要打破此中的固定性,使叙事框架重新流动起来。”传统强盗片或犯罪片里,匪徒与匪徒之间、警察与匪徒之间的关系往往是紧张的,每一次的争斗以及警匪之间的追逃过程都具有明显的因果联系和强烈的戏剧性冲突,在每次对持的背后都有智慧和计划的支撑。

而黑色喜剧片,偶然和多元拼贴―这两种后现代主义元素,在整个故事的构建中消解了传统犯罪片的预谋性和唯一性。偶然带有不确定性和随意性,因此往往产生意外,造成喜剧的效果。像《两杆老烟枪》、《偷拐抢骗》、《谋杀快乐》等黑色喜剧片在情节的推动和喜剧效果的制造方面都依赖偶然情节的推动。这种偶然性既颠覆了叙事的因果逻辑,也造成一种意外的喜剧效果。在影片的结局上,传统犯罪类影片,无论罪犯如何猖撅,“最终他们也逃不了被警察枪毙或银档入狱的下场。在这些影片中,叙事固有地强调着主流社会的强大秩序是神圣不可违反的,不厌其烦地反复论证着所谓的传统价值观的不可置疑性,有罪必罚―这就是秩序。”然而黑色喜剧片中,正统秩序是不存在的或者是无效的,影片中的犯罪分子(至少一方)总能达到目的,全身而退,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这种对强盗片结局的颠覆,更加彻底地解构了强盗片的故事建构。

二、颠覆原有人物形象

后现代主义往往用扭曲、变形、解构的复杂性来对抗现代主义的完整性和简化性。黑色喜剧片善于利用变形这一手法,对传统类型片中的强盗、杀手、窃贼等犯罪分子形象进行颠覆。例如,盖・里奇电影里的笨贼,《买凶拍人》中有家室,怕老婆的杀手,《金库大劫案》中蠢笨的抢银行三兄妹。这些都是对传统类型人物的解构和颠覆,使以往在人们心目中机智聪明,身手敏捷的犯罪分子成了能力底下,荒唐可笑的小笨贼,所有的传奇瞬间被解构成了可笑的传说。

传统强盗片中对强盗人物的英雄般表现很常见。这些传奇般的英雄人物使银幕前观众的顶礼膜拜。但是在黑色喜剧片中没有这样的英雄人物,即使有也在后面的故事中将其金身打破,展露其败絮其内的本质。《偷抢拐骗》中四指老法就是这样。在故事开始时,四指老法完全是以一个潇洒自如的强盗形象出现的,结果却被打劫很失败的维尼三人给轻松的绑架了,随后被“刀疤”老布一枪解决掉。那个外貌强悍无比的“钢弹牙”东尼也是如此。干活专业有效的“钢弹牙”东尼在一只小狗面前却显得无所适从,最后也滑稽地死于艾维表哥慌里慌张开枪时的流弹。没有比这更有颠覆性了。

在《两杆大烟枪》中,两个笨贼去偷枪,却被一个颤巍巍的老头暗算,而老人手中的那杆老枪正是他们盗窃的目标,他们却浑然不知,为自己带来了恶果。在这个场景中,两个笨贼虽然仅仅被打坏了头发,但是他们的蠢笨和滑稽已经展露无遗。在《偷骗拐抢》中同样也有维尼三人抢劫失败的滑稽场景。在这一场景中,三人不但抢劫无果,还被硬币砸伤了脚,并误以为自己被困在了里,却不曾想外面的同伙轻松从外面推门进来救走了他们。

这些人物的出现都以极其戏谑的方式颠覆了经典强盗的英雄形象。正是通过对强盗片中身手敏捷,聪明机智的强盗人物形象的颠覆,对传统叙事方式的悖逆,才使得黑色喜剧片悬念不断,巧合不断,笑料不断。

三、对情节的游戏化处理

在黑色喜剧片中,以后现代的娱乐精神消解了原本该紧张严肃的戏剧冲突,也似乎不想再表达深层次的意义。因为这些电影的观众大部分是年轻人,对电影的要求是“一种刺激的或无伤的危险”,传统电影中严肃的悲剧,沉重的道德并不要求在电影中呈现。

原本紧张、扣人心弦的犯罪情节都变成了一场场的游戏娱乐。在《买凶拍人》中原本“严肃”的杀手杀人活动,在阿全导演的苛刻要求下,一会要求被杀者的面部表情要到位,一会为了追求光效要求被害者变动位置。在这种荒唐可笑的情景中,原本严肃的杀人活动似乎更像一种娱乐。在《谋杀快乐》中也是如此,两个大佬的手下为了躲避警察,不得不躲在点唱机里用唱歌的方式来避免被发现。影片中更是安排了一场电视台故意作弄女主角的戏,著名演员在众警察的注视下被杀倒地,使女主角原本紧张的神经彻底崩溃,这就是后现代的游戏精神。在《一条叫旺达的鱼》中凯恩谋杀老妇人和奥拓向凯恩逼供的戏也是如此,于其说残忍不如说是随心所欲的游戏。

在黑色喜剧这个滑稽张狂的世界里,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当把什么都消解了之后,一切都变得荒唐可笑,生活变成了一场荒诞的游戏,故事不再有严肃的戏剧冲突,也不再承载深层次含义。在后现代语境里,喜剧成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游戏。或许,这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剧了,这只是一场游戏。在这场游戏中我们否定了经典和一切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我们在用另一种角度审视世界和我们自己的存在。

参考文献:

[1]邹懂礼,“黑色”影像里的社会与人生――黑研究[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04.

[2]杨晓莲.“黑色幽默”派艺术特征探析[J].重庆师专学报,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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