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之间 取舍流连

在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各类教材分析源源不断，各种教案精选层出不穷，更有大量精美的课件作品可以随时免费获取。可是，长期的语文教学实践告诉我们：语文教学的智慧不是源于一味地“伸手拿来”，而是源于执教教师对语言文字的反复推敲、进退取舍。

一、进一步，柳暗花明

人教版第十册《桥》讲述的是：在山洪暴发的雨夜，老支书以自己的人格力量征服了仓皇奔逃的人群，控制住了局面，继而在山洪疯狂扑来之前的短暂瞬间，指挥全村一百多号村民成功地从一座狭窄、破旧的木桥上撤离了险境。然而，他和他的儿子却永远地消失在了滔滔洪水中……

不少教师在教学中往往只是引导学生从正面关注了老支书的果敢、坚毅，而对木桥本身的“狭窄破旧”所造成的危急情势缺少合理的品读。这样的教学顺理成章，却缺少了感染力。让我们来看看这座桥在故事中究竟承载着多少意义吧：

故事中的那座桥是怎样的一座桥？“宽”和“窄”往往是相对的。春雨绵绵的日子里，路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的，这样的桥会显得窄吗？风和日丽的秋日，人们悠闲地从桥上走过，此时的桥会显得窄吗？白雪皑皑的冬天，桥上也许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这时的桥会显得窄吗……（教者结合画面讲述）

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座桥才会显得异常的狭窄呢？黎明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当。近一米高的洪水已经在路面上跳舞了。死亡在洪水的狞笑中逼近。

此时的木桥何止是窄呀！这是一座险桥，也是一座寄托着求生希望的生命桥啊！循着这样的思路读下去，老支书的出现以及他在危难时刻所表现出来的人格魅力，自然动人心魄、栩栩如生。

二、退一步，海阔天空

北师大版第八册《永生的眼睛》围绕器官移植这一话题，讲述了一家三代人积极参与捐赠眼角膜活动，从而使更多的盲童重见光明的感人故事。教学过程中，许多教师一头扎进课文的语段中，针对故事中人物的语言设计了一连串细碎繁琐的问题，实在是“眼花缭乱”：

课文中，父亲说“你能给予他人的最珍贵的礼物”指的是什么？父亲说“那么我们的死也是有意义的”是针对什么事而言的？“如果一个盲童能够借助我们的帮助而重见光明，并像你一样画出栩栩如生的马儿，那有多么美妙”，什么事让父亲觉得美妙？……

这样的教学过程，看似务实，实则拖沓。当我们从这众多繁琐的问题中退出来放眼全文的时候，便不难发现：课文其实是在讲述着一个“爱”的故事。一个人愿意在其死后将有用的器官捐赠给他人，使他人恢复健康，那是多么无私而又高尚的情怀啊！更为可贵的是，这种无私的“爱”一直在这个家庭中默默地传承着。有感于这“爱”的精神传递，我们不妨重新建构本课教学中爱的“三部曲”。

第一步： 引导学生自读课文结尾部分的那封信，感受捐赠者的美好品质。

第二步：这样美好的事情，什么人都愿意做吧，那应该是很容易的吧？果真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吗？请同学们看看课文开头的部分，读一读，想一想。

第三步：是啊，捐赠亲人的器官，从个人情感来说，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啊！既然是这样的痛苦，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带着这个问题，走进课文，细细地读，静静地想……（引导学生集中品读人物语言，感受高尚人格。）

有时候，与其纠缠于那些原本就可有可无的琐碎问题，还不如带着学生从课文中退出来，去享受一下“海阔天空”的阅读智慧与阅读乐趣。

三、停一步，云起霞落

“消息传开，聂将军收到了大批来自日本各地的电报和书信，日本人民称他是‘活菩萨’，是‘中日友谊的使者’。”（苏教版第十二册《聂将军与日本小姑娘》）

许多教师在面对这个片断时都会迫不及待地引导学生归纳出“至仁至义”、“宽容大度”、“人道主义精神”这类字眼。但作为中国人，我们真的愿意接受日本人的这些信件吗？这样匆忙的教学过程总让人心里产生疙瘩。

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帮别人一把，或者是在危难的时候，救人一命，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我们可以说他是救人英雄，也可以说他是好心人。可为什么聂将军的这一举动却被称为“活菩萨”呢？

1937年，在“平型关”战役中，聂将军的部队一举消灭日军3000余人；1940年，在“百团大战中”，聂将军所在的部队勇猛无敌，一举消灭日军及伪军5万多人。可是，在两个可怜的日本小姑娘面前，他却心慈手软了……有人说过，战胜一个民族容易，可是要征服一个民族却很难！1945年，侵华日军在投降仪式上签字认输，那只是在军事上的失败。40年后，日本的国民大量来信，称聂将军是“活菩萨”、“中日友谊的使者”，这是中国人民对日本民族的再一次征服，这其实是另一种胜利！这样的胜利靠的是什么？（正义的力量！）

语文教师要想求得阅读教学的更高境界，一定要能够保持“淡泊宁静”的心境，专注于具体的语言文字和教学环节，于进退之间，取舍流连。文本细读，这是语文教师的必修课，是一辈子也练不完的基本功。

（责编 韦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