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斋延禧 金石永宣

时间:2022-09-20 02:25:17

【前言】欧斋延禧 金石永宣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朱翼Q讳文钧,字幼平,浙江萧山人(今属杭州)。生于清光绪八年壬午(1882年)正月十三日,卒于民国26年丁丑(1937年)五月十九日。笃嗜金石,博学精鉴,用力收罗,于是一时之石墨善本,咸归插架。在故宫博物院成立之初,先生即被聘为特约专门委员,负责文物审查、鉴...

金石学作为专门之学始于宋代

金石学作为专门之学始于宋代。元、明两代金石之学衰颓。至清代,金石学发展迅猛,犹如奇峰突起,成为一时显学。其时,由于金石价值备受重视,寻访、考古活动异常活跃,出土器物日益增多。从事金石研究的学者中,或淹通经史,或精于小学,或笃嗜鉴赏。金石研究的范围亦已全面扩大,研究体例,已臻完善。重要著述的数量超过1400部,以石刻著作最多,研究体例亦最完善,大致分为存目、跋尾、录文、摹图、摹字、义例、分地、分代、通纂、综论等方面。清末,金石学达到鼎盛,碑刻研究对书法艺术产生了重大影响。随着金石学者对金石研究逐步深入,众多碑刻文字所蕴含的艺术特质日益凸现出来。乾嘉以降,发掘书学内容已逐步成为金石研究的重要内容,至道咸时期,碑刻研究几乎成为书学研究的基础。

民国时期,受西方近代考古学的影响,传统金石学由从属史学发展为一门具有独立研究范围和研究方法的学科。马衡《中国金石学概论》、朱剑心《金石学》、陆和九《中国金石学讲义》最具代表性,它们从现代学术理论方法上对传统金石学进行全面、系统总结,试图建立一套完整的科学体系,这是近代金石学相对于传统金石学理论研究格局的一大突破。这三部金石学著作在编写方法和体例上颇为相近,但又各具特色。因此,民国时期的金石学具有特殊的时代意义。进而民国时期的碑帖鉴藏,所承载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也就不言而喻了。

萧山朱氏最爱欧书

因自颜其居曰“欧斋”

朱翼Q讳文钧,字幼平,浙江萧山人(今属杭州)。生于清光绪八年壬午(1882年)正月十三日,卒于民国26年丁丑(1937年)五月十九日。笃嗜金石,博学精鉴,用力收罗,于是一时之石墨善本,咸归插架。在故宫博物院成立之初,先生即被聘为特约专门委员,负责文物审查、鉴定之任。生前曾与故宫博物院马衡院长有约,将其所藏全部碑帖归诸国家博物院中,冀以永久保藏,不致散失。但不久先生弃世“卢沟桥事变”起,京津沦陷,此约未能实现。1952年,先生哲嗣朱家济、家濂、家源、家眯值芩娜吮承遗志,由翼Q先生夫人张B祗女士率领,举所藏全部碑帖700余种1000余件无偿捐赠,化私为公,泽被后人。此批碑帖经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文物局调拨,悉数入故宫博物院保藏。启功先生为之赞曰:“近代石墨之藏,无或逾此完且美也。”

朱翼Q先生先后有十余个斋号,即宝峻斋、天玺双碑馆、欧斋、云麓斋、六唐人斋、宝襄斋、双玉函斋、介祉堂、倚山阁、岩岩室、破山园等。前四者皆与所收藏的善本碑帖有关。其中,“欧斋”即取自民国21年(1932年)先生收得之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宋拓本,此本是先生晚年最为钟爱的。如《景贤大师身塔记》先生识语云:“壬申(1932年)秋七月得北宋拓本原石未经重开《醴泉铭》,因字欧斋,翼Q附识,九月初一日。”又《旧拓杨孟文石门颂》《明拓昭仁寺碑》《明拓慈恩寺圣教序》等先生题跋亦署款“欧斋”。此外,朱翼Q先生还仿翁方纲“苏斋”二字长方印,治“欧斋”二字朱文长方印,其后即常以此印钤于碑帖题跋之尾。的确,朱翼Q先生晚年于欧书情有独钟,砥砺精进,书风为之一变,面貌一新。然启功先生更赞朱翼Q先生:“雅好欧书,而多聚群碑,兼赏众妙,更非覃溪之墨守宋翻化度寺者所得同日而语。”可知其中亦不乏兼容并包的气度。

但由于种种原因,朱翼Q先生的书法现在并不多见。仅“从《欧斋石墨题跋》中50余幅翼庵题跋墨迹,观其一生之书风,中年嗜董书,并参以颜字为骨,晚年则取欧书损益之。唐人诸贤之书,其实欧书颇难学。清代书家姚孟起《字学臆参》中尝云:‘欧书貌方而意圆。学者欲其方,易板滞;欲其圆,易油滑。’然翼庵能参透欧书三昧,故其晚年行书小楷成自家书风。加之又是大鉴藏家,平生燕居焚香,收拾尘心。读书鉴赏有暇,则兴来题跋,以写自己性情与学识。超乎象外,得其环中,故其书哪得不佳耶”?

朱翼Q先生遗著《欧斋石墨题跋》《欧斋藏碑帖目录》,萃先生毕生学术之精华,经朱氏后人整理后得以付梓。前者启功、谢国桢二位先生为之序,书目经文献出版社、紫禁城出版社几经再版改版。后者应读者要求,连载刊发于《收藏家》杂志,一度洛阳纸贵。显然,用“欧斋”来概括、代表朱翼Q先生的碑帖鉴藏,已为学界共识。

故宫藏碑帖一级品中

朱翼Q先生所捐近三分之一

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来源为“调拨自文物局朱幼平物”“调拨自文物局朱幼平捐献”的碑帖文物、资料,即是朱翼Q先生及家属捐赠的,凡1070件,约占故宫所藏碑帖文物总数的3.6%。

在故宫所藏碑帖文物中,一级品有203件,其中翼Q先生捐赠的有56件,占27.6%,还有二级品有282件,占8.3%。如果按经先生鉴藏过而非最终捐赠的来统计,比例会更大。也就是说,朱翼Q先生用他占故宫碑帖文物总量3.6%的捐赠,构成了故宫碑帖文物一级品的27.6%!这是一组相对数据。如果我们再以《兰亭》为例,做个案分析的话,同样可以得到一组惊人相似的绝对数据。(参见下表)这种不对称性,恰好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萧山朱氏碑帖”在故宫碑帖文物藏品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朱翼Q先生晚年把主要精力放在收集碑帖上面,但限于资金,都是卖去古籍、书画,换得寤寐以求的碑帖。如忍痛割让沈石田《吴江图》和文徵明《云山图》换来《宋拓九成宫醴泉铭》,《宋拓云麾将军李思训碑》亦是先生卖了元人《静春堂诗双卷》才买到手的。因此,先生收藏的碑帖,皆与之有着不解之缘。我们从先生的一些题跋中便可有所体味感悟:

王知敬书由虞、褚来,而含有北派风格,故规矩紧严中,又别具婀娜之致。此种书最不易学,殷铁Q写此颇久,竟成焚,是徒得其瘦硬,而失其虚和也。然旧本难得,又恶从而辨之?杭州王子展有一本,号唐拓,吾未之见,不知较近所得之本如何,迟日当与细勘,以广墨缘。(《卫景武公李靖碑》跋)

此志拓本当时极为难得,杨大瓢曾以《颍上兰亭》易于友人,见《铁函斋题跋》:“志石出土,当在明中叶,《金石评考》著录一本,有文休承(即文嘉)题签,是其证也。此本纸墨精旧,的是初拓,予所见无虑十数本,无出此右者。无意遘此,讵非墨缘哉?”(《李文墓志》跋)

韦纵、胡证皆为平原(颜真卿)后劲,此为纵书,极似“臧怀恪碑”。予于平原墨缘独厚,故并其似者收之。证有《狄梁公祠碑》,极整栗匀稳,而挺特略不及纵耳。(《盐池灵庆公颂》跋)

予去年以宋本《天发神谶》及明拓《曹全碑》易富儿之资,及至今懊悔,不意此碑见归,意者墨缘聚散亦阴有至者,酌剂其盈虚乎。抑忽然而来,倏然而去,如浮云之过太空,其来去固无定踪乎。昔人云,烟云过眼,殆不其然。(《云麾将军李思训碑》跋)

“以广墨缘”“讵非墨缘哉”“墨缘独厚”“墨缘聚散亦阴有至者”,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欧斋墨缘”,亦是朱翼Q先生的人生感悟及心系家国的写照。从中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先生和马衡院长约定,将所藏全部碑帖归诸故宫博物院中,真正做到永久保藏,不致流散了。

故宫博物院于1955年建立专项库房,碑帖库房就设在延禧宫,2005年延禧宫又成为故宫博物院古书画研究中心所在地,2014年“欧斋墨缘”展在延禧宫东配殿的古书画研究中心展厅举办,欧斋石墨保管、陈列、研究三者俱全于此,洵又一奇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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