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的关系

时间:2022-09-17 08:04:21

大学生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的关系

摘要宿舍是大学生个体间联系最密切的场所,不良的宿舍P系是高校安全最大的隐患之一,而个体在宿舍中的低社交地位可能是引发攻击性并造成宿舍冲突的重要原因。通过三个研究考察大学生在宿舍中的社交地位与攻击性的关系,结果发现: (1) 个体自我感知的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倾向存在显著负相关;(2) 采用他评方式测量得到的个体宿舍社交地位能够显著负向预测攻击性倾向;(3) 遭遇社会拒斥时,大学生会表现出更高的攻击性。

关键词大学生;社交地位;攻击性倾向;社会拒斥

分类号B848.6

DOI: 10.16842/ki.issn2095-5588.2017.07.005

1引言

进入大学生活后,原本高中固定班级空间的“唯一性”地位被打破,宿舍成为了学生个体间联系最密切的场所,宿舍人际关系质量与每个成员校园生活的幸福感存在紧密的关联。有研究发现,大学生幸福感与人际困扰呈显著负相关(刘天月,2013);还有证据表明,宿舍人际关系的质量低会导致个体无法适应大学生活,表现出压抑、敏感、自我防卫等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从而导致较强的攻击性(赵茜,苏春景,2015),而攻击性倾向和主观幸福感显著负相关(郭梅英,张玉英,2011)。在有关个体在社交圈中主观幸福感的研究中,社交地位(sociometric status, SMS)的概念日益被学界所重视,它是Anderson, John, Keltner和 Kring (2001)在社会经济地位的基础上提出的另一种社会地位类型,国内有些文献也将其译为社会计量地位(黄婷婷,刘莉倩,王大华,张文海,2016)。这一概念源于对儿童和青少年同伴关系及社会接纳的研究, 强调个体在与其联系最紧密的生活圈(家庭、朋友、职场等)中所处的位置, 常以受尊敬、被羡慕及拥有的影响力作为度量指标(Anderson,Kraus,Galinsky & Keltner,2012)。同时,社交地位能够强烈影响个体对权力和社会接纳的感知,而这二者又正是幸福感的重要决定因素(Baumeister & Leary,1995;Keltner,Gruenfeld & Anderson,2003)。国内外均有相关研究发现,个体的社交地位比经济地位更能显著地影响个体主观幸福感(黄婷婷, 刘莉倩, 王大华, 张文海, 2016; Anderson, Kraus, Galinsky & Keltner, 2012)。

虽然个体的高社交地位往往伴随着较高的主观幸福感已成为共识,但低社交关系的危害却往往被低估。迄今为止,不良的宿舍关系仍是我国高校安全最大的隐患之一,大学生宿舍舍友间的暴力冲突和刑事案件屡见报端。在多年前轰动一时的马加爵案件中,导致其杀害室友和同学的主要原因就是其在宿舍中“被人瞧不起并时常被羞辱”。由此可见,宿舍中的低社交地位很可能是引发个体攻击性的重要诱因。有一些国内外的研究提供了诸多间接的佐证:首先,国外有关儿童和青少年的研究发现,较差的社交地位和高攻击性呈显著正相关(Lancelotta & Vaughn,1989; Salmivalli, Kaukiainen & Lagerspetz,2000);在校园枪击这类暴力事件中,几乎所有的行凶者在犯罪前都经历过长期严重的被同伴冷落和排斥的遭遇(Leary,Kowalski,Smith & Phillips,2003); 这些研究都从不同方面提醒人们,由于被排斥和边缘化导致的不良的人际关系很可能会诱发攻击行为并对幸福感造成损害。但是,以往的研究多集中在儿童和青少年群体,且有关大学生群体的研究得到的都是间接结论,因此,本研究聚焦于大学生宿舍中的社交地位和其攻击性的关系。

此外,以上有关国外的研究同时表明, 社交地位和同伴交往中的接纳与排斥程度有着密切的关系, 并且在引发攻击行为的情境中,

社会拒斥是一个重要的诱导因素,而且即便是那些看起来小或模糊的社会拒斥操纵,也有可能引发针对除了拒斥者以外的他人的攻击行为( Buckley, Winkel & Leary, 2004; Kirkpatrick, Waugh, Valencia & Webster, 2002; Leary, Twenge & Quinlivan, 2006; Twenge, Baumeister, Tice & Stucke,2001; Twenge & Campbell,2003; Warburton, Williams & Cairns, 2006)。 这些研究都说明,社会拒斥可能会提升攻击倾向甚至导致更多的攻击行为。此外,有关于青少年社会地位的研究发现,社会地位中存在同伴接纳和受欢迎度两个维度(冯华润,2014)。而对于个体而言,社交地位是社会地位的重要体现,二者密不可分。而一个拥有高社交地位的个体很可能也是被接纳并且受欢迎的,同时,被接纳或者排斥也是个体社交地位在生活中的真实写照和具体表现之一,是能反映大学生活中个体人际状况的真实情境。因此将它纳入对大学生攻击行为的研究将更具有实践意义。

综上,本研究还将操纵社会拒斥情景诱发个体的攻击性,以考察其对攻击行为的影响。

2研究一个体主观感知的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的关系

研究一拟采用梯子等级评价法启动个体的社会比较,考察个体主观感知的社交地位和攻击性的关系。

21被试

来自北京市某高校的182 名大学生参与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167份,男性57人,女性110人,平均年龄183岁。

22工具

社交地位的自评借鉴前人的梯子等级评价法(陈艳红,程刚,关雨生,张大均,2014; 黄婷婷, 刘莉倩, 王大华, 张文海, 2016; Kraus, Cté & Keltner, 2010),给被试呈现一个有10个等级的梯子,指导语为:“梯子的等级代表你在宿舍中某个方面地位的高低,梯子等级越高说明自己的地位越高。请您以舍友为参照对象,从经济地位、学习成绩水平、受尊重程度、说话份量四个方面分别评价自己就该方面在宿舍中的位置。”其中1表示“非常低”,10表示“非常高”。

攻击倾向的测量采用Buss和Perry于1992年修订编制的攻击性问卷(AQ),包含27个条目,四个维度:身体攻击、言语攻击、愤怒、敌意,采用Likert5点计分,本研究中的科隆巴赫α系数为087。

23结果

对变量进行相关分析发现,在代表宿舍社交地位的四个维度中,只有宿舍受尊重程度(r=-021,p

同时,从表中相关可以看出,个体在“宿舍说话分量”与攻击性各维度均存在显著相关,而“宿舍尊重地位”仅与“言语攻击”和“敌意”两个维度显著相关。可能的原因是“尊重”一词容易引发较高的社会赞许性,而“宿舍说话分量”侧重行为的描述,更容易让被试做出真实反应。因此,“宿舍说话分量”可能是测量宿舍社交地位更有效度的指标,所谓“人微言轻”,正是低社交地位的表现。

3研究二他评的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的关系

研究一揭示了个体自我感知的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之间的显著相关,但是这一结论是基于自我报告的宿舍社交地位,研究二拟采用个体宿舍社交地位的他评数据来验证研究一结论的稳健性。

31被试

来自北京市某高校120 名大学生参与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120份,男性60人,女性60人,平均年龄2186岁。

32工具

宿舍社交地位和攻击性的测量工具同研究一。

33程序

被试受邀进入实验室,宣布指导语后让他们完成社会计量地位自评和他评问卷及攻击性问卷。宿舍社交地位和攻击性的测量基本同研究一,区别在于,第一,由于宿舍社交地位采用他评数据,因此研究二中要求被试对宿舍中每个成员的社交地位进行评价;第二,由于研究一中已经发现,“宿舍说话分量”是测量宿舍社交地位更有效的指标,因此研究二采用 “宿舍说话分量”作为社交地位的测量。

34结果

由于宿舍单位不同,故而评价对象不同,因此将每个被试对宿舍每个成员的宿舍经济地位、宿舍学习成绩地位、宿舍尊重程度和宿舍说话分量的评分进行Z分数转换。社交地位的他评数据通过矩阵转换计算得出,其算法基本思路为:先计算整个宿舍对某一成员的地位评分,然后用总评分减去该人的自评分数,即得到他评分数。对变量进行相关分析发现,他评的宿舍社交地位(说话分量)(r=-022,p

为进一步考察宿舍社交地位对攻击性的影响,将它们作为预测变量对攻击倾向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发现,无论是主观感受到的宿舍说话分量(β=-030,t(166)=-204,p

这一结果印证了研究一的结论,同时也证明他评和自评的社交地位对于攻击性的影响是一致的。接下来的研究将采用自评的宿舍说话分量作为个体宿舍社交地位的指标。

4研究三社交地位影响个体攻击性的可能机制:社会拒斥的作用

研究三 中试图通过实验室实验探讨宿舍社交地位影响攻击性的可能机制。较低的地交地位意味着经历社会拒斥,因此社会拒斥可能是低社交地位引发攻击性倾向及行为的原因。该研究中,不同组别的被试经历社会拒斥的操作, 然后比较其给予同伴的辣椒数目(攻击性测量)。

41被试

从北京市某大学以宿舍为单位,招募了30个宿舍、共120名在校大学生,其中男生60人,女生60人,平均年龄2186岁。

42工具

宿舍社交地位的测量工具同研究一和研究二。攻击行为的测量采用的辣酱分配法(Lieberman, Solomon, Greenberg & McGregor,1999),被试填写想给其他人吃的辣椒数量,数量越多代表攻击行为越高。

43程序

实验室实验包括四个步骤。

第一步,要求被试以宿舍为单位完成一个任务,这个任务的真实作用是通过操纵社会拒斥来引发攻击行为。分别给宿舍四个人编号①②③④,每人分别获得画有正方形、圆形、三角形、菱形的小纸片,任务要求是在自己的纸片上添加笔画构成一个新事物,四个人画出的新事物贴在一张A4纸上组成一幅画面,尽可能使得这幅画富有创造力。

第二步,安排被试填写问卷“你为你们组完成的这幅画的创造力打多少分?请按照各组员对创造力分数贡献的大小程度进行排序。”

第三步,给予被试虚假反馈。填完之后让四个被试先在房间外等待一分钟。随后对被试逐一进行反馈。在这一步骤中,将被试随机分为社会接纳组和社会拒斥组,两组人数相等。每个被试都从主试手中得到一个信封。信封内有一张纸,写着:经评审专家评定,你们组创造力任务的成绩是()分,等级为()。根据同组互评反馈,你们组成员都认为()号在任务中的表现是最差的,也就是说,其他成员都认为是()号导致全组获得这一成绩的原因。其中,高社会拒斥组看到的空格处对应的分别是手写的一个较低的分数、较低的等级、被试自己所属编号;而低拒斥组的纸条空格处手写的是一个较高的分数、较高的等级和被试自己所属编号。接着,安排被试对自己此刻的心情愉悦程度做出评价。

第四步,进行攻击行为的测量。让同宿舍的4名被试逐一单独进入2号房间,主试拿出准备好的红色小尖椒,告诉被试:这里有一些红辣椒,你可以尝试一下辣椒的辣度,你现在想给他们每个人吃几个辣椒?让被试填写想给其他人吃的辣椒数。

44结果

首先对社会拒斥进行操作检验。以高低拒斥分组为自变量,心情愉悦程度为因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高拒斥组的愉悦程度显著低于低拒斥组(F(1,118)=743,p=001

对高低拒斥分组下被试的攻击性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 结果发现, 和低拒斥组(M=602, SD=226)相比, 高拒斥组的被试(M=1095, SD=573)想要给予同伴更多的辣椒(t(118)=620, p

5讨论

51宿舍社交地位比社会经济地位更能有效地预测攻击性

本研究探讨大学生个体的宿舍社交地位及其攻击性的关系,结果发现攻击倾向与宿舍中的社交地位(说话份量、受尊重程度)呈显著负相关,而与经济地位和学习成绩的关联并不紧密。同时, 无论自评还是他评的宿舍社交地位均能够显著预测攻击性倾向。这说明在宿舍人际环境中,比起经济地位,社交地位更能预测成员的攻击性倾向。这一关系模式与前人的研究结论存在一致性(黄婷婷, 刘莉倩, 王大华, 张文海, 2016; Anderson, Kraus, Galinsky & Keltner, 2012)。这二者的研究已经揭示,尽管追求社会经济地位是人类的基本动机,然而在提升个人主观幸福感方面,社交地位比社会经济地位更重要,而本研究则以“降低攻击性”作为提升幸福感的具体手段,发现这一结论同样适用于高校宿舍这样的微观群体。

52社会关系地位影响攻击性倾向的关系机制

研究结果表明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倾向存在显著负相关,说明低社交地位者比高社交地位者的攻击性倾向更强,这一现象存在三种可能的机制解释。

第一是传统的多拉德-米勒的挫折-攻击理论,该理论认为攻击行为的发生必先有挫折(Dollard, Miller, Doob, Mowrer & Sears, 1939)。对于低社交地位者来说,被排斥和边缘化本身就是一种能够引发攻击的挫折体验。

第二是挫折-消极情感-攻击性理论,Berkowitz (1989) 在挫折-攻击理论的基础上提出,引发攻击的并非挫折事件本身,而是挫折引发的心境或情绪,后续的一些研究也证明了这一观点,例如,被排斥者对排斥他的人给予更负面的评价(Bourgeois & Leary,2001),在竞争性反应时任务中,为辱骂他的人设置更高分贝的惩罚性噪音,而且这种攻击性还会扩展到无辜他人(Twenge, Baumeister, Tice & Stucke, 2001 )。

第三是拒斥痛感假设,Zhou, Vohs和Baumeister ( 2009 )的研究认为,社会拒斥能够引发心理疼痛,为了缓解这种心理疼痛,个体往往采取一些相应的行为反应,攻击便是其中之一。低社会关系地位的个体通常处于被社会拒斥的状态中,不受尊重并且话语地位低,而这种被拒斥的痛感又往往会导致更高的攻击性倾向。但本研究中并未发现社交地位对拒斥情景下诱发的攻击行为存在调节作用,很可能是由于本研究中攻击行为的测量局限于实验研究中,表现出对舍友的攻击性(辣椒分配)是隐匿的,因而个体更难察觉到自身行为后果的严重性,攻击行为也将更加单纯地依靠对排斥程度的感知。

此外,杜建政和夏冰丽(2008)通过对以往有关社会排斥的文献梳理后发现,有时候社会排斥者在情绪和在社会地位上受到损害,但可能没有认识到这些损害,便无法预见他(她)的行为对他人甚至对自己的将来会有怎样的影响。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对自己行为后果的预期和感知很有可能也会引发个体不同的行为反应。

53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对于所关注变量关系的探讨较为初步,尚存在诸多局限和值得深入探究的问题。

第一,对其他可能诱发宿舍内攻击性的因素没有进行全面测量,因而在统计中也缺乏变量控制。

第二,虽然证明宿舍社交地位和攻击性二者之间存在紧密关联,但因果关系的推论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主要原因在于研究以卷测量为主,且采用的攻击性问卷更偏特质性而非状态性的测量,因此方向相反的因果关系仍然有存在的可能――由于个体攻击性较强而不受欢迎,从而导致了较低的宿舍社交地位,二者还可能互为因果。

第三,研究中基本以攻击性总分作为攻击性的指标,未来可以对社交地位和攻击性各维度的关系进行更为细致的探究。

第四,从对攻击行为的干预和冲突预防的角度看,应对导致低社交地位的前因变量给予更多关注。

6结论

(1) 个体自我感知的宿舍社交地位与攻击性倾向存在显著负相关。

(2) 采用他评方式测量得到的个体宿舍社交地位能够负向预测攻击性倾向。

(3) 高拒斥组大学生的攻击性显著高于低拒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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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College students can be in closer contact with others and develop intimacy in their dormitories. Whereas unsatisfied roommate relationship is still one of the most serious potential threats for security of college life, as for dormitory conflicts, aggressive behaviors induced by individuals lower sociometric status could be one of the reasons. Three studies was conducte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llege students dormitory sociometric status and their aggressivenesss and the major finding were: (1) Individuals perceived sociometric status in dormitory 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ir aggressivenesss. (2) Peer-assessment sociometric status could negatively predict college students aggressivenesss. (3) College students in high social exclusion group showed higher aggressive tendencies compared with students in low social exclusion group. But sociometric status have no effect on aggressive tendencies induced by social exclusion from roommates.

Key words: college students; sociometric status; aggressivenesss; social exclu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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